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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九娥

那一年,塞外黑烟,流箭如雨中,她想,她遇见了自己的良人。

没有家乡没有归途,她是皇城里随处可见最微不足道的乞丐,然而皇城的乞丐那么多,她连这样卑微的生存都难以维持。

依稀是个朦胧夏夜,黑云拂过头顶,那座通明高楼里飘出的脂粉香气令她窒息,她躲在巷子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醉生阁外招揽生意的女子,想象自己穿上那些美丽衣裳的模样。

她害怕,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女子,除了在河边洗脸时看过自己的样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姿色算得上几分。除了这副身躯,她真的没有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了。

长时间没有洗澡,暴雨来临以前,身体一如既往的粘腻,她早已不认为这是一件需要忍受的事情,包括饥饿,包括厌弃的目光,和形形色色乞丐的欺凌。

她贴着墙壁来到一处灯火闪亮的地方,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发现,她还在犹豫,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应该如何开口。

几只飞蛾扑过,在她眼前绕出一片头晕目眩。她想,它们是来为自己打气的吧。

只要能活下去,怎么样都可以。

就是这个时候,他提着酒壶出现在眼前,她在醉生阁外观察了许多天,这个人也算是常客了。那身玄色的袍子在墙上投放一道深沉的黑影,几道光线斑驳而落,衬托着这样一张美轮美奂的脸。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美和丑的差别。

他看着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弥漫霜雾的眼睛没有焦点,她甚至怀疑他看的不过是盘旋在她身侧的几只白蛾。

苦笑,当然是在看白蛾,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呢?

“哥哥……”她鼓足了勇气开口,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双没有潮汐起落没有星辰变换的眼睛,那是比冷漠还冷漠的目光,恍惚中有种感觉,类似悲悯。

“嗯?”他醉了,所以会笑着看她,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叫自己哥哥的女孩。哥哥,多么亲切的称呼啊。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确定眼前的人发现了自己,她说:“你带我进去好吗?那里……”

她的目光顺着灯火而去,那幢溢满花香的高楼,有她此刻还不能理解的隐晦的光明。

他依旧打量她,破败的衣衫,粘成一片片的头发,对比之下还算干净的一张脸。他微笑,笑得那么慈悲,目光却始终没有焦点,“去找人吗?”

“我,我活不下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忽然泛起潮红,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没有哭,努力睁着眼睛,让夏季的燥热将泪水迅速蒸发掉。那里是青楼,她知道她是进不去的,她会被赶出来,她需要人帮助。坚定地,她补充了一句,“我要活下去!”

“唔。”他低低应了一声,眉心微微皱起,这丝表情映在她眼底,比微笑还要好看。好像能够察觉到,他在关心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不过是个连卖身都无门的乞丐。

他的目光再度涣散,或者从来没有凝聚过,一切只在她自己的心里起着变化。

“只要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吗?”他问她,语调平静。

她重重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俯视一个仰望,此生第一次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纵使在以后刀口舔血看似光鲜的那些年里,也再没有人一个陌生人,问过这样亲切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间简直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乞丐,是没有名字的。一个人,也是不需要名字的。

“没有名字吗?”他淡淡的,若有所思,看着眼前飞走的白蛾,目光中闪过流连。而后他垂目看着手中的酒坛,怆然一笑,“酒,蛾,酒娥,九娥。”

他俯身对她伸出一只手掌,擅做主张的叫她九娥,“来,跟我走。”

那双冰凉而慈悲的手掌,带她走出一个人的地狱,尽管以后的路比地狱更加艰难,尽管饱受男儿无法忍受的艰难和刻苦,她始终认为,这场不太美妙的邂逅,是神的恩泽。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触碰他的手掌,她和他最近的距离不过如此。尽管后来日日伴在他身边,却是连衣袖摩擦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在姜府时,他为了给另一个女子下马威,扇了她一个巴掌。

