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就是这回事儿了?
哪里有什么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情深深雨蒙蒙,那都是骗小孩子玩儿的。成年人若还是当真,那可就真是太****了。
真爱。
有吗?
一定是有的。
远的不说,眼前儿不就有一个哪怕明知道自己深爱女人跑去陪别人睡了,也照样至死不渝爱着她的陶公子么。
可陶公子这类人,到底是例外。到底是濒临绝种的动物。
对他们这群人来说,谈爱,不但可笑,还会玷污了‘爱’这个神圣的字眼。
对林安宁来说,如果不是心中所爱,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谁,都可以。
同类,还有海心心,方堂静。
若果不是心中所爱,谁,都不成。
陶文勋。
林医生随手发在博客的文章,总结下来就是这些个内容了吧?
海心心看着,着实觉得好玩儿。
挺有趣儿的!
想不到吧?
面冷心冷性也冷的林医生,也会在博客上发些这种东西。
可再往下看,就有些无聊了。都是些心理分析的专业内容,看着也是头疼。
把手机丢在一边儿,海心心慢腾腾的从浴缸里爬起来。鉴于门锁这种东西对裴皇爷来说,简直形同虚设,她现在也养成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习惯的好习惯——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穿戴整齐,一丝不苟!
谁知道那阴狠玩意儿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她穿的随便点,到头来给他搓揉一通不算,还得被扣上一顶勾引他的帽子!
谁让她自己只披着浴袍就在家里晃悠的?这不是明摆着勾引他犯罪么?
连说辞,她都已经帮姓裴的想好了。
“噗——”
正对着镜子刷牙的人一个没忍住,牙膏沫儿全喷在了镜子上。
“****!”
她一个人在家,这声音,哪儿来的?
海心心连犹豫都没有,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
瞧,她刚说什么来着?
这阴狠玩意儿,是不是神出鬼没的跟幽灵一样?
她说错他了没?!
“爷,我胆儿小,您下次进门的时候叫一声,别吓着我。成么?”
“傻样儿!”
男人又笑骂了一句,仗着自己腿长身长,一步便跨到了她的面前。皮手套勾了勾她的下巴,上边还沾染着屋外飞雪的寒冬冷气儿。
一向怕冷的人,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总是这么一身的阴气儿、寒气!
有时候她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活人?
呸呸两下,把嘴巴里的牙膏沫全吐了出去。海心心叼着牙刷,痞样儿痞样儿的扬起下巴看着男人。
“我猜您今儿晚上也得过来。”
“所以,你才全副武装把自个儿裹的跟北极熊似得?”
裴皇爷不但有一句话就让人肝颤信抽想捅死他的本事,一双阴鸷的眼,也是毒辣的很。
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这妞儿压根就不男人接这茬儿。
他说了,上次是体贴她来月事儿,才放过她一次。
不巧,月事儿这东西,总有结束的一天。保不了她一世平安!
能用的办法全部都用过了,她就差以死相逼了。可仔细想想,她就是死了,裴皇爷也不会放过她的尸体。说睡她,一定睡。
管她是死人还是活人。
裴皇爷一向说话算数,从不打妄言。
如果男人开口,她恐怕躲不过去。
怎么办?
只能装傻充愣当听不懂,不明白!
“宝贝儿,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过去了?”
心尖儿,狠狠的抽搐一下。
“你月事儿也完了吧,就今儿了!”
咯噔……
“嘶——疼疼疼……”
靠,给他这一吓,她手底下一用劲儿,牙床都给蹭出血了。
海心心呲牙咧嘴的漱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流血不止的牙龈,却好死不死,恰好看到镜子里倒影着的男人……
裴皇爷就斜斜的坐在浴缸的边儿上,左腿优雅的叠放在右腿上,漆黑锃亮的高筒靴,包裹着他充满了男性肌肉的小腿。看着就忒美如画了。皮手套上挑起她刚刚换下洗干净的内衣,晃了晃,在空中划出……操蛋的弧度。
娘的,这男人作大死!
眼皮一垂、一掀,那妖眸闪烁的精光太深邃太摄人了一些。男人阴魅的笑容不变,手里把她的内衣挑在中指上晃悠出了一种他在把玩上好美玉古董的气势感觉来。
“宝贝儿,至于么?”男人浅浅的斜睨她一眼,“还装纯情大妹子呢?!”
呸——!
她装什么了她装?她纯粹是给他的流氓气质打败了!
“爷,你是不是又想说我穿这种内衣,一准儿是那啥的想要勾引男人了?”海心心表情不变,狡黠的耸耸肩,“那我只能告诉您,不凑巧了,这内衣是手哥买的,跟我没关系。”
“哦……”拖长的因为,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戏谑。
一与他阴魅的妖眸接触,海心心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丫是北极出来的?不散发阴冷的气息会死啊他?!
“那你承认了?”
哈?
“我承认什么东西?”
