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镶玉出来,六辆人力车浩浩荡荡走去。不一会儿,李青岚等人到了旅馆,下了车,进了客房,林凤鸣急忙关上门。阿米娜忙着换装,钟慧、包莎莎也忙不迭地脱掉男装。
李青岚:“你们就知道瞎忙,先检查行李!”钟慧、包莎莎做个鬼脸,忙查看自己的行李。钟慧首先报告:“报告组长,我的‘八一’式零件齐全,无一丢失!”包莎莎接着说:“报告组长,我的和钟慧一样没问题。”
李青岚:“我们不管遇见什么情况,都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我们唯一的任务,把‘八一’式的样枪和图纸安全送达目的地。记住!”
众人:“是!”
李青岚:“阿米娜同志,你负责的张婉花已经出了一次大事,不仅使张婉花陷入危险,而且也极大地影响了我们的任务,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你要吸取教训,不能再失误。”
阿米娜:“是,不再失误”
李青岚:“张婉花,你今天表现还够机智,不过,你给我们带来的麻烦也够大了。怎么样,这八路军不好当吧?”
张婉花:“我觉得你们好棒啊!装什么,像什么。以后赶走了日本鬼子,你们都去演戏吧,一定是大名角!”
林凤鸣:“张婉花,你这一身衣服才像演戏,哦,对了,像一个电影女明星!”
张婉花:“什么是电影?”
林凤鸣:“哎呀,这个怎么给你说呢?你看过照片吗?”
张婉花:“看过,看过,我和我那个小丈夫还到城里去照过像呢。”
林凤鸣:“那好,电影就是一张大大的照片,有四面墙这么大,大照片上的人是活动的,在演戏,演戏的人就叫电影演员。”
张婉花:“那我像那个电影演员?”
林凤鸣:“你呀,像陈燕燕。”
李青岚:“嘿,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我在重庆看过陈燕燕演过的电影《孤城烈女》、《母性之光》,她演得很好。”
林凤鸣:“陈燕燕歌也唱得好,她给电影唱的插曲也好听,她在《大路》里唱的《燕燕歌》真好听!”
包莎莎、钟慧、阿米娜就像在听神话,张婉花更是张大了嘴巴。
李青岚:“我更喜欢电影《大路》里的《开路先锋歌》。
轰,轰,轰,哈,轰,我们是开路的先锋,
轰,轰,轰,哈,轰,我们是开路的先锋!”
林凤鸣也跟着唱起来:
不管你万水千山重,
不管你万水千山重,
阿米娜、包莎莎、钟慧、张婉花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完全忘记了战火硝烟。歌声飘出了房间,在夜空里飘荡,大地静静地,夜空繁星点点。
第二天,天麻麻亮,李青岚起了床,一看怀表就喊起来:“姑娘们,起来,起来!”大家都翻身起床,整理东西。
李青岚:“姑娘们,我们今天的路程有一百多里,先走二十里再吃早饭,尽快离开这里。”
包莎莎看见张婉花还穿着在金镶玉那一套新装,问道:“张婉花,你还穿这一身衣服啊?”
张婉花:“我的衣服都拉在那个坏人院子里了,我没有衣服了,看,这衣服挺好,我一辈子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钟慧:“又不是接客,穿这么艳丽,路上太招人眼了!”
李青岚:“钟慧,什么接不接客的,说话注意点。”
钟慧:“是!”
阿米娜:“来,我这里有件旧衣服,张婉花,你把它套在外面”。张婉花点头一笑接过衣服穿上。
李青岚问大家:“都好了吧?”
众人:“好了。”
李青岚:“出发。”
李青岚和大家走出客房。
李青岚等人刚出旅馆大门,呼啦啦三十来个地痞流氓围了上来,金镶玉的老板娘从人群里站出来。
老板娘一副奸狡得意的样子:“哼哼,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这群骗子,什么老板阔少?不就是几个江湖卖艺的戏子而已。说吧,怎么解决?”
李青岚先是一怔,立即又冷静下来:“对不起,昨晚玩儿了你了,你看怎么解决吧?”
老板娘:“大家都在江湖混,江湖从来就是讲个公平、公正,我也不以多欺少,以熟欺生。这样吧,你把张婉花给我留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李青岚:“要是我不答应呢?”
老板娘:“这也好说,张婉花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你拿一百个大洋赎回去。”
李青岚:“哈哈,我们卖艺的戏子唱两年戏也挣不了这么多大洋!”
老板娘:“那就把人留下!”
李青岚:“哼,你叫留下就留得下吗?”
老板娘:“好!你个烂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要把你们六个都拿下!看你们个个都是好货色,都能卖上好价钱,特别是那个洋妞,等着嫖客排队干你死吧!兄弟们,别打脸,给我上!”
李青岚:“姐妹们,迎战!”
