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出,疾风起。
剑光折射着阳光,硬剑交织着软剑。
两个交缠变换的身影,如风如电,如光如火。
如兔走,如蛇移。
如蛟龙出水,如鲤鱼跃门。
时而半空中交接,时而足落地而尘埃起。
论剑招,北堂希更胜段清狂,段清狂每一招几乎都是勉强接住,每一次都让人揪住了心,他不擅长招式,或者说,之前都没有好好地学习过剑招,现学现卖的他,能够在北堂希密集而犀利的剑招下一次又一次地躲过已经很不容易的。
北堂希攻,段清狂守。
北堂希却也无法拿段清狂如何,只因为他有一样功夫学的炉火纯青,至精至妙的轻功修为,让他的身影变得诡异难测,在速度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唰——”
剑锋扫过的地方,或是地面裂开巨大的裂缝,或者驿馆的墙壁生生被削去了一截。
渐渐地,北堂希额头沁出了汗水,他意识到了一点,几个回合下来,段清狂越来越顺手了!
可不是吗?段清狂本来就是习武的天才,对于一边打一边学习的他来说,战斗越久,对招数自然也就越是熟悉!
再这么下去,情况对北堂希很不妙!
果然,北堂希的优势一点一点地逝去……
“嘶——”
银色的宝剑没入北堂希的身体之中,鲜血滴下。
被刺中的位置不偏不移,正是右边肩膀的位置,宝剑贯穿他的肩胛骨。
这,与慕千夜当日挨的那一剑的位置完全一致!
北堂希的手握住了胸前的宝剑,只听得“叮”地一声,宝剑断裂!
北堂希用自己的手折断了胸前的宝剑!
当日,折断宝剑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满是鲜血。
这个男人,一直都对自己很残忍,这一点,在当日他面无表情地割断自己的一根手指给慕千夜的时候,慕千夜就已经见识到了。
正在这个时候,别的人影忽然出现了!
是云狼的轿子!
一顶由四个人抬着的轿子,四面都是轻纱。
四个抬脚的人显然都是轻功的好手,抬着轿子行如疾风。
轿子里忽然飞出了一个身影,正是云狼本人!
慕千夜皱了眉,她男人掐架的时候,可不能让别人打搅去了!
慕千夜正要出手的时候,却发现段清狂忽然收了手,径自飞回了慕千夜的身边,也将她给拦住了。
于此同时,忽然出现的云狼来到了北堂希面前,二话没有说,便将北堂希带进了他的那顶轿子之中。
轿子一刻没有停,不多时,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夜儿,我不可以杀他。”段清狂对慕千夜坦言道,北堂希那样伤害慕千夜,一剑,便宜他了。
慕千夜冲段清狂一笑。“干嘛摆出这副好像你欠了我的表情,欠了我的人是那个被云狼带走了的人,不是你!”
“王爷,王妃,其他人要如何处理?”不是驼背不识风情要来打扰两人,眼下,这不是还有没有处理完的事情么!
“将他们扔到驿馆里面去就好了,那瘴气会让人生病,病症如同得了瘟疫一般。我在驿馆之中布下的阵法在日落之后便会自动消失掉。”
毒是冷依依配的,会让人昏昏沉沉,症状很像是瘟疫,等到她将这在天子脚下犯事,总要找好脱罪的借口吧?
“夜儿,鬼灵精!”段清狂说着宠溺地点了一下慕千夜的鼻子。
“喂,我美美的鼻子要是给你刮塌了,你就死定了!”
“那让你刮回来好了!”
众人看着这当众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两人,心中真真不是滋味。
“夜儿,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段清狂的表情认真严肃。
“我听着。”慕千夜认真地点点头。
“滴血认真的事情没有作假。”
段清狂一出口,便是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实。
慕千夜没有惊呼,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段清狂继续把话说下去。
“他是我的哥哥,同母异父。”这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了。”慕千夜淡淡地应了一声。
“就这样?”小野猫的反应好平淡哦!
“不然?”需要有什么独特的反应吗?
“没。”段清狂笑了,这才是他的小野猫,要是小野猫的反应和别人一样,那就不是他的小野猫了!
“一场瘟疫”解决了慕千夜他们的麻烦,却给南宫世宁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北翼国的王爷公主在南怀国的驿馆里染上了不知名的瘟疫,更糟糕的是,北堂希还没有了踪影!
若是此事处理不好,那可是攸关到两国邦交的!
于是,为了这件事情,南宫世宁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连夜召见大臣进御书房商议大事。
当段痕水从宫里回来将南宫世宁那忧心的样子说给段清狂和慕千夜听的时候,两人只能笑一笑。
他们只负责制造麻烦,不负责解决麻烦!
南宫世宁忙一点不好吗?
真真太好了!
至少他暂时不会有空余的大把的时间来找段家的麻烦,找段清狂的麻烦了吧?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无不例外地朝着段清狂和慕千夜的方向投去好奇加震惊的目光。
因为,此时的慕千夜盯着无伤公子的身份,穿着男装,却被段清狂搂在了怀里。
两人坐在慕千夜的茶楼大厅里的一个位置上,慕千夜整个人都坐在了段清狂的身上。
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段清狂表现得无比从容淡定。
抬眼,看见一个路过的,目光盯着他和他的小野猫久久不愿放开的男子。
“看什么看,爷就是喜欢男人,你嫉妒?”段清狂说着又对着被坐在他腿上的慕千夜道:“来,小伤伤,让爷亲一下。”
那人被段清狂一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小狂狂,我以为我才是上面的那一个。”慕千夜故意调笑道,既然他不介意,那就再抹黑他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