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天去意大利玩怎么样啊?”江惩突然转过头,建议道。
“意大利?”众人一片惊奇。
“是啊,意大利,去意大利的比萨斜塔,威尼斯水城,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江惩说道。
“怎么决定得那么突然?我们普罗旺斯还没怎么玩呢,就要去意大利。”时文彦不解的问道。
“因为本少爷不是很喜欢法国,也不太懂法语,所以决定去其他地方玩玩。”江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释到。
他不懂法语?骗鬼吧!他大少爷的法语可是过了专业四级的,说得比谁都溜,至于前者的理由,还有点可能。
“但是也太仓促了一点吧。”古映月说道,她还没玩够呢。
一直不说话的莫上霜突然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江惩,轻轻说道:“我也觉得太仓促了,要不然我们再玩五天,然后再去其他地方吧。”她也不是很喜欢法国,总的来说对于外国她都没什么好感,她就只喜欢中国,如果不是江惩,她想她会一直呆在中国。
“好吧!”没有多考虑,江惩立即应和道。
众人再度看着两人,特别是江惩,总觉得他今天太不像他!他江惩,何时这么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一餐饭就这样在怪异的气氛中度过,谁也没再说话。
由于玩了一天,所以大家都有些累了,晚上也就没什么安排了,直接回旅店睡觉。
第二天,大家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和明天要基本跑遍吕贝隆山区的大部分景点。莫上霜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白色的小背包,其她女孩子都背了小背包,里面放着面纸、水、食物等等小东西。男孩子们则是穿着T恤和牛仔裤,空着手,一派轻松。他们漫步在吕贝隆的山区,太阳照得人骨头都有点酥,让莫上霜又涌上了睡意。
“霜霜,快看那边!”古映月突然叫正欲睡着的莫上霜,让她顿时失去了睡意。
莫上霜抬起头,看向古映月手指向的方向。当她的眼光接触到那一片天地时,顿时愣住了,只直直的盯着远处的梦幻般的美景。远处,高高低低的山上覆盖着少许未融化的雪,山下是一片片幽静的湖,映衬着蓝色的天,倒映着白色雪和岸边五彩斑斓的花朵。那一片花海,高一簇,低一簇,东一块,西一块的交织,编织着彩虹色的地毯,就像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瓶,把所有的色彩都洒在了这一块地。梦一样的山谷,梦一样的美景。
莫上霜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方美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和煦的风吹拂着她的脸,撩起了她的发,她的裙,吹得她的脸颊不寻常的发凉。江惩看着莫上霜,仿佛看到她的身后长了一双白色的翅膀,那样子,就像即将要悬空于地,飞往天堂。他突然觉得一阵恐惧,然后他迅速的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他的动作惊醒了莫上霜,也惊动了其他人,他们都疑惑的看着江惩的动作,随即惊讶的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安。他们仿佛感觉到,他,在害怕!
“你怎么了?”江惩的耳边传来了莫上霜轻声的疑惑声,她感觉到了江惩抱着她的身体在颤抖。
江惩只是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理会众人看着他的疑惑的眼神。刚刚那一刹那,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感觉到她要离开他,她就要离开他!那一刻,他背脊发凉,心脏没有规律的猛烈的跳动,恐惧袭满全身,心里一种强烈的声音告诉他:抓住她,抓住她,快抓住她!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仿佛只要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他就不怕了,就放心了!
“惩,你怎么了?”感觉到抱着她的他身体颤抖得没那么厉害,她又轻声问他。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马上!马上!马上!”他突然放开怀里的她,然后抓住她的手,径直往回走。
“惩,你怎么了?”时文彦看着江惩拉着莫上霜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回走,终于忍不住大声问他。
江惩没有回应时文彦,也没有回应任何人,他只是径直的拉着莫上霜往回走,就像那里是个不速之地一样!
“他怎么了?”撒忆看着江惩和莫上霜离开的背影,很不理解他的行为。明明刚刚玩得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许久,人群中传来了寒辙的声音,低沉得厉害:“她,在哭!”
众人转头看着寒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在哭!”寒辙重复着,“我看到她在哭。”
“霜霜?”高越不确定的问。
寒辙没有点头,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刚才看到霜霜在哭!”他看到泪流满面的她,在阳光下照射下,就像要融化的霜,又像长了翅膀的精灵,就要悬空飞走一样,那场景,让人看了揪心!他明白江惩的感受,明白江惩的行为,因为他和他有同样的感受,因为他差一点就做出同样的动作。
“我们也会去吧!”古映月徐徐说道。
众人没再说话,只是迈出了脚步往回走。
江惩拉着莫上霜回到旅店,然后直接冲到她的房间,翻出旅行箱,把她的东西一股脑的往里面塞。莫上霜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行为,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感受,她也许不能完全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的惊慌失措,因为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但是他现在有的那种感觉,她也曾经有过,虽然看似不深刻,却足以让她永生难忘!他,终究不是那个邪神洛基,褪去了神话的色彩,他终究也只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他也会恐惧,也会这么的惊慌失措!她看着他那样,突然觉得很不安,很不安!他不要他为她那样,因为她不无法保证永远都跟他在一起,因为人在怎么努力,也难违天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到了她不得不离开他的那一天,他要怎么办?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放任他独活于世,他那么骄傲,怎么能这样有这种不安?怎么能有这种恐惧?
一种强烈的冲动促使她迈步向他走去,从他身后抱住他不安的身体,不安的灵魂。他忙碌的动作因为她抱着他而突然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