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一听赵小天没有危险,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乖乖得跟着散掉功力的周教授出了地下室。周教授看到姚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说这小丫头还真好骗,这种速成的方法没有危险?没有才怪,这么好练,那天下不全是高手了?她还用得着费尽半生来找这么一个心智坚定的人来把功夫传下去吗?赵小天练得成最好,练不成最轻的也得全身瘫痪,重的就是植物人。闭塞了神经通路都是着下场。
姚茜跟着老太太进了她的房间,把房门一关,然后示意姚茜坐下,“你知道自己的歌声为什么能让人产生幻觉吗?”
姚茜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唱歌的时候能产生十分强烈的声波。至于幻觉吗她就不清楚了。
在周教授的解释下,她才明白了声波和脑电波的关系。两种波长都是确实存在的,只是彼此频率不同而已,当声波的震动频率能达到脑电波的范围的话就能影响脑电波。而脑电波强烈的人,比如有特异功能的人,当他们的脑电波强烈的一定程度,就能让周围的人产生耳鸣、晕眩。
能产生幻觉这只是声波副作用。它有个更大的作用就是能对物体造成直接、彻底的伤害,周教授给姚茜举了个最直观的例子,巨大的爆炸声能将玻璃震碎。如果能对声波好好加以利用的话就能制造出非常厉害的武器。
比如军事大国MG近年来就一直在研究声纳武器。因为声音这种东西带有非常强的穿透性,任何物体都能传递声音,只是传递的速度不同。只有真空才不能传声。一旦研究出了声纳武器,它将无视任何阻挡,直接对目标物体造成伤害。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物理现象。姚茜在中学的时候都已经学过了。周教授说完,她立刻就明白了。敢情是让她对声波善加利用,就能变成强有力的武器。
介绍完之后周教授问姚茜想不想掌握声波的力量。姚茜心中好笑,她前面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姚茜跟她学嘛,又何必多此一问。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姚茜显然不知道老太太的险恶用心,后面的训练内容会让她觉得这老太太才是名副其实的恶魔。整人的花样一个比一个新鲜。
老太太见姚茜也同意了,就打了辆车载着两人去训练场。所谓的训练场居然是首都国际机场,而她给出的训练项目居然是让姚茜用自己的声波中和飞机起飞时发出的噪音。这也太变态了,姚茜望着头顶飞来飞去的客机,听着轰鸣的噪音,几乎就要崩溃了。
而周教授却优哉游哉的不知从哪弄了一张桌子来,桌子上放了满满一碗清水,什么时候练到飞机从上方经过的时候,碗里的水一动都不动,就算合格了。
望着碗里不断晃动的水位,姚茜叹了口气,扯开嗓门冲着天上的飞机奋力的吼了起来。周教授捂着耳朵,皱着眉头盯着碗里晃个不停的水,在一旁不断的根姚茜讲解要提高声波的频率,而不是扩大喊出的声音。比嗓门大的话根本就是在白费工夫。
这种事说好说,可做起来就相当困难了,从早晨到现在起落了几十架飞机,可训练一点起色都没有,最后周教授让姚茜用不同的音调、音量和声带不同的震动频率发声,仔细观察水面的震动情况,自己揣摩。这一注意,姚茜发现自己的音调越高,水面的波纹震动九越缓慢,这说明飞机起落发出的噪音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中和作用。
一天的训练下来,姚茜的嗓子几乎要喊出血了。太阳落山以后,周教授又打了辆出租车,带着姚茜回了疗养院。其实今日的训练进度还是很快的,至少姚茜已经注意到高声波和低声波两种声波的区别。高声波震动频率高,波长短,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传播相当长的距离,而低声波则相反,频率低,波长长,当姚茜使用地声波的时候发现声波震动非常强烈,近距离内穿透力十分强近,在地声波环绕的时候,周围的气压也在低声波的震动下变得十分沉闷。如果运用好这两种声波,中和超高分贝的噪音应该不是难事。
回到疗养院,姚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地下室去看赵小天,令人遗憾的是赵小天依旧保持临走时的姿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姚茜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这下她彻底慌了神,刚想起身去找周教授,却发现她就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大惊小怪!切断了他的神经,整个人进入了假死状态,当然没有呼吸了,不然三天新陈代谢下来,不吃不喝又该见上帝了。当然恶魔的生命力顽强点。放心吧丫头,他现在只有意识是清醒地,但全身的细胞、组织都不受控制,等他重新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那就脱胎换骨了。”
