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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卑鄙恶毒必遭报应

陈然见苏振明焦急,急忙制止,他也已经完全猜到恶毒的日本鬼子原来是在这里训练一支伪装部队,要冒充皖南突围出来的新四军,去根据地暗杀新四军长官。

他们继续听下去,这时鬼子教官已经在分派任务,只见他大声叫道:“ 山岩君,你是大和樱桃计划的组长,也是新四军通讯连班长,到达根据地后必须立即让他们知道你对通讯器材学有专长,他们在这方面是相当缺乏人才的,这样你就有可能留在他们指挥部的通讯队,为以后行动创造条件。美贞子,你的文秘专长已经相当出色,了解你的情况后,他们也极有可能把你安排到相应的位置,这样你就有机会经常接触他们的高级长官了,也更有机会下手了。武男雄太郎,你是最后行动的,如果山岩君和美贞子他们的行动都失败了,你就必须毫不犹豫地行动,用你的狙击步枪,用你精湛的枪法,射杀军部指定的目标,或者用你的忍者本领去消灭他。”被叫到的三个人分别站起来大声答应:“为天皇陛下效忠,决不辜负军部使命,坚决完成任务。”而后坐下。他们都是恶狠狠答应,又恶狠狠向军官保证,在他们狰狞的脸面上,透射一股法西斯强盗的暴戾之气。就连那个日本女人看上去苗条秀气,也是紧绷脸面,柳眉剔竖目露凶光,接受完任务坐下,不知底细的人绝不会想到她竟会是一个凶狠的杀手。

陈然哼声:“日本种族历来虚伪卑鄙,如此毒辣的计划竟冠名大和樱桃,足见他们有多么心虚。”大和樱桃是天皇大正年间的一个美姬,每逢重要贵宾来临,天皇都会以她侍奉客人宴会。后来天皇将她进贡给中国皇帝,当初日本人沾沾自喜,到了近代又引以为耻。陈然通晓日本历史,所以非常鄙视。

这时鬼子军官看六个亡命的手下似乎来了兴致,他把那个叫武男的杀手又叫了起来,问道:“武男君,你的口箭有效射距是多少?”这杀手回道:“报告长官,二十米之内绝没有问题。”军官道:“好!给大家演示一下。”说完指着屋角内十米远一只案几上的杯子道:“比如你晚上偷偷摸进了他们睡觉房间,那是躺着的新四军首脑的咽喉,你射给我们看看。”

这杀手大声答应,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支吹管咬在嘴里。只见他腾身一个鱼跃,一伸手已经勾住了屋顶房梁。接着翻身倒挂,悬下身子,噗地一声,由吹管里射出一支毒箭,“铮”地一声打在那只玻璃杯上,“啪”地一下,玻璃杯碎成几块。

众人一见都露出了惊诧之色,鬼子军官喜道:“好,武男君,不愧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出色武士,到了那里一定要抓住机会,给共产党新四军首脑致命一击。”

鬼子军官布置完任务,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物件,包括那只伪装成闹钟的定时炸弹,接着道:“这些装备一共给你们配备了三套,走的时候带一至两套就够了。”说完将这些物件一起放进靠墙的一个壁橱下面。回过身,他的脸面变得极为凶狠。恶狠狠道:“到达根据地后一旦取得了他们信任,你们就必须立即行动。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因为皖南的零星散兵会陆续到来,如果有人证明部队里没有你们这样的人那就糟了。最后我宣布,大日本华中派遣军宪兵司令部特高科命令,山岩暗杀组后天晚上出发,开始执行大和樱桃行动计划,完成任务后到达指定地点,特高科会派出部队接应你们的,预祝诸位努力,为天皇陛下立功。”

读完命令他继续说道:“出发的时候会有部队来护送你们,第一站是羊河集。已经通知了沿途关卡,会对你们放行的。为了保密,从现在起一直到出发,你们都必须待在这里,任何人不许外出,越隐蔽越好。从现在起你们的一切言行都要作得像新四军士兵一模一样,就两天了,一定要抓紧时间好好练习。”说完这些他宣布散会,暗杀小组可以上楼休息了。

六个日本特务大声答应,一齐向这个军官鞠躬敬礼。这个军官回身走了,其余的特务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去。这时有一个特务和那个叫美贞子的女人用日本话嬉笑:“美贞子小姐,你这么漂亮,等到了敌人那里,千万别让那些个土八路给看上喽,我劝你应该首先选择我们其中一人,热络起来,该享受就先享受起来,也避免到时候尴尬。”其他特务听了哄堂大笑起来,那个叫美贞子的女人有点发窘,尚未回答,那个叫山岩的鬼子特务组长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骂道:“混蛋,没听到吗?从现在开始起就必须像支那人那样说话,你怎么还在说日本话?”这个特务一吓,再不敢言语了。

敌人开始散去,陆续出门上楼。苏振明问陈然怎么办?陈然道:“先回去再说。”苏振明坚决不答应,坚持立即动手,愤怒道:“这伙敌人太危险了,如果让他们到了根据地,部队首长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行,我这就冲上楼去,哪怕自己牺牲,也要把这帮鬼子特务给灭了。”陈然让他别冲动,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几句,他竟点头同意了。

陈然贴墙又到了前面两间屋子窗户外面,向里察看一番,回来后告诉苏振明,楼下果然还住着一个班鬼子卫兵。

他们回身按原路悄悄回去,跳过院墙,苏振明想起那个用吹管射箭的鬼子犹如鬼魅般身手,有点心悸。询问陈然:“陈连长,你说鬼子的武术大多是向我们老祖宗学的,那么吹管射箭的鬼子也是从我们祖宗那儿学的吗?”

