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表情也极其不自然，动作僵硬，步调凌乱。只有楚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冯雪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走出来，小脸依旧煞白，一双手紧紧纂着赵小天的左手不放，透过指间，赵小天还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此刻真有些后悔让冯雪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而赵小天的右手则拽着姚茜。从学校一路坐车过来，姚茜一直很平静，情绪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可冰冷的手心让小天觉得她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好，毕竟姚茜跟他一块目睹了林勇自杀的过程和哪个诡异的笑容。这让小天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见惯了警用帕萨特，看到着辆写着“警察”的M3真有种惊艳的感觉。香车美女，也无法消除众人的心理阴影。干警察这一行的，女警少，美女就更少了，开M3的美女警察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了。
虽然这个警官姐姐看上去很年轻，比赵小天大不了几岁，可处理现场表现出来的干练，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进了刑侦队，警官姐姐直接令着几个人直奔重大案件调查科，没想到这个姐姐还是电视上演的重案组。
“小汪，你带他们几个做个记录，”进了科室，这个姐姐就直接吩咐跟她一同去学校现场勘察的另一警员做笔录了，而她则直接拉着赵小天去了她的办公室。
“先自我介绍，我叫黎清。比你大，叫姐姐”把门一关女警官指了指沙发，然后得赵小天倒了一杯水。
赵小天接过杯子，乖乖叫了声“姐姐。”
“你叫赵小天吧？你是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你。”黎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了赵小天对面。“对于今天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
“对啊，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赵小天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黎清，24岁正是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黄金时段，24岁的黎清，既有少女的青春活泼。有兼具了女人的成熟风韵，看着她绝色的面容，赵小天心里已经起了波纹。喝了口水，镇定一下心神，赵小天这才说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对于办案完全一窍不通，您让我说这不是难为我嘛。”
“看了今天的事，人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的，你不要顾虑太多，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给我听听就好了。
“恩，好吧。”赵小天见对方坚持，只好放下手中的水杯，然后缓缓地说道：“首先，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自杀，林勇死前精神状态很不正常，我想也许他是误服什么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才自杀的。”
“好，说的不错，这说明你对异常事物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烈的嗅觉，是个搞刑侦的好材料。”黎清听小天说到这里，立刻大加赞扬。小天心想，你该不是找我来要收我为徒的吧。我可没空跟你瞎折腾。
“如果我跟你说这是本月发生的第十七件类似的自杀事件，死者自杀前都是口中喃喃自语，吐字含糊不清，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黎清似乎对赵小天的初步分析很满意，在赞扬了一番之后，又拿出了另一条线索。
“什么！第十七件！这样说来，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认为这些人都不属于正常自杀，而且我怀疑可能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陷害。”听了这个消息，赵小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黎清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静静的做了一会，喝了几口水之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句：“你应该看到那个表情了吧。”
这一句话令赵小天脸色大变：“你也见过？”
“当然，虽然最初的几个死的都血肉模糊，但是选的地方是人口流动大的地方，所以有很多目击者都看到了。而且我也曾经有幸目睹了几起。”
“对于这个笑脸，你有什么想法？”黎清说完，再次发问。
“可能是死者服过药物对脸部肌肉刺激太厉害，才会形成这样的扭曲吧。前几件尸检报告怎么说呢？”
“很遗憾，尸检结果，四者一切都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怎么会这样？”听到这样的答复，大出赵小天的意料，如果死者事先服用过致幻的精神类药剂的话，是不可能检验不出来的，难怪一连发生了十七起都未破，看来确实是有些棘手。