地皮流氓冲了上来,四五个围攻一个。
包莎莎闪开冲过来的一个地皮,右脚一扫,那人就狗啃泥趴在了地上。包莎莎抓起他的双脚脚踝,竟然当起一根人肉棍子,旋转着舞了起来,几个围攻她的人近不了身,反而被她手中的人肉棍子打得东歪西倒。
钟慧看着冲过来的人,身子极快地往左一偏,右手一记大力直拳打在来人脸上,打得那人鼻血四溅。钟慧跳来跳去,反正上来一个,她就是一拳,没有放空,不一会儿,几个围攻她的人满脸是血。
林凤鸣动作又快又准,身形灵巧,无人的拳脚上近得了身。反而是她的腿防不胜防,要不了几下,就有两个地皮被踢倒在地,“嗷嗷”直叫。
阿米娜更是了得,西式搏击叫对手打又打不中,躲又躲不了,三拳两脚就把三个人打倒在地。
李青岚好像在练习太极拳,沉稳平静,目不斜视,但凡进攻她的人刚一近身,好像不经意地一碰,立即被摔出一丈来远。
张婉花在后面看得直拍手:“打得好!打得好。”
老板娘观战观满头冒汗:“笨蛋!笨蛋!统统是大笨蛋”
一场混战,不到五分钟,地痞流氓倒了个满地鸡毛,遍野呻吟。老板娘见势不好转身就跑,李青岚“蹭蹭蹭”几步,飞一样地落在了她的前头,挡住了她。
老板娘又故伎重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饶命!饶命!”
阿米娜上前给了老板娘一脚,老板娘连滚了四五个筋斗,最后趴在了地上。阿米娜两步跨在她身后,对准老板娘的屁股,一脚一脚又一脚:“你还要叫嫖客排队,干你!干你!******!”
老板娘叫声连天:“哎哟!哎哟!哎哟!”接连十几下,老板娘被踢得口吐白沫,叫不出声来,在地上蠕动。李青岚拉住了阿米娜。围观的老乡们鼓起掌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挤开人群来到李青岚的面前。
少年:“大侠,你收我做徒弟吧!”
李青岚:“哈哈,小老弟,我不是什么大侠,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
少年给李青岚跪了下来:“大侠,受徒儿一拜!”
这时,竟然又有五六个青少年跑过来拜在李青岚、阿米娜、林凤鸣的脚下。李青岚忙叫:“起来,起来!”李青岚把头里的少年扶了起来。阿米娜、林凤鸣也扶起其他人。
李青岚:“兄弟们,我们真不是什么大侠,只是路过这里卖艺人。不过,你们要是真有扬善除恶之心,救国救民之情,十五天后到黄龙山找我们。”
县城的日军营房,在俱乐部的台球室里,麻衣俊生和部下小泉梧桐在打台球。麻衣俊生打出一杆一球未落袋。
麻衣俊生:“我们跟踪的这五个女人,从黄龙山出来后一路东进,神出鬼没。现在我们对她们是,任务不明,目的地不明,仅仅只掌握她们的一个行进的大方向!但我感觉一定是一盘大棋。如果动用部队将她们一网打尽,可能会失去重要情报。”
小泉梧桐:“有情报说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几个五人小组。”
麻衣俊生:“这更证实是八路军在下一盘大棋啊。”
小泉梧桐打出一杆,进了球,又连打两杆,不进。麻衣俊生接着打,几个球连在一起,他拿着球杆左比右瞄。
小泉梧桐:“麻衣君,派人打入内部,如何?”
麻衣俊生:“五个女人,打进去谈何容易。”麻衣俊生连打进了三球,又瞄准了一个红球。
小泉梧桐:“抓起来严刑拷打?”
麻衣俊生:“你抓得住吗?就算抓住,也未必能撬开她们的嘴巴。如果我们能查到这些行动小组的任务、目的,我们可是给皇军立了一个大功。”
小泉梧桐:“麻衣君一定会升职,荣获天皇的紫心勋章!”
麻衣俊生打进了红球:“那要看天意了。不过,我已经有了主意。“
小泉梧桐:“那老天爷也要顺你麻衣君的意罗?”
麻衣俊生打进了最后一个球:“哈哈哈!这一局我赢了!好啦,我们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两人扔下球杆,麻衣俊生抓起酒瓶,猛喝了一口。
李青岚等人进了森林中间一块草地,停了下来。李青岚下令:“姐妹们,休息,吃早饭!钟慧,你警戒!”
钟慧:“是!”钟慧跑到前面几十米处,敏捷地爬上了一棵大树。
大家在草地上坐下来,包莎莎脱下鞋子揉脚,林凤鸣解开外衣搧风。李青岚拿出地图查看,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窝头啃了一口。她看见阿米娜正在给张婉花拿干粮,便问道:“阿米娜,你们俩干粮够吗?不够我这儿有。”
阿米娜:“今天没问题,谢谢。”阿米娜从挎包里拿出干粮,递给张婉花一个烧饼。
阿米娜:“张婉花,吃吧,这就是我们当兵的早饭。”
张婉花:“阿米娜姐姐,你收我当徒弟吧。”
阿米娜:“嘿,你要当徒弟?”
张婉花:“我们中国,就兴个拜师学艺。我学了武艺,我婆婆就不敢打我了。”
阿米娜:“你不可以自己学习吗?”
张婉花:“自己怎么学?名师出高徒嘛。”
阿米娜:“我就是自己学,自己练的,有时候还和朋友一起练,谁都是老师,没有人是徒弟,都是朋友。”
张婉花:“阿米娜姐姐,我们是朋友,你教我嘛?”
阿米娜:“好好,我教你,但我不是什么师父,我和你是朋友,以后我们一起学,一起练,好不好?”
张婉花:“好!”
阿米娜:“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