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轩辕慕枫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我再去定一间房。”伊贺天非常识趣的找了借口离开。感情的事情,还是交给主人自己来处理比较好。轩辕慕枫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慕,让他想要假装看不到都不可能。
房间内只余下海素言与轩辕慕枫两人。
“素言……”
“对不起,”轩辕慕枫还没有开口,海素言就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当即,便打断了他的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既然这一生要跟刘新宇纠缠不清,那就没有必要再招惹到其他人,平添情孽。
……被发了好人卡的轩辕慕枫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被拒绝了呢?他上前一步,靠近海素言,握住她的柔夷,说道:“刘新宇太复杂,不适合你……”
海素言用力抽出双手,说道:“就算没有刘新宇,我与你也只会是朋友。”如果不是刘新宇的强势和霸道,经历了前世那一番变故,她根本不会再接受任何的男人。
轩辕慕枫露出苦涩的笑容,“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没有。”海素言断然说道,不留一丝余地。感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优柔寡断,拖拖拉拉,才更伤人。
轩辕慕枫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心动,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耗费掉了他全身的气力,方才说了出来。能做朋友,好过是陌生人。他会好好地守护住海素言,若刘新宇胆敢伤害她,哪怕明知不敌,他也会不顾一切把海素言带走。
夜幕慢慢降临,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点缀,给东京披上了美丽的外衣。
东京的治安在全世界是出了名的好,夜晚,单身的女人独自出门,也不用害怕会遇到危险。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光鲜亮丽的表象下,隐藏着血腥与杀戮。只是被军方与政府控制,没有新闻媒体敢报导出来。
伊贺天在前面带路,海素言与轩辕慕枫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的速度极快,如轻烟,如闪电,把下方的汽车都远远地抛在后面。
很快,他们三人便到了伊贺家族的驻地内。悄然掩藏身形,潜入了浅川奈绪美的卧房中。
卧房内除了昏迷不醒的浅川奈绪美外,只有一个守夜的女人。
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三个人,女人忍不住想要喊人。她刚刚张开了嘴巴,还没有喊出声,就被伊贺天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
轩辕慕枫坐在床边,掀开浅川奈绪美的眼帘,仔细观察着。随后,手指放于她的脉门之上。
“怎么样?”海素言忍住没有吭声,直到轩辕慕枫松开了手指,才急切地问道。
轩辕慕枫面色很难看,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阴阳师。”
“阴阳师?”海素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起来,不光有血族,异能者,现在就连阴阳师都出来了。
“是,”轩辕慕枫轻轻点头,“是安倍晴明一脉的手法。”
“有办法救醒她吗?”海素言只关心这一点。她看得出,浅川奈绪美作为吸血鬼的本能快要被激发,连獠牙都快要探出嘴角了。
轩辕慕枫摇头苦笑,“对于日本阴阳师的手段我只是略有些了解,并不太熟悉。”如果来的人是他大哥,应该很轻松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他果然还是差太多……
突然——
浅川奈绪美从床上坐起,目光呆滞的看向海素言,说道:“主人要见你。”
很显然,浅川奈绪美被人控制了神智。海素言闪身到了床边,拽住她的手,问道:“你们对奈绪美做了什么?”
“主人要见你。”“浅川奈绪美”仍是声音僵硬的说着这句话。
“你的主人是谁?”海素言只好换了个问题。
“主人要见你。”
……海素言无奈,唯有妥协。她最护短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浅川奈绪美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好,我去见他,位置在哪里。”
“素言!”轩辕慕枫不赞同。
伊贺天也欲言又止,却不敢出言阻止。但心中有了决定,不管海素言去哪里,他都一定要跟着去。
海素言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必须去。”
看着她眼里的执着与坚持,轩辕慕枫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好,我陪你去。”
“星井泽明野屋。”“浅川奈绪美”说了一个地址,说完后,便再次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浅川奈绪美,海素言没得选择。她本想等海氏的死士过来后,经过一番筹谋,再决定如何揪出幕后黑手。谁想,对方根本不给她时间和机会。
“星井泽明野屋?”伊贺天面露异色。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伊贺天的表情分明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普通地方,海素言不禁问道。
伊贺天双眸中也有一丝不确定,“没有日本人会不知道这个地方。”
海素言更好奇了,那人约在这样是出名的地方,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平安时代,有一个极为出名的阴阳师,名叫安倍晴明,而星井泽明野屋便是他曾经的居所。”说起安倍晴明,伊贺天的语气带着敬佩。“有一说,晴明公的阴阳之术已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无人能够超越。”
“平安时代?距离现在将近千年,安倍晴明再厉害,也早已化作了黄土,没什么可怕的。”海素言沉声说道,“怎么去那里?”
