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小看着对面一脸笑容的女囚。
那个女囚显然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姑娘真会说笑,来这里的都是死囚,哪里有机会出去。不过姑娘到是不一样。没想到还能在见到姑娘,谢谢姑娘当年的那只鸡。”
小小不禁失笑,原来她待她这般好,只是因为她当年无意中的那只鸡,可是想想青鸾,是不是有些寒心,她救了她的命,还带她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可是小小始终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青鸾做的,尽管自己已经心知肚明。
“姑娘当年救的那个死囚,只是在姑娘离开后不久便也死了。”女囚有些遗憾的说着,好似在惋惜,当年小小那般努力的救治,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小小看着眼前的女囚,如果她说,当年那个麻风病人,非但没死,此刻还成了林府的当家,她会信么。
“姑娘,你坐,你坐。”女囚客气的扶着小小坐了下来,脑海中还记得初次见面,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整个监牢里她是老大的那般模样。可是此刻看情况俨然也是,她站着,就没人敢坐着。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小小突然很好奇的问着。
“三年,还是五年,记不清楚了。”女囚挠着自己已经长满了虱子以及杂草满布的头发,她在努力的思考着,是的,她在努力的思考着,自己已经记不清了,来到这里之后哪里会有人那么清晰的记得时日,她突然笑了,枉自己觉得聪明,也许青鸾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姑娘这次怎么又来这里,见上次姑娘应该是个很有来头的人,怎么又被抓了呢。”女囚不解的问着,因为她脑海中,还记得苏凌白冲进来的那一刻,那一身华贵的衣服,是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小小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在继续说话。
林府
林宛如一直呆在房间里,因为青鸾已经将她软禁进来,她除了哭,就只是哭。
追风一直在她的房梁上,她没有发觉,当然她即便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发觉。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青鸾慢条斯理的走进来,扭捏着身子,身上一身华服,并未着孝服。
此刻她走进来的模样,居然与她母亲一般,一副贱到骨子里的模样,林宛如显然不屑的撇着嘴。因为此刻,她已经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的好妹妹,明日可就是父亲出殡的大日子,你怎么还可以这般呢,来,姐姐帮你梳洗。”说话间,青鸾扭捏着身子,已经靠近。一把抓紧了林宛如的头发,用力的向后一扯,一股剧烈的疼痛在她后脑袭来,此刻林宛如已经不在如之前那般叫喊,而是死死的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能发出声音来。
“妹妹,你看你这头发乱的,姐姐都梳不开呢。”说话间,便用木梳用力的梳着,此时眼神里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困兽。
“梳不开,就剪了吧,姐姐。”林宛如平静的道出,仿佛没有任何情感一般。
“那是可惜了妹妹这一头的乌发。”青鸾还是装模作样的在她的发间摸索着,随后一只银针扎在了林宛如的头顶,林宛如突然哑然,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的好妹妹,明日可是父亲出殡的大日子,我可不想你在那里说出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明个族亲都在,你放心,父亲的丧礼过后,姐姐一定给你张罗一门好的婚事,至于苏凌白,姐姐日后定会替你好好管教。”因为此时青鸾的心里笃定了,只要唐小小一死,苏凌白早晚都是她的,而且她有信心她一定会爱上她,她自信生的比唐小小好看,比林宛如好看,比这里的任何人好看,她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才是这林府的大小姐。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嫡出和庶出的差别,纵是林宛如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林生还是会向着她,就因为这个,青鸾恨,恨得入骨,她认为一个都不疼爱自己的父亲,没必要活在这个世上。
连城通知了附近的官吏,官吏们全都连夜赶来,惶恐的跪在地上“不知陛下驾到,还望恕罪。”
连城一直背着双手,突然转过头来,冷峻坚毅的双眸“不怪你们,是本王没有通知,只是寡人来到这里,发现这豫州城并不是安稳,是谁的管辖、”
突然有一个官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十分惶恐着。“陛下,是臣的门生。”一直哆嗦个身子,不敢抬头。
