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最后一扇用了她如今的十成十的力量,男子被扇飞出去足有五百丈远,血染长空,他根本不能敌,坠落在尘埃中。
“刷”
一道紫色匹练出现,将他卷走,消失在远空。
阿茶又是看了一眼远空,终有一天,要让你们对曾经、如今的所作所为痛哭流涕。
万物尽显,生机勃勃,周而复始,循环运动。
最初,繁花似锦,绿叶欲滴,最终却枯萎凋零,回归到它们的本根。
阿茶盘坐在一方净土大殿后的峭崖边,一动不动,月银色的眸子或灿烂或枯寂,或光明或空洞,也好似万物初始,万物演化。
崖下无边云海随着阿茶眸子中的明暗变化,各自变换,似繁复深奥的规则,又好似神秘的禁制图案。
几日前与冥界那不知名男子一战让她获益良多,之前融合绿魄后怎么也参不透的东西竟然是在战斗中解决了。
还得了风摇变的功法和千秋锁,想不到冥王就连手腕上的饰物也是父神亲手炼制,这父神、母神对这个嫡长女真真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身上随便一件饰物便是贵不可言,只可惜这等父神、母神亲手炼制之物都被种下了封印,阿茶什么实力便是发挥多少威力。
否则,就凭那男子一把神级蓝宝石剑早被阿茶灭成飞灰了。
阿茶心中空灵,与天地合一,此次融合绿魄让她对冥王的一切不再排斥,她即是她,不能你我。
而她当年所受的苦,她自然要一笔一笔的替她,也是替自己讨回来。
此时在她眼前,云海不断变幻。
模拟幻化万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归本根,由动而静,返回本性,像是有一种永恒的法则在演变。
从初生到归根,历经生机勃勃,极度鼎盛,再到繁华落尽,极致宁静,回归本源。
阿茶觉得自从她从心底承认自己就是冥王,冥王就是自己开始,她对于记忆中冥王的功法的理解有更深一层。
她有一种预感,现在让她来再打出冥王诀,绝对是之前威力的数倍。
阿茶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分辨与捕捉,将点点滴滴,纳于心海中,将之前记忆中的道的冥王诀、安魂谱等又是慢慢的过了一遍,将那点点滴滴,无尽神韵,全部烙印在心间。
“咚”
阿茶心中一震,双目恢复了清明,身形未动,却又如一朵流动的云,他似一道拂动的风,一道飞驰的光,身心空灵。
半日后,阿茶长身而起,整个人极其飘渺,显得无比的虚无与遥远,像是立身在云端,又像是隔着一片星空,沾染着历史的尘埃。
不过,很快便发生了变化,云雾散尽,阿茶又是变得跟之前那个脸上挂着淡笑的阿茶无什么分别。
“铮……铮……”
这琴声……
阿茶飞身而起,向着主岛边上的月灵岛而去。
月灵岛上一座幽谷,当中一个蓝衣女子正在抚琴,双手拂动,如舞动的精灵,几近透明的手指给人以灵动而又轻盈的感觉,手指划过琴弦,乐声优美而动听,让人心灵宁静。
看到阿茶飞身落下,蓝衣女子停止抚琴,站起身向前迎来。
“茗茶少尊的到来让整个山谷都变得明艳起来……”蓝衣女子非常客气,面带笑容,与阿茶隔了五步的距离相望。
蓝衣女子身材颀长,不过二十岁的样子,不过修炼之人又怎么能从表面看出年纪呢。阿茶并未动用冥王心眼去查探女子的年纪,不过看她修为应该不止二十了。
女子一身水蓝色的衣衫随风飘舞,话语并不多,给人以柔和与灵动感觉。
可以说,这个蓝衣女子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容易与人拉近关系,让人生出好感。
但是阿茶总觉得这份飘飘欲仙的气息里有一些违和,太过无暇了。
这个女子让阿茶想到了她的那位姐姐,不过这女子虽然气息跟古乐儿有些相似,但古乐儿跟她绝对不在一个段数上,至少现在阿茶还是看不出这女子的深浅。
“见过茗茶少尊!”又是几位黑木山的弟子与阿茶见礼。
“不必客气!”阿茶那日根本没有观看大比,除了站在人群中的戚薇她有些印象,其他的一概都不认识,只是淡笑着说。
但看气息应该就是黑木山的那几位佼佼者不会有错了,那这位蓝衣女子应该就是月灵岛的绯红了。
只是不知道谁是让凌天赞不绝口的剑尘,谁有是明日、天佑。
众人见礼过后便各自坐在芳草花木之间,如今虽然是仲夏,但黑木山众岛屿无不是繁花似锦堪比春日。
“今日既是我月灵岛的东道主,那我就先献丑,弹上一曲。”
绯红双手轻抚古琴,嘈嘈切切的乐声传出,如同清晨潺潺而流的清泉,让人心神清宁。这琴声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素淡朦胧和谐宁静。
绯红双手轻灵,在琴弦上抚动,如行云流水,似仙雾撩动,给人以非常空灵的感觉。
弹奏出绝美的乐章,如清泉汩汩而流,似月华流转而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阿茶赞叹道。
这琴声里与阿茶听过的某段琴声太过相似,虽然得其形而未得其神,但也可见她在琴之一途上造诣颇深。
“茗茶少尊过奖了,不过是为怡情冶性而为,算不得什么。”绯红谦虚道。
众人各自赞叹,推杯换盏,举杯对饮,一排融洽的景象。
“茗茶姐姐你从哪里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个银衣少年嘻嘻的笑着,凑到阿茶面前,左脸颊上的小酒窝漾出,一双大眼顿时眯成了月牙状。
本来还算热闹的一群人随着少年的问话,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不过刹那,又都恢复到方才那般推杯换盏,只是注意力却是都在阿茶这边了。
“你叫什么名字?”阿茶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问。
“姐姐竟然不认识可爱的明月。”那少年一张笑脸立马皱成了一团,好似在纠结阿茶竟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