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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泄密

杨槐等大家安静了,就说道,“兄弟们,今天是大年初一,家住得近的,可以回去看看,后天一定要回山寨,现在是非常时期,小鬼子前面不久把我们围住了,才撤退没有多久,我们大家都要小心提放,小鬼子心狠手辣,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大家回去早些回来,再就是不要把我们山寨的秘密讲出去,免得惹祸上身,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当家的。”所有的兄弟都大声回答道。杨槐就吩咐,“大家吃了早饭就散了,留下值班的兄弟一定要小心,大家玩快乐,走的时候不要忘记带走我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杨槐说完,伙房的兄弟就来喊道,“吃金元宝啰。”

“兄弟们,过新年,吃金元宝,今年走好运。”大伙吆喝着,就往伙房跑去,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是新年,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危险。

早饭后,有些要回家的土匪,去给杨槐那里告假后,都分批 的离山了,走了的人,大概有三分之一之多,走了这么多 的人,山上也就相对的清净了许多。

黎癞子本姓黎,小的时侯头上长癣,头发掉了很多,头顶上也是疤疤癞癞的,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叫黎癞子,几年前因为得罪了当地的财主,被逼无奈悄悄上山跟随杨槐当了土匪,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所以现在他就想回家去看看,今天是大过年的,想回去看看老娘怎么样。

他兜里揣着几个大洋,心中甜蜜蜜的往家里走,他的家就在金牛镇附近,前不久他给老娘悄悄送了一些钱和粮食回去,老娘的生活现在比较稳定了,前几天跟随二当家金钱豹去宰了那十个小鬼子,回来大当家的又每人赏了五个大洋,再加上平时积攒的,有了九个大洋,可以让自己的老娘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黎癞子回到家,看见自己的老娘在家里坐着,脸上有一些忧虑之色,马上就大声喊道,“妈,儿子回来了。”

黎妈妈看见黎癞子,脸上顿时就堆满了笑容,“儿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嘛,娘想你了。”

“妈,大过年的,我前天昨天就该回来看您老人家,和您一起过年,但是儿子有事情,所以今天才回来,妈,你没有生儿子的气吧?”黎癞子跪在地上说道。

“儿子,你起来,妈妈没有怪罪你,你忙呀,很正常。”黎妈妈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去当了土匪,只是听他说,他在外面当长工,每月有一点薪水但是不高,所以黎妈妈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黎癞子站起身,掏出了身上的九个大洋,“妈,这九个大洋您拿着,我的工钱,再加上在外面帮了一点短工,所以找了几个大洋,交到您手中,您放好吧。”黎妈妈听了,马上笑了起来,“儿子,你真孝顺,我帮你把钱放好,托人给你找个媳妇。”黎妈妈边说,就把八个大洋揣进自己的怀里,而拿着一个大洋对黎癞子说道,“你拿着一个大洋,现在大过年的,万一有点开销也好用呀。”

黎癞子听了,马上说道,“妈,我身上还有些散钱,你就不要给我了,全部放起吧,以后有用处呢。”黎妈妈听了,点了一下头,“好,那就放上吧,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黎癞子提着从山上带回来的一块野猪肉,对黎妈妈说道,“妈,中午我们把这肉煮来吃吧。”黎妈妈笑着点了一下头,“好的,我等会就煮。”

“黎癞子哥,你回来了呀,走,看戏去。”黎癞子正在和黎妈妈说话,大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黎癞子知道是自己的小伙伴短一寸来了,这个短一寸是个外号,他原本姓万,因为小的时候得了病,一只脚长一只脚短,所以伙伴们都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短一寸,而他的真名却没有人知道了。

“短一寸弟,新年好。”黎癞子看见短一寸来了,马上上前抱住他,两人小的时候就要好,所以现在两人见面很是亲热,还是相互以绰号称呼,小的时候这样,大了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短一寸望着黎癞子,“黎癞子哥,走吧,我们几个伙伴今天去看戏,你也去,胡万山家今天下午晚上有大戏,他的儿子胡德彪回来了,他专门为儿子请的戏班子,我们去看看。”

黎癞子这个时候,想多陪一会他的老娘,就推辞道,“短一寸弟,我就不去了,我想陪我的妈妈一会,后天我又要走了,我在外面忙,一年很难回家几次的。”黎癞子说道,黎妈妈听了,就对黎癞子说道,“儿子,你去吧,你难得回家和你的小伙伴们聚一聚,再说不是明天还有一天吗?去吧。”

短一寸听了,马上拉着黎癞子,“你看看,婶婶都同意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听说是从县城请来的戏班子呢。”说完就拉着黎癞子往外面跑去。黎妈妈望着黎癞子那远去的背影,脸上的微笑中,夹带着无奈,自己的儿子已经快三十了,还没有讨到媳妇,要不是自己家穷,怎么会这样嘛,想到这里,黎妈妈的眼泪就掉出来了,把儿子给自己的几个大洋,从怀里掏出来,搬开了厨房灶前那块被草灰遮盖住的石板,下面有一个土陶罐子,把大洋放进去了,“哎,现在才十多个大洋,不知道要好久才能够积累到三十个大洋呀,儿子托人提亲,彩礼钱,媒婆钱,还有其它开销,再加上现在这个房子也破破烂烂的,如果要修正,这些没有三四十个大洋是做不下来的。”

黎妈妈放好大洋,盖好那块石板,再用草木灰把这个石板盖上,自己认为已经是很隐蔽的了,除开自己和儿子知道外,再也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黎妈妈看了看,觉得无异后,就把黎癞子带回来的那块野猪肉,放进锅里,慢慢烧水洗干净了,准备煮出来吃。

