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开始紧张起来。
“没……没什么,我休息一下,马上……马上就好!”莫上霜抓住他的手,“别打电话找医生。”
“好,我不打电话,你好好休息。”江惩把她好好的平躺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急促呼吸,莫上霜终于好多了,呼吸也正常了,脸也退去了刚才的通红,换成了煞白。
江惩侧着身子躺着,看着她慢慢的恢复正常,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结。他可以答应她不找医生,但是他一定要明白她怎么了。就在刚才,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就好像他马上要失去挚爱的宝贝,他以为他马上就要失去她,因为当时的状况完全不再他的掌控之内,他讨厌这种感觉,无与伦比的讨厌。他讨厌任何不在他掌控之内的东西,不,他要改变这些,他要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要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看着她渐渐入睡的容颜,他把她轻轻的抱进怀里,为她留足够的空间呼吸。此刻他从未如此的想抱着她,从未如此的这么想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告诉自己她是存在的,就在她的怀里,真真切切,平稳的呼吸着。
又是一个清晨,不,准确说来,这不是一个清晨,而是一个上午,因为此刻已经是十点多钟。莫上霜和往常一样,在江惩的怀里醒过来。她其实已经醒了很久,只不过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昨晚他的那要命的吻差点要了她的命。虽然没有那么严重,却是已经吸干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她已经试图起床很多次,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起不来就别起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在莫上霜又一次失败以后,江惩这样跟她说。
“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约好了楼未央和“地煞”的那些成员,她不能不去。
“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知道她不会说,但是他还是问了。
“没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他笑,暗自称赞自己对她的了解,但是却不想放弃,所以继续说道:“你告诉我,我帮你做。”
“没什么。”她重复着刚才的答案。算了,他不来捣乱就可以了,至于帮忙嘛,她不敢麻烦他老人家。
气氛陷入了平静,空气中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莫上霜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江惩很不满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脸。她总是这样,总会在不经意间由由现实世界陷入自己的世界。她表面上或许对许多事情都无所谓,佯装的大胆,佯装的活泼,但内心却脆弱的不堪一击,怕寂寞,怕孤独,怕失去至亲至爱。总是莫名的伤感,莫名的恐惧,却总是不信任周围的人,不肯把自己的脆弱给别人看。他怕她会因此而如林黛玉般香消玉损,他不是贾宝玉,所以他也不可能让她做林黛玉,因此他强制性进入了她的世界,干涉她的种种事情。他一直是一个活的很骄傲的人,有明确的目的,有足够的能力。他厌烦世间的礼俗,想颠覆整个世界,掌控整个世界,但是却总是无法掌控她。
“江惩。”她轻轻的叫他。
“嗯。”他随口答道,却很认真的听着。她很少叫他的名字,所以她应该有重要的话要说。
“你是我的哥哥吗?”她问他,很认真。
等了半天等到的是这句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我不是你的哥哥。”他回答,一如既往的肯定,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是肯定的,没有一丝一毫可犹豫不决的事。
“那我是你的什么?”内心的疑惑慢慢的滋长,终于幻化成语言从她的嘴里轻轻的吐出。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后问她:“你觉得呢?”
“不知道。”她很诚实的回答。
一阵沉默。“那你想当我什么?”他再度问。
“不知道。”她重复着那个答案,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当他的什么?她从来就没想过当他的什么,也没想过要当他的什么。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这让她越来越疑惑,也让她不得不问。
他很满意她的回答,他知道这是她内心最诚实的答案,但他还不满足,所以他接着问:“那你希望我把你当作我的什么?”
她摇头,依旧是那句“不知道”。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伸进她的头发里,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的女孩,女人,老伴。”他的话很简单,却透露着让人无法不相信的真诚。一句简单的话概括出了她的下半生在他身边所充当的角色。他的,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要她的一生!
他的,他的,她属于他的。她从未如此想过,却确确实实的属于了他。是不是属于他以后,她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是不是属于你了,我就不再孤独了?”轻如空气的话语透露的是无奈,是奢望,是期盼。
“你以后都不会在孤独了,有我的地方一定要有你,一定要有。”他还是那么肯定。
她听后,满意的闭上了眼后。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他。
起床已经是十一点多的事情了。他们两先后走下楼,客厅里出奇的安静。莫上霜环顾客厅,看见莫父江母正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二老这是怎么了?莫上霜满心疑惑。
“爸爸,阿姨。”莫上霜礼貌的打着招呼。
二老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依旧一脸严肃。
“妈,叔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江惩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二老还是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江母终于开口了,劈头就是一句:“你刚刚去哪儿了?我为什么没有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你?”很显然,这句话是说给江惩听的。
他们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两人谁也没开口。
“你昨晚在谁的房间睡的觉?不,你这几个晚上是在谁的房间睡的觉?”江母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与责备,怪不得有时后半夜去江惩房间都见不到他,第二天早上也不能在他的房间看到他,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