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好呢。”一号助手很是为难。
“事实是怎样，你就怎样说。”
一号助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刚才莫小姐来看你。然后……”
程以斯挑眉，示意她继续。
“她松了午饭来给您，还……”又支支吾吾了。
“还什么？”
“还看到了您和林小姐……”
程以斯嘴角浮上一抹邪笑，这算是什么？歪打正着么？
一号助手看着程以斯的笑，有些不明所以。程以斯大手一挥，一号助手就解放了。终于不用再呆在总裁办公室里煎熬。
程以斯独自在办公室里笑得意味不明。一直觉得莫桑很烦，矫情、做作，而且事儿特多。生个病都要叫他。其他女人一向只有等着他去找她们的份儿。
既然她看到那样一幕，正好有理由把她甩掉了。程以斯顿时觉得一身轻松，神清气爽，还吹起了口哨。
程以斯明显忘记了有个成语叫“事与愿违”。程总，千万别高兴得太早。
忙完了早上的工作，程以斯随便看了眼手机，有条短信，莫桑发来的。程以斯讥笑一声，估计是“求分手”。
打开一看，程以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给你送了午饭，记得吃。”
这个莫桑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据他对她的了解，看到这样的事情活生生地发生在她眼前，不是应该很震惊，然后说分开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淡定了？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莫桑仰靠在沙发上，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迫使自己原谅了程以斯。
没事的没事的，他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他从前也是风流成性的人，要他一朝一夕就改掉这个臭毛病，也有点强人所难。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莫桑嘴里一直念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程以斯就没那么好过了，简直度秒如年。
因为许涟之坐在他面前，正审问着他。这倒没什么，审问而已，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审人有像许涟之穿得这么sexy的吗？
她一件亚麻材质的短衬衣，胸前两个扣子没扣。她Dcup呼之欲出，事业线就近在咫尺，白花花的晃眼得很。
程以斯咽下不知是第几次口水，让自己的目光尽量不落在她胸前。“就……跟林盼玩了几次office***。”
许涟之的表情跟她的穿着不甚符合，表情生冷得可以。“几次？”
程以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冷漠的人，可面对许涟之总是有点心虚。“也就……六七次吧。”
“也，就，六，七，次？”许涟之站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可理喻！”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程以斯才发现她把衬衣的两边下摆缠在一起打了个结，衬衣变得更短了，她的细腰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
靠，太惹火了。程以斯又咽下口水，浑身燥热不堪，着火了一样。
许涟之离开了DR，就去了莫桑家。
莫桑打开家门，发现是她，措手不及了一会。
许涟之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小时内让两个人措手不及，境界越来越高了。
“不请我进去坐？”许涟之有点烦躁，都怪程以斯。
莫桑马上让出一条道来，然后在心里暗忖她的来意。
难道终于忍不住了，来逼她离开程以斯？
于是两个人在沙发上相对无言，莫桑最是尴尬。许涟之只是还在气头上，没心情讲话。
过了很久，许涟之开口了。“你觉得程以斯这个人怎么样？”
莫桑很紧张，尽量往保守了回答，“不是很了解。”
许涟之扶额，“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好！”
莫桑整个身体紧绷了起来，难道下一句是“你这么好的姑娘别浪费在他身上，只有我能驾驭他”？
可是许涟之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只是突然抬头看莫桑，“你说呢？”
莫桑木木地点了点头。
许涟之很兴奋，就像是遇到了知音。“说说看！”
莫桑突然就放松了，一下子打开了话闸子。“我早上去送午饭给他吃，他的助手和前台都拦着我，有的说他很忙，有的说他在休息。结果我看到他跟一个很妖艳的美女在办公室里嘿咻！”莫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没你漂亮！”
许涟之震惊了，她华丽丽地被莫桑又直接又委婉的说法雷到了。“那后来呢？你开门了吗？有没有质问他？”
对于许涟之来说，谁能赶走林盼就最好了。就算别人不敢，她迟早会亲自出马。
莫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的！我当然是留下东西就溜了。”
