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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日头正中,灼烫的光线直直垂下,走出写字楼,冷热交替乍然变换,扑面而来的热流,秦鹊拧眉,连忙撑开伞。

她站在伞下瞭望,朝伫立在远处树荫下的高削身影走去。

暗自咕哝道,BOSS这人真奇怪。

偏要把她叫出来做什么?什么话不能在公司说?

靳鹤自然亦看见了她。

撑着把淡紫色遮阳伞,短袖和及膝的中裙,长发披散下来,他瞧着都替她热。

等人走近,问,“你这样不热?”

秦鹊蓦地在他身前两三米处停下。

鼓着眼瞪他。

不热才怪。

靳鹤弯唇,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

“……”秦鹊愈加没好气,有什么可笑的?她定在原地不动,不肯再挪一步,心想,看来她是没有讨好人的天赋的。

她不过来,靳鹤只好走过去。

“不把头发扎起来?”靳鹤弯腰低头钻进伞里,自然的把她垂到胸前的长发拨到背后,漆黑的眼眸定定望着她,浅笑,“我们要走一段长路。”

秦鹊努力把伞举高一些。

配合他的身高。

包里有头绳,但她没有拿包,但又真的好热,发丝覆盖处一团火热。秦鹊便开始打手串的主意,可右手撑着伞,没办法取下来。

靳鹤留意到她眼神,旋即轻柔的握住她左手手腕,将白色珠子手链取下。

他的一切动作水到渠成。

明明不过一记眼神而已。

秦鹊僵立着撑伞。

他已绕到她身后,温热手掌把她发丝尽数拢起来,指尖偶尔擦过她脖颈肌肤,天气本来就够热了,现在这样感觉更热了……

串珠一圈一圈将长发固定在后脑勺。

奇怪。

BOSS有朝一日居然给她束头发?

秦鹊有些发怔,整颗心都跟着他动作颠沛起来,直至手中伞柄被接过去,他微微揽住她肩,带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

回神了。

不是,她是不是忽略了重点?

最关键的是所谓的走一段长路什么意思?

“去哪儿?”

靳鹤并不明确的答话,“等下你就知道。”

过天桥,左转。

秦鹊偷偷觑了眼他侧脸,着实想不通。

炎炎夏日顶着太阳轧马路?

什么鬼?

秦鹊热得脸蛋通红,她四处张望,这是去商业中心的方向,呃,请她吃饭?看电影?约会?

可能她想得太多……

两人准备穿越地下通道时,天蓦地阴沉,“啪嗒啪嗒”,豆大的雨珠遽然砸下来。

下雨了。

先是稀疏的雨滴,不过短短数秒,立即密集起来。

泥土的微腥气息登时弥漫在空中。

秦鹊:“……”虽然知道这么热的天儿要下雨,但夏天的雨真可谓是说来就来,没有丝毫征兆的。

“要折返么?”她侧眸问。

靳鹤没吭声,他不可置信的身体僵硬,低眉盯着迅速润湿的水泥地,浓眉紧蹙。

天公不作美到这般地步?

他板着脸,把秦鹊搂得更紧一些,太阳伞往她那方倾斜,尽量不让雨水触碰到她身子。

依旧沿着往下的阶梯,过地下通道。

秦鹊简直莫名其妙。

好吧,她以为是下去避雨。

然而并不。

“你到底要干嘛?”两人从另方出口走出,来往行人皆步履匆匆,秦鹊稀里糊涂的,她略微不悦的顿步,转身盯着正探望四周似找寻什么般的男人,也是无语极了,好吧,不管他做什么,好歹让她知道行不行?

靳鹤与她对视,也觉得怪委屈的。

他不就想在厉柏卿给她大献殷勤的地方重新给她刷新覆盖记忆么?故作浪漫弹吉他唱情歌这种事他也会的,多么做作而又幼稚的行为,呵,难为厉柏卿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个毛头小子一样用这种浅显的手段逗人开心……

越想心中越不是一番滋味,靳鹤眸色晦暗不明,睨着她,瓮声瓮气的,“昨天中午,你厉师哥是不是在这特地给你唱歌了?”

什么叫“你厉师哥”?

分明很正常的蕴意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特别意味深长似的。

秦鹊:“……他不是给我唱的,是同事们觉得有些稀奇,没想到厉师哥居然这么多才多艺,好奇之下几番怂恿,然后他才凑巧之下找街畔艺人借了吉他,所以……”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他的眼神可真是叫人恼怒。

一副“你继续骗我就接着继续骗我吧”的样子。

“哼,多才多艺?”靳鹤见她突然停下,眼神愈加阴鸷,这一定是谎话编得自己都说不下去的意思了吧?从鼻腔嗤了一声,他冷冷道,“不过会弹个吉他?这就叫多才多艺?由此看来,只能说明你对多才多艺的认知理解未免过于浅薄。”

秦鹊:“……”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她不玩儿了行不行?

