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终究只是一个锁在深宫里的女子,纵然胆识和谋略过人,可他还是不能放心。
毕竟他将复仇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她能够荣登大位的前提上,她若是有了什么不测,那他的复仇之路怕也是遥遥无期。
“不行,我还是要出去寻找公子,公子丢了我要承担大部分责任。”傅恒义反对道。
“那我也要去。”白莲花抢白道。
这已经是第二次白莲花不问原因的支持傅恒义了,众人望向她的目光有些狐疑。
“傅大人一个人出去,若是寻到了公子,孤男寡女的岂不是不方便,有我在的话也会方便不少。”
众人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说得过去。
“那我也要去。”阿兰也补充道。
“不行。”看见阿兰脸色立即发生了变化,秦光耀立即说道:“你不能去,不禁是你不能去,剩下的人都不能去,我们必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按照原来的计划前往雍州城,倘若你们都去了,就只剩我和几个侍卫,必然会被知晓内情的人怀疑,更何况我们这队伍里还有不少东西不能丢,难道你们想公子回来了,两手空空的前往封地?现在就有了这么多意外,难保雍州就不会发生其它的意外,这更需要我们提前到达,清扫那些障碍。”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众人也无话可说,都默认了秦光耀的安排,便一起用了早膳,各自回房收拾准备。
半个时辰后,驿站里只剩下傅恒义和白莲花了,秦光耀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马车内,一个少女小心的将信纸绑在白鸽的脚上,念念有声,“宝贝啊,你可要好好吃东西,吃饱了才能有力气飞回去,早些飞回去可好?”
她绑好信筒,掀开轿帘,“扑哧”一声白鸽便飞向了天际,越来越远,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天际。
白鸽啊白鸽,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快快的到京城,把信带到他的身边吧。
现在他会在做什么呢?他会向她一样也在思念着她么?她的脸突然间就红了起来,似乎身边的困难和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鄱阳城百里之外,一个破庙里。
两个大正喝着酒,其中一个肤色黝黑,一道刀疤正在显眼处,他恶狠狠的说道:“这什么鬼天气啊,竟然下起雨来了,也不知道这桩生意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另外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小声的轻笑起来,安慰对方道:“你啊,就不要抱怨了,知足罢了,这一次可是大生意啊,若是干好了,可抵得上你我入行以来所有的收入啊。”
“真的?这里头的人究竟什么来头啊,竟然让那人下这么大的手笔。”刀疤问道,他向来是拿钱办事,从来不多问,因此在这一道上口碑极好,这也是那人愿意找上功夫并不怎么出众的二人的原因,不过这一次对方出手太阔绰了,他心里实在是好奇。
面相斯文的男子也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我也不知道,哎呀,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咱们只管拿钱就是了,赚够了钱我就去百花楼赎我的姑娘,你呢,就尽管买酒去。”
刀疤男啐了他一口,“你也就那么一点出息,小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啊。”
“嘻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斯文男不以为意道,大约是喝醉了,拿起酒壶朝刀疤男晃了晃。
“哎”刀疤男突然压低了身子,朝斯文男招了招手,抿了抿嘴唇,“你没有想过上里面的那娘们啊,昨天晚上我看了看,长得可真好看,比那百花楼的小铃铛好看多了。”
混蛋!阿瑜低低的咒骂。
她早就醒来了,她的身子本就异于常人,感官也是较常人更加敏感,在那两人说话时便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她倒是想知晓是谁在背后对付她,只不过提了半天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得到,反倒是听见了这么个消息。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此刻她会阉了那个斯文男,让他风流成性,还有那个提出这该死的想法的人,她一定要将他的舌头拔了下来,拿去喂狗。
“你疯了吧。”
听到刀疤男的提议,斯文男瞬间就清醒了,吓得将手中的酒壶都扔掉了,“你可别说胡话了,里面那婆娘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对方出那么大价钱,我们要是把她弄出个什么好歹来,那笔钱不就没了?”