两年,她用最短的时间学会他教给自己的一切,他要她变成一把剑,一把最锋利的剑。

习剑,为了他,习刀,为了他,甚至连活着,也不过是为了他,这一切与恩情无关。

没有人能够体会,那个梁上巾帼的称号有多么来之不易,没人能理解这其中日日夜夜的艰苦,也没人能看见女儿家身上的千疮百孔,那一条条伤疤,被她视为自己爱情的证据。

她就这样偷偷的爱着他仰慕着她,小心翼翼地连自己都欺瞒着。

她有多么羡慕那个叫醉柔的女子,站在每个人的角度,各自都付出过很多。而她的付出一直太过默默无闻,她像一把剑般存在,在所有人眼中。

幸而,除了探子该尽的职责外,他没有为难过她。自从他君临天下以后,她能伴在他身边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各地总有没完没了的任务要她去执行,偶尔闲下来,她必须帮他去看望栖雁阁的那名女子。

她知道那是他爱的人,她可以把那女子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要,这一切,不需要他知道或者认可,更不需要他感动。

一晃一忽间就是六年,这六年里,她为他四处游走打探,始终寻不到她的下落。终于在第五个年头,他彻底放弃了,没有任何征兆的,不再执着。

无雁城,故人重逢,心中几番波澜。

那个叫甘心的男子,曾经不冷不热的关系,在六年后忽然显得亲切。她领命去南胡营帐刺杀世子,不过是随口一句交代,他却说他要陪她去。

他说她是一个女孩子,实在有些危险,他说,他放心不下。

她不知道他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只抱着多一个人好办事的心态,她接受了。对于这些一直就比自己高一等的人,她从来就只有接受,接受他们的安排,接受他们的建议,却第一次接受一个人的主动陪伴。

任务很简单,时间地点人物非常清晰,他们轻而易举来到南胡的大帐,找到他们的目标,下手,撤离。

这一切做得行云流水,甘心也实在没帮上什么忙。

然而就在他们走出大帐的时候,忽忽几十号胡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进退无门。甘心是她所见过耍剑耍的最好的人,看似花哨的动作却毫无虚招。

凭他们的身手,就算对付不了几十个人,想要脱身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胡人似乎布下天罗地网要抓他们,那些人退下又围上来,倒下又有新的围上来,周围早就拉起巨网,地上铺满暗箭。

这些暗箭她自然是了解的,只是在这么多人且都不惧生死的围攻下,实在平添了障碍。

甘心明明可以走掉的,却选择留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任务失败,按照探子的规矩,失败了是要自杀谢罪的。但是她的手脚被吊着,实在没有办法自杀。他们被一起吊在胡人的帐外,甘心抬头看看头顶暗沉的夜空,一派心情大好的模样。

他陪她说话,一直一直说话,说些漫无边际毫无意义的话。

这不是遗言。

直到甘心说的实在口干舌燥了,他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你讲这么久话么?”

她摇头,被吊着的姿势一定很不优雅。

“因为我怕你想不开咬舌自尽了,我得让你的嘴巴忙起来。”他说完就开始没心没肺的笑,她看不到他眉心的朱砂,但是可以想象,那一定很耀眼。

两天两夜的鞭笞拷打折磨并不难捱,因为甘心一直告诉她,他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顾景痕来救他们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有多意外,她只是害怕,害怕那张天罗地网会网到他的身上。但顾景痕显然有备而来,一切一切经过更加精密的计划,一番拼死搏斗,他们逃出胡人的大帐。

但是她受了很重的伤,这辈子都不曾受过的重伤。

甘心一直扶着她,而她的目光只在顾景痕身上,她害怕,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如果那个人死了,她以后的几十年里,该靠什么来寄托生存呢?

