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人通传,尽管独孤宁珂很是不悦,却还是故意装出笑容,缓缓的起身“恭迎陛下。”
小小自然也是急忙起身“贱妾参见陛下。”
连城大步的跨进来,见屋内气氛还好,便放心的坐了下来。
“寡人批阅公文有些乏了,便想着回宫以后还没好好陪伴王后,便来了。”连城很平常的说着,顺势拿起了桌案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可是小小却在心里快乐出了花来,她知道连城是在担心自己。
“陛下是来看臣妾的么?怕是另有事情吧。”说话间眼神撇向小小,像是已经洞察出来一般。
“锦妃,你也在啊。”连城故意装出一副,刚刚进屋没看到她的模样,来了一句,你也在啊?小小差一点就笑出来,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会说谎,恐怕就连独孤宁珂也不会信的。
“是啊,妹妹来给我请安,我还想说,妹妹这长途跋涉,昨日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聊聊,正好想过去呢,结果她就来了。”独孤宁珂缓缓地道出,若不是知道之前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此刻八成真的会被她表面蒙骗住。
“陛下,王后娘娘对臣妾很好呢,臣妾说昨日夜里有些冷,她就马上命人给我送去了几匹被子。”小小也很客气的缓缓道着,像是急不可待的跟连城表达着独孤宁珂的好心。
见她如此识抬举,独孤宁珂也自是谦虚的说着“哪有,这都是我该做的,妹妹不必客气。”
“哈哈哈!”连城突然爽朗的笑着,这让独孤宁珂瞬间愣在那里,她竟然都快忘记了连城笑是什么模样。
“看到你们姐妹情深,朕也就放心了。”连城似乎很舒心的笑着。
小小却在心里说,好一个姐妹情深,别人不知道,你连城还会不知。
“既然陛下来了,妹妹也在,不如一同在这里用过午膳吧。”独孤宁珂微笑的道出,今日的她看起来真的是很温柔和善呢。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宫女慌张的跑进来,看到连城,突然很慌张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连城的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事。”冷冷的说出几个字,透着彻骨的寒意。
宫女抬头有些惊恐的看着王后,似乎是不敢说。
“陛下问你呢。”独孤宁珂显然也有些厌烦的冷眼撇着宫女,心里却咒骂着,这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
“快起来。”这时候只有一个声音柔声道着,望过去,是小小,她径直的走过去,扶起小宫女。
小宫女有些诧异,在王后和陛下面前,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扶起她,本着好奇抬起头,却啊的一声大叫出来。“鬼啊。”手使劲一甩,险些把小小甩出去,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晃,被连城快步过去,一把拉入怀中。“该死的奴才。”连城低咒着,眼神却未离开过小小半分“有没有受伤?声音瞬间变得柔情似水。眼眸里充满着怜爱。
看的独孤宁珂更是恼火,无奈只有把气撒在奴才身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责二十,竟敢对锦妃无礼。“
”诺!“
锦妃?宫女听到这个名字更是惊恐,锦妃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而这个人明明就是锦妃啊。“饶命啊,王后饶命啊。”就在宫人抓住笑宫女手臂的那一刻,小宫女惊慌的互救着。
只那一眼,小小便认出来,那是早上去锦绣宫的丫头,想必是锦绣宫的事情。小小顺势窝在连城的怀里,不出来。连城看着也是恼怒。“把她拖出去,以后别让朕看见她。”连城低咒着。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小宫女拼命的呼救着。
“王后,想必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已故的锦妃娘娘,不是她的错,只怪小小长得太过相似,还请王后娘娘放了她吧,小小不想刚进宫就惹上人命,这么单薄的身子,怎么经受的住。”小小看似很怜惜的说着,她心里却很清楚,敢这么就闯进青华殿的丫头,自然不是一般的丫头,早绣妃身边照顾,怎么会不用一个自己贴心的呢。
“妹妹真是善良,只是刚刚那贱婢没有伤到你吧?”独孤宁珂还很关切的问着,看起来真的很关心的样子。
小小只是浅浅的笑着,微微勾起唇盼“我没事,有劳娘娘费心了。”
连城一直没有杀李沛瑶,可是却仍然让独孤宁珂很没有安全感,他们之间毕竟有着十年的感情,所以她安排了自己的宫女去伺候绣妃,原因就是为了打听到绣妃的一切,甚至和陛下有没有过接触。当然这些连城并不知道,后宫这么多宫女,她又怎么都认的过来,可是小小却偏偏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个宫女,她最早是在青华殿见过的,那时候还特意下绊腿,害自己险些跌倒。
锦绣宫
小宫女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一直都没回来,李沛瑶无力的坐在那里,她猜想着小宫女的结局,猜想着她的话她是否带给了连城,连城会不会来救他。他想他,发了疯的想要见他,可他竟然这般忍心的一面都不见,还禁足,不允许她去见他。想着想着,李沛瑶的眼泪竟然不自觉的落下来,自从这里变成冷宫以后,她好像每天做的最多事情就是流泪。
锦华殿
“娘娘,您是怎么了?从青华殿回来以后,您就一直没有说话,已经两个多时辰了。”香儿有些不放心的说着,脸上已经是愁容,她还真拿这主子没什么办法,到是有些佩服自己的妹妹。
“我没事,香儿,只是再想,我做的一切都会是对的么?今天我差一点就害死一条人命。”小小想着白天那个宫女的事情,虽然自己与独孤宁珂与李沛瑶之间的恩怨,也不能牵涉无辜,不是么?