见刀疤男不以为意的样子,又骂道:“你傻了吧,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要,我看你才是精虫上脑了吧。”
“嗨,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女人,我当你是兄弟,才让你先去的,可你倒好竟在这儿婆婆妈妈的。”刀疤男一脸的不忿。
斯文男心中一阵哀嚎,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怎么他固执己见啊,莫不是这武夫天生就是蠢?
咦,不对啊,往日里他从未这样过,怎么今日就如此偏执,难道里面那娘们就当真那么美,竟然让这榆木疙瘩也生了春意?若真是这样,那他也要去进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精竟然迷了这榆木疙瘩的心魂。
“你到底进不进去啊,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可就去了。”刀疤男见斯文男半天不吭声,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道。
“去,当然去,哥哥恐怕你还没尝过这女人的好,初次进去是得不到快乐的,就让弟弟我在一边带带你吧。”斯文男拍拍刀疤男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刀疤男瞪了他一眼,担忧无话可说,这斯文男说的也都是实情,她的确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自幼便是孤儿,一个人常常吃不饱穿不暖,靠着乞讨长大了,后来遇上了斯文男,两人一个有拳头,一个有脑子,很快就结成了联盟,多年来两人配合无间,做成了不少的生意,也挣了不少的钱财,不过斯文男都拿去喝泡楼子了,而他也都拿去买酒了,如今转眼两人都到了而立之年,可依然是截然一身,这个时候们然才想起,自己还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没完成,正打算干完这一票便金盆洗手了,谁知道就遇上阿瑜了,这刀疤男也就对她一脸钟情了。
卧槽!竟然这么重口味,居然要双飞?阿瑜觉得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得赶紧跑啊,她身上还有药劲呢,倒时候和这两人动起手来,她恐怕不是对手,还是赶在他们没进来时便跑了吧。
“吱”的一声,破旧的门被撞开了,阿瑜急忙将绳子抛下,从窗户翻了出去,幸好两人对阿瑜一番轻视,没有将这窗户钉死,她才能跑掉。
“哎呀,不好!大哥,那娘们跑了。”
斯文男进屋后,只看见地上断裂的绳子,还有那大开的窗户,便立即意识到阿瑜逃跑了。
刀疤男一听这话便立刻冲了过来,“你别动。”
刀疤男虽然看着粗狂,但心思却是极为细致的,正所谓张飞绣花---粗中有细,细细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见窗户的边沿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鞋印,脸上终于露出了渗人的笑容,“哼,小娘们,你跑不掉的。”
“大哥,我们能抓回她吗?咱们可不能将这条大雨放脱了啊。”要知道那个人可是输了的,将你娘们完好无缺的交给他们的话,便给他们二十万两银子,可若是抓不到人的话,等待他们的便是刀子。
刀子能有什么用?道上的人还有谁不清楚,无非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他们两人可是打算干完就收手的,这下子可真要成了最后一单了,他真的快要哭死了。
刀疤男心情也是极其恶劣,看见他这幅样子,心中的怒气更甚,“行了,看看你那副嘴脸,还有没有男人的样子,还愣在这儿干嘛,赶紧去追啊。”
顺着鞋印,再加上他们的迷药----十筋软骨散,断定阿瑜跑不了多远,果然两人追出去后,很快就追上了阿瑜。
“小娘子,你逃不掉的,快停下来吧。”
阿瑜不理会,一个劲的往前跑,耳边是呼呼地风声。
“停下来,否则落到我们兄弟手上不会有你什么好日子过的。”
刀疤男没念过书,暑期企划来十分不客气,怎么有威慑力就怎么说。
阿瑜跑得更快了。
“喂,你快停下来,前面就是悬崖了。”
“哈哈,你是逃不掉的,还是乖乖地从了老子吧。”
……
切,傻子才会听你们的,阿瑜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要是落到他们的手上去了,只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说不定他们不定有着什么样的招来侮辱她呢。
糟了,这是什么情况,前面的真的是悬崖了,难不成天要亡她?
瞥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身影,耳边的谩骂声亦是越来越清晰,阿瑜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老天爷让她穿越一场总不会是逗她玩的吧。
这是她意识清醒前最后的念头。
不过事实也好像差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