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出群光,即使有人迎面走来,两人也没有分开,而是对面走来的人从两人身边走过。
一走出地下城,外面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觉得又回到了火热的生活当中。陈毅男打量着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情侣,再看看自己和沈梦雨,在一刹那间,仿佛和她有一种恋人在一起的感觉。
两人沿着马路朝住处走去,边走边轻松地聊着。沈梦雨对期货公司的分析师能主动买陈毅男的模型很感兴趣,问道:“难道分析师自己不做模型吗?”
“有地位的分析师都不做,只是分析别人的模型图。比如证券公司里的分析师就要会看板,然后对着图能吹上两个小时不停顿,否则,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有作用吗?”沈梦雨说:“这完全违背金融常识呀。”
“作用是有一点,就看运气了。运气好,在别人眼里就是股神、金手指,运气不好,就是衰神,人见人欺了。”陈毅男说:“期货、证券公司里的分析师,牛的时候,客户想请吃饭都得排队,更不用说一些有钱的富婆会以身相许了。”
“富婆以身相许?”沈梦雨有些不相信地问:“真的假的?图什么?”
“图赚钱呀。”陈毅男说:“许多富婆的钱是当小三换来的,是有数的,要想获得更好的收益,就炒期货了,不拉着分析师怎么赚钱?”
沈梦雨笑了:“那你也有了和富婆认识的本钱了。怎么样?动心了?”
陈毅男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跟自己开玩笑:“我?我是个技术人员,还轮不到上台面去表演。”
“又在装。”沈梦然说:“那轮到你了呢?”
陈毅男笑了:“那富婆都老了,我看不上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是街道口最有名的旗帜摇滚厅,门口一溜的保安在维持着秩序,一些男男女女不时地进出,旁边的车位上都停满了车,把本来就狭窄的人行道更是挤得难以通行了。陈毅男和沈梦雨穿行在车辆之中,不时被挤得难以行走。
突然,陈毅男看见了一辆熟悉的神龙车,看了车牌,就知道那是熊琴的车。陈毅男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想不到这个点,她竟然还没回家。再一想,今天是周末,现在可以说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想着熊琴下班时约自己逛夜店,应该就是这里了。
沈梦雨见陈毅男盯着那车再看,问道:“怎么?是熟人的车?”
陈毅男点头:“是的,期货公司的一位职员的。”
“年轻的吧?”沈梦然说:“不然,也不会光顾摇滚厅了。”
“没错,比我还小。”陈毅男说:“但在期货这一行的资历比我深,一些规矩还是她教给我的。”
沈梦雨看了看车型:“女的吧?”
陈毅男点点头。
沈梦雨和陈毅男好容易走过了这个难走的地带,算是松了口气:“你会开车吗?”
陈毅男摇摇头:“我是环保主义者,反对开小车。”
“拉到吧!都要像你这样当环保主义者,中国的GDP怎么拉升?现在是提倡消费时代,政府鼓励公民买车。不然,如此庞大的产业怎么消化?这是我们学金融重点研究的课题。”
“政府鼓励不鼓励是政府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陈毅男说:“尽唱这些高调,产业不振,下岗工人增加,让人买车干嘛?跑出租吗?那也得把管理费降下来呀。不想着如何让人增加收入,却想让让人增加消费,这也只有在我们国家才有。”
“看不出你还有怨气呀。”沈梦雨说:“还算有救。”
两人回到住处,把屋子稍稍收拾了一下,沈梦雨走进陈毅男的房间,坐在床上问陈毅男:“你的模型卖了一千元,那你以后的期货模型还能卖吗?”
“这不好说。”陈毅男说:“能不能卖要看他们是否需要。你想,那么多期货种类,可选择的余地太多了,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做这事——”
“有多少人做?”
“那不清楚。”陈毅男说:“我只和炒家们在一起,不知道期货公司分析师里都有些什么人。这次能出风头,是因为期货公司开始不看好棉花走势,当然,其他炒家也不看好。说什么现在都要进入夏天了,买棉花也不是这个时候,肯定涨不起来。结果,被我钻了空子。”
沈梦雨说:“想不到期货买卖的门道这么精。以前只是在书上看期货故事,没想到现在看到真实版的故事了。这个故事我要记下来,充实到我们导师的课题中去。说不定以后我留校,就要记你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