“你勾引了爷不算,还跑去勾引了爷的副手。”
“要不要脸啊你……”海心心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当甩手掌柜,把什么事儿都交代给手哥去办行么?”
这也能赖在她的脑袋上?
姓裴的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吧!
“挺适合你的!看来爷的副手挺了解你。连你对内衣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他,什么意思?
手哥了解她?
对她内衣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眼神儿直勾勾的盯着他,眉头紧锁,“姓裴的,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那爷换个说法儿,你穿着其他男人买给你的内衣,不害臊?”男人指尖儿一勾、一转,那浅粉色勾蕾丝边儿的内衣便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泥人也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没好气的一把将内衣抓起放进浴袍的口袋里,海心心一抹小脸儿,“姓裴的,你少拿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儿噎人。我告诉你,你满脑子****玩意儿那是你的事儿,少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人方部长屈尊给我买女性用品,为什么,你清楚!还有,我倒是想问您裴皇爷一句了,连你老婆的内衣你都让你副手代劳,回头是不是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候,你也打算让方部长代劳了?”
“傻丫头。”
一句不冷不热的骂话,裴皇爷说的玩味至极。像嫌弃,像埋怨,更像是无可奈何。总之,就是透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还不等海心心反应他这句话背后的情绪真正是什么,她腰间一软,就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印象中,姓裴的只要跟她同处一室,就从来没让她用自己的脚站在过地上,也从来没让她用自己的屁股坐在沙发板凳上边过。
坐在男人的膝盖上,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爷,天天抱着我,不嫌沉啊!”
虽然不明白男人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听出来了,这男人调侃居多,并无找她麻烦的意思。
捏了捏她的手臂跟小蛮腰,男人一脸嫌弃毫不掩饰。
“海小妞儿,你都瘦成竹竿儿了。”
“咋?抱起来硌手?”
硌的就是丫!
“爷真怀疑,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有没有命陪爷狼狈为奸,祸害世人。”
噗嗤一声,海心心笑出声来。
裴皇爷关心人,都是这么的矛盾跟奇葩。
自从米佳瑶死后,她心情说不上失落,但沉闷烦躁是跑不了的。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怀里慢慢的咽了气儿,她不是MI6杀人集团的兵,她做不到视若无睹,波澜不惊!
以前拼了命的跟林医生去健身房锻炼,却还没有这短短几十天体重减少的快。
没胃口吃饭,晚上睡觉又总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人要是能胖起来,那才有鬼了!
她胳膊环着男人的脖子,不舒服的用脑袋顶了顶男人的下巴,“爷,又几天没合眼了?瞧您,胡渣都冒出来了。我受累,伺候您一回?”
难得海小妞儿主动愿意伺候人,裴皇爷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准了。”
将她从怀中放下,男人褪下皮手套,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边解开衬衣的纽扣,一边伸出两条大长腿。
这妞儿特上道儿的脑袋一点,蹲下去帮他褪下了高筒靴,平平整整的放在了门口的玄关。再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舒服的坐在了浴缸里。****的上半身,张弛有力的肌肉,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与魅力。
只是胸口那深浅不一,竖横交错的伤痕,有些破坏美感。可反而呢,又给他平添了不少的男性霸道帅气!
果然,她还是喜欢裴皇爷这样儿的男人。对于现在流行的小鲜肉,小白脸,她还真欣赏不来。
男人么,就该是裴皇爷这样儿的!
当然,她也仅仅说的是外表。
论内在?
他姓裴的哪儿有内在可言?!
同时海心心也微微松了口气儿。
看美男,是享受。
但看裴皇爷脱衣服,她怎么总有种自个儿被他扒光的错觉呢?
古时候小宫女模样儿十足的蹲在浴缸的旁边,她拿着毛巾用上了吃奶的劲儿给男人擦背。却还是得到了一句让她想直接用毛巾捂死这男人冲动的话——
“海小妞儿,爷没给你吃饭是咋地?你弹棉花呢。”
弹他大爷!
她这点子小力气,能跟丫的孔武有力相比?
嘴角一勾、小脸儿一扬,“我就这么点力气,您要不乐意,成啊,我这喊勇哥进来给您擦背就是了。”
“海小妞儿,别找搓揉!”
切,吓唬她?
她被他吓唬搓揉的次数还少了是咋地。
‘啪——’的一声,海心心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男人光洁的脑门上。
在男人眯起妖眸开口之前,她已经迅速的堵住了男人的嘴,“爷,仰头。不然我怎么给您刮胡子?”
“想打爷,就直接点。别找这么多借口。”
她那点小心思,瞒得了谁?
轻飘飘一下,根本就不痛不痒,连挠痒痒都不够格儿。
“我要真说想打爷,您能乐意给我打?”
“当然。”
海心心狐疑的眯起狐狸眼儿,“真的?”
男人性感的薄唇拉开一条弧度,“在床上,你想怎么打,爷都受着。”
“呸——”
“宝贝儿,你能懂这种情趣,爷很欣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