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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抉择(2)

就要毕业了,晓燕和大鹏由于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表现,被评为省优秀毕业生,被大家一致看作是留校任教的热门人选。晓燕和大鹏也相约一起留校工作,他们开始对未来有了无限的憧憬。

他们还不知道,前路艰辛,在他们爱情的道路上还要经历诸多的坎坷和磨难。

一天,中文系主任赵勇把大鹏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主任神色凝重,大鹏一时间有些不安。赵勇让大鹏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严肃的对他说:“大鹏,你以前就读的高中来信了,是刘校长写的,他请求学校放你回去支教两年,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这是刘校长的亲笔信,你看看吧。”

大鹏有些意外,对赵勇说:“赵老师,您知道我跟晓燕都希望留在学校任教,我们也早已经商量好了。刘校长那边会跟他解释清楚的。”赵勇也有些黯然,亲切的对大鹏说:“大鹏,我们学校包括我本人都希望你能留下,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这也是校领导的意见。我们更尊重你自己的选择。”大鹏一下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之中。高中时代的生活,历历在目,大鹏好像看到了刘校长、高老师……那么多慈祥的面孔,还有那一双双热切的目光,要是没有他们的关心、帮助能有自己的今天吗?大鹏的心七上八下的,没有了着落。

大鹏辞别了赵老师,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间竟然走到了晓燕的宿舍门口,他不禁有些自嘲。潜意识里晓燕一直是自己最看重的,也是最理解自己的,有什么问题他都喜欢跟晓燕商量。两年来的相处,大鹏和晓燕早已达成了一种默契,他们彼此也陶醉于这种默契的感觉之中。

大鹏轻轻敲了敲门,雪莲走了出来,看见是大鹏笑着说:“原来是主席啊,找晓燕的吧,快进来吧。”大鹏笑了笑:“别主席、主席的,笑着马上毕业了,就不是主席了。”晓燕看见大鹏眉头紧锁,知道他有心事,就跟大鹏说:“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吧。”大鹏嗯了一声,走出了宿舍。

时间不大,晓燕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走出了宿舍,清纯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大鹏有些坏坏的盯着晓燕,晓燕嗔怪着大鹏:“看什么呢,坏坏的,是不是欠打了。”大鹏傻笑了一下:“我看自己的媳妇还不行啊?”说笑着两人并肩走出了公寓楼。一路上大鹏再没有吱声。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轻轻抓住了晓燕的手,晓燕没有拒绝,静静的看着大鹏。

不自觉两人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公园。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大鹏轻轻伸手拂去了晓燕头发上的一片小柳叶儿,爱怜的看着晓燕的眼睛,晓燕脸上浮起一片红云,有些害羞的看着大鹏:“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很反常啊,有什么心事吗?”大鹏不敢正视晓燕的眼神,嗫嚅着说:“没事,就是想你了。”晓燕生气了:“你不说,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大鹏急忙伸手拉住了晓燕。大鹏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晓燕说了一遍,晓燕一下也陷入了沉默。

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别说是两年,就是两天也是那么的漫长,更何况省城距离县城还有好几百里地。大鹏轻轻拥住了晓燕,紧握着晓燕的手,两个人一时无语,默默的坐在那里。

过了很久,晓燕终于开口了,说:“大鹏,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毕竟是母校培养了你,还有那么多帮助、关心过你的老师期待着你。我们现在还年轻,一切以事业为重,至于我们俩的事,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短暂的分别又算的了什么呢。”大鹏动情的说:“谢谢你理解我,晓燕。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回母校执教,可是现在我有了你,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晓燕觉得大鹏的拥抱更有力了。也紧紧搂住了大鹏的脖子,一时间两人泪水横流。

毕业的时候到了,大鹏和晓燕如愿留校任教,只是大鹏被暂时借调到县一中支教两年。大鹏处理完了一些系里的交接工作,与各位老师一一道别。晚上,大鹏在晓燕的带领下拜访了晓燕的父母。

一进门,两位老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晓燕的父亲破例给大鹏倒了白酒,说:“大鹏,你如今也毕业了,将来走向社会,免不了应酬,今天咱爷俩先喝点。”大鹏没有推辞,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说起即将离别,大鹏哽咽着说:“感谢伯父、伯母,还有晓燕两年来对我的照顾,如今我要回乡支教两年,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们,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支教结束我就回来跟晓燕完婚。”大鹏没有说完,早已经泣不成声,晓燕也泪如雨下。晓燕的父亲见状,有些生气,说:“你们俩还年轻,分开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你们刚刚毕业,不要让儿女情长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年华,事业上有所作为了,将来的婚姻才会有保障。”

大鹏连连点头,说:“伯父,您教训的是。我跟晓燕一定努力工作,有所作为。不辜负您、不辜负校领导,和所有关心我们人的期望,我再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这晚大鹏真的有些喝多了,直到第二天还有些酒意。

本班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离校。大鹏因为所做的家教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暂时留在学校。大鹏一一目送在一起共同生活四年的同窗如今一朝分别,每个人心中都恋恋不舍,就连空气中充满了离别的伤感。互送祝福、互道珍重,相约再见……

时间很快到了8月,大鹏结束了家教,再加上县一中催大鹏早日去报到,所以真正离别的日子就要到了。

临别的那天晚上,大鹏特意约晓燕又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阳光酒店。再次坐在阳光酒店,他和晓燕相视一笑,时光似乎又把他们带回了两年前的那一天。他们彼此深情的看着对方,晓燕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约我,那个窘样吗?那可不像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那次怎么傻了?”说完莞尔一笑。大鹏回想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咱不是第一次约会美女吗?紧张的要命,就怕你会不理我。”晓燕调皮的说:“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不理你了?”大鹏轻轻握住了晓燕的双手:“你舍得不理我吗?”

说完深情的看着晓燕。

此刻的温馨暂时让他们忘却了即将分别的痛苦。

走出阳光酒店的门口,两人手挽手不自觉的走向了师大人工湖畔的赏月亭。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月光下,仿佛碧玉一样的荷叶挺立在水中,连成一片,是那样亲密无间。两人坐在赏月亭,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一时间都没有了言语。

道是无情却有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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