短一寸拉着黎癞子,还有他们小时候的几个玩伴棒槌等,来到了短一寸家,“黎癞子,娃呀,你回来了呀。”短一寸的娘,看见黎癞子,笑着问道,黎癞子马上笑着回答道,“婶呀,新年好,拜年了。”说完就赶紧作揖,黎癞子小的时候,没有少受到短一寸妈妈的照顾,主要的是黎癞子和短一寸是好朋友,经常照顾短一寸,当妈的当然就喜欢照顾自己残疾儿子的黎癞子了。

跟着一道的棒槌等人都是小时候黎癞子,短一寸的好朋友,看见短一寸的妈妈,都大声说道,“万婶,新年好,给你拜年了。”短一寸姓万,所以大家都称她为万婶。

“看看,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样嘛,来来,快进来坐。”说罢就把大家往里面让,黎癞子这个时候,就掏出身上的钱,交到一个棒槌手中,“你去买点酒,花生,我们在这里摆摆龙门阵,怎么样?”

那个棒槌兄弟听了,马上就接过来,“好的,我马上就去,你们等着哈。”说罢就赶紧跑出去了,短一寸招呼大家坐下来,他妈妈万婶就点火,煮起了一锅白萝卜,“哎,现在很艰难,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看看,大过年的,连一点肉都没有,不好意思,只好煮点白萝卜了。”

买酒的棒槌兄弟,没有多久就回来了,抱了一大坛子,手中再有一个包裹,“酒来啰。”他声音很大,语气也很高兴。

“来来来,酒一大坛子,够我们几个喝了,再就是还有落花生,哎,黎癞子,对不起哈,我把你的钱全部用完了,你没有意见吧?”黎癞子自从悄悄上山当土匪后,人就变得大气豪爽了,特别是在参与打了小鬼子的伏击,晚上一道去手刃十个小鬼子后,他的性格酒大变了,感觉很是豪爽很是与以前不一样了,这个就跟大当家杨槐平时的带领和教导有关。

“哎呀,兄弟,钱个嘛,花了酒花了,只要有人在,以后就可以挣钱,有人酒有一切。”黎癞子说得很是轻松,他的伙伴听了,马上就笑了起来,“黎癞子,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怎么?出去混了一段时间,变化这么大,还请我们喝酒了。”

短一寸摆上了酒碗,黎癞子就每一个人面前倒了满满一碗酒,“兄弟们,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一起长大,今天过年,大家喝酒,大家今后能力,争取过上好日子,来兄弟们,端起碗吧。”黎癞子这个时候,酒把山上土匪的豪爽劲拿了出来,站起,端着碗对大家说道。

“好,为了以后的好日子,我们今天干了。”伙伴们受到黎癞子的影响,也就全部站起,端起酒碗喝了起来。万婶看见了,马上说道,“你们不要喝得太急了,小心罪了,萝卜马上就好,慢慢喝。”

黎癞子听了,忙笑着说道,“婶,你也喝点吧,喝了暖暖身子。”说罢就倒了一碗酒端到了万婶的面前,万婶望着黎癞子,“娃,我喝不了那么多,少喝点吧。”万婶说道,黎癞子听了,马上就说道,“婶,你只喝这一碗,我不再劝了,新年吧,喝了暖和暖和。”

万婶听了,只好接过酒碗,“好吧,娃,你的心我领了。”接过酒碗就喝下了,抹了一下嘴巴,“谢谢你,娃,我去给你们端萝卜,你们哥们慢慢喝。”

短一寸望着黎癞子,“哥,我们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小鬼子来了,我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钱也挣不到,生活都很艰难了,哎,你看怎么办呀。”说到这里,短一寸的脸色就很黯淡了,其它的兄弟听了,一个个也就脸色黯淡下来。

“哎,现在是不比以往了,在前不久,小鬼子把我们镇里,杀了好多人,还组建了维持会,向我们催粮食,现在是什么时候,冬天,马上就是荒二月,都没有上面可以吃的了,哎,家家户户把自己的那么点粮食拿出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这几个月怎么熬呀。”棒槌这个时候,眼泪就掉出来了。

黎癞子知道这些,但是看着自己的乡亲们,自己的小伙伴们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叹了一口气,“哎,看看吧,总会有办法的念”他说到这里,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大家都是 ,从小一起长大的,记住,我们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共度难关,你们说,好不好?”

“好呀,黎癞子,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希望你们指点一下,大家以后怎么办。”棒槌说道,他也为现在家庭的情况感到着急和为难。

黎癞子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是不停的劝大家喝酒,大家就这样东拉西扯的说着,最后大家都有些醉了,毕竟那么大一坛子酒,还是比较多的。

“黎癞子哥,你讲讲你们好听的事情,让我们开开眼界,怎么样?”有些醉了的棒槌,这个时候再次央求黎癞子道,黎癞子这个时候也醉了,早就把离开山寨的时候,大当家杨槐的告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真的想听?”黎癞子醉眼迷离的问道,短一寸,棒槌等人齐声回答道,“我们真的想听?”说完他们的眼睛都齐刷刷的望着黎癞子,这几个小伙伴,都知道黎癞子当了土匪,他们都为他守口如瓶,连他们的家人都没有告诉,所以黎癞子也非常相信他们。

“好,你们如果想听,我就讲一下,我们二当家带着我们四个兄弟,一共五个人,晚上去杀小鬼子的事情经过,怎么样?”黎癞子嘴里冒着酒气,声音很大的说道。

“好,我们就想听这个故事。”短一寸,棒槌等都大声笑着,闹着说道,于是黎癞子酒慢慢讲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其中他还添油加醋的把自己说得很能干,很机灵的样子。

俗话说,隔墙有耳,黎癞子的话声音很大,他的这些话就被短一寸的隔壁人家全部听进去了,罗凤山二当家带人刺杀小鬼子的消息就无意间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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