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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逃出樊笼魂断河中

再说野人搂着女娃满山沟里寻找食物,有时候试着让女娃爬树,大概是让小女娃自小就要学会生存的本领。一会儿它又把女娃放在树下让她自己乱爬乱攀,一会儿它本人爬上树去,见到鸟窝就伸手进去,常常是惊飞了几只野鸟,它自己也吓了一跳。它几次摸到鸟窝里都摸了空。它见到树洞也伸手进去摸,可什么也没有摸着。不知何故,今天就是倒霉,运气不好,什么也没有摸着。看看天快大亮了,寻找了半夜只找到一只野鸡蛋,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嘴里被小女娃伸手一碰掉到地上砸得粉碎。它总觉得不大对劲,也许野人也会有一种预感,好象有一场灾难即将来临,所以今天尽管两手空空,它还是想赶快回洞吧。

野人还没有到洞口,就远远见到石门开了很大一条缝,知道不好,抱着女娃飞快到了洞口张望了一下就紧张地进洞了。到洞里一看,什么都完了,往日总是张木匠守在门口等它回来,和它一起把食物捧进粮仓,现在连张木匠的影子都不见了。情况的突然变化,野人承受不了,它一下子跌坐到地上,愣了一会。它也来不及细想,连忙飞身起来,在洞里转了一圈,它还在幻想着能找到张木匠,可是四周都是空空的。它扑了个空,就连忙抱起女娃飞奔出了洞。

张木匠好不容易挤出了山洞,心里一阵狂喜,好象自己冲出了樊笼,获得自由,外面一切都有新鲜感,但他来不及欣赏,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是逃命要紧。他凭着天上的亮光,就一直向北,拼命朝山上爬,他很清楚,要是自己能翻过这座山,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张木匠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爬上山岗,他在两块巨大的飞来石的夹缝里翻越过山岗,天也大亮了,张木匠也不敢在山坡上多停留,喘了一口气就接着下山了。

满山都是高大的杂草树木,根本没有路好走,木匠的裤子拉破了,小腿出血了,肩胛上也划出一道血口,木匠连忙在伤口上涂些口水,用手捂住继续下山。脸上也被树枝划了一下,他也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往山下冲,也不知被什么藤蔓绊倒过几回,只好立即起身再逃呀!他担心野人追来再虏进洞里这辈子就休想出洞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媳妇和儿子狗狗了呀。

快要到山脚下了,张木匠感到一阵轻松,可等他抬头一看,慌了,山下有一条很宽的大河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张木匠再向左右两边望去,这河是源源不断,无边无际,怎么也望不到头。这时候张木匠想起来了,过去常听老人说起过,云山的山脚下偏西方向是有条河,在河的东南岸经常见到过能直立行走的大马猴,有时候还在河里嬉水。后来又听人说,那些不是什么马猴,是野人,还发生过有个妇女在河里淌水,刚过河中心就被野人虏去了,与她同在河里的妇女,看着从水里冒出来的红毛野人把这妇女朝腋下一夹,飞奔上山。她的同伙听到她的哭声、叫声,但谁也不敢也不可能再到河里去搭救她呀!从此这女人丢下丈夫和孩子消失了,后来也没有听到她的下落。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接近这条河,而这条没有名子的河也就被附近的人叫做野人河了。

张木匠一想到野人河更紧张了,就是自己的那位红毛野人没有追来,还会不会被其他野人虏去呢?要是被别的野人再虏去还不如回到自己已经熟悉的那个大山洞呢。张木匠想想还是快逃吧,尽想这些有个屁用,不去乱想了,下了山看情况再说。

到了河边,四下一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要说什么野人就连河里也见不到小鱼小虾。张木匠心里默默祷告:大慈大悲的菩萨呀,我的老天爷呀,你快保佑我吧,让我能平安过河吧,只要我能平安到家,一定给你菩萨烧高香,磕响头,到庙里去还愿。虽然木匠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高香,但向菩萨许个愿还是不错的吧,只要能活着出去,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哇,总有还得起愿的那一天呐。就在这时候,老天爷真的帮忙了,起风了,天边有闪电了。突然一声闷雷,好象就要下雨。要是真能下起雨来,就不用担心了,野人在雨天是不会出来的。张木匠看看天上黑云密布,虽然现在不再担心碰到其他野人,可心里还是害怕自己的那位红毛现在会追上来,不能在此逗留了,还是赶快过河吧!

张木匠不知道这河有多深,他自己的水性也不行,如果河床不阔,深水域不宽,也许自己能淌得过去,要是太深太阔自己就没有把握了。张木匠那顾得上多想,就立即下河,一点点往前探,还不时的紧张地向后张望,担心红毛野人追上来。

再说野人出了山洞后就象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地往山顶上爬,小女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一个劲地搂住母亲的头颈,而母亲也顾不上搂抱她了,只是边跑边嗅,穿梭在丛林中。当它下到半山腰,它似乎发现了什么,声嘶力竭的叫了,这“呔~”的呼声在山谷中回荡。随之一声雷响,估计张木匠并没有听到红毛在呼叫他,他想赶在雷暴雨来临之前淌过河去,所以他还是一个劲地往深水域探着,移动着。

野人飞速来到野人河边,它看到了张木匠,也不顾河深水浅,飞身下水了,它多么想立即拽住张木匠呀!它哪里知道自己不会水性,脚下一滑就跌坐到水里,吓得小女娃“吱吱”直叫。

张木匠已经渡过深水域了,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他熟悉的叫声,连忙转身一看,他看到了红毛母女,他一慌张,自己也滑倒了,水漫过了头,他没在水中挣扎。

张木匠从水中站了起来,他不敢回头看了,拔脚朝岸边走。

野人一看张木匠不仅没有回来,反而朝对岸走,它发急了,眼睛也红了,大声嚎叫着,它疯了,更是拼命拍打着水面,女哇声嘶力竭地哭叫着。不管野人怎么拍打什么哭声都不管用了,它更疯狂了,拎起女娃的双脚在头顶上空甩了转了起来,吓得女娃更是大声嚎叫了,这叫声谁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叫法。张木匠被这嚎叫惊呆了,连忙回身看个究竟。

张木匠不看则己,一看吓昏了!野人不仅是疯了,它的野性也发作了,只见它龇牙咧嘴,双手分别抓住女娃的两条腿。张木匠一看不好,连忙想伸手制止,但迟了。只见野人用力往左右一扯,女娃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就无声无息了,被她的母亲亲手将她一分为二,鲜血洒满野人一身,野人看看两只手中各半的女娃尸体“哇”的一声嚎叫将它们抛到河的当中,河水红了。野人也跌坐在血水中。

张木匠象失了魂似的跌坐在水里,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哗哗地从天空倒将下来。红红的血水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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