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印阳琰在离开京城之前,去了一趟丐帮的地盘,为的是请蓝杆子副帮主,告知他张宗冥的下落。那时,正好赶上有个十七八岁的女鬼,附身在一个小乞丐的身上,蓝杆子副帮主百事通,便请他帮忙将女鬼赶走。
印阳琰将女鬼从小乞丐的身体内拉出,那个个性十足的顽皮女鬼,还跟着他到了灵朽阁近前,但是因为灵朽阁内有结界她进不去,被搁在了外面,后来便不知那个调皮女鬼的去向了。
当时,印阳琰因为那个女鬼年龄很小,她又并没有害人,只是调皮的借用人的身体吃喝玩乐,一时出不来了而已,所以并没有将其收服。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在大上海的黄浦江上,那个顽皮的女鬼,竟然忽然出现在了游艇上面,站在一脸冰霜的男子身旁,脸上不再是以往那般嬉笑的调皮样子,而是满面的哀伤之情,令人看着都微微的感到了莫名的心酸。
大白天竟然见鬼,估计是因为游艇上方有遮挡物,遮住了阳光,所以鬼魂才敢现身。印阳琰不知那调皮的女鬼,为何会现身在此,不过他可以看出,那女鬼认识一脸冰霜的男子,看她的表情,二人之间似乎有些渊源。
一脸冰霜的男子,似乎并不能看到鬼魂,女孩站在他的旁边,对于他来说,就好似透明的空气一般。他一直扭头看着向东流去的江水,不发一言,冷漠的样子好似一只离队的孤雁一般。
调皮女鬼一脸悲伤的站在冷峻男子身旁片刻以后,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了。似乎因为调皮女鬼消失带走了那名冰冷陌生男子身边的温暖,感到突降寒冷的冷峻男子,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身旁,发现并没有人,便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而他的眼神,正好再次与印阳琰交接在了一起,他仍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在看了一眼印阳琰以后,脸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再次扭头看向船外翻滚的江水。
不过,印阳琰在他扭头的时候,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冷笑。
印阳琰五感超凡,眼力过人,他可以肯定,他没有看错,于是他更加玩味的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五次三番勾起他兴趣的男子。
杂毛老道士这是头一次坐游船,他同小佛爷十分兴奋的让黑沙将说书的先生请来,想要听一段评书。结果猛然发现坐在一旁的印阳琰,似乎心不在焉,一直在打量远处的一个陌生人,便问他说:“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长得像我朋友的人,多看了两眼而已。”
黑沙真的听从杂毛老道士的拜托,见说书先生给了请了过来。不过,这个说书先生其实并非是真正的说书先生,而是一个山东说快书的。
说快书的很有讲究,上海郊区流行铜锣书,天津流行快板书,其中快板书流传最为广泛,不过快板也根据门派地域而各不相同。其中就有月牙鸳鸯铜板,还有长形竹板,因为各地的方言和说唱风格,又是迥然不同,所以深受各行各业的人士喜爱。
杂毛老道士听说是快书,便立刻双眼放光的对说书先生说:“没关系,你给大家说一段快板也行,我最爱听的便是武松打虎的选段。”
快书先生笑着点头,便左手竹板一打,右手铜锣一敲,开始大声的给众人说书。
“噹里个噹,啷哩个啷,
闲言碎语不要讲,
咱今天表一表梁山好汉武二郎。
那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
功夫练到八年上。
回家时大闹了东岳庙,
李家的恶霸五虎被他伤。
打死了李家的恶霸五只虎,
这位英雄蹈打官司奔了外乡。
到处流浪一年整,
他一心想回家去探望。
辞别了结识的众好汉,
把那包袱背在了肩膀上。
手里拿着一条铁哨棒,
顺着那个大道走得慌。
无非是走了今日盼明日,
这一天来到了阳谷县的地界上。
正走之间抬头望,
眼前例有一村庄。
庄头上有一个小酒馆,
风刮酒幌乱晃荡。
门上倒有一副对,
能人提笔写的强,
上联写:“李白问酒何处好?”
下联配:“刘伶回答此地香!”
“闻香下马”四个字,
贴在了上边的门横上。
噹里个噹,啷哩个啷......”
