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鬼的话，我顿时就止住了想骂人的冲动了。因为我知道，换了谁都会怕死的吧？
可是肖亮知道顾老跟我提出的要求吗？顾老表面上要让我做他的“女人”，其实背地里就是想让我这个夜场老大做他的一条狗。
虽然我现在在夜场的权利出了黑猛和大棍之外几乎被架空了，但是我仍旧是面儿上的老大……
“老大！？”小鬼轻声的问了问，语气里是同样的焦急。
“我知道了。”我说。
“那，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回复肖亮，肖亮一直还在里面等着你去救他的！”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内子里的火又一次窜了出来。
见我没说话的时候，他便又说：“不行的话我引诱一下吧？或者我欺骗一下他？让他告诉我们那个代孕女人的事情？老大？你说现在到底该问他什么？”
“救不救、问不问的都是我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会该怎么问自己不知道吗？”我直接的吼出了一句话说。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老…老大……”小鬼有点不敢相信。
而那刻就连我对面的陆闻天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跟人说话。只是，现在的我在他眼里还是“儿媳妇”吗？不是了吧？
在他看来，我现在跟小鬼打电话就是为了救我的“现任丈夫”肖亮吧？
“能问出来是你的本事，问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我说着直接的挂断了电话，因为我觉得要是我不挂电话的话，我绝对会继续控制不住的喷脏话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因子？”陆闻天见我发话的时候说活了。
“干什么？”我没有好气的说。总觉得他们这些人现在都在针对这我。
“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肖亮被判了死刑，”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他对我是没有一丁点的惧色的，很是冷静的看着我道：“但是，我会尽量在他宣判死刑的时候问出关于那个代孕女人的事情。我知道，那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
听着他的话语时，我本该是有些愧疚的；但是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的就冒出了一个声音说：“嘿，****，就是这个男人跟他儿子欺骗了你，你还这么****的跟他们示好吗？他们都知道了你跟肖亮的关系了，他们都清楚了，可是却还这么跟你说话，他们当你是什么？贱人？你就那么贱吗？”
他们是为了我好，是为了我好……
我一个劲的想压制下内心中的那个声音，但是那个身影却直接的从我的脑海里拉扯着我的走了出来，然后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蜘蛛”自己。
（那是一种真正的幻视，极少极少的人会经历的一种感觉，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排斥，而那个人只有你自己能看见。而且那一刻的时候，你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是病了的！你自己也知道只有你自己能看见那个另外的自己！所以，你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病态。）
那刻的我就是那样，我看见那个“自己”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在看着陆闻天和连吉他们，我努力的不将自己的视线转移过去，我努力的将目光定格在陆闻天身上，可是……我怎么会能控制的住？
所以，那时候我给他们的感觉就是——目光在游移一般的颤抖。
“你怎么了？”陆闻天见我的举止有些怪异的时候问。
“她没事，她就是没有休息好！”黑猛直接的站到了我身边说。
而那个“自己”，直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傻子，你就是个傻因子，你知道吗？肖亮是你弟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没有人！就连肖爸爸都不知道肖亮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跟他一起长大，他究竟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只又你最清楚，你要去救他！不就是跟顾老睡一觉吗？有那么难？”
“他不该将我跟陆辰生的孩子变成我跟他的孩子，这一点我真的饶不了他！”我大声的喊出来。
“我知道你爱陆辰生。”陆闻天厚重的声音出来了，而一旁的“自己”面露狠色的看着他，陆闻天很是认真的看着我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想着跟陆辰生的未来的，我都知道。但是现在这个社会是讲法律的，肖亮错了，就是错了。我们都是警察，我们都知道自己犯错后将会面对和承担的代价！因子，承认吧……你救不了肖亮的。我调取了一些相关的证据和线索之后，也明白为什么会那么重，证据上看，肖亮死刑真的是在所难免的。”
当陆闻天说完的时候，我身旁的那个“自己”消失了。
而我有了一种沉重的压力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黑猛，送我回家。”我感觉自己已经冒出了虚汗。
“因子！”陆闻天喊住了我。
