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朦胧的听到一句“等会我们回去。”猛的晕了过了。周妍最后的一个想法则是还好诸葛炎抱着,要不,准受伤。
“什么时辰了?”周妍侧卧在床榻之上,眯眼望着燃了三分之一的凤烛。
“还来得极。”诸葛炎轻挑的在周妍的耳边说着,顺势脱了身上的红色锦袍。掀开被子便要往床中钻去。
周妍用手半掩着着小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往内移了移,状似无意的问着,“这是百花坞?”
“果真还是妍妍。”诸葛炎了然的一笑,点了点周妍的鼻尖“呵呵”笑出了声。
朦胧之间,血红轻软的帷帐委委安静垂地,仿佛静的可以听到窗外落花的声音。良久,烛火“扑哧”一声结了一朵烛花,像是要惊破缠棉中绮色的欢梦。
锦衾十分光滑,贴在肌肤上柔柔的甚是舒服,让人有种想溺在其中的感觉。当诸葛炎的唇落在周妍身上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身体渐渐的滚烫起来,仿佛至身于火炉般。吻得越深,越是缠棉。周妍轻轻侧过脸蛋,在这个绯红的天地,似乎要迷了眼睛,仿佛一切就像做梦一般。
诸葛炎微眯着凤眼,惩罚似的轻轻的咬了周妍饱满的耳垂,“你这个不专心的妖精。”
夜半寂静的百花坞,除了烛光的跳跃,就只能听到簌簌的细风扶过枝条的声音。周妍睁着双眼,身体的痛楚提醒着她已经成为人妇。身边的诸葛炎轻缓的呼吸着,想必是睡着了,周妍转过脸庞,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将来相伴一生的男人,用手轻轻描摹着他的五官,剑眉,薄唇,还有微微上翘的浓密的睫毛,想着这个如妖魅,如仙人般的男子不经“扑哧”笑出了声。
看着诸葛炎半勾着嘴唇,周妍惊得立刻转过头去。诸葛炎一个翻身,拥住周妍,“怎么?妍妍还不睡。”说。
周妍怕痒,挣扎着便要起身,半幅锦被光滑如丝,忽的滑落了一半,转身一看,诸葛炎早已抿着嘴偷笑,“妍妍,这是在勾引为夫呢?”
“嘴贫。”周妍不依的瞪了眼诸葛炎,俏皮道,“夫人我渴了。”说着用眼看了看诸葛炎,再往桌上看了看。
诸葛炎道了一声:“遵命。”便下床为周妍服务去了。
周妍裹了裹身上的绸被,就势半倚在床榻之上,上挑着杏眼朦胧的看着烛台上燃了半夜的蟠花凤烛,看着垂垂凝结的蜡珠,就着诸葛炎的手轻啜了一口茶,“炎,据说一双蜡烛要一起燃到头,才会预示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诸葛炎颇感兴味的“唔”了一声,“它定是会一起燃到头的。”
周妍低垂臻首,看着地上她与诸葛炎在烛光映照下朦胧相拥的身影,泛着甜甜的思绪,的确,就算它们没法一起燃到头,周妍相信,诸葛炎也会想尽办法让它们一起结束。
诸葛炎弹指一发,让杯子稳稳的落在桌中托盘之内,双手拥过周妍,声音似陈年老酒般醉人,吻碎碎的落在周妍的颈中,“妍妍,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你置身于百花之中,虽然只是身着宫女服,却恍若九天谪仙。”
“宫女服?”周妍一个轻呼,抬头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们相遇不是在食膳楼吗?”
诸葛炎眨了眨眼,轻轻刮了下周妍的鼻尖,狭笑道,“妍妍当时可是相当狼狈。”
狼狈?周妍不喜的呶了呶嘴,“我要穿也穿宫妃装。”她可以很确信,诸葛炎是不知道她逃亡的那一段的。略停了停,“说到狼狈,只有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不过,那不都还是你害的。”用眼媚瞪了眼诸葛炎,微愤道,“都是你不识好人心。”
诸葛炎“呵呵”一笑,也不狡辩,自顾道,“那次我在御花园我刚好在?”
“什么?”周妍一个轻呼坐直了身,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轻声道,“你怎么会在那?”
诸葛炎轻轻抚住周妍的肩膀,“追溯起来,我还是番王。”他的声音略低了低,“不知妍妍愿不愿意与为夫一同回我们的封地。”
“不是真的吧?”周妍“呵呵”干笑了几声,脱口而出:“那你不是与纳兰卡认识?”
诸葛炎摇了摇头,口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不熟。”说着搂过周妍的身子,语气早已平淡得无一丝别扭,下颌抵在周妍的额上,轻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着双手一挑,半垂着的幔帘徐徐挂落。
“我话还没说完呢?”
“明日再说。”说着便是细碎的轻咛。
芙蓉帐内,春色撩人。偶尔飘过几声爽朗的笑声。
王府。
星光交错,月色朦胧。
缓缓的,走进来一列人马,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青袍的青年男子,看上去顶多二十岁上下,生得俊美,只是面无表情,僵硬的很,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看着有些诡异。
他慢慢的走进博莲殿,僵硬的身子微微行了行礼,一语不发的立到一旁,倒是随后而来的一名中年男子,微微有些发福,他恭敬的行了礼,“见过王爷,娘娘正在轿内。”
“哦?”纳兰卡不紧不慢的应着,“邹三,把他带下去。”说罢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男子,“你的手下可不如你讨喜。”
邹三弯腰陪笑,“王爷说得是。”转头对着男子拿出一个口哨放在嘴间轻轻吹了一下,男子忽而移了出去。
“小的先告退。”说着弯身退了下去。忽而门外侍卫的传令,“回王爷,范大人来了。”
纳兰卡“嗯”一声,“让他进来。”略停了停,对着正要跨出门槛的邹三淡淡道,“去把娘娘扶到正殿来。”
“是。”
邹三与范吕梁擦肩而过。
纳兰卡斜坐在梨花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盅,用盖慢慢的滤着,时而轻吹一口,时而轻啜一口,好不悠哉!
纳兰卡冷冷的朝范吕梁看了一眼,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