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喜气洋洋的样子,陈福生并没怎么高兴:“期货这种生意,今天赚,明天赔,只有不干才知道自己是赚还是赔。”
陈毅男说:“爸,想不到你对期货的生意经还挺熟的。只不过,真要照你这么想,期货、证券市场就要关门了。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企业要垮台了。所以呀,这一行不会是你想的那么没前途,相反,只会蒸蒸日上。”
陈福生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你打算干多久呢?”
“这才刚开始,我怎么想得到结束?”陈毅男说:“爸,你就不要操心了。”
陈福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儿子,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了。
陈毅男在家吃完饭,想着下星期期货开场,黄瑞鸣要重新建仓,自己已经做好了大豆,还有白糖的模型没有完成,应该赶紧进行准备,要是时间充足,自己再主动做个什么期货的模型,给黄瑞鸣参考参考。如果能得到他的认可,那也说明自己已经入行了。
想到这里,陈毅男就跟父母说自己要早点回去,父母只是叮嘱了他一遍,就让他走了。
陈毅男走后,陈福生坐在沙发上,郑重地对夏爱霞说:“你觉得儿子这样下去如何?”
“还能怎么样?”夏爱霞不满地说:“你们正经的央企都不行了,他去跟私人老板打工,还能有什么前途?明天等周阳来,让他去找找关系。”
“他能有什么关系?”陈福生对周阳也一百个瞧不上:“我是说家里的房子。小毅也不小了,到了结婚成家的年龄,房子问题他一时解决不了,你是不是找个时间跟小娜说说,让她搬回去——”
“有什么可搬的。”夏爱霞不以为然地说:“小娜算不上在这里住,小毅又没结婚,她回来有什么?小毅真要结婚,要是没房,她自然会走的,就是白天回家,也不妨碍什么呀。”
“你呀,想问题就是简单。”陈福生说:“小娜是白天回家吗?你看看她的言行,就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她要是没房,这么做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她有房子,房子还比这大,老这么回来算什么?汉口的学校难道比这里差?真不知道她每次这样来回跑有什么意思?”说完,陈福生不满地叹了口气。
“行了。”夏爱霞说:“现在还没到小毅结婚的时候,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想这些太早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还早?”陈福生说:“小娜是姐姐,从来就只考虑她自己,你们也不想想,这么多口人,大人小孩挤在一起,有那个女孩敢嫁给小毅?要是你,你敢嫁吗女儿吗?”
“有什么不敢的?”夏爱霞不服气地说:“就这宿舍大院里,两个儿子用这一套房结婚的,又不是没有。”
“那是结的什么婚?找的是乡下来这里打工的女人,跟乡里比,当然是天堂了。”陈福生说:“你总不能让小毅也去找那样的人吧?再说了,他也不愿意呀。”
夏爱霞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那好,等明天小娜来,我跟她说说。”
“是要好好说说了。”陈福生说:“让小瑞念完这个学期的培训班,就不要在这里上培训班了。回汉口上培训班。我们给他们周家带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也够了。生个女孩怎么样?他们周家不都是生的女孩吗?关我们什么事?”
“这和生男生女有什么关系?你尽瞎联想。”夏爱霞不满地说:“你脑子里怎么还是重男轻女?”
“我重男轻女?”陈福生火上来了:“你看我的所作所为像重男轻女吗?现在小娜是我们家的重心,你看看小毅在家吗?这宿舍大院有哪个家像我们这样?”
“我们家怎么了?不如人家吗?”夏爱霞盯着丈夫大声发问。
“哼,也就你们母女俩得意这一点。”陈福生说:“我嫁的是女儿,不是卖女儿。你自己看看女儿出嫁的这些年,我风光吗?你得意你有一个院长的儿子当女婿,可除了这点,我们得到了什么?小娜有家不回,那是出嫁吗?还不是因为生了个女儿觉得气短。”
“你别听小毅瞎说。”夏爱霞不满地说:“你们自己重男轻女,还一门心思编排别人!”
“我们重男轻女?”陈福生哭笑不得:“我这么嫁女儿的,不说天下独一份,在这方圆500里,可以说是最委屈了;再看看小毅,连房间都让出来了,睡在客厅,你还说我们重男轻女?你还要我们怎么做?我也搬出去,让周阳那小子住进来?”
“你——”夏爱霞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