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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大结局(下)

夜寻最后去了云荒泽,入住了那方小院。

我本想要跟进去,可速度慢了些许,夜寻进屋之后便将门带上了,屋中自带法阵,我摸着鼻子被关在外头,半晌才慢悠悠地抱着膝盖在门前蹲着了。

然后想,若是自己能若从前般无畏,便会在来的路上气势汹汹地拖着他的手,死皮赖脸地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之类的话了。而我如今的心境,大可用如临大敌、如履薄冰来形容了,那些个大胆之举,对我来说委实是年轻莽撞了些。

我抱着头在紧闭的房门前痛苦地纠结,到底应该如何才好。让我就这么放弃夜寻,那是决然不可能的。

然事实证明,我在情感一面的问题上总处理不出什么好的结果,前车之鉴,我甚至不敢去尝试自己脑子冒出来的点子。

转眼黄昏,屋前相去不远的莲海摇晃着微微的涟漪,映出一派夕阳暖景。

寂静之处,忽而有人轻歌,声音悠扬,小舟微荡,拨开层层莲叶。

我半出神地看着湖边着雪衣的纤细少年,白净的手上捧了两朵莲花,满面带笑地往屋边走来,他一抬眼看见了我,如同见了鬼。

“你……”

他狼狈地转身,拔腿就跑,然而没跑两步远便整个人惊恐地倒飞而来,摔在我面前,荷花捧在手中已经颇为残破。

“躲我做什么?”我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一副欲哭的样子,恶人先告状地质问道。

“我、我还不是怕你吃了我么,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地灵临玉诺诺道着,而后随着我淡漠的目光低头一瞅,慌慌张张地将自己明显不检点的衣服整理好,脸红的那眼角觑着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顿时听出点儿什么:“夜寻早就在这儿了?”

临玉脸色稍白。

“但你却没告诉我?”我其实不很生气,临玉是夜寻的人,如果夜寻不想见我,他听夜寻的才是应该的,只是有点悔自己没能早点儿找过来。也因他竟然住在这而开心着。

正当我长叹一声,准备放临玉离开的时候,他忽而开口:“其实尊上上次找来的时候,帝君就在了,只不过帝君让我莫要多言,我……”

我十指绞在一起,垂着头望着自己的云靴,低低道:“你何必再故意说这个气我!”

“不是,我,我是想说这三年来,尊上这类来……咳咳,找帝君之类的事,我已经见过许多了,全然是没能有好下场的。尊上虽然,虽然是曾经帝君身边滞留最久的人,但如今这个境况,还不若早些放弃得好。”干咳了一声,正义凛然道,“帝君那样的人,是不会沾红尘的。”

我默默地望了他半晌,看来夜寻虽然收纳了这片领土,任用这地灵,将这当作一个家,却从不曾告诉过地灵我与他的关系。

也是,我们现在的确没什么关系。

临玉给我望得有点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有哪里不对么,我?”

“没有。”我小声道,“你说得对,夜寻他不要我了,我现在在想法子同他和好,可是你也劝我……”

临玉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

我站起身,瞥他一眼,没再言语,迈步离去。

走到河岸边,而后在须臾袋中摸啊摸,好歹是寻到一个简单的空间器具,似帐篷一般支起来便可以住人了,里头与一般竹屋并无二处。

临玉有点恍神地飘过我“家”的门前,本着好奇,朝里头张望了一下。

“你不走?”

我一挥袖将之轰出去,淡淡道:“不走。”

虽然没有离开云荒泽,但我真正见到夜寻的机会其实很少,他不怎么露面,或许会出门一阵,又会在我忐忑他会不会就这么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回了院子。

几次三番,我也安定下来了,他应该不会为了我在这而换个地方居住的。

夜寻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偶尔会在岸边垂钓,我看见便会安安分分地在相去不远的一边坐着,他也好似浑然瞧不见我的存在,不会回应我一句。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夜寻他不要我了,我就再把他追回来好了。