豫州城
“小二,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来。”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
“爷,您几.....位”长顺看着走进来的是长孙臾卿,便激动的没有在说下去。
“公子,公子。”他开心的笑着,迎了上去。
长孙臾卿打量着酒楼里的一切“看来经营的还不错。”
“那当然了,我们的生意现在可是盖过了对面的天下第一楼呢。”长顺说话间还一副高昂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般。
“那恐怕这一切,也是你们那个万能的掌柜功劳吧。”长孙臾卿一针见血的拆穿他。
“公子。”长顺不高兴的跺着脚。
“没事,我就是路过此地,过来看看。”说话间却在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
“公子,你不用找了,掌柜的已经走了。”长顺不高兴的垂下头,仿佛在嫌弃长孙臾卿竟然现在才来。
长孙臾卿的唇盼微微勾起,像是一抹不知名的痛处,最终她还是回去了,他有些失落,与连城的约定,他的谜底,本想他不会那么早就找到,更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的和他回去。尽管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结果,却还是有些失落。
林府
苏凌白一口一口的围着林宛如吃着白粥,时间长了林宛如似乎不在畏惧苏凌白,允许他适当的走近,允许他喂自己吃东西,给自己梳头发。
苏凌白再次振兴了林府,外面开始谣言四起,说苏凌白要和林家小姐破镜重圆,说他们患难见真情,说苏城主真的是个好人,在林家落难的时候还这般帮主。苏凌白却只是一笑而过,因为他已经懒得去解释,
“夏天已经快来了,这几日风小,我带你出去放纸鸢好不好,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纸鸢,每次飞到树上,都要我去帮你拿。”苏凌白简单的叙述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以前都忘记了,现在竟然一股脑的都想了起来,苏凌白承认他没爱过林宛如,可是她也是他从小当着妹妹看着长大的人,如今见她这般模样,自然也是心疼的。
说到小时候,林宛如像是听到了一般,微微眨了眨睫毛,有些许晶莹。
苏凌白微微勾起唇盼。
从林生葬礼之后,林宛如便没在开口说过话,苏凌白试过很多种办法,林宛如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今日竟然有了反映,苏凌白自然是开心,当即便带她出去了。
苏凌白的身高以及样貌,无疑是这座城里最显眼的标志。当他带着林宛如穿梭在人群的时候,人群中就有些七嘴八舌的人在那说。
“你们看,那不是林家小姐么。”
“你们没听说么,她被她亲姐姐害,被好几个男人糟蹋了呢,不然你看她现在怎么会这般模样。”
“那真是可怜啊,不过她怎么还有脸呆在城主身边。”
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人,苏凌白真是恼火的厉害。转头瞪着那几个妇人,瞬间那几个人乖乖的闭起嘴巴。
“婉儿,我们不要理她,我们去河边放纸鸢好不好。”苏凌白轻柔的说着。
林宛如的睫毛很微弱的眨了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中是有多么痛,苏凌白已经有十年没有这么叫过她了,她知道,他此刻只是怜悯。
苏凌白轻轻的扶着林宛如在河边的石头坐下来,如同小时候一般,他先起跑,将风筝放起来。
他冲着林宛如微微的笑着,林宛如此刻竟然也已笑容回复。
苏凌白只顾自己拿着纸鸢跑,却突然想起刚刚林宛如的笑容,疑惑着,随着一声噗通,他慢慢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