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旱农夫盼春雨,泪眼望稻谷……”
“你不会觉得嘴很累吗?”
“衙斋卧听箫箫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你可不可以不念了?乖!”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连《离骚》都背出来了,接下来要背什么?
“心中为念农桑苦,耳里如闻冻饥声……”
这不是白居易的吗?
“好了,你别背了!waiter!”江惩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在鸣叫,他知道她有多耐心,算了,这一回合算她赢,下次吸取教训。
抱歉的对侍者笑着取消了大部分的所点的餐,还好还没做几道菜,不然他敢肯定她会拉他留到这里吃到天亮。
“ok!you—win!联合国不找你去当秘书长简直太可惜了!”江惩再一次见识到她的厉害!
“如果你不点那么多也就不用听我念经了,搞得我的嘴念的好酸。”她瞪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水喝了起来。
“你也会觉得嘴酸?”江惩觉得她真是搞笑。
“废话!我又不是神仙,你念那么多诗句试一试!”没心思理会他,她把头转到一旁。
侍者端来了他们所点的餐。莫上霜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刀叉开始在牛排上割割割,然后很不淑女的叉了一大块已熟的牛排塞进嘴里。她可不是一般的饿,先别说中午吃的是泡面,没办法,他们三个男生不在家,没人做饭,所以只好吃泡面,再加上刚刚的念经,消耗了她过多地能量,所以在肚子没礼貌的抱怨之前先把空城里塞点东西,免得到时唱空城计,那脸就丢大了!
江惩倒是吃得很绅士,一块一块的小心的割着,边割边看对面吃得很不淑女的莫上霜,嘴角挂着一贯的笑。
“你看什么?”这人有病吗?吃饭都不放过她。
“你中午吃的是什么?”江惩明知故问。
“要你管。”她没理他,继续吃饭。
“你是不是吃泡面?”江惩笑得很狡猾。
“你管我吃什么,有空管我还不如管管你自己的牛排,你不吃我可是要吃咯!”莫上霜没发觉自己的脸红了。这有什么嘛,他早就知道她不会做饭啊!又不能怪她,她也很努力的去学过做饭,可是天生就对厨房的事少根筋,不论做什么都不是人敢吃的,哪像他,明明是大少爷却什么菜都会做。别说他,连时文彦和高越做的菜都比她强,她就只会把米放进电饭锅里,然后按开关开始煮。丢脸啊!众多女性同胞,我莫上霜对不起你们。
江惩就盯着她直笑,没说话。
“喂!你别笑得这么变态好不好?会影响我的胃口。”莫上霜拿着叉了块牛排的叉子正欲送往嘴里,看是看着江惩笑得很奸诈,所以不得不让她停下要吃的动作,好好提醒眼前这位只割牛排不吃牛排的仁兄。
“我看你胃口到时蛮好的嘛!”江惩没有收敛他的笑。
“面对一个笑得很变态的人我就是胃口再好也吃不下啊!”莫上霜边吃牛排边没好气地对他说。
“哎!你这个样子,为兄的好担心你将来嫁不出去啊!看看你,不会做家务就不说了,连吃像都这么不雅观。”江惩边说边优雅的叉了块牛排送入嘴里,赢得了周围的女性同胞的一道道赞美的眼光。
“放心,就算嫁不出去我也不会赖着你的。”她觉得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了,没必要再接着讨论。
“啧啧啧,看看,这是什么态度?”江惩很欠扁的漫步不经心的说着。
“看不惯你就别看啊!”莫上霜巴不得他因为看不惯她而把那张卖身契还给她或者是撕了。
“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卖给我了,看不惯我也要适应啊!”江惩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您真伟大,我的主人!”莫上霜讽刺。
“你不用谢主隆恩。”江惩笑。
“算了,我压根就没这么想过。”不理他,她接着吃牛排。
不过仔细想想,那张卖身契并没有使她真正成为他的奴隶,因为他并没有怎么为难过她,除了事事顺着做,条条路跟着他走以外,他并没有要求她给他提鞋,倒茶或者是整晚站在他床前等着他的吩咐。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不在乎而事事劳费他老人家安排,从出国到现在,她除了有好好学习参加托福考试以外,就基本上没费过什么神,连报名都是他在安排,更别说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这个主子给安排的。有时候她真的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个主子,但是她没有,对她来说爸爸的幸福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愿望,当初妈妈死后爸爸的痛不欲生现在仍在她每晚梦中出现,所以凡是拿这件事来威胁她的人就是她最痛恨的人,江惩他老人家刚好就犯了这个错误。
吃完饭,在众人眼光中两人并肩走出餐厅。
美国的晚上异常的明亮,不光是路灯,就连街边的商店、pub都是闪着明亮的霓虹,还有一辆又一辆跑车、公车的灯也在暗黑中熠熠生辉。
两人漫步在这充满喧嚣的城市,无视于周边男女的亲热,就这么沉默的往公寓走着。沉默是他们之间主要的色调,如果没事只要江惩不去招惹她她是不会亲自来打破这份沉默的。
“时大哥、高大哥呢?去哪儿了?”莫上霜突然想起了,有三天都没见到他们了。每天早在莫上霜起床的时候他们就出门了,当然也包括江惩,然后晚上等她和周公的棋下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回来。不过因为江惩一直睡在她房间的沙发上,而她一向浅眠,所以每次回来她都会被他并不温柔的走路的声音以及冲凉的响声给吵醒。
“怎么?你这么在乎他们?”他挑眉,嘴角还是挂了一丝笑。
“废话,我可是在追时大哥,他这样每天早出晚归的我怎么追?”她连看到时文彦的机会都没有,要怎么追他?
“哦?你还想着这件事?”
“答应过我主人的,怎么能不继续呢?”罪魁祸首就是他,他居然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