我知道他并不好追,所以如今这个局面并不会让我多么沮丧。退一步来说,现下总比我暗恋着他那一段的时光要好过多了。

总归是我喜欢他多一些,他临近,我自然欢喜;他远离,我也害怕失落,不敢在他远离的冰点之际,再火上浇油,闹一番脾气。

谁先动情,谁便满盘皆输。

又是六月时光逝去,莲海寂静,大雪纷飞。

我一如往常地早起,散步般走到夜寻的屋门前站定,呼着白气,发着呆。

忽有积雪从松树上滑落,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松松软软的。

我心中一动,便上前去了。怎想没走两步颈中一凉,有人站在我身后呵呵地笑,笑音何其欠揍:“千溯道你近来越来越呆了,也不怎么见你写些感伤的信回去,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我在原地抖了几下衣服里头的雪,默了默:“这么大了还玩雪,你可还自我感觉良好。”

曦玥嗯了一声:“你愿意陪我么?我想把这个人埋起来。”

说着,手往背后一拉,临玉面无人色地瘫软在地,犹若小白兔一般抖得很是动人。

我瞧着临玉,一怔,然后见他含着秋水般委屈的眸子央求地瞅着我。我心中咔哒的一声,好似什么被激活了一般,挽了袖子,立马换上笑颜:“好啊。”

未免挣扎,临玉被我俩齐心协力地绑起来了,而后我一面兴致勃勃地往他身上堆着雪,一面对曦玥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唤你回家了,千溯让我来接你。”

“呜呜呜……”临玉在雪里头滚来滚去。

“……”

按道理,我是该回去一趟了。

曦玥堆了一捧雪,好好地放在临玉的身遭,还贴心地拍紧拍紧:“不过也随便你,我只是来传个话,顺便到处走一走的。”

眨眼间,临玉就只剩一个头在外面了,曦玥心满意足地收手蹲在原地看着我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说来,折清前些日历了天劫,因为本就有伤,这回便是够呛了,你好歹在仙界,不去看看?”

默一阵,见我没甚反应,他轻轻地叹息着:“呵,就当我没说,对了,今晚我能住在这儿不?”

我想了想我的小屋,独有一张床,一个房间,思考一阵,道:“不能。”

临玉最后被夜寻救起来了,眼泪鼻涕一把地跪倒在夜寻的脚边,说我欺负他。

他言语之中提都不提曦玥,唯独针对着我,让我觉着很是不公平,也亏得曦玥这个时候已经施施然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把临玉揍成什么样。

我却是老实很多,尤其还是当着夜寻的面。

“你把他埋起来了?”时隔半年,他好歹还是能跟我说上几句话了。

我诚恳地坐在掏出临玉的那个高高的雪堆上,举手道:“大人,是的,大人。”

临玉气得又要哭,夜寻平静再道:“为什么欺负人?”

临玉一听,跟着横起来,斜眼瞧我。

“冤枉啊大人,分明是他以眼神示意我快点欺负他的。”我手一指目瞪口呆的临玉,笑道:“不觉着他那张脸,就是这么说的么?”

临玉难过地哭了。

夜寻没再开口,我也知道他是对我无言了。

看着他走远,我冷笑着拎着树枝,戳了戳瘫倒在地上的柔弱男子,内心既抑郁又暴躁,凉凉道:“你下次再告状,我就吃了你。”

接着又下了几场雪,临玉的小草屋被厚厚的雪压垮了,便主动到了我的小屋前。

我很纳闷,他好歹是夜寻的人,怎么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到我这来?然而,看在他总是被我欺负的分上,我还是让他进了屋。

孤男寡女,我以前不很在意这个,如今却不得不在意。将临玉安置好之后,我便披了麾衣出门去了。

一路清冷,细雪纷飞。

我没想到端端的雪夜,夜寻竟然会在屋外头睡觉。

湖水都已经凝了薄薄的一层冰,小舟静滞在湖面上。夜寻不过着了一身薄薄的外衫,仰面随意地躺在舟内,夜景黯淡,在他身遭也恍然入画。

雪花飘落,又好似触到一阵和风,被从他的身边带离,悄然没入湖面的薄冰之上。

我在岸边站定,望了望周遭,然后轻声开口道:“夜寻,你不是说你怕冷么?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

