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知道那黄鼠狼跑哪去了,因为现在乌一正潜伏在那黄鼠狼体内,虽然我无法确定黄鼠狼具体位置,但它离我有多远,大概在什么方位,我还是能够通过和乌一之间的感应做大概判断的。
我现在倒是很好奇,眼前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自己也算是当地有名的蛊师了,却为什么和他孙子住在这种地方。
老头听了我说后,顿时显得很吃惊,问我怎么知道那黄鼠狼跑去旁边那寨子了。
不过我并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反问他和旁边那村寨是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像秦守这样的人,在本地就算无人敬重,也应该颇受敬畏,以他的能力,至少不该躲在这种山洞里像野兽一样度日。而先前我跟着他上山的时候,还发现一路上,老头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发现我们似的。这也让我更加奇怪,原先他不是说这里都是他的地盘吗?敢情只是吹牛来着?
老头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后,好像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却苦笑了笑,告诉我,他原本就是那寨子里的人,还曾是寨里的二长老。
旁边的寨子叫白花寨,也是一个苗寨。寨子里有百来户人,总共三四百人口,是方圆四五十里最大的村寨。
原先秦守作为白花苗寨的二长老,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甚至因为那大长老年事已高,精力渐渐已有不济,很多事情都已不怎么理会,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都是秦守在管。在大长老去世之后,秦守自然有望成为新的大长老。
只是自从他孙子得了怪病后,他的精力大部分都花在了孙子身上,村里很多事情他也没时间去管,在村里的威望也不如从前。尤其一年前,村里开始传言说,他孙子是被神明诅咒,被祖先唾弃,所以才会得这样的怪病,村里很多人都表示不希望他孙子再留在村里,甚至不少村民都联合起来,去大长老那里请愿,要大长老把他孙子赶出村子,说他会给大家带来灾祸。
虽然后来大长老一力否决了村人的请愿,说秦我是被人下毒,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暂时止息了村人的不满。但秦守因为孙子的事有些心灰意冷,坚持辞去了二长老的职务,带着孙子离开了村寨,在这山洞里住了下来。
听了秦守所说,我不由感到疑惑,问他是不是在村里得罪了什么人。
秦守说,村里总共有五个长老,在他之下,还有三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这三长老一直想当大长老,只是秦守在他之上,大长老如果去世的话,秦守比他更有希望当上大长老,所以那三长老一直和秦守不对付。
秦守还说,正是那三长老,联合了四长老五长老,还有村里一些村民,想借赶走他孙子之名把他赶出去。而现实其实那三长老已经达到了目的。自从秦守带着孙子离开白花苗寨后,现在村里的事务都是由三长老再管。
而且半年前,那三长老已经成为了村里的二长老,取代了秦守,在大长老去世后,他就是新一任的大长老。
看样子,这恐怕真就是那三长老或者说如今的二长老搞的鬼了。
不过我有些奇怪,都那么长时间了,秦守难道就没怀疑过那二长老么。
只是我问了后,秦守却说,害他孙子的绝不会是那二长老,因为那二长老还没这本事。
他说那二长老并不是蛊师,不会下蛊,只是普通人。二长老当初之所以能当上长老,主要是因为他家比较富裕,是村里最大的富户,平时他常会接济村里一些穷人,所以在村里颇有些威望。
秦守说,二长老虽然一直和他不睦,但还没能力害他孙子。不过他也怀疑,就算二长老不是直接下手的人,也真可能是幕后主使。他说,那二长老和那黄花苗寨的毒黄花一直有来往,而且关系不错,说不定就是那二长老勾结了毒黄花,让毒黄花给他孙子下的蛊。
他又将信将疑的问我,怎么知道那黄鼠狼就在他们村寨。
去看看就知道。我劝他说,现在抓紧去白花苗寨,找到了那黄鼠狼,应该就能知道到底谁是幕后凶手。
老头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也同意了我的说法,说让我在这里等他,他去一趟白花苗寨。
这就让我有些奇怪,纳闷老头为什么并没有带我一起去白花苗寨的意思。
秦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面露一丝苦笑,说先前他想过去焦家找我,曾去和大长老商量,只是大长老却不同意他这么做,说焦家势大,他这么做恐怕会给白花苗寨带来灾祸,而大长老的反对也是他一直没去焦家找我的原因之一。
这两天,秦守每天都在暗中跟着我,想找机会把我带回来给他孙子治病。然而昨天,大长老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经过这里的事,又找上来,告诫他不准伤害我,也不准他把我带来这里,说如果让焦家知道的话,焦家一定会来寻仇,到时候白花苗寨一定会有麻烦。
也正因为如此,先前他把我带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走那大路,而是从小路上来的,就是怕大长老和白花苗寨的人知道。
所以他也不敢让我和他一起去寨子里,万一让大长老知道了,大长老一怒,那就麻烦了。其实他也不想把我带来这里,只是那药引子需要我的新鲜的血,否则就没有作用,所以他才不得以让我跟他过来。
原来这么回事。我却笑了起来,说这个其实很简单,我自己跟大长老解释说,我自己愿意救他孙子,焦家也不会追究什么,所以他们并不用担心。
只是秦守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拒绝了,说我现在跟他去也没什么用,而且就算跟大长解释了,大长老肯定还是会不高兴。他决定还是他自己先回白花苗寨看看,打探一下情况再说,如果真能找到那黄鼠狼的话,再做下一步打算。
看样子,他还是不大相信那黄鼠狼就在白花苗寨。
我也没再坚持。换做以往,我可能甩手就走人了,不会管这种闲事,只是看他和他孙子情深,我终究不大忍心。
我和他一起来到洞外,我自己在留在洞外等他。那洞里通风并不好,黄鼠狼放出的臭味还弥漫在洞中,久久不散,我也不愿意一直呆在那里。
秦守叮嘱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等了一会后,觉得有些无聊,便爬到旁边高处,躲在一树后,观察那白花寨里的动静。只是我等了半天,秦守一直没有回来,那白花寨里也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我越来越奇怪,也有些焦急。说实话,我虽然跟着秦守来到这里,但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本来我还想找地方给手机充下电,给阿爹他们打个电话说一下,却没想到秦守居然住在山洞里,洞里根本没电。
我有些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去白花寨看看,还是说直接离开。总不能一直干等在这里。
正这时,我背后传来一阵异响,后面树丛里发出一阵异常的窸窣声,同时一股腥风朝着我扑了上来。
我看也不看,当即弯腰蹲身,然后双腿一蹬跳了开去。
我直冲出五六米远,才转过身,却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蛇缠在那棵树上。
那条大蛇身体一阵绞动,那碗口粗的栎树一阵抖动,似要被生生折断一般。
几秒钟后,那大蛇估计终于发现缠住的并不是我,终于松开身体,从树上落了下来,转头看着我,一双冰冷的蛇眼里也露出一丝睥睨的神色。
它还张大嘴巴,朝着我露了露两颗长长的尖牙,似在威胁我一般。它的身体长达四五米,都比得上那大蟒蛇了。
这个时候,小青从我怀里爬了出来。
那大蛇顿时打了个哆嗦。
几分钟后,大蛇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身体干瘪,像具干尸似的。
我肩上的小青,则是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一副吃饱喝足懒得动弹的样子。
好吧,现在就这么走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那就索性去看一看吧,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我看了看白花苗寨,便朝那边走去。
没走多远,路边突然传开一阵怪声,随后一只黄鼠狼跳了出来,挡在了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