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机,才下午四点多。睡的也差不多了,就起了床。我发现除了出去吃个饭,我没地方可去玩。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我姐姐应该在这儿不远,可我爸不让我联系她。
吃了饭回来,我就去找李宏波。这家伙也该睡好了吧。到他房门口,钥匙在门上插着没拔下来。看来这家伙已经起床了,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钥匙都没来得及拔。
我拧了一下钥匙推开门。李宏波正躺在床上……
我靠,那个啥居然也不把门锁好。我再一次见识了这货的没心没肺。李宏波见门被推开,一下子坐起来,拿个被单往身上一裹,朝我嚷道:“****的刘文飞,你进来先敲敲门好不好,这要弄不好,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我日,这厮自己不小心,反倒怪起我来了。我笑着对李宏波说:“你得庆幸进来的是我,这要是查户口的或是领导来,你就小孩子找他爹,丢大人了。”
我走过去坐到床边,望着还在喘气儿的李宏波说:“要不我等一会儿再来找你,你快点儿的啊。”
我说着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李宏波扔掉被单,一边穿裤头一边说:“得得,你就损我吧。难道你没有?”
我把我做梦的情况对李宏波讲了。
李宏波哈哈大笑,说:“你艳福不浅啊,我是玩人,你都玩起鬼了,高,实在是高。”
我待他笑够了才说道:“这事情可不是小事情,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得精尽人亡。可我连男女之事都还没真正经历过,二十岁,如花一般的年纪,太可惜了。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
李宏波又笑起来,双手拍打着床:“对,对,如花一般的年纪,太可惜了。哥明白你意思了,这就把哥这些年积累的经验都传给你,叫你不枉活一回,泡几个妞到手,做鬼也做个风流鬼。”
你妹,德性,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对李宏波说:“别光顾着风流,把小命都风流没了。”
李宏波一愣,然后无耻地笑着说:“对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得细水长流。”
越描越黑,我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必须得找个人看看,你老是做那个梦,我老是做这个梦,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宏波盯了我一会儿:“你找到人了?”
我点点头:“521的马乃河,这人应该有两下子的。你看他门上挂那些东西,就是个懂行的人,再次也能找到懂行的人。”
李宏波从床上下来,踢拉上拖鞋,边穿衣服边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他。我的事儿小,你的事儿大。”
李宏波的事儿也不小,就是他没心没肺的,一时不把这当个事儿,所以对他影响不大。事实上,这事情对他来说,才刚刚开始。
李宏波关上门,我俩直奔521.我问:“李宏波,我们和人家也不熟,到那怎么和人家说啊?”
李宏波说:“什么怎么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看他要钱还是怎么的。”
李宏波一马当先,到521门口就擂响了人家的屋门。里面响起一个极不友好的问话声:“谁?”
“我,公寓保安。”李宏波理直气壮地说。
马乃河打开了门,看见我们,明显愣了一下,堵在门口问:“什么事儿?”
“我们来看一下,你这屋里住几个人,你这里登记的好像是一个人吧?”李宏波煞有介事地说。一边说一国往屋里挤。马乃河也不好阻拦,等我跟在李宏波后面进去,才不冷不热地客气道:“两位渴吗?我给两位倒杯水。”
马乃河嘴里说着倒水,人都没挪一下脚步,站在那儿用手往后拢着短发。马乃河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铁皮柜和一个布衣柜。不大的空间里,还摆了一个供仙家的桌子。
我感到很不对劲儿,他的女儿既然住在这里,登不登记的不说,这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但是父女俩总不能睡一张床吧。他女儿现在去哪里了?他女儿的衣服呢?鞋子呢?生活用品呢?
这屋里的东西,全是马乃河一个人的。难不成他女儿根本不住这儿?可他女儿是个受到了刺激的人,昨夜明明看见她进屋来的,那时候都那么晚了,她住这儿会住哪儿呢?
马乃河看我的眼神,也是阴晴不定。
“你女儿,不住这儿吗?”我小心地问。
马乃河瞪我一眼。
李宏波扯了我一把说:“净问些没用的,人家这么大岁数,女儿也不小了吧,怎么可能住到一起呢。”
马乃河的脸色又变了几变。
李宏波大大咧咧地说:“你住几个人都无所谓,我们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就是他,老是做一个梦,梦见一个女孩子和他做爱,每一次做还真射。然后醒来那女孩子就不见了。这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年龄做这样的梦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老是梦见一个女孩子,那就不正常了。我们看你这儿有这神神叨叨的东西。想着你也能懂点儿行,所以找你看看。”
李宏波说得我脸一红一红的。
马乃河不紧不慢地用手拢着他那些短毛说:“这忙我真帮不了,我这也是别人帮着弄的。”
李宏波拉起马乃河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就别谦虚了,别人帮你弄的你还摆了香案,供了神仙牌位,大家一起住着,你就帮个忙,要钱你说一声,不要钱我哥俩请你吃顿饭。”
李宏波连拉带请地就把马乃河给请到了我的房间里。
马乃河看了看我的房间说:“这屋里以前住的是个女子,并且死了。”
“我靠,死了,租房时物业房管的人没有说起过啊。坑爹呢这是。我去找她们。”我说着就往外走。
马乃河拦住我说:“年轻人别冲动,我没说租这房的人就死在了这屋里。物业上的人也不一定就知道啊。”
原来是这样。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破?得多少钱?”我问。
李宏波白我一眼说:“别什么都扯钱,大家一起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老提钱钱的有意思吗?人家老马是帮忙,咱兄弟到时请人家一顿酒是少不了的。”
李宏波这是在堵马乃河的嘴,这货看起来没心肺的,实际上是个人精。
马乃河指着屋里那一面镜子说:“最简单的风水术,卧室里不要挂镜子,特别是对着床的地方。就不说别的,大晚上屋里只要有一点儿亮光,你一转身就看到镜子里的东西,不糁人啊。”
“这镜子不是我挂的”我说,“我一来就有了,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是。”
李宏波哇了一声,叫道:“哇靠,按照你这么说,这屋里的所有东西,不都是死人的东西吗?”
马乃河用手拢着头发说:“死人的东西也没什么,就是那面镜子,你得取掉。或者用布庶起来。镜子就是个通道,不干净的东西能通过镜子进出你的卧室。”
李宏波在屋里瞅了一圈儿,到厨房里拿出菜刀,啪一下就把镜子给打碎了。然后得意地问马乃河:“这样行了吧?行了的话就到上头看看我那,我住440,我的情况和他的差不多,只不过我没那么色。”
我严重鄙视了李宏波一把,心说你是个好人行了吧。
马乃河皱皱眉头没说什么,跟着李宏波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