万籁俱静。

我叹息一声,蹑手蹑脚地踏上那一层透明的薄冰,缓缓地走了过去,在舟边蹲下。

低首看着夜寻的睡颜时,带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从未以这个角度看过夜寻,总觉着有点让人把持不住,心中一面念叨着要清心,一面抖着手解开麾衣,扯了扯,给他盖上。

原本是想当一个心底纯洁、没有邪念的挚爱追求者,奈何盖衣服的时候,我低下身离他便是有些近的。

把持了又把持,在半空中顿了又顿,我愣是没有克服魔鬼般的冲动,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出乎意料的是,我还真亲到了。

夜寻戒心向来很重,连雪花都不能近身的,他却让我吻到他了,这……

我一时心花怒放,便又故技重施,胡乱扯扯衣服做掩,再亲了十七八次。

等我准备再来第N次的时候,夜寻眉头微动,长睫便是一掀地睁开了眼,淡淡地瞧着我。

我觉着他应该还是知道我在亲他的,就是一次两次能忍,多了就不行了。

于是我立马讪讪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多多克制。”

“为什么不回屋?”

其实我也想问他这个,但是他先问出口,我就只能老实地答:“我的房子给别人占了,所以只能在外面溜达。”

“你做的?”夜寻没头没尾道。

“嗯?没,真的没。”我心中一动,赶忙着解释,“那点雪虽然不至于能把临玉的房子压垮了,但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不是吗,这种背地里做的打击报复活动,八成是曦玥策划的。”

夜寻没什么反应,只是将一块紫色的奇石给我:“去睡吧。”然后便闭了眼,不理我了。

我捧着那个开阵法的奇石,一阵傻笑:“那,老大,要不要我把外衣也脱给你?外面怪冷的吧?”

“……”

我一路哼着歌往夜寻的院子里头走,把玩着那枚奇石,忽而觉着几分熟悉,好似多年前夜寻也给过我这么一颗差不多的,说这种阵法只要这类的奇石都可以开,可四界之内也只有两枚这样的奇石。

而之前他给我的那一枚……

我挠心挠肺地悔恨着,那时回去魔界之后,千溯看到我身上的那块奇石,似笑非笑地说让他瞧瞧,我便放在他那了。

再者夜寻的院子之前也不是用的这个法阵,而是轮换做另一个法阵了,所以我后来也忘记了带在身上。如今晓得,原来夜寻院子的法阵如今轮到这个紫色奇石来开,我只当还是该偷摸摸地从千溯那把奇石要回来才妥帖的。

如此想着,我当夜就嘿嘿傻笑着,在这我想进了半年终于才进来的屋子里转来转去,一刻没睡地捣腾了一晚。

翌日,我神清气爽地将奇石送到夜寻那儿,他如今不若从前般会挤对我,高冷了许多。扫我一眼,道了句嗯,就准备让我走。

我极度厚颜无耻地趁机摸了摸他冰冷的手,深情道:“冷么?”

夜寻忍耐地抿了抿唇,想来是要道一句伤感情的话,可最终还是没搭理我,将我的手甩开了去。

我在一边直笑:“要是冷的话,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

我只当不晓,凑近,认真推荐道:“要我抱着你么?我可暖和了。”

夜寻抬眸,平静地与我对视,我立马讪讪地缩了缩头,朝他笑了两声。

我一脚踏出小舟本是准备离开,忽又有点不甘心地站定的冰面上,小心翼翼道:“最后一次,只抱一下,不可以么?”

小舟轻摇,翩然已滑出去十丈。

我就知道这种事就不能经过他的同意,还是自己主动获取容易丰收。我晃着头回了自己的小屋,将临玉从我的床上拎下来:“今天出了太阳,你去把自己的房子修好,不要赖在我这儿了。”

临玉被我丢在地上,茫然半天才爬起来:“我才不去,要去你去,反正是你把我房子弄坏的。”

“不是我。”

“就是你。”

我也有点儿郁闷了:“好心还被你当成愧疚了是吧?赶紧去,不然今天晚上没地方睡了可别怪我。”

临玉一低头,脸颊莫名有点红,抱住了我的枕头:“反正我就要睡这儿。”

我默了默:“是不是我很久没同你动粗了?”