“怎么了？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动摇了？”黎清笑着拿起赵小天已经空了的杯子，又倒满，放在他面前。
“没有，越是如此，我反而越觉得可疑，世间不会有如此巧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一定有什么内情。”
“很好，意志坚定，贯彻自己的看法也是破案必不可少的精神。小天，如果让你来查这个案子，你该怎么做？”此时黎清望着赵小天的眼中满含赞赏之意。
“我？可我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知道如何查案呢？”赵小天这下彻底给黎清搞糊涂了，电视里的警察问案不是应该将案发的经过叙述一边的吗？
“你只要凭着你的想法大胆的说就好了，说的不对，姐姐又不会怪你。”
无奈之下，赵小天只好鼓起勇气，轻声说到：“恩……应该是调查死者自杀前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有什么可疑之处，还有这些人之中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都归纳总结一下。我就想到这么多。”
黎清听完，高兴的拍着手说到：“不错，不错，我真是没看错人，仔细排查和认真寻访是查案的基本也是最有效的途径。你没有上过任何刑侦课程，就能想到这些，可见你是个很有查案能力的人。小天，帮姐姐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吧。”
面对美女警官的邀请，赵小天有点苦笑不得，刑侦队没人手了吗？要他这个在校生帮忙查案。
“黎姐，这种玩笑开不得啊。查案是大事，关系着十七条人命呢，你怎么还有闲工夫跟我在这里瞎扯呢？要是关于林勇的事，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查案就算了。”
黎清也不发表意见，犹自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纸包，幽雅从里面抽出一支白色的长烟点上，吸了一口，又冲小天笑笑：“不介意吧？这是女士烟，吸烟的时候脑细胞活跃，工作效率高。”
赵小天心说这个姐姐到底是警察还是流氓啊，堂堂一个女警察在重案组科室里吸烟。但嘴上却道：“不介意，不介意。”
黎清长长的吐出一团青烟，慢慢的在空气中消散开来，淡淡的烟草味弥漫了整个科室，女士香烟的味道果然没有平常烟那么冲。
“小天，你有没有想过，这十七件命案的背后，不是人力办到的？或者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些列为谋杀俺，那凶手很可能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
“不是人？”赵小天有些茫然了，这种话从神汉嘴里吐出来也许比从黎清嘴里吐出来要好的多。神汉说出来，人们也就笑笑了之，而一个能做重案组科室的警察说这样的话，可就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让十七个人自杀，而不留任何痕迹，普通人做的到吗？”
这下可把赵小天给问住了。
黎清并没有要赵小天回答她的提问，继续说到：“所以我才说不是普通人做的，换句话说，犯下这些案子的人，可能有些异于常人，超忽想象的能力，是身怀绝技的人，能够杀人于无形。这样说你应该能理解了吧，因为你跟我还有假设中的这个犯人，我们三个都是这种人。”
黎清话音一落，赵小天神色大变，霍的一下，站起来说到：“对不起，黎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想我帮不了你，对不起，我该走了。”
黎清也不阻拦，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在在意哪个无聊的规则吗？”
赵小天身形顿了顿，没有再向外走。
“我是个警察，我只对罪犯有兴趣，那个规则，我从来就没当会事。而且，如果我再打你的主意，那不声不想的干掉你不就好了，干吗还跟你说这些。”
话说到这份上，黎清也不在看门口的赵小天，兀自幽雅的吞吐着烟圈，清澈的眼神望着窗外的天空，几朵云彩懒懒的挂在秋日高远的天空中，安详悠远。
赵小天重新坐回沙发上，端起纸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黎清问道：“黎姐，你不怕我……”
“我怕？姐姐我是警察哎……我怕，那人民群众怎么办？小天，我不知道你对规则怎么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那就是我不想被人耍，不是人的也休想。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决定。而且我一早就注意到你的存在了，你一直以来都安分守纪的做着自己的好学生，虽然这次你出现在现场，有一定的嫌疑，不过另外十六个死者可以说跟你毫无关系，你比李清照还清白，我干吗要把你望坏处想？”
听了黎清的话，小天神色一黯，喃喃道：“黎姐你真想的开，本来我以为那只是个梦，可身体的变化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已经不能想以前那样自在的活着了，规则的枷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刻意低调的活着，生怕引起同类的注意。甚至在生活上刻意避开身边的人，对亲友也日渐冷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笨蛋，自己的行为要自己掌控，你看咱们俩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确实有人开始活动了，小天，这个家伙不是普通警员能应付的了的，为了制止他作恶，来帮忙吧。”
很多时候，单线的人要比心思细腻的人活的开心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