那些流箭疾射,他们各自回避,可是受了重伤的她,终于再没有力气抵挡了。

在决定闭上眼睛接受死亡的那一刻,她深深地望了顾景痕一眼,望着那玄色的身影在乱箭中挥动长剑,步步退避毫无凶险。

她很放心。

而甘心,几乎疯狂似地扑到自己身前,乱箭射满全身,却很留情面的没有扎上他的心口。她杀人救人小半生,这是唯一一次,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救她护她。

她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样的坚持,或许不过是战友之间的情意吧,甘心的思考方式她无法揣度。她记住的,只是生死一瞬,那个将自己决然遮挡在身后的身体,那个男子,和印象中,他眉心的朱砂。

他们终于逃出了包围,顾景痕带来的夜枭损兵折将。在她的印象里,顾景痕不可能以惨痛的代价去换随便两个人的生命,当然她也明白,甘心对顾景痕来说绝不随意。

胡人的追兵还在身后,甘心浑身溢满鲜血,她再次红了探子不该红的眼眶,泪水咄咄而落,尽管自己的身体也是那般的疼痛着,她却无法接受,甘心一点点流失掉的生命。

她看见顾景痕拖着除了眉心朱砂,面上再无颜色的甘心,他坚定的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如果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那个人必须是你!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情,甘心,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帮我照顾好她!

垂危时,甘心抓着顾景痕的领口,他还能挤出笑来,只是模糊地看不出味道,他对他说:顾景痕,我真的不行了,以前我总盼望着再见你时,和你好好打上一架,现在是没那份气力了。我也只问你一件事情,你这辈子究竟为她做过什么?真的只为她一个人,做过什么?

她知道甘心不忿,她也知道,他们彼此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让另一人活下来,去照顾他们共同爱着的女人。

顾景痕一把将甘心塞进一个夜枭的怀里,他郑重而坚定的告诉甘心:这件事,救你这件事,只是为她一个人而做。所以甘心,你一定要让我做成,如果我回不去,娶她!

她和甘心被夜枭带走,顾景痕独自引开胡人的追兵。她看见两个深情的男子在幸福面前选择推让,她忽然觉得醉柔那么那么幸福,比自己幸福那么那么多。

回到无雁城,分开的时候,甘心用颤颤巍巍的手掌掏出一粒救命的丹丸,他说那是他的师父临终前最后留下的,这东西颇有神力。具体是什么神力,含含糊糊她也就听不清了。

再见甘心时,是在他和醉柔婚礼的当天,她怀着最热切的心情想要去祝福,她养了很久的伤,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不漏痕迹地走动。

城外战鼓连天,她来到那方府宅外时,正碰到鬼鬼祟祟一行人,似乎拖着两个昏睡的身体。

多年身为探子的警惕,令她瞬间就发现问题,她悄悄跟上去,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荒漠中,听到公子泉与华楹公主的对话。

大概是公子泉在指责华楹公主不该杀害甘心,而华楹公主很得意地在炫耀自己的计策。她听得出来,华楹公主喜欢顾景痕,而他们查到醉柔是顾景痕最爱的人,华楹因而伪装出顾景痕杀害甘心的模样,让他们之间生出一道最彻底的嫌隙。

她冷笑,实在是天真至极。不懂爱情的人,始终无法体会爱情里的信任。

她大伤未愈,实在不敢冒然上去抢人,因而故意制造夜枭在附近出没的模样,公子泉早见识了夜枭的手段,急忙带着华楹公主离开。她冲上去抢人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济,最终只能抢到气若游丝的甘心。

还好,他还没来得及死,还好,她来了。

她翻出甘心给自己的续命丹丸,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他咽下去。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最蠢笨的方法,覆上他的嘴唇,用自己的舌头一点一点送进去,又不住地吹了几口气。

甘心被她这么吹着,不合时宜地睁了瞬眼睛,惊的她手足无措,还好,他很识趣的又睡了过去。

苍茫天地下,她拖着他的身体走了许久,没有方向,却丝毫不感到绝望。

她知道,她一定得救他,一定一定能救活他!

她把他带到一片干燥的沙林,硝烟的味道充斥了天地,她不曾想过那个被自己关心了半生的人现在是否安全,眼里心里全都是这个朱砂般耀眼的男子。

夜晚总有野兽出没,她如头宠兽警惕地护在主人身旁,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处理伤口,当有野兽靠近她也不曾退避,牢牢抓紧手中的刀子,她不顾伤口撕扯的疼痛,一次次划开野兽的脖颈,将兽血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去。