“星井泽明野屋在雪泉最深处的信泰森林,被列为是圣地,划为禁地,普通人只能远远朝拜,而不能靠近。”伊贺天接着说道,“约在那里相见,足以说明对方的身份不简单,绝非寻常的阴阳师可比。”
“你知道怎么去吗?”海素言问道。
伊贺天点了下头,说道:“早年,我曾去过一次。”
“那我们快点赶过去。”当即,海素言催促着他带路。
“我带你们过去。”轩辕慕枫左手牵起海素言,右手握住伊贺天,说道:“在脑海里想象星井泽明野屋的位置。”
伊贺天颔首,表示明白。
便看到空间凭空出现裂痕,海素言、轩辕慕枫和伊贺天三人踏入裂痕中,消失在房间内。
星井泽明野屋
伊贺天说得不错,这里千年来一直都是安倍晴明所居住的地方,知道他还活着的只有军方高层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安倍晴明跪坐在花园中,面前是卓袱台,上摆着两盘点心,两个茶盏,一壶清茶。
玉藻前跪坐在他的身后,安静的像是不存在。在查出甲贺之介与海素言有关后,安倍晴明就改变了主意,让她故意露出些许的破绽,引了甲贺之介前来。
甲贺之介失踪的消息,传到华夏,海素言果然来了。玉藻前不禁深思,按说海素言与甲贺之介是主仆,她没有必要以身犯险,亲自前来救一个仆人啊!
安倍晴明拈花一笑,笑容倾城,便是连身旁的花海都似乎黯然失色了不少。“玉藻前,咱们的客人快来了。”
“大人是要对海素言出手吗?”玉藻前略有些好奇。
安倍晴明轻笑,并没有回答玉藻前的疑问。
“这两天,傀体好似觉察到自身的异常,情绪有些失控,大人还要继续放任他吗?”玉藻前很清楚,安倍晴明对于天照的情有多重。谋划了上千年,才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安倍晴明不会容许任何意外的发生。
“只要他不伤害自己的身体,就由着他折腾,”安倍晴明淡淡地说道。反正他也折腾不了多久了,只要傀体完全成熟,天照就能从沉睡中苏醒,吞噬掉傀体的灵魂,占据肉身,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是,”玉藻前垂下眼眸,遮去了眼底的神色。赵明浩野心太重,为了复仇,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与山田佳美子做交易。他根本不清楚,这场交易中,他付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魂飞魄散,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安倍晴明与玉藻前抬眸看向同一个方向。
虚空中,一条裂缝凭空出现,轩辕慕枫带着海素言与伊贺天从半空中落下,稳稳地站在地上。
“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倒是我准备的东西少了,”安倍晴明微微鞠躬表示歉意,示意玉藻前再去备些吃食。
玉藻前会意,化作青烟,消失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刚落地,海素言便问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身清华,轻淡的眼神仿佛世间所有的人和物都无法入他的眼。单单这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便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你是安倍晴明?”安倍晴明还没有回话,伊贺天便指着他,不确定地说道。千年前,安倍晴明曾救过他们家族族长的夫人,为表感恩,特请了丹青高手,画出了他的画像,日夜跪拜。
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再大的恩情也会变淡,画像被收藏起来,再没见过天日。直到他小时候,无意中闯入了密室,看到了画像。那一次,他险些被父亲打死。而眼前这个男人,与他所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让他怎么能不惊讶?
伊贺天知道,修炼到了极致,是可以延长寿命的,但能够活上千年,那还不就成了妖怪吗?
安倍晴明?海素言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听到这个名字。平安时代的安倍晴明?这根本不可能!哪有人可以活上千年还容颜不老的?
“伊贺家的伊贺天。”安倍晴明没有否认,一眼便点出了伊贺天的身份来历。
海素言的心陡然沉了下来,平安时代,安倍晴明就已经是一个传说了。她不敢想象,经过了千年,安倍晴明的实力会增长到何种境界?
轩辕慕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千年前,他们轩辕一脉曾与安倍晴明交过手,不分胜负。由此可见,其实力之不凡。
“请坐。”安倍晴明淡淡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海素言当即在他的对面跪坐了下来。
轩辕慕枫与伊贺天一左一右站在海素言身旁,把她把她护在中间。
安倍晴明像是没有看到似的,斟满了一杯茶,推到了海素言的面前,“这是我亲自炮制的花茶,还请品尝。”
海素言低头看着茶水,上面飘着一片粉色的花瓣。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她混乱的思绪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以安倍晴明的身份,还不至于做出在茶水中下毒这么没品的事情来。
“这茶名曰‘清心’,最适合在心神不定时饮用。”安倍晴明说道。他之所以会选用“清心”,便是猜到海素言会心绪不宁,躁乱不安。
海素言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的用意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看不出半分的恶意。可,浅川奈绪美的昏迷又分明是他做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引我前来,所为何事?”海素言问道,“如今我来了,你可以解除掉浅川奈绪美身上的阴阳术了吧?”
“自然,”安倍晴明笑了笑,说道:“玉藻前,去吧。”
“是,大人。”玉藻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把手中的糕点放下后,便再次里去。
海素言没有想到安倍晴明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以为此次前来必定要经过一番血战,方能达到目的呢!
“阴阳之术,最早源于华夏,”安倍晴明眼角余光扫视了下轩辕慕枫,眸色微沉,轩辕黄帝后人……“盛于我国,成阴阳道。若是修行到家,很容易就能解开浅川奈绪美身上的阴阳术。”
轩辕慕枫脸色一黑,他怎么会听不出安倍晴明语气中的嘲讽分明是针对他的?他敢肯定,安倍晴明绝对认出了他的身份来历。
“你可以回去了。”
这句话说完,海素言不禁豁然抬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费尽了心机手段,把她引了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用不用这么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