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飞这番话说的技术含量很高,易白羽早就知道他们跟踪,蓝恒灵玉表面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事实如何又有谁知道。说不定她也知道,说谎不如坦白些,他这番话里,先是暗骂了易白羽可能是淫贼,接着称赞了蓝恒灵玉的魅力,最后也没有冷落北堂瑶娆,丫真不容易还。
蓝恒灵玉和北堂瑶娆被凌天飞赞的心花怒放,跟吃了蜜一样甜,男人的花言巧语她们听的多了,但凌天飞说来却另有一番风味,字字句句都能打动芳心,这小子实在太强大了。
蓝恒灵玉娇俏的瞥了凌天飞一眼,没好气的道:“灵玉不来了哩,凌公子只会恶人先告状。每日上门倾诉衷肠美女多则上百少则数十,凌公子在百花丛中留恋忘返,又岂会记得灵玉的蒲柳之姿呢?”
凌天飞苦笑道:“误会误会,城守府那些日子可都是大门紧闭的,一个都不敢放进去啊,在下想出来都无比困难。只要把想见蓝恒姑娘的欲望暂时压制,今日终能得见,实在是得偿所愿,欣喜莫名。”接着问北堂瑶娆:“北堂姑娘怎会也在这呢?真是惊喜。”
北堂瑶娆幽幽轻叹一声,说道:“还不是找我那亲爱的姐姐么,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这里快要举行武林大会,我便过来了,希望能找到她。”
凌天飞微微蹙眉:“你姐姐还没找到啊,看来还是一爱好旅游和捉迷藏的姑娘。你和蓝恒姑娘是朋友还是和,”凌天飞看了易白羽一眼,继续道:“这位帅哥是朋友。”凌天飞很想告诉北堂瑶娆见过她姐姐,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北堂玲珑和欧阳菲菲都是月女国的人,北堂瑶娆没理由不是啊,她可是和北堂玲珑是孪生姐妹的。看她对欧阳菲菲的态度,可以得出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结论。又或者……
北堂瑶娆还未回答,易白羽越俎代庖道:“我们都是朋友,今天便是瑶娆约我和灵玉来游湖的,没想到凌公子这般神速,呃,季兄也不慢,呵呵。”
季天道洒然一笑,先道:“天道追美女的速度一直很快,不过比起易兄与美同行,还是差了一截。”
凌天飞嘿嘿两声,明嘲暗讽的说:“追疑犯我一向速度不慢,不过阁下既然是玄易门的少门主,想必不会是淫贼第二之类的吧?但是有木尚书的公子这个前车之鉴,在下还是不敢大意的。最近看了不少犯罪事件,发现一个规律。”凌天飞说到这故意神秘的笑了笑,住口不语。
蓝恒灵玉很配合的问:“噢?请问凌公子是什么规律呢?”
凌天飞先是越描越黑的对易白羽说:“易兄,在下可不是针对你哦。”
易白羽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凌天飞对蓝恒灵玉、北堂瑶娆严肃的说:“据不完全统计,最近犯罪的三十六个人中,有三十个人出身富贵官宦,由此可见,越是名门,越有可能心理变态,越是心理变态,越有可能犯罪。所以,两位多少小心点哦。”
“啊,季少,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凌天飞问季天道。
“无父无母,我是个孤儿。”季天道无限凄凉的说。
“唉,真可怜,兄弟,苦了你了。”
“你呢,凌少?”季天道反问凌天飞。
“我父母是八辈贫农,种地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唉。”凌天飞摇摇头,面容悲戚。
“你比我也强不哪儿去啊,我们都是穷苦出身的孩子,来,抱抱意思意思吧。”季天道说着张开了双臂,和凌天飞结实的相拥。
然后两人同时问易白羽:“易兄,你呢?”
易白羽心中暗怒,面色微变,他那么好的涵养,愣是让凌天飞和季天道气的变色。郁闷的是,他都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
“好了,你俩别唱双簧了。多美的景色,我们慢慢欣赏不好么?”蓝恒灵玉连忙打圆场。
凌天飞悄悄对季天道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和丫会心的一笑,一边喝茶一边享受凉风习习,看风吹涟漪。天色灰蒙蒙的,落雨织成天地间最大的幕帘,淅淅沥沥的打在湖面上,打出一个个的圆晕,让凌天飞想起一句诗:雨打沙滩万点坑。现在是雨打湖面万点坑。
夏雨缠绵,凉意乍起,有了淡淡秋意。
蓝恒灵玉美目凄迷,娇躯轻颤,凌天飞手疾眼快,立马解下披风给蓝恒灵玉披在身上。
她递给凌天飞一个温柔的笑容,低声道:“谢谢凌公子。”
凌天飞得意的睨了易白羽一眼,回之一笑:“灵玉见外了,能给灵玉挡些许风寒,是这披风的福气。之后这披风我一定拿回去好好珍藏,再也不穿,也再也不洗了,灵玉的体香能永驻于披风之上,不能得灵玉相随,有披风在身边凌某也心满意足了。”
听了凌天飞的话,季天道不由暗自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牛逼。”以前觉得自己就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登峰造极了,现在遇到凌天飞,听听他说的话,立马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易白羽对凌天飞也是刮目相看,这小子武功不咋地,哄女孩子的本事却是无人可及,简直可以写成一本‘泡妞大法’来销售了。
蓝恒灵玉心中温暖甜蜜,双眸水汪汪的,浓密的睫毛剪辑着凌天飞的身影,芳心一动。这种触动心弦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凌少真会说话,灵玉很爱听呢。”蓝恒灵玉的直率让在座的男士不得不爱。
凌天飞道貌岸然貌似得道高僧:“凌某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言,如有一字作假,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字还未出口便被蓝恒灵玉按住了嘴巴,纤纤玉指,修长洁白,又是那么柔软,感受着凌天飞嘴唇的热度,不由芳心乱了。
对上凌天飞的目光,也是那么火辣辣的,蓝恒灵玉更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她轻咳一声,幽幽道:“凌少侠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可轻言生死。今天天公虽不作美,却别有一番味道,三位公子各自作诗一首抒发情怀可好?”