姚茜听了只好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小天,跟着周教授回房间去了。赵小天的意识却是还在,不过完全被封闭在黑暗里了,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在无尽的黑暗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里有的只是冰冷、孤寂和恐惧。
这样的精神煎熬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他只想尽快的从这个空无一物的精神世界里逃出去。如果出不去,他就要在这里永远的等待肉体的消亡。而且现实世界里,他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的肉体就相当于一大块新鲜的肉,时间长了会被蚊蝇叮嗜,虫蚁撕咬,想到这里,赵小天觉得一阵发麻,因为没有知觉,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麻了一下。
在黑暗中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军队和监狱里被关禁闭的人都对此深有体会。他们会被关到一见完全见不到光的小黑屋里,没有人能陪他们说说话,只有少量的食物和水勉强维持生命。第一天的时候还勉强撑得住,第二天就会感到绝望,时间再长的话就会崩溃,一周后被抬出来的人几乎是奄奄一息的,但相对于精神上的打击,这点肉体上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是对人类精神上最严厉的惩罚。
赵小天考虑了很久,也没有办法从这里脱离,他以为至少已经过了一天了,可外面的世界仅仅过了几分钟。他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暴躁、焦虑、恐惧一齐向他袭来。这次他总算知道自己的心智有多么的不坚定了。
当外界已是黄昏的时候,黑暗的世界里幻化出了他的样子,这让他多少感觉到有些安慰,因为这个趴在地上的身形正是自己的精神本体具显出来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就代表了他的心。
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这感觉让赵小天很不适应。看着自己的精神形态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一点变化也没有,他颓然得想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一切,可他的眼睛在那里?他又如何能不看?
第二天一早,姚茜就被周教授叫醒了。她想去看看赵小天,可老太太不同意,眼下她应该先把自己的力量练好。今天的训练场地不是飞机场,而是疗养院后面的矮山,上次赵小天在这里的战斗痕迹依然清晰的保留着,截断的树干,横垣的树枝,落上了一层枯叶,小树林里破败不堪。
跟昨天的项目吼飞机的声势浩大相比,今天的训练让姚茜觉得像是移完山,又要去绣花。因为老太太让她练习用声波震落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而且是一枚一枚的来,还要做到指哪打哪。这两种训练根本就是两种极端。
姚茜试着尽量用柔和的声波去震动树上的叶子,结果那些看似摇窑欲坠的树叶竟然纹丝不动。她不断的提高自己的震动频率,直到能将树上的叶子震落为止。不久,树叶确实被震落了,可惜一时间树叶飞舞,落英缤纷。完全不是老太太要求的精确,指哪打哪。
姚茜不明白,为什么不先练好其中一种,偏偏两种交叉的训练呢?其实她哪知道老太太这是爱护她呢。照昨天那种练发,今天再练半天肯定要吐血,不养个几天恐怕是恢复不了。即使是恶魔,身体也不是铁打的,高强度的力量输出依然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就算是钢铁铸就的机器,运转的时间长了也会有损耗。这两种训练方法结合看似是效率低下,实则是非常实用的。
在飞机场的训练,主要是针对声波力量的控制,而山上的训练,则是针对力量外发的方向性和准确性。声波如果不加以控制,刃由它随意传播的话,那就是一场灾害,只要在它搏击的范围内,无论有生物体还是无生物体,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都会受到直接伤害。周教授在飞机场的时候也只是让姚茜在有飞机起落的情况才把力量放出来。不然在这种穿透性极强的力量下,他现在已经重伤垂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