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这是哪里?”贤妃醒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是那么的阴森,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她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身子。
“你猜猜这里是哪里?”念月那阴冷的声音响起。
忽然,黑暗中亮起了灯笼,被突来的光亮刺得眼睛有些疼,贤妃瞪大了眼睛,看到念月正站在一个土堆边,手里提着灯笼,脸上面无表情。
念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让贤妃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可表面还是故作一副镇定。“夜念月,你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的贤妃,腿有些发麻,想要站起来,却是没有一丝的力气,她只能将自己内心的恐惧隐藏着。
“想做什么?”念月冷哼,缓缓走到贤妃面前,将灯笼照亮在土堆上,“知道这里埋葬着谁吗?”
“埋了谁?”贤妃望去,在灯笼的照耀下,她才看清那土堆上已经长满了青草,高高的堆起,却是没有墓碑。
贤妃心下不由一颤,再看着念月那阴冷的表情,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低吼着,“夜念月,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你要做什么,就明说!”
闻言,念月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那坟堆,语气缓和了不少,“过了这么几年,才有机会来给你立墓。”
话刚落,沐麒的身影闪了出来,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块赞新的墓碑,内力集中在掌心,将墓碑打入了土中。
灯笼的光太弱了,贤妃根本看不起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只是心里莫名的恐惧,不住的颤抖着。
“沐麒,你能先离开一下吗?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念月对沐麒淡淡的说着,沐麒默默点头,看了看贤妃,终究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
许久,念月才提着灯笼靠近墓碑,蹲下身子,去除去那些杂草,轻笑着,“玥荭,我回来了。”
玥荭!
贤妃只听到这两个字,几乎是失控的往后退着。
念月起身,目光落在贤妃身上,那嗜血的眸子散发着浓浓的杀意,贤妃见状,原本还在往后退得身子僵住了,惊恐的看着念月,“你是墨梨……”
“错了,墨梨已经被你们杀死了,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满腔恨意的念月。”
“你……你想杀我?”贤妃声音颤抖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袖摆。
“杀你?”念月冷笑,“你的血只会脏了我的玥荭,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应该没有体验过吧?”
贤妃害怕极了,跪倒在地上求饶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要了玥荭的命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了?”念月一脚踹在贤妃身上,冷漠看着,“你有什么资格求饶!”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杀我。”贤妃低喊着。
“不要杀你?玥荭和晓月都因为你而死,你如愿的让我掉入了人生低谷,你杀了曾经的墨梨,你如愿完成了你的梦,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还要那些人朝我射箭。”
念月的声音很轻,可是每提一个名字,都让念月内心的恐惧更深,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我已经在反省了,真的,我真有反省,求你,放了我吧,我当时压根就不是人。”贤妃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坐在念月的面前恳求着。
然而,念月的心早已不会心软,因为她的软弱,她的退让,让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只是如今她没什么可以失去,所以心不会再心软。
“王娇儿,你不会反省的,因为你这一生追求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权利,想得只是该怎么把你的绊脚石如何铲除。”
念月话落,看着玥荭的墓堆,嘴角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玥荭,你曾经所受的,我会让她也承受一次的。”
玥荭,安息吧!
念月忽然抽出长剑,那一刻,她真想让贤妃死去,可是沐麒有句话说的对,杀了她太便宜了!
念月阴冷的笑着,她要让贤妃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手一扬,银白的剑光划过,贤妃的衣裙瞬间的被划破,露出了那雪白的肌肤。
“不……”贤妃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晕了过去。
然而,念月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将贤妃拽了起来,丢到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念月知道,沐麒已经离开了,或许他一会就回来。
但是,此事,念月她希望自己亲手来做,因为她不再是曾经那个懦弱的墨梨!