气得转身要走,可手腕却被瞬息攥住。

“走就代表你认为我此话有理而你无言以对是么?”挑了挑眉,靳鹤望着她气愤的小脸,死死抓住她手,顺便不悦的在周畔搜寻,昨儿都在的路边卖艺歌手今天就不在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为何今天事事不顺,什么都要跳出来与他作对?

靳鹤生闷气,秦鹊却是明面上生了气。

都什么一通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偏偏说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正她既不想让他得意,又不愿苟同他的话。

秦鹊抿唇,气得胸脯起伏,斜打的雨丝有些落在她****的小腿和胳膊上,不冷,嗯,刚好降降火!

可靳鹤是看不过眼的。

他把她往怀里拽,伞下的位置基本都留给了她。

所以说——

女人都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么?

秦鹊见他大半身子都在雨下,很快尽数淋湿,登时怎么都没办法生气了。

她把伞往他那边推,明明担心,却嘴硬没好气道,“身为下属,怎么能让领导淋雨呢?我可是准备仰仗您走上人生巅峰的呢!”

靳鹤没留意听。

他目光定定望着不远处公交站檐下的一群人。

眼神霍然璀璨。

倏地展颜轻笑出声,靳鹤见她抬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实在忍不住高兴的伸手用指尖触了触她滑腻脸颊,尔后愉悦的把伞柄塞到她手里,道,“站在这里,等我回来。”

语罢,转身冲入雨帘之中。

秦鹊没来得及出声,看他远走,她下意识追了几步,但他腿长,在刻意加速的情况下,她小跑都很难企及。

尤其还下着雨,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凉鞋。

视线穿过雨幕,秦鹊跟随着他身影挪动。

所以BOSS要做什么呢?

他朝着公交站走去,停下。

似乎在与人攀谈交涉,很快,重新归来……

但肩上却多了样物件。

吉他。

吉他?

秦鹊雾茫茫定在原地,看他越走越近,雨珠一道道似平行斜线,他几撮发丝拧成小股,软塌塌的搭在额上。一贯的白衬衣黑西裤,分明禁欲刻板十足,可此刻气氛下,竟有种完全迥异的感觉。

特别是……

他唇角勾着笑,眼神清明而熠熠生辉,像肆意盛放的太阳花,亮得夺目。

下雨的声音,他鞋尖落在地面微微溅起的连串水花,仿佛组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秦鹊撑着伞,雨珠砸在头顶,嗡嗡砰砰的动静,如同她的心跳声,杂乱而汹涌,急切又澎湃。

终于。

他走到她身前。

秦鹊怔怔盯着他,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你厉师哥所谓的‘多才多艺’不过雕虫小技而已。”靳鹤很满意她此刻的神情,恍如被震慑一般,呆呆怔怔的,乖乖巧巧的。

他不再看她,退后几步,低眉稍稍调弦,指尖拨动。

音符瞬间流动倾泻。

秦鹊蓦地回神。

先是盯着他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然后当略低沉黯哑的嗓音盘旋飘入耳内时,她整个人直接傻掉了,《What are words》?

Anywhere you are,I am near 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

Anywhere you go,I’ll be there不管你去哪儿,我都将会在那里。

BOSS他、他在干嘛?

秦鹊震惊愕然的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攥着伞柄,压根不敢置信。

她看向他,恰巧对上他眼神。

认真的干净的,却又是蛊惑的性感的……

垂下的几缕发丝半遮住他眼眸,雨水落在脸颊然后顺着下颔滑落到脖颈,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禁欲气息十足的古董艺术花瓶上抹了层浓郁的甜香奶油,疯狂透着股诱人的味道。

不是……

艰难的咽口水,秦鹊满脸绯红,她紧张的绷住身体,窘迫羞涩害臊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奇怪的是窘迫诧异之余,心中又绕起了丝丝缕缕的甜意。就是那种分明觉得这种行为幼稚尴尬爆了,BOSS居然可以一本正经毫无赧然之色,真是够够的了。

又觉得如此幼稚尴尬的行为,她竟入了神,胸腔被满满堵住,数不清的欢喜和感动和羞赧,也是够够的了。

昨日厉师哥弹唱时,她围观得淡定自持,还有心情鼓掌起喝。

可此刻,她却被施了定身咒般,不能动不能言,只余一双眼眸情不自禁深深攫住那个男人……

而且——

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歌声如此动人,不,是撩人。

秦鹊觉得他的嗓音在摄人魂魄,他的眼神在撩拨她的心,就连他启唇哼唱的动作都像在刻意勾引。

一瞬间,她竟觉得四周如此寂静。

世界好像唯有他与她。

还有歌声……

And I know an angel was sent just for me我知道,你是上苍赠予我的天使。

And I know I'm meant to be where I am 我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And I'm gonna be standing right beside her tonight今晚我会守在你身旁。

And I'm gonna be byyour side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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