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祝梦鸰一再要求,陈然狠下心来道:“我可以留下来帮助你消灭敌人,我已经有了主意怎么样来消灭这股凶恶的鬼子,不过你也必须帮助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河南那里,否则我现在就出发赶往河南那里了。”祝梦鸰道:“我怎么来帮助你呢?要知道这么远路程,我也是爱莫能助啊!”陈然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们战区司令部有几架小型飞机,是用来运送紧急邮件什么的,你给我申请一架,到时候我一个人上去,飞到那里我跳伞,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祝梦鸰道:“那怎么行,你说那里有日军重兵包围,你一个人跳伞下去岂不是等于送死。”顾艳梅也焦急起来,慌乱道:“陈然,我不让你去,你去了只不过是增加一个人,日本人有成百上千人。再有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跳下去怎么找得到他们,万一又落到了日本人那里你不就更加危险了。”
陈然不愿意听劝说,只是让祝梦鸰明天一定得安排,并且保证说,他明天一定会全歼鬼子的。祝梦鸰知道再争论也无益,答应道:“好,我明天一定给你安排了,如果有运输机那就更好,你可以再多带几个人。”陈然道:“不用,他们都没有受过跳伞训练,肯定不行,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祝梦鸰立刻命令加强营紧急集合,陈然也吩咐金宝马上把警卫班招来。很快人马到齐,陈然向孟营长部署战斗计划,告诉他把警卫班战士编入加强营,协助加强营连排长一起执行战斗任务。告诉南宫妩月:“敌人队伍里有五个狙击手,你给我盯紧了,战斗一开始就必须把他们全部消灭。”
黑夜沉沉,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加强营学生兵听说又有了战斗任务,又有警卫班协助,个个十分兴奋。他们摩拳擦掌精神振奋,立志要打好这一仗。
眼看部队出发,只有顾艳梅心里难受:“我可怜的老公啊!你真是辛苦,怎么就没有一刻钟消停呢!”
天渐渐亮了,小村庄后面山坳里迷雾缭绕,村庄前面也是晨雾弥漫。大地寂静,偶尔一两只乌鸦树梢上飞过,发出嘎嘎的噪声。沟壑里村民的尸体被乌鸦刨出,争相啄食。
太阳升起来了,晨雾逐渐散去。山下远处突然跑来了二十几个土匪,一看他们就是刚刚抢劫了几个大户,肩上扛了花花绿绿的包袱,手上拿了大刀鸟铳来复枪,只有领头的满脸胡子,拿了一把短枪。他们一边跑一边惊慌地向后观望。
土匪朝小村庄跑来,后面又有几十个官军追击。官军是警察部队,一边打枪一边追击。土匪被打倒了几个,领头的一看不行,命令手下赶快进小村庄占领地形顽抗。
警察部队人数众多,武器也不错,他们渐来渐近,枪声打得更密集了。
屋子里日军部队已经全部集合,加起来足足有六十多人。河边大尉请示大佐:“怎么办?如果再让他们进来,我们就要被发现了。”大佐三角眼冒出凶光,咬牙切齿道:“我们不能暴露目标,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向山坳里撤退,让支那人自己去狗咬狗。”
日军部队从后门鱼贯而出,向山坳里跑去。
山坳里,两边山崖上,加强营全部四百多名战士已经埋伏完毕。他们是凌晨悄悄进入阵地的,按陈然命令,从山后迂回过来的。陈然命令机枪连占据了全部有利地形,架设起了轻重机枪,封死了所有死角。他知道部队战斗技能不如日军,必须保证第一轮打击就消灭大部分敌人。
山下史国刚伪装了土匪,见日军已经全部撤走,命令战士迅速占领阵地。日军遭到加强营打击以后必然会从这里逃跑,他们就是扎口袋的绳索,必须把敌人牢牢堵住。
日军向山坳深处走去,两边山崖越来越陡峭。日军大佐陡然警觉,如果这里有一支部队埋伏他们就完了。日军大佐大骂一声“八嘎”,拔出指挥刀就想命令部队撤退。可是来不及了,陈然在高处一声命令,加强营所有武器打响了。轻重机枪暴风雨一般射击,四百多支枪口喷射子弹。日军猝不及防,立刻被打倒一大片。没死的想寻找地方躲藏,可是陈然早就给他们算计好了,从各个角度射来子弹,打得他们无处躲藏。只能拼死反抗了,日军三五成群开始还击。日军狙击手想寻找中国军队指挥官射击,可是他们早就被南宫妩月发现了,南宫妩月神枪连连射击,日军狙击手接连中弹,扔了枪支,脑袋开花。