嘴里充斥着生血的味道,她一次次覆上他的嘴唇,发丝沾染兽血结成粘腻的痂。

本想着参加他们的婚礼,她特意精心打扮一番,头上还插着精挑细选的珠钗,那本也是暗藏的武器。她取下珠钗,摘掉繁复的坠饰,抽出三寸银针,盘着自己的发丝,将银针弯折。

她从来没有做过女红针线之类的活计,却在他的伤口上一针一针缝的仔细。她看见甘心身上之前的伤口,她知道那是醉柔帮他处理的,处理的那么仔细。她也要仔细再仔细,这么漂亮的人儿,身上怎么可以有丑陋的伤疤呢。

满是伤口,她不敢动他,又不知身处何处,她亦没有把握能带着他穿越前方的战场。而无雁城附近的居民早就全数撤离,根本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且她正巧也不曾挟带夜枭的信号花。

她守着他在这方不算大的干燥树林整整两日,只能用兽血喂养,他不喝,她就用嘴巴帮他灌下去。

他不能死,绝对绝对不能死,这不只是报那乱箭之恩。

幸运的是,胡族的大军忽然撤退了,她拖着终于有些起色的甘心一直向东走,遇到打扫战场的士兵,找到无雁城的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失踪这两日,顾景痕有没有担心或者寻找她,不过她知道,最近烦扰着他的事情真的很多,少了自己一个,或许几乎不能察觉吧。

而这些,她已然不在乎了。

顾景痕惊讶于甘心还活着,急忙请了大夫细细诊治,医帐里,她终于歪倒在甘心的病榻旁。

她将听到公子泉和华楹公主的对话告诉顾景痕,才舍得沉沉昏睡。

※※※

当战争彻底结束,当无雁城重新恢复繁华,她站在城门口望着初初住进心里的男子越走越远,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她对他的背影告别。

再见,甘心。

转身时,身后似有马匹嘶鸣,路人四散逃开,她转回身,看到大伤初愈的甘心披着阳光的微笑,他问她:“九娥,你去过江南吗?”

她茫然,下意识地如实点头,这天南地北,还剩下多少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呢。

甘心歪着脑袋挂着丝玩味看着她,身下马匹上前两步,停在她身侧。

她看见心里的男子对自己伸出手掌,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势,那手掌却是温暖的,不带一丝一毫的冷漠。她茫然地把手交给他,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甘心稳稳坐在马上,接到她手的那一瞬,一把将她拖上马背。

她坐在他身前,身后有一双手从腰系穿过来,似乎围起一方怀抱,心里滋生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走吧,”甘心的声音从耳际轻飘飘地滑过来,他说:“还缺个带路的。”

带路的……

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感觉看到了什么,类似希望的东西。

“江南的路很好走,沿途问一问就找到了。”她不识趣地说。

“我不会问路。”甘心悠悠地答。

“你鼻子底下的东西是个摆设吗?”她咬咬牙反驳。

“呃……”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在耳际,流转到脖颈,浑身微微一紧,身后的人将鼻子底下的东西贴在她耳旁,用暧昧的低沉嗓音说:“我醒来以后满嘴的血腥味儿是怎么回事?”

想起自己用嘴巴喂他喝下的兽血,面起潮红,原来害羞是这样的滋味,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甘心……”

“怎么?”

“我喜欢你。”

“嗯,看出来了。”他丝毫没有意外。

“然后呢?”她羞而忐忑着。

“我以为你已经懂了。”

“我不懂。”

甘心悠悠叹了口气,端起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配合着马匹颠簸的节奏,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吐出口来。

他说,“漫漫浮生踽踽独行,实在暴殄了我这个天物,你要是不嫌弃,咱俩搭个伙凑合凑合得了。”

她没有回应,总觉得甘心这个话说得不太好听,具体哪里不好听,一时脑子乱的很,也琢磨不明白。

“我觉得跟着我不委屈你啊。”甘心看九娥没有反应,疑奇一句。

“没有,没有,不委屈的……”

……

一旁马车里探出一只圆乎乎的小脑袋,甘霖扯着嗓子叫嚷:“苏老鸨,你儿子给你找到儿媳妇啦!”

“没大没小,谁教你这么喊你奶奶我的!你说什么?让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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