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卡与诸葛炎之间,为什么会爱上后者?不是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仿佛,这样重要,为何,她会让后来者居上?
诸葛炎凝神瞧着周妍,眼中闪过一色星芒,只是瞬间即逝。他用力攥紧她的手,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持子之手,于子偕老。”
似乎,谁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周妍想,当时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诸葛炎拥紧着周妍的身体,恳然道,“我不会放开你,绝不。”
耳边那一句不是真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耳畔。不知怎的,一滴清泪斜斜从眼角滑落,落入嘴中,苦的。
诸葛炎搂过周妍的身体,抚去她的眼泪,“妍妍要是不喜,我们回百花坞吧。”
周妍含笑带泪,轻扭转身,“哧”一声轻笑出来。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有喜有悲。
既然诸葛炎想让纳兰卡知道这里的事,那么,她,决定他的决定。
黄昏,周妍正抱着啾啾在窗下闲坐,暮影沉沉里窗外满院的香气郁郁醉人。
嫣红端了碗燕窝推门而入,看着有一搭没一搭梳着狸猫毛发的周妍“哧”的笑出了声,“小姐,啾啾在咧牙呢?”顺手把碗放到桌上,含笑道,“小姐,这刚温的补品,还是先喝了吧。”说着顺势接过了周妍替过的小狸猫。
“这燕窝倒没太甜。”说着眯眼微笑,“这啾啾是不是重了很多?”正巧一婢女满面喜色的进来,“小姐,主子过来了。”
周妍“哦”了一声,伸手抱过啾啾,随口道,“出去把门关了,就说我休息了。”
嫣红一脸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道,“小姐说什么?”
周妍“咯咯”一笑,对着一旁呆愣的婢女催促,“快去呀!”看她有些踌躇着不敢去,复道,“你放心去吧,就说这是我家乡的风俗,新婚前晚是不可以见新郎的。”
婢女方去,周妍就打发了嫣红去门外候着。
果然,不消片刻,窗外就有声响。
嫣红依周妍的吩咐,拦下了诸葛炎,“主子,小姐说婚前一晚不可以见新娘子的。”
“迷信,这些东西不必理会。”说着绕过嫣红就要推门,“妍妍,我来瞧瞧你。”
周妍一个旋身,顶住房门,含笑道,“炎,我娘说婚前一晚不可相见的,要不,不吉利。”说着掩嘴笑了一会。
诸葛炎思忖了一下,还是说了,“没有的事。妍妍还是快些开门,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周妍忙道,“给嫣红罢。”顿了顿,道,“如果炎持意要进,想必是不再乎妍妍了。”
“我今日一天没看到你了。”诸葛炎倚身门外,嘴角微微一翘,“所谓一日未见,如隔三秋。”不信她不开门。
周妍“呃”了一声,难得,要从诸葛炎嘴中溜出甜言蜜语,委实说有些难得。然后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正色婉言道,“我这是为了炎好,妍妍家乡有个传说,新婚前晚见面,新郎的运气会变坏的。你还是回吧!”说着顺便对怀中的啾啾一个轻啵,小指轻点它的额间,“你说对不对?”
诸葛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应允,“算了,反正明日也见得到。”说罢只得悻悻回去。
略微片刻,周妍才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嫣红,对她抱以俏皮一笑。似乎现在的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嫣红好笑的看了眼探头而出的周妍,把手中的锦盒拿给她,含笑道,“有些晚了,小姐用膳吧。”
周妍“嗯”了一声,反身座回房内。闲闲的与嫣红说了一回话,方用了晚膳。
夕阳透过纱窗映得殿内一片朦胧,凉爽的风吹拂着微微带来荷叶的清香。
冷艳扇斜斜的侧卧在塌上,身着胭脂色绡绣莲瓣的轻罗纱衣,烟罗绸的质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玲珑浮凸的浅淡的金银色泽。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朦朦胧胧。只为衬托冷艳扇的冷媚。
听着殿门“吱”的一声,冷艳扇微微半睁着眼,背光而入的显然是纳兰卡,身后的一轮光晕,更衬得纳兰卡霸气无遗。她微微勾勒着半唇,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
艳扇轻巧一笑,“王爷怎么又空过来?”挥手命一旁的侍女上茶,“把放着的龙翼泡了。”
侍女回了声:“是。”便拂身而出。
纳兰卡长眸微睐,携袍而坐,也不怪弯,狭笑道,“听说你这有一株金葛。”
“原来王爷是为了这金莲而来。”冷艳扇微微叹了口气,“不知做什么用。”
纳兰卡轻啜了口茶,含笑道,“给予我便罢。”略停了停,“这茶倒是不错。”
“王爷可知这金葛可是袁国的圣莲,百年才得一株。”冷艳扇媚惑的看了眼纳兰卡,拂了拂发髻,倚身于塌,含笑道,“这茶可是特地候着等王爷的。”
纳兰卡看着冷艳扇淡定道,“看来今日扇儿是不打算给本王金莲了。”
“非也。”说着冷艳扇念唤出金葛,拈于手中,若似无意的把玩着,“王爷应该知道,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做到。”
纳兰卡闻言神色微微一暗,顺手接过半空飘过的金葛,“这茶确实不错。”说着拿着金莲轻轻一闻,“过些日子至当归还。”
看着起身即将离去的他,冷艳扇一个轻呼,“王爷,切莫运功过久。”
纳兰卡的眼眸有意无意的扫过冷艳扇的面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冷艳扇起身看着消逝不见的背影,回眸扫过殿外接天碧色的莲叶,也许已经不在是曾经了……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一些不知名的花瓣粘在手上,身上,更是红的红,白的白,越发刺眼。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在手心。
不该有泪,或许更不该有爱,冷艳扇仰起眼轻轻拭去面颊水痕,望着天空,无声无息的笑了出来。
烛光朦胧,周妍打着哈欠,许是对明日的婚礼有些紧张,睁着眼睛都有些发疼,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