山崖上居高临下突然飞来黑压压几百颗手榴弹,猛烈爆炸地动山摇,日军死尸遍地都是。
剩下二十几个日军向来路突围,三角眼大佐疯狂咆哮:“支那人撕拉撕拉的,皇军绝不能玉碎。”日军不顾两边射来的密集子弹拼命向前冲击。
史国刚和后面赶来的警察伪装部队严阵以待,架好了所有机枪。敌人进入了有效射程,他们也猛烈开火了。日军尽管战斗技能高超,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发挥了,猛烈射击又被打死了十几人。
山上部队冲下来了,加强营包围了剩余的十几个敌人。敌人负隅顽抗,打倒了几名战士。陈然知道对这些法西斯强盗绝不能手软,命令全部消灭。战士们继续猛烈射击,剩下几个被警卫班战士冲进去刺刀见红,唰唰连声,全部被开膛破肚了。鬼子大佐知道大势已去,指挥刀捅进自己肚腹,见他们那个小鬼天皇去了。
这一仗大获全胜,加强营以伤亡五六人代价全歼日军精锐突击部队。战士们打扫战场,缴获的全部是日军精锐武器,许多日军连子弹也没有来得及上膛就被打死了。
祝梦鸰早就等候胜利消息了,得到喜讯正巧军官观摩团也来了。祝梦鸰亲自带队,浩浩荡荡车队赶来了小村庄。加强营全部战士列队欢迎,孟营长带领大家参观战场。战场上日军死尸横七竖八,军官们也是久经沙场了,一看就知道这些敌人全部是劲敌,个个忍不住议论纷纷,翘起大拇指佩服:“185师果然是国军精锐,祝梦鸰师长指挥有方,干净利落消灭了这些凶恶的鬼子。”
陈然可有点害怕了,万一惊动了什么人,知道他来了这里那就麻烦了。悄悄吩咐史国刚:“你驾驶那辆军车,我们赶紧回去。”
陈然回到了望月楼酒店,与南宫妩月下车。顾艳梅早已等不及了,扑入他怀里一边捶打他一边埋怨:“你这个冤家怎么就这么害我啊!让我一次次为你担惊受怕,这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太平啊!”史国刚和南宫妩月看了好笑,马上知趣离开了。陈然笑嘻嘻请求:“艳梅,你别闹了,我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了,让我睡一个好觉吧!”
顾艳梅把陈然让入屋里,亲自端来了热水,服侍老公盥洗完毕。厨房也备好了饭菜,顾艳梅端上桌子,美滋滋看陈然用饭。
陈然酒足饭饱,乐呵呵道:“艳梅,我真的累了,我想休息了。”说完倒入床上,一边嘀咕一边已经发出了鼾声。
顾艳梅疼爱地为他盖上锦被,附身把他搂入怀里。看他苍色面容忍不住又是一阵疼惜,抚摸他脸庞,轻轻亲吻。他就这么依躺在顾艳梅柔软的胸脯上进入了梦乡。
陈然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猛然惊醒起来。顾艳梅服侍他装束完毕。史国刚南宫妩月和警卫班战士们已经屋外等候了,大家知道他马上又要单身赴敌,全部是心情沉重。陈然安慰大家:“同志们,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准备,那么多危险我全部过来了,又何惧这一次龙潭虎穴。”南宫妩月拿来了他的背囊,这一次他单兵出击那是必备的。顾艳梅又是忍不住落泪,哀戚道:“你要知道,你是万万不能,不能,否则我是没法活了。”
门口祝梦鸰派来的军车已经等候,传令军官向陈然报告:“营长,飞机已经准备完毕,按照你的要求也已经向对方发出了通知。”
陈然和大家一一告别,附耳南宫妩月,轻轻道:“你把身体养好了,我一定会回来看我儿子的。”南宫妩月抬起妩媚的大眼,坚强道:“我相信你,你是没有任何敌人可以战胜的。”
陈然手拿背囊跨步上军车,手提汤姆生冲锋枪,此去战场再歼顽敌,定要搅他个倒海翻江。夜色苍茫战火潇潇,警卫班全体战士立正敬礼,向他们敬爱的指挥官送行。
陈然来到了机场,飞机驾驶员已经等候了。祝梦鸰也来了机场送行,这时候已经那么地舍不得外甥女婿了,军人与军人告别,无言也壮烈。
陈然一看手表,这时候起飞,午夜就可以到达包围区域了。飞机轰隆隆发动,冲上夜空,消失在了茫茫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