夜越来越深,连辛国繁华的京都大街都变得那么冷清,街上看不一个人。
念月驾着马车,穿过了大街,来到了城郊外破旧不堪的乞丐庙里,还没进去,已经是闻到了浓浓的酸臭味。
几十个脏兮兮的乞丐全都挤在那小小的庙里,念月站在院墙上,没有一丝犹豫的将那个麻布口袋扔了下去。
那落地沉重的声音,惊醒了一些浅眠的乞丐。
“这什么鬼东西?”有乞丐惊呼了一声,看着那麻布口袋似乎动了动,吓得缩了缩身子。
“这东西送给你们了,可要好好享受,明儿我来取回。”如风一般的声音传来。
乞丐们纷纷抬头望去,却是见不到人影。
转而,他们都朝那麻布口袋围了过去,伸出脏兮兮的手,将麻布口袋打开,看着麻布口袋里的人。
大家都愣住了……
乞丐们摸着那嫩滑的几乎,咽了咽口水,有人已经控制不住的将麻布口袋里面的人拉了出来……
这一夜,乞丐庙里注定了不安静……
翌日清晨,一缕懒懒的阳光照射进乞丐庙里,那些乞丐们还在享受着。
而念月蒙着脸,长剑一挥,划断了庙中的一根柱子,那柱子倒了下来,吓得乞丐们赶紧穿好裤子和衣服。
只是,那不时传来的恶臭,还是让念月有些作呕。
念月瞥了一眼贤妃那肮脏的身子,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只是她并不会去可怜贤妃。
没有多说什么,念月在乞丐们的眼皮底下,将麻布口袋重新套上贤妃,而后拖着贤妃丢上了马车。
正准备离开时,沐麒的身影不知何时落在了一边,看着蒙着半边脸,只露出眼睛的念月,他看到的只有冷漠和残忍。
“好了吗?”沐麒轻声问了一句,没有不悦,也没有不满,平常的语气。
念月拿着鞭子,冷漠,却又认真道,“你现在有两条路走,要么杀了我,要么现在转身离开,日后不再相见。”
话落,念月也不管沐麒是否还站在马车面前,打马离开。
当马儿奔跑起来,快要撞向沐麒时,其实念月的心还是悬着的,只是沐麒那白色的身影轻轻一闪,落坐在了念月的身边。
“我不知道你究竟带着什么仇恨,我也不会问,但是呢,你也不能左右我的思想,我想呆在你身边,我这人对佳人一向很好的,你要是难受了,想哭了,本公子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的。”那明明玩世不恭的话,却是让念月心里酸酸的。
只是念月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驾着马车奔跑着。
念月没有去看沐麒,因为只是刚刚那一瞥,她看到的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眼神。
念月三日没有回皇宫,贤妃的事情被夜梓辰处理的很果决,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但是贤妃却是被念月带走,人不知所踪。
而夜梓辰也不可能将王家所有人定罪,只是将王家在朝中几个重要的职位都给撤了去,而幕后凶手已经交给当事人亲自处理。
对于夜梓辰的决定,王家的人心里明白,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若不是王家在辛国根基很深,只怕这一次就要被夜梓辰连根拔起。
然而,虽然保住了家,但是贤妃却也是消失了几天。
王大人放下老脸,带着王家的一些人跪在承乾宫外,想要知道贤妃是死是活。
毕竟后宫妃嫔犯了事,自然有专门的王法来治罪,这样交给一个他国的舞姬处理,而且还生死不明,这让王家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啊。
只是,夜梓辰当没听见,没看见,让王大人和其他几位王家的人在外面跪了几天。
到了第五天的清晨,王家的家将跑到承乾宫,对着王大人和王夫人说了几句话。
原本还死撑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当初晕了过去,其他的人连忙七手八脚的抬着人出了宫。
而杨尚冥也是急匆匆的跑去禀告夜梓辰,说了两句话,夜梓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而后也是匆匆的出了宫。
清河门,那个在三年前给京都百姓带来的噩梦的地方,如今聚集了围观的群众。
“这谁家的姑娘啊,这么惨。”
“哎,谁这么缺德啊,把好好的姑娘弄成这样。”
“诶,我隔壁家老李头的女儿在宫里当差,听说贤妃娘娘失踪了好多天了,不会这女人就是……”
“别乱说……”
人群里议论纷纷,对着那个挂在城门上的衣无寸缕,全身脏兮兮的女子说道这。
王家的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将那些围观的百姓全都赶走了,而后有侍卫飞身上去,将人放了下来。
王家人围了过去,才发现那已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了。
刚清醒过来的王大人和王夫人看到女儿的尸体,哭天喊地的晕了过去。
城楼上的角落里,念月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
起风了,吹乱了她的头发,也让她的心越发的冷了。
“走吧,起风了,看这天气快下雨了。”沐麒不知何时上来,给念月披了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