说快书的先生说的不错,口沫横飞,杂毛老道士同小佛爷一下子便都听得入迷了。
印阳琰在听了一段以后,他便回头望向冷峻男子之前坐得位置,结果发现他竟然不见了。望了周围一圈以后,印阳琰并没有发现那个冷峻男子的踪影。于是他站起身,开始在游船上面四处闲逛,漫不经心的找寻冷峻男子的身影。
但是,当他在不太大的游船内绕了一圈以后,竟然没有再次发现那冷峻陌生男子的身影。这里可是江面上,人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能够离开,除非跳进了江里。印阳琰伸头望了一眼船外滚滚流动的江水摇摇头,那名男子,绝对不可能跳江离开,那他得游回到陆地上面去,这么做,除非是精神有问题。
既然不是跳江,那名冷峻的男子,是如何离开的这艘游轮,难不成,飞上天了不成?
原本,印阳琰还想多观察一会冷峻的陌生男子,他的出现,曾经与印阳琰打过交道的女鬼便忽然出现,这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一向第六感强悍的印阳琰,在这其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问道。
不过,既然人不见了,那就只能算了。印阳琰看着不停朝着东方流动的江面,心说:期待与你的再一次相逢。
黄浦江游玩结束,天色已经渐黑,黑沙带着众人去江边的大排档吃江鲜,这里的“水晶虾仁”特别出名,比一般酒楼内的做的还要好吃。
众人喝了一些酒,吃完了大排档,欣赏了一会儿夜景,便坐马车回家了。
这几天,印阳琰确实劳累了,今天经过一整天的游玩散心,身体顿感轻松了不少。尤其是杂毛老道士和小佛爷,就好似开闸放出的野马一般,都玩疯了,反倒累得筋疲力尽。
回到家中,众人没事便早早的洗洗睡了。没想到他们只清闲了一天,第二天,麻烦事情便又再次登门,龙三少又来了。
龙三自前日告别以后,便在第二天,如约带着他老婆环儿去看他的老丈人。结果他在他老丈人的家中只待了半日,就被家中下人给唤了回去,说是他大哥龙一来了,有要紧事找他。他只好将夫人独自留下照看老丈人,返回了家中。
龙家三少虽然分了家,但是感情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龙三在见到他大哥急匆匆的来找他,便知肯定是有事。他在一脚刚踏进家门之时,便问他大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挑事?
龙一让龙三先坐下,然后一脸愁云的说:“三弟,在浦东这里,有谁敢来龙家的地盘挑事,除非是想要找死。”
龙三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事情,令你这般愁眉不展?”
“三弟,实不相瞒,大哥我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麻烦事情。你二哥他现今不在上海,于是我只能找你来商谈一下。不过,这件事情说出来你有可能不信,同人没有关系,而是与鬼有关。”
听到与鬼有关,龙三立刻瞪大了眼睛对龙一说:“大哥,究竟是什么同鬼怪有关的事情,你同三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真的有可能帮到你。”
于是龙一便开始对龙三讲述,他最近遇到的一件麻烦棘手问题。就是之前同龙一做生意的一位合作伙伴,在其他生意上面出现了困难,便只能在同龙一合作的生意上面撤资,并将一个老宅子以非常低廉的价格转让给了龙一。
龙一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本应该十分的高兴,但是当他在交易完毕以后,去验房子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老宅子面积不小,有三间大瓦房,后院还有两间偏房,地点稍微有些偏僻,但是面积很大,买到手算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不过,老宅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在大白天看上去也十分的阴森,就像是一个闹鬼的鬼宅一般。
龙一觉得是老宅鬼气森森,应该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原因,便让人来打扫一下,整理一番,准备卖个好价钱。
结果,龙一请来打扫的工人,忙碌到晚上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怪事。先是,放在打扫阿姨身旁的铁皮水桶,没有人碰触,便突然翻到了,整桶水都泼洒在了游廊的木制地板上面。
打扫的阿姨吓了一跳,以为是身旁的人不小心给碰倒了,也就没在意。结果,一个打扫阿姨因为找不到抹布,便问周围的人说:“有没有看到我的抹布?”
这时,便有一个阴沉的男子声音在游廊中响起“在这里。”
打扫阿姨们全是女的,根本没有男人,当她们听到陌生男子声音以后,全都疑惑的扭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结果就看到声音的出处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在半空中,却飘着一个绿色的抹布,正是打扫阿姨在找寻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