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谢燕娘却没这个待遇。府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坐马车去城门迎着摄政王,她却是被谢夫人以染了风寒为由,反锁在屋内,谢老爷对她不上心,自然没派人来过问,叫自己错过了这个盛典。
没想到如今,谢夫人倒是待她不错,去迎摄政王,必定是爱热闹的谢蕊彤提起来的。这时候人挤人的,谁也没办法规规矩矩把马车停在该有的位置,要是遇上一两个贵人,那就真是撞大运了。
这样的好事,张姨娘当然不会让谢初柔错过。
只怕谢蕊彤不乐意,便让谢夫人叫上她,不叫谢初柔一个人把自己比下去了。
谢燕娘打扮停当,也不过一会儿,雪卉就来催了两次,看来谢蕊彤比她想象中还要焦急。
果不其然,她刚去门口,就见谢蕊彤一脸不悦地呵斥道:“怎么这样慢,耽搁了,待会马车要过不去可如何是好?”
“是我的错,大姐消消气吧。”谢燕娘从善如流,低头就道歉。
谢蕊彤瞄了眼姗姗来迟的谢初柔,比起谢燕娘也早不了多少,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甚为出彩。
谢燕娘也明白,谢蕊彤刚才的怒斥,不过是借题发挥,骂的是她,连带把谢初柔也顺便骂上了。
这般指桑骂槐,谢初柔哪里会听不出来,她一脸惊慌,眼圈立刻就红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谢蕊彤看得倒了胃口,说什么都不乐意跟这个庶出的妹妹同坐一辆马车,只可惜外面迎接摄政王的人实在太多了,一辆马车都要挤不过去,更何况是两辆?
她只好妥协了,率先上了马车,连带着把谢燕娘叫到了身边坐下。
谢蕊彤宁愿跟这个小娘生的丫头坐在一起,也好过看着谢初柔的脸!
谢初柔上了马车,雪卉也跟着上来了,她陪着几位姑娘出去,羡煞了多少丫鬟们:“姑娘,该出发了。”
“走吧,赶紧的,别让人占了好位置。”谢蕊彤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
马车徐徐而行,刚出街上没多久,便是人声鼎沸的,马车走得越来越慢,叫谢蕊彤很快便没了耐性,催促道:“不能走快一些吗?再慢点,只怕人都回宫了,还哪里能看见?”
摄政王不是在宫中,便是常年在外征战,想要看见的人是少之甚少。
如今能瞻仰这位英雄的风采,谁也不乐意错过。
外头的马夫听了,连忙答道:“大小姐,外头的人实在太多了,马车不能快了,要是撞伤人,就不好给老爷太太交代了。”
谢蕊彤也明白,外面全是人,还有不少马车。谁知道马车里是哪位贵人家的,京中随意一抓都是贵人,谢家算得了什么,还是谨慎小心些好。
她百无聊赖,问起身边的谢燕娘:“你知道摄政王吧?”
“知道的,摄政王威名远播,连乡下的三岁小儿都是知道的。”谢燕娘低下头,怯生生地回答。
谢蕊彤满意地点头,又道:“你可不知道,摄政王从军八年,杀敌无数,可惜身边连个贴心的侍妾都没有。不过这世上,也没多少能配得起这位大人的女子。”
谢燕娘一脸懵懂地听着,心里早就知道阮景昕的厉害。
可以说,先帝打下的这片江山,有一半是阮景昕的功劳。
不过先帝也成就了曾经是无名小卒的阮景昕,如今一跃而起,成了定国的摄政王。
若非先帝去世,幼子无以为继,摄政王这个位置也轮不到阮景昕。
为此,不少人私下对他十分不满,毕竟幼帝只有六岁稚龄,说是继位,其实定国大权都掌握在摄政王的手上,这幼帝跟傀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