连城顺势坐了下来,端起手中的茶碗,轻轻的撇着上面的茶叶,举动很平常,可是那官吏却哆嗦个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那官吏还在瑟瑟发抖,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哪里想过有一天真的见到了,惊喜中自然带着惶恐,而此刻自然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那好吧,既然如此,本王要你此刻便去,彻查一桩案件。”连城简单的道出,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进到里面强行把小小带出自是可以,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想她是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虽然此刻心中已是千般不舍万般心疼,可是他太了解她那倔强的性格了,此次不同往日,他一定要让她亲手找出杀害林生的凶手。
“诺!”官吏跪过之后便起身离开,赶紧去办理连城交代的事情,哪里还敢耽搁,自然披星戴月而去。
其他的官吏互相看了看,不敢起身。
“你们也起来吧。”连城随手摆了一下衣袖,众人便起身,显然是跪的有点久,而这些一个个肚满肠肥的官吏显然也就没这么贵过谁,起来时候一个个都险些没站住。
连城不禁眉头一簇。
众人惶恐的再次跪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连城轻抬眉眼,瞥了他们一眼“罢了,寡人来的这段时间看到豫州城如此富饶,几位也是有功劳的,只是这民风......”想到今日街上那些议论小小的妇人,连城便是生气,自己又不能上去理论,失了身份,也显得没有气度。
几位官吏互相看着,显然没有听明白连城的话。
“但是你们帮着寡人去一个地方。”连城突然开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喜悦。
监牢内
小小使劲的挠着,身上已经一道道殷红的划痕,身子根本就受不了这种环境,被她这翻来覆去的声音,其他人自然也是睡不着,本想怨言,可是被那个女囚一栏,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小小有些尴尬的坐起身,知道自己吵到了大家,可是身上此刻已经奇痒难忍,不知道威慑呢没,身上便也燥热的难受,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衣服都要扒掉一般的难受。眼神也有些迷离,看着眼前的狱卒,身影重叠,可是自己竟然有些不自觉的想要扑过去。小小再次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这是怎么了?”刚刚的女囚有些紧张的跑过来,伸手摸了摸小小的身子,烫的吓人。
“来人啊,来人啊。”女囚紧张的互救着。
“大半夜的你鬼叫着什么。”狱卒打开牢笼,看见躺在地上的小小,此刻已经被她自己撕扯的有些凌乱,此时狱卒的眼里像是闪过一抹笑意,一副像是狗见了骨头一般,贪婪的眼神,伸着大手就要奔着小小而去。
“你要干什么?”那个女囚拼命的挡在前面,她从狱卒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好的感觉。
“滚开。”狱卒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了女囚,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小小,不时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你很难受,是不是,我来帮你好不好。”
说话间,一双大手就奔着小小而去。
连城踏进牢房的一刹那,有些厌恶的用手遮挡住鼻子,他自是没经历过这民间的监牢。
“官爷,求您了,放开她。”刚刚的女囚跪在那里拼命的求着,因为她已经看明白了,那狱卒要做什么。
“滚开,敢坏了老子的好事,杀了你。”说话间便抽出腰中的长剑。
小小隐约间看到那女囚不卑不亢的看着那狱卒,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可是小小根本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燥热的难受,竟然不自觉的在....
“老子杀了你。”那狱卒说话间真的将长剑对准了女囚。
“不要....不要啊。”小小试图想努力的推开,可是怎么也推不开,身体轻的没有任何力气一般,意识也渐渐有些迷离。这是怎么了?她竟然慌乱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慌乱,她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此时这个狱卒要干嘛,自己是怎么了。嘴巴里竟然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连城。”她在叫他的名字,没错,这一刻,她在叫她的名字。
其中一个女囚挡在了那个女囚的前面,长剑刺进她的胸膛,鲜血直泳。瞬间溅到小小的脸颊上,那股温热的血液,她的记忆是那般清晰。
“连城”她的嘴里竟然还在呓语着。
“那是个什么鬼?”狱卒有些厌恶的说着。
“是寡人。”连城冷冷的道出,眸子里是要将那人撕碎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