周妍看着进入内室的李洛淑,身后跟着端了水果的云苫,笑了笑,“让娘娘见笑了。”说罢请身相迎。
李洛淑笑笑,真说周妍:“谦虚。”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洛淑常会来周妍这坐坐,周妍也从一开始的促眉到无所谓,周妍是坚信人的本性难移,何况是像李洛淑这般高傲之人。所以对于李洛淑的示好,周妍是防着的,既然没法驱赶,那只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最后一批桂花糕点。”李洛淑从拿出身旁的食盒,打开,往周妍着桌前推了推。“尝尝。”
周妍轻轻的拈了一块,想必当着云若,云苫的面也不敢做些什么,而且她带来的桂花真的尤其好吃,糯糯的,入口即化,香而不甜腻。周妍尝了一口,笑道,“多谢娘娘了,这最后一批桂花还想着我。”
李洛淑挑了挑眉,状是怒意道,“都说别叫我娘娘,直接称呼我洛淑就行,淑儿也行。”
“礼节不可废。”周妍无奈的说着,“而且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去也是不好。”不可言之,周妍并不想与李洛淑显得多亲密,之间的隔阂,周妍是忘不掉的,她并不是大度之人。
李洛淑笑笑,暧昧的看了一眼周妍,说道,“妹妹定当如此,我也不强求。”
周妍略略凝神,须臾浅笑,只是不语。
“咦?”李洛淑一声疑叹,道,“不知这是什么香,悠悠的,竟是没有闻过。”
周妍微笑,“这是檀香,只还过当中参了些兰末,如是李夫人喜欢,竟管拿些去。”
李洛淑也不推迟,想必是真的有些喜欢这檀。只道了“谢谢!”
周妍逐命云若包了些,先送去李洛淑所住的寝殿。
两人聊了一响午,李洛淑推迟了周妍所邀的午膳。下楼而去。
周妍是不喜欢李洛淑留再此的淡淡的胭脂香,起身推窗,虽说风吹得有些冷裂,倒是没有之前的闷烦。
“怎么回事?”周妍看着李洛淑给了刚回来的云若东西,不惊有些疑心。看着李洛淑离开,方关了窗。
“小姐,在干嘛呢?”云若一进屋,就看见周妍倚在窗前,连她进屋也没好现。
周妍暗暗诧异,却不动声色,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云若“嗯”了一声,道,“天有些冷,刚好路上遇到来接李夫人的心蕊,就让她先带回去了。”
“心蕊?”周妍看着云若问道,“是那次打架时的那名婢女?”
“是的。”云若笑笑,周妍的记性挺好的。顺手拿出了刚刚李洛淑给她的锦帕放到一旁阁在凳上的绣蓝中。
周妍是疑惑的,没有想到,经过那样的事,李洛淑居然还用着那婢女,周妍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学习心理学的天份,连这么点小心思就绕得周妍头晕了。李洛淑如果不是太单纯,那就是太阴险。傍眼突然看见云若把一东西放进绣蓝,不惊问道,“那是什么。”
“这个?”云若拿出绣蓝的锦帕,道,“这是刚李夫人给我帮她绣下。”
周妍心里略略一沉,现在的她可真是疑心病犯重,想着如果连云若她们都不信,还能信谁?纳兰卡总不至于害自己的。
“小姐,可以用膳了。”云苫带着几个婢女张罗好饭菜,回头唤着周妍,顺带着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小炉子给周妍,微微笑道,“小姐,这是王爷刚吩咐下来给你的,说是快入冬了,给你捂手用。”
“这是金钨炉。”云若瞪着双眼,大呼出声。
周妍接过云苫的炉子,笑问着云若,“难不成还有什么传说?”看着炉子,周妍的心里是暖的,每日都收到纳兰卡送的礼物,不开心是假的。
“当然。”云若收到云苫的一瞪,乖乖的接了一句,“这可是王爷送的。”
周妍显然没有看到云苫与云若两者之间的暗互,只是开口唤着云若,“你过来。”
“小姐,什么事?”云若有些心虚的低着头。
周妍拉着云若坐下,轻点她的眉间,笑道,“罚你陪用膳,明明不知道来意,还乱吼,吓我一大跳。”说着,招手命云苫也坐下吃饭。
云苫吃着饭,犹豫了一下,笑道,“小姐,前此日子苏娘娘送的藿荭蕙荨倒是派得上了。”
“藿荭蕙荨?”周妍吃着饭随口问着,“如果单单焚那,会不会香得腻人?”
“不会。”
周妍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筷子疑问着云苫,“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认识藿荭蕙荨?”
云若看着云苫答不出话,急急的插口,“小姐,一点都那么香,多了肯定更香,再说本就清清雅雅,定不会腻人啦!”
“哦?”周妍总觉得哪不对劲,看着云苫想听她的答案。
云苫在那样的眼神下有些慌张,只是平常人还真看不出。云苫笑笑,道,“小姐吃饭吧,看你近日瘦的,定是想太多了。我的确是如云若那般想着,只是当初闻着香,还真没小姐想得多,想必如果真的放得多了,倒是腻人。”
周妍总觉得哪不对,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反常。
“姐姐,我们一定要那么做吗?”云若静静的倚睡在云苫的一旁,有些不忍的问着。
云苫并不想加害周妍,从她们两姐妹服侍周妍起,可以看出周妍对她们两姐妹的信任。想着,便静静的不答。
“姐姐,姐姐!”云若推了推一侧的云苫,低喃道,“怎么睡得这般早?”说着,起身坐了起来。
“睡吧?”云苫转了个身,并不理会云若。
云若哀怨的看着云苫,漆黑的屋中似乎可以看到云若欲滴的泪,疑问着云苫,“小姐会死吗?”
“不会。”云苫听着她的话也坐了起来,拍了拍云若的背,她也是不忍的,可是当初是主子救了她,她启可背信弃义。
云若没有理会云苫,躺下转向一侧睡着,她知道姐姐也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