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是弓流云也不知道的。
对于弓天奇来说,本身无论是地位、实力,都是盛唐顶尖的人物,这辈子真正敬佩的人寥寥无几,太公虚绝对是其中最让他佩服的一个。
两项因素加起来,弓天奇不但没有软化,反而气得吹起了胡子。
“快去快去,否则的话,你这丫头以后就别叫我爷爷了!”
“爷…”
弓流云还想挣扎挣扎,弓天奇含有的发起火来,对着弓流云就一顿吼道:“还爷什么爷,还不快去?”
弓流云看着弓天奇真的发怒了,这才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小声嘀咕着:“去就去,又不是不去,这么大声干什么。”
一边说,她一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惹得弓天奇几乎又要发怒。
弓流云这才不敢犯小性子,低着头跑到离林深好几步远的地方,也不看人,直接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含含糊糊的说:“那个,林师…xu…”
话都没说清楚,弓流云一转身就想跑,企图就此瞒混过关。
林深哈哈一笑,看着弓流云落荒而逃的身影,觉得甚是有趣,正好最近一段时间见过的奇葩太多,比如飞扬跋扈的脑残公羊飞红,比如铁血冷傲的军人洛飞凤,心里便起了一个念头,想拿弓流云这个可爱一些的女孩来调剂调剂。
当然,洛飞凤虽然奇葩,却不招人厌,但是公羊飞红却是除了面目可憎之外,完全没有一丝丝的优点。
而且,如果换了别人,林深也没这么无聊,主要原因还是伯光。
虽然从那次相见之后,再也没见过伯光,不过林深听说,龙魂会可是把伯光追得鸡飞狗跳,几次都差点将其拿下,林深这也是为自己的朋友出一口气。
弓流云用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没听到林深说话,心里顿时放松了一些,可是还没等她迈步,林深那让她恨得压根都不只是痒痒、都快痒出来牙周炎的声音响了起来。
“贤侄女,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没听清楚,能不能劳烦你回来,清楚的说一遍?”
弓流云身子一僵,心里简直是破口大骂,不过抬眼一看,自己的爷爷正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那份严肃就别提了。
“爷爷啊,到底我是你亲孙女还是他啊!”
弓流云心里不断的哀嚎,却也无可奈何,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慢慢的转过身子,
再看见林深那张可恶的笑脸,弓流云差一点就想不顾一切的逃之夭夭了。
林深却是好像没发现弓流云的痛苦一样,浅笑兮兮的说:“贤侄女,你靠前一点,我耳朵不太好,你离我这么远,可能过会你就算说了,我也听不见!”
跟着弓天奇来的龙魂会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都几乎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弓流云吃这样的瘪,别说是在龙魂会了,就算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广告牌、压死十个人至少有九个非富即贵、剩下的一个也得是某二代的天府华都,碍于弓天奇的面子和龙魂会这张金字招牌,不管是什么人,对弓流云可都得恭恭敬敬的。
而且弓流云虽然年纪不大,但长得水灵标致,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那些大少郎君,谁不对她小心巴结着。
可是,林深却像是天生的弓流云克星一样,不但在身份上吃死了弓流云,更是无视弓流云的美色。
有人心中暗暗犯了嘀咕:看这样子,流云小姐说他是淫贼恐怕不对,说是那个恐怕才对吧…
不过,可没人敢把这种腹诽之语说出来。
弓流云愤怒的凝视着林深,如果目光可以舞刀弄剑,林深没被捅出来一百个窟窿也有八十个了。
不过,林深却像是练了十成的金钟罩铁布衫,对弓流云笑脸相对,似乎真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召唤着一个调皮的晚辈,到膝前说话。
“师父,流云他…”
一个看上去像是有点发言权的中年人,一脸苦笑的来到弓天奇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还没说完,就被弓天奇一挥手打断。
“住嘴,流云平时都是让我给宠坏了,今天有林贤侄在此,正好替我管教管教!”
弓天奇的声音很大,传到弓流云的耳中,弓流云心都凉透了,气苦的看着林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换了常人,看到这么个美人儿泪眼汪汪的,恐怕都要心软,靠着这一招,弓流云虽然受弓天奇的熏陶,为人很是正派,但是在少女心性下也耍得不少公子哥团团转,
但是,这些在弓天奇身上失去了往日功效的本事,在林深身上也一样,半点也没作用。
林深一脸奇怪的看着弓流云,用一种让弓流云堵得心慌的声音说:“贤侄女,你是不是身上哪里有隐疾?唔,印堂发暗、喉舌发干、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这可是心肺有问题的前兆啊。你年纪轻轻,可别早早落下毛病,来来,我这个当师叔的,自问对医术有些研究,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弓流云还真是一会气得脸红、一会尴尬的脸白,听了林深的话,心知是祸躲不过,今天是肯定要在林深这里丢人了。
而且她悲哀的想到:以爷爷那个老古董,恐怕以后自己在林深面前也抬不起来头了。
“好你个林深,咱们走着瞧,你千万别去天府华都,否则,本小姐一定要你好看!要你好看!”
弓流云在心里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骂了两句,强压着羞愤的怒火,小声嘀咕道:“贤侄女你妹啊,你才是贤侄女,你们全家都是贤侄女!”
弓天奇脸色一沉,怒喝道:“流云,你还胡闹?”
“没有,我没有啊!”
弓流云打了个寒战,急忙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林深走过去了两步,一边用凶神恶煞一样的眼神瞪着林深,警告他适可而止,别得罪进尺,一边强作镇定的说:“林,林师…林师叔,流云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可千万别见怪!”
说着,弓流云觉得身上好像长满了鸡皮疙瘩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