陈然笑起来,道:“那倒不是,日本历史上有许多地方豪族,他们互相争斗互相报复,许多家族就豢养训练了大批杀手去攻击对方,久而久之,这门杀手技艺就发展了起来。你刚才看到的杀人手段在他们国家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

苏振明听了有所醒悟,感叹:“怪不得这样,原来鬼子从老祖宗起就喜欢争斗,现在又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可不能示弱。”

两人重新回到了顾仁轩家客厅,陈然叮嘱顾仁轩老爷:“伯父,以后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对外人说起我们今天来过,否则很可能会给你招来麻烦的。”

顾仁轩老爷点头答应了,不过他仍然不明白陈然今天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寻思:“他应该是国军的人,可又穿着日本人军服,打听的又是共产党新四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想询问,又觉得不妥。陈然知道他疑虑,也不能给他解释,临走时只得告诉他一句话:“伯父你放心,我陈然仍旧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军人。我军务在身,必须走了,请你代我向你女儿顾艳梅问好。”

顾仁轩带着满腹疑惑送他们出门,看他们出门后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早上,穿了鬼子军装的陈然和苏振明拿了侦缉队长侯大毛的大把伪币,在江都城内大肆采购。江都隶属扬州,也算是个富庶繁华之地,尽管现在是战争时期,遭到了日本军队摧残,但是基础仍在。他们买了一整只猪腿,十几斤扬州名点,有灌汤大肉包子,香菇芹菜包子,桂花大香糕等。十多双棉鞋,一件丝棉夹袄,那是为受伤的南宫妩月准备的。外带一些生活必须品等,真可谓是满载而归。只不过江都城内的店家伙计们一个个都看不懂了,平日里这些个日本兵个个是凶神恶煞,来到店里不但不给钱,稍有不慎就会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加。今日里西边出太阳,来购物的这两个“鬼子”和和气气,彬彬有礼。也不讨价还价,拿了货物付钱走人。待他们走后,这些个店家伙计望着他们的背影个个是啧啧称奇。

采办完货物,陈然见到街上摊贩有卖报纸的,定睛一瞧,是汪伪政府新出的报纸,刊有皖南新四军消息,随即拿了几份。接着两人雇了个脚力,用一头毛驴驮了货物,大摇大摆出了江都城。守城门的日本兵和伪军看见是军官出来,忙着一个劲地立正敬礼。

中午过后,他们到达了距离运河十里的地方,陈然辞退了运货老乡,给了他丰厚报酬。老乡起先以为又是白干,再见一把票子,喜出望外,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他们俩驮了包裹又走大半小时,终于来到了藏船的河边。很快他们載了货物,划着小船回到了芦荡中的空地。

他们刚刚下船,首先跑来迎接的是小虎,它已有两天没见陈然了,高兴得打着响鼻,围着他撒欢转圈。徐铮山和赵红雁南宫妩月等战士们也闻讯赶来了,看见他们穿着鬼子军服,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裹,从船上移身下来,真是稀奇古怪,许多人看了都笑了起来。

战士们簇拥着他们回到窝棚里,陈然和苏振明像变戏法似的,从包裹里拿出了十几双簇新的黑布棉鞋,客气道:“大冬天的,你们这些人都穿单布鞋,有的还穿草鞋,太糟糕了,快把这些棉鞋换上,别让脚给冻坏了。”

赵红雁和南宫妩月拿到了小号的女子黑布棉鞋,两人把玩着爱不释手。

陈然又拿给徐铮山一条哈德门香烟,抽出烟卷,擦亮火柴,给他点上。递给牛得草一包上等烟叶,给烟锅填满燃着,满屋子飘香。给鲁大勇两瓶洋河烧酒,给两位女兵一人一盒雪花膏,这在艰苦的战争年代真算得上是奢侈极品了。

他们又拎出一只大猪腿交给牛得草,吩咐他晚上煮了,给大伙补补身子。又拿出一大包当地有名的灌汤肉包子,说是当干粮的,以后几天用得着。

末了,陈然示意苏振明给南宫妩月拿出那件丝棉夹袄,苏振明知他一直关心南宫妩月,好人还得让他来做,推辞不肯。陈然无奈,只得拿出那件精致的丝棉夹袄递给南宫妩月,道:“你受了伤,身子弱,把它给穿上吧!”当着众人的面南宫妩月伸手接过,俳红的脸面有点发窘,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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