许涟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都不敢。“如果是我就把他臭骂一顿，坏了他的好事！”
莫桑傻掉了，“拜托……你是你，我是我。天壤之别。”你长得比里面那位还漂亮，跟程以斯的关系那么亲密，他很听你的话。我呢？两个字，呵呵。
许涟之忽略她的“天壤”理论，继续问：“那你还不离开他？”
这话莫桑听懂了，她并没有希望她离开他。她纯粹是来吐槽的。
莫桑苦笑，“总不能希望他突然间就悔改了。慢慢来吧，我相信他会变好的。”
许涟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图样图森破啊！程以斯根本没对你认真，怎么会因为你而改变？许涟之悠悠地说了一句，“他是不会改的……”然后她就走了。
莫桑不停地摇头叹气，走一步是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许涟之走后，莫桑一个人歪倒在沙发上想事情。
从相遇开始，就是巧合。
撞车这种事，太巧了。他明明是个很富有的人，那天却偏偏爱跟她斤斤计较。
后来莫名其妙公司被他收购，成了他下属。
最后他要她做他的女人，却心不在焉。
莫桑苦笑，早知会这样，就不该开始。
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我好想你。
从茶几上抓起一把瓜子充当玫瑰花瓣，扔一粒说一句，他会回短信，他不会回短信，他会回短信，他不会回短信……
所有的瓜子都扔完了，他会回短信。莫桑心里开朗了一些，毕竟还是心诚则灵吧。
然而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也没有回她的短信。
莫桑心里自我安慰地想，他肯定只是太忙了而已，稍微晚一点，他看到了就会回的。
可其实此时程以斯正清闲得不得了，在自己家里的茶室喝着龙井。皱了皱眉，这次的茶有点涩啊。
对面是许涟之，“不好喝。”
程以斯无奈，要不要这么直接，要不要这么诚实！
“下次不请你喝了。”程以斯斜了她一眼。
许涟之不以为然，“下次我请你喝呗。”
程以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时候许涟之看见他的手机一直在闪，“你有短信诶。”
程以斯瞥了一眼，“不用管他。”
许涟之兀自拿了他的手机解了锁，开始查看信息。
哎呦，莫桑这小丫头还挺酸。
于是心里觉得挺有趣，回了过去。“我也挺想你。”
程以斯被她吓到，一不留神喝了一大口，嘴巴就被烫到。“喂你干嘛了？”
许涟之眨巴着大眼睛，“回了个信息啊！”理所当然得不能再理所当然了。
程以斯眼睛睁得老大，“你回了什么？”
许涟之俏皮地眨眼，“我回了‘我也想你’。”
程以斯吐血，她也太乱来了。他一点也没有想莫桑好不好。
那边莫桑看到回过来的短信开心得都要哭了。他居然说他也想她！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位置的。
于是激动得又回了过去：我给你送晚饭好吗？
程以斯回了过来：好啊，不过我在家，你送到我家来。接下来是噼里啪啦一长串的地址。
莫桑盯着那个地址傻掉了，锦城小区。
这哪是小区！其实就是一片别墅区！每幢别墅都是居民自己出钱建的，也就是说，那里没有人居住之前只是一块地皮，除了高档的地砖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里的别墅风格迥异，从来没有类似的，因为设计师是自己请来的。大家请的设计师都不一样，风格当然也不一样。
久而久之，锦城小区聚集了本地区所有最富有的人。
莫桑叫了辆出租车，就把一早准备好的晚饭送了过去。
当她报出地址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莫桑生气地想，哼，看什么看。
她到锦城小区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许涟之。她看见莫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莫桑只好也笑笑，表示打招呼。
莫桑又想，她为什么从里面出来？她也住这里？更有可能是她刚从程以斯家里出来。为什么？难道程以斯为了她把许涟之赶走了？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算了，不管那么多。开开心心最重要。
按地址找到了程以斯家，莫桑再次傻眼了。这也太特么高级了！一共十几层，现在一定不可能每层都有人在，但每层都有灯光。但又不是普通的灯光。除一楼外，每层的灯光都不太亮。而且从二楼起，楼层越往上灯光越暗。蓝紫色的灯光因明暗形成了一道渐变色彩的美丽城墙。
因为外面的光线暗，里面的灯光较亮，别墅的外观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外墙是深灰色。
莫桑感叹够了，就轻轻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小女佣B。她开了门就以光速消失了。莫桑有点难以接受这种奇怪的女佣。
小女佣A很适时地出现，把莫桑带上了楼上的茶室。
程以斯静静地坐在榻榻米边上，慢慢地喝着茶。
莫桑只能看见他的背面。他坐得笔直，喝茶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很专注，似乎没发现她的到来。
“以斯。”莫桑轻轻出声。
程以斯转过身，眼中不是她所设想的喜悦，而是惊讶，还有不耐。“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