北堂瑶娆也得以易白羽和季天道的赠衣,芳心也是羞喜,毕竟这两大帅哥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的。
她拍拍掌道:“好啊,三位作诗,我和灵玉姐做裁判,输了的要受罚哦。”
凌天飞笑着问道:“罚什么?”
“罚……罚再作诗一首好了。”北堂瑶娆结巴半晌,说了这么个让人嘘声四起的惩罚办法。
“我倒有一个主意,大家听听好不好?”凌天飞眼珠一转,笑着说道。
得到四人点头,凌天飞道:“如果输了就罚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也就是,谁输了他可以选择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若是真心话,我们问什么便要回答什么,若选大冒险,那就要求做什么做什么。如何?”
蓝恒灵玉和北堂瑶娆明白了什么意思后,纷纷表示这个主意好,要大家立马作诗。
易白羽首先站起来,展开折扇,动作潇洒好看,他踱着步子,走了七步,学曹植那般作了一首七步诗:镜水湖上轻泛舟,细雨迷蒙织离愁。少年不识情滋味,仗剑一挥走江湖。
“易公子七步成诗,果然才情横溢,灵玉佩服。”蓝恒灵玉拍掌赞道。
易白羽摇摇头:“见笑见笑了,在下的七步诗让各位见笑了。”
凌天飞冷笑一声道:“确实是见笑,我有一位朋友也做了七步诗,大家品鉴一下,看是易兄做的好,还是我那位朋友做的好。”
易白羽剑眉一挑道:“洗耳恭听。”
凌天飞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四人听完怔住了,一丝忧伤爬上了蓝恒灵玉的眉尖,她幽幽一叹道:“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请问凌公子的朋友高姓大名。”
“曹植。”凌天飞私自和曹植交了朋友,人家还不知道呢。
“不知凌少可否给灵玉引荐一下这位朋友,灵玉对他的才情甚是倾慕。”蓝恒灵玉语声婉约,神情肃然。
凌天飞心中苦笑:“建安七子曹子建,那自然是大才子了,可是引荐,估计活着是没戏了。”嘴上却道:“曹兄酷爱游历四海,现在在哪在下也不知道,若日后见到,必然将他带来向灵玉引荐。”
蓝恒灵玉微微一福:“如此谢过了。”
易白羽喃喃念了几遍七步诗,对曹植的才情不由大为敬仰,他也拱手道:“这位曹兄的七步诗实在是惊天绝艳,在下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凌天飞对易白羽多少有了点好感,这厮至少勇于面对现实,不会死撑和大吹牛皮。
“第二个作诗的是谁呢?”北堂瑶娆也表达了对曹子建的倾慕后,拿眼瞄向凌天飞和季天道,眼里有期待,也有比较。
季天道长身而起道:“我来,压轴戏就交给凌少了。”
然后走到船头,长身玉立,望着一川雨幕,吟道:“十里镜湖雨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诗其实是凌天飞教给他的,刚才丫向凌天飞求救:“凌少,你先教给我一首吧,老季我打架还行,作诗实在是稀松平常。”
凌天飞一看机会来了,便拿一首改了一个字的诗词换了季天道无敌魔刀的斩天三式。
“好诗好诗,只羡鸳鸯不羡仙,季少果然风流本色,不愧风流魔刀之名。”凌天飞带头鼓掌赞叹道。
蓝恒灵玉和北堂瑶娆赞赏之后,便把目光转向了凌天飞,她们的目光里,是期待,是期盼,是渴望。
凌天飞一看自己可是承载了两大美女的期望啊,那是万万不能丢人的,得DIY一首经典出来,否则就要让两大美女失望了。
凌天飞站起来,学季天道站到了床头,不过他没有用屏蔽,雨滴打在身上,脸上,微风吹来,将他的长发扬起,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他就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说不出的萧索,说不出的落寞。
“横看成岭侧成峰,镜湖时雨爱随风。双姝陪君舱中坐,轻舟已过万重山!”
凌天飞吟毕,背手远望,视线所及之处,一道白玉如雪的窈窕身影飞舞在鸾云山上,天上云雨已歇,一道彩虹桥横跨鸾云山,那清丽无匹的白色清影仿佛踏着彩虹桥向上,那种惊艳,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