临玉同样一默,肩头开始抖,我额角一阵抽痛。

忽而想到什么,一晃神,两者便都坐到了丛林的草地之中。临玉还是呆呆的,手中抱着个枕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欲哭地指着我:“你……”

“我什么?我今天心情好,不同你动粗。”我拍拍手站起来,“这房子是空间法器,我刚才收进须臾袋了,你去把自己的房子修好,别想再赖着我。”

言罢,我春风得意地挥挥袖走了,留临玉一个人愣在那儿。

云荒泽很大,踏冰而行的时候,远远可以看到另一面夜寻的小舟,只是却看不见他的身影,不晓得是不是回屋了。

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期待地傻笑起来。昨夜在夜寻的房中,我还给他写了封酸得牙疼的告白信来着,就搁在桌上,进屋后一眼便能望见。

想我年幼时期做了那般多的练习,昨天一夜却生生只挤出来几十个字,实在是惭愧。

渐行渐远,湖边的小舟和河岸统统看不见了,我才回过身,招了片云,跳了上去。一则是千溯叫我回去一趟,二则是那块奇石,我得赶紧拿回来才好,一来一去快的话,晚上就能回来。哎嘿嘿,然后我就可以进夜寻的屋子了。

转眼到了云荒泽边境,我在云上一顿,准备施空间转换之法。

空间之内开始剧烈地波动,没一阵便荡开了一个可容人通过的口子,里头气泽很是狂暴,像是个无底的洞穴,渐渐凝实。

我正要一步跨进去,后领却给人猛地拉住,转瞬落入一个怀抱。

那样的冷香我还是格外熟悉的,可靠着耳边的言语却沉得陌生,几近咬牙切齿:“你要去哪儿?”

我一愣,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却给那一双看似无害的手臂勒得骨头嘎吱嘎吱地响,到最后,便只能吐气不能吸气了。

这还是我第一回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那么脆弱,末了才后知后觉,细声道:“夜寻,我好疼……”

想是我这一句话起了点作用,夜寻愈发使力的手臂一僵,我便顺溜地瘫坐在云头上了。

脑中空白,有点怔忪且难受地摸着我的肋骨,发了会儿呆,又摸到胸前,心里头暗道:“完了,要是被勒小了怎么办?”

“你说的最后一次,便是这个意思么?”夜寻有时候说话,总是让人听不出情绪来的。

比如他方才那么一拉一抱的,我还以为他如今的情绪至少还是不那么冷静的,可听他说话再抬头看一眼他的表情,我就觉着,他如今当真是再平静不过的了。

“嗯?”

他淡淡地低头扫我一眼:“你是准备回去离镜宫了?”

我脑子里头被他这一阵的反应弄得有点乱,只得随着他的话道:“嗯,千溯让我回去。”

夜寻倏尔笑了,有点不同以往的风轻云淡,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心跳得很快,一字一顿道:“我不准。”

嗯?不准?

我一下子慌了:“可、可为什么我不能回去了?你不能软禁我的。”

我还要去拿奇石的,不然怎么溜进院子里去?

夜寻浅浅地一笑,笑得我心底一凉:“我自然能的。”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你,你怎么了?”

夜寻说话从未这么带侵略性过。

可他没理会我,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一面透明的结界从我面前平地而起,范围之广囊括了整个云荒泽,连日光都转瞬黯淡些许。我伸手在上头摸了摸,目测一时半会儿是敲不开了。

我云里雾里地傻在原地,这算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怎么我们吵架了我却不知道原因呢?

诚然,这个状况我也只有愣愣地跟上去了。

跟着跟着,我就觉着此情此景,同半年前夜寻说不要我了离开时我跟在后面的境况有些相似。

满心颓败,昏天黑地。

敢情我这半年还是白过了。

云层之上,我忽而遥遥地望见岸边的丛林,自己先是一怔,因为原本放置着我房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杂草丛生。

一刹那的福灵心至,我整个人都是一僵,然后两步上前猛地拉住夜寻的手。

嗯,是手,我就是有这个胆子。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夜寻淡淡地低眸看着我,神情有些黯淡,沉得紧,亦有点恹恹的。

“夜寻……”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瞧着他,“你现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又、又要我了?”