“有……说。”我当时竟然想对他说脏话，可是我还是使劲的压制住了。我内心里是敬佩陆闻天的，因为他是真正的为数不多的正直的人。
“你对陆辰生还有感情的对吗？”他问。
“陆辰生对我还有感情吗！！”我直接的愤怒的吵他吼了一句。脑中当即就闪过“自己”对自己的一句话，‘对，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
陆闻天的眼当即就瞪了起来，“你……”
“他还对我有感情吗？如果有感情的话，就让他来见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来！肖亮，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所有人都不了解肖亮！只有我，只有我了解他……他绝对不是个人渣！”我厉声说着。脑中那个“自己”不断的说：“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然后，所有人对我投来了那种略微厌恶的目光。仿佛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傻X。
“走……”我喊着黑猛转过身的时候，看到门口处魏顾海和何百合正站在一起。
何百合一脸厌恶的看着我说：“你真是个疯子……”
“滚！”我大喊一声的就要从她身边过去。
然后忽然就觉得一只巨大的手扑面而来的挡住了我，那是魏顾海，他看不见的一把乱抓，最后抓到了我的臂膀，一个使劲的掐住我的胳膊，眉头皱在一起的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明显的就是敏锐的观察到了我的异常。
“我死不了！”我使劲一摆手的直接甩开他的走了出去。
那时候，我的心里又是一种“痛快”，一种发泄了的痛快，那刻我知道我的脾气开始变了。
“老大！”黑猛进了电梯之后，很是慌张的看着我，“不行，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你有病啊？”我直接的瞪着他说。
“……”他整个人被我那一瞪眼之后，竟然呆了。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但是整个人阴沉的已经打定了注意。
……
当天晚上黑猛在我的住所守护着我。第二天，他饭也来不及吃的就带着我去了精神病院。
因为刚睡醒，精神状态还不错，想起昨天晚上的表现时，我也觉得自己去看看也没什么。更主要的是黑猛那极其强烈的压迫，让我不得不去。
我看到‘精神病院’那几个字的时候，我脑中想到的全是我的亲生母亲。
在精神病院经过诊治得出了结果——我是精神病患者。
看着病历的时候，我竟然没有觉得恐怖，仿佛这才是对的。我就是个精神病。
“医生，这个需要住院吗？”黑猛在一旁问。
我看着病历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刚才服用了一些药物，这会还是比较正常的。
“病人情况不是很厉害，主要是控制她的情绪，只要不受到大的精神冲击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医生很是平淡的说。
“那，那如果出现大问题呢？她，她事儿挺杂的……”黑猛小声的问。
女医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精神病，精神病，这是精神病！就是让你们这些当家属好好控制住她的，你们要肩负起你们监护人的责任，别让她精神遭受到撞击。要实在不放心的话就住院吧！”
“我不住院。”我说。
“嗯。”女医生看了我一眼，眼中也没有什么深意，“你这情况也不严重。”
“我只想知道我这情况的最严重后果。为什么我总是会出现一个声音跟我说话，然后又会出现另一个自己？而且……”
“而且还易怒对不对？这些都是正常的！大陆保守的统计有七百多万人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七百多万人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你去街上随便抓一个都可能是精神病，主要是病的不厉害而已。你也不厉害。只要服用药物，控制自己的程序就OK！现在就是易怒、幻听、幻视的，这些都是正常的，没办法，精神分裂这种东西有些人一辈子都治不好的。不过，有些人也会随着心思慢慢平静后自愈，我判定你比较轻微，主要是你并没有那种被迫害的妄想症，只不过是比较易怒而已，我看着你也不像是慈眉善目那种女人啊……挺正常吧？”
“我只想知道我最严重会达到一种什么程度……”我重复说。
“最严重？最严重就是变成个疯子，你不是能感觉到你经常看到另一个自己吗？达到最厉害的一种情况就是两个人都死了，或者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杀”死。至于结果都是不一样的。行了，说的够多了，你有病就吃药，没事儿少瞎操心就慢慢康复了，下一个！”医生说着直接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我们走吧……”我看到另外一个病人被家属推着进来的时候说。
看着那个病人惶恐的眼神时，我就在想我以后会不会成那个样子。
“诶！大高个！你别忘了去给她去开个精神病证明！”女医生看着黑猛说。
……
拿着证走出精神病院的时候，黑猛也放下心了。
将精神病证明交给我笑着说：“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啊？”
“嗯？”我拿过来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听说有了这东西，杀人都不犯法……”
我听后微微一笑。
那个笑并不是我自己笑的……
因为，那时候内心想起了一个声音：因子，谁欺负你，你就杀了他！使劲杀！
“你，你傻笑什么？”黑猛脸色有点紧的看着我说。
“没事……”我“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