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没有,吃饭去吧。”黄仕明合上文件平和地说。
“嗯,好。”许沫点头答应。
看到黄仕明异样的目光,才意识到她答得太顺口了,就像他们曾经在一起她很乖很听话那样,她马上尴尬起来,脸红了。
“黄总,不了,我还有事,跟同事约好了的……”
“我知道你没有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然后我们再接着讨论。”
黄仕明没有顺应许沫想推却的心意,而是有些强硬地用工作堵住了她的退路。
“好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要我送你回去吗?”下班后,黄仕明语气平平地问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许沫有些尴尬地起身。
“好,那你小心点。”黄仕明点点头先走了。
许沫大呼出一口气,黄仕明完全只是因为工作关系才接近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难道真是因为以前认识所以沟通起来会比较顺利才留下她?是她自作多情了?许沫一路纠结地思虑着。
再次在异国他乡见到黄仕明的感觉显然与之前太不一样了,他给了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回到酒店许沫拿起电话想给李子木打电话,算了下时差,他应该还在睡觉,便打开电脑收发邮件。
看到一封《伴郎和伴娘》的邮件,许沫莞尔一笑,一定是李子木心情不爽然后拍了些照片想故意气她。
点开视频,许沫心中微微一怔,摇摇晃晃显然喝多了的李子木走进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许沫静静地盯着没有动静的画面,心情莫名地紧张,几分钟后,穿着伴娘礼服的舒进来了。
许沫在看到舒俯身亲吻李子木时吓得猛然合上了笔记本,她艰难的咽下一口苦涩,闭上眼睛调息。
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画面再浮现脑海时,她的呼吸又变得紊乱了。
很久很久以后,再次打开电脑,深呼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点开邮件,带着难以形容的心情继续看下去。
舒俯身温柔地亲吻片刻后,李子木反攻为主,将舒拉近,慢慢地激烈起来,终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拉扯着她的衣服……
许沫平复心情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她居然越看越平静了,就像在看一部肥皂剧中的激情戏。
视频一直到舒只剩一条粉色小裤裤时突然停止了,许沫甚至觉得有些遗憾,怎么能到关键时刻就没有了呢?这太折磨人了。
久久地盯着电脑屏幕,慢了半拍许沫才想起那个视频中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准备打电话诉说相思之情的人,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也许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也许此时此刻他父母和舒的父母正在商量婚事了。
他们两家父母原本早就默认了这门亲事,现在不过是提前洞房了。
悲哀和难受同时涌上心头,沉甸甸地压得她有些难以呼吸,她咬紧了嘴唇,竭力控制着情绪的爆发。
真没什么,许沫不停地自我安慰,当作没有看到吧,他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不都说在婚姻中要睁只眼闭只眼吗?就当作是他婚前最后一次放纵好了。
这一定是有人恶意为之,这个人是谁呢?许沫查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
李子木排除在外,舒比较有嫌疑,她喜欢李子木,用这个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能为他们的婚礼铺路,可算是一举两得。
会不会是舒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也许她注定没有结婚命,都三十了,还跟小姑娘去抢男人,即使结了婚又怎么样,以后不是照样要输掉。
许沫全身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很累很没精神,全身的力气不知道哪去了,像是泄气的皮球,废掉了。
她尽量不去想那封邮件,但每次一想起,心就像被针扎了样一下一下地疼着。
黄仕明见到许沫苍白的脸,有些诧异,看上去病恹恹的样子,那双如同明珠一样发光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许沫,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黄仕明语气温柔。
“谢谢黄总关心,我没事,咱们接着昨天的说吧。”许沫很冷很疏远地回答。
“真的不要紧吗?”黄仕明皱眉。
“不碍事,我只是稍微没有休息好,一会就好了,不会耽误工作的。”许沫像好员工一样应付上级。
“既然没有休息好,那就放你一天假,你回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说。”黄仕明不容置疑地合上文件。
“嗯?”许沫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感觉有点像是她被炒掉了。
“你要是不想待在房间里睡觉,去外面散散心也可以,需要我作向导吗?”黄仕明眼睛有所期待地盯住她。
“哦,不用,谢谢黄总关心。”许沫连忙摆手。
“呵,想起曾经你叫我小明的样子,好怀念那个时候。”黄仕明的笑容中有点苦。
许沫低头不语,尴尬的感觉从头传到脚,她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见比较好。
“好了,你去吧,如果有需要,你再打电话我。”黄仕明深呼吸一口气说。
“嗯。”许沫轻应一声,出了办公室。
她不想回房间,那里只会让她悲哀得烦躁,不想去热闹的地方,那会让她觉得倍加孤单和伤感。
闷闷地坐在白色长椅上,看着远处飞起飞落的鸽子,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天下男人何其多,哪一个才属于我呢?
她正想着的时候,旁边坐下一个人,是黄仕明,他关心灼热的眼神盯着她。
许沫将目光移开,她想起了李子木说如果不遵守家规,回去后他会用很严厉的家法惩罚她。
一股暖流淌入心间,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在想什么?”黄仕明静默片刻后温和地问道。
许沫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她在考虑要不要守李子木的家规,如何遵守他的家规。
“不说话吗?因为恨我?”黄仕明再问。
恨这个字眼太刺激人了,许沫一言不发地起身。
黄仕明落寞地望着那么熟悉消瘦的背影,曾经出现在他梦里千百回决绝的背影。
许沫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人,是她恨不得从心中脑中回忆中剔除的烂肉。
没有人能明白他十分后悔,可他的后悔在别人眼里那叫活该,自作自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指责和唾弃,即使有人懂了,又能怎样?
许沫再进黄仕明办公室,保持了精力充沛的样子,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她勉强装出来的,但她不想再休假了。
与其让她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胡思乱想,她宁愿面对让她有些尴尬的黄仕明,起码可以分散点精力。
黄仕明好像也恢复正常了,不再对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除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