他没说话。

我再干笑了两声:“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想说什么?”他显然没有我情绪激昂,冷冷一开口,便叫我的亢奋呲呲地冷却了些许。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答应了……你看,我们还是要成婚的,那就回一趟离镜宫,同千溯……”

“洛儿。”夜寻忽而开口截断我的话,“这回是你先招惹我的,莫再想着全身而退。即便有千溯在,我要做的事,也没人可以阻拦。”

我莫名地抖了一下:“你……”

“不是要成婚么?回离镜宫吧。”

“……”

夜寻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他心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着,他若是真正生气起来,肯定会很可怕。而现在应该,可能,或许……就是他在生气的预备阶段了。

我有点不懂为什么,直待到了离镜宫,千溯似笑非笑地在城门口迎接,我老实巴交地站在夜寻的身后,听得他笑吟吟道“洛儿,过来”的时候,陡然地惊了一下。

我讪讪且压低声音地问:“过去,呃,做什么?”

千溯不满地挑了下眉:“帝君道你们要成婚,如今你却是一副受惊的样子,哥哥问你,你是自愿的么?”

我忙不迭地点头:“自愿,自愿的。”

“那你怕什么?”千溯笑着,语气却冷了许多。

我心里发苦,垂着头没说话。

又听得千溯似笑非笑道:“诚然,是你对不起帝君在先,不过……变心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你能不要了折清,实属我意料之外。”顿了顿,“只要你说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你。”

我被千溯的话吓了一大跳,一把抱住没吭声的夜寻,对着千溯辩解道:“我不会变心了,我发过誓的。”

千溯眼睛微微一眯,笑着:“是么?”

婚宴定下是在下月十八,分外匆忙。

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夜寻了,因为婚礼的各种事而忙碌着。

晚上躺在床上,我恍恍惚惚地想起那日对千溯辩解之后,夜寻的神情,心中一动,便是抱着被子嘿嘿地笑起来了。

小纱帮我整着被子,一面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尊上,你要矜持,不要笑成这样。”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要矜持。”

小纱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被子,收拾了一番后离开。

我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就从窗子溜了出去,翻进了夜寻的屋子。

我翻墙一般都是一个定点,所以夜寻以前从不在这个定点种花,空突突唯一剩下这么一小块空地,所以我一直都是翻得顺风顺水。

原以为今天也能顺当地着地,怎想半途就给人拦截了,稳当当地躺在了夜寻怀里头。

我一瞧是他,喜滋滋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夜寻抿了抿唇,像是一个轻浅的笑:“隔很远就看见你在那缩头缩脚。”

我看见他眉眼之中久违的温和,忽而想,我从前是有多笨,总以为他待我是格外冷淡的,殊不知,从前的那些风轻云淡的表情,放在那一日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到离镜宫的模样,都已经算是温柔至极了。

那时也没有多少冷然,只是一种摸不出痕迹的气场,强烈得叫人心生害怕。

我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便仰头道:“夜寻,我们算是和好了么?你,没有在生气了吧?”

“嗯。”夜寻一边回应,一边抱着我进了屋。

我浑然不觉地松了一口气,心说,啊,原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前两日,我可是吓着你了?”夜寻抱着我在床沿坐下,没将我放下来,一句话还没叫我感动完,便接着道,“你这么没心没肺,也会害怕?”

夜寻还是头一回抱着我,或许是我从墙头上翻下来的姿势的限制。当我这么坐在他腿上的时候,还在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嗯,那你以后可以不欺负我了么?”一边小声说着,我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靠上去蹭了蹭,“我很笨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要我了,又为什么突然生气,解释的时候好像也没摸准点,从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只喜欢你一个。”

说到这儿,我就得强调一下:“真的,这个我也可以发誓。”

夜寻的下颌抵着我的头,默了半晌,轻声带笑道:“洛儿,你还会这样撒娇的么?”

我脸上默默一热,仰着头咬了口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喜欢你。”

他无奈笑着:“嗯。”

我在他的唇上或亲或咬:“夜寻……”

“嗯?”

“喜……嗯。”

黑暗中,我看见夜寻近在咫尺一双黑白分明,漂亮得惊人的眸,心中具是喜悦。

小纱说,成婚之前不能圆房。

但是我觉着……

她说的不算,我已经忍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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