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楼里,李卓把最后一份文件整理好之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钟,离相亲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李卓仔细想了一下今天要干的工作,确信没有什么遗漏了才舒了口气,刘副市长去省城开会,应该是没什么事可做了,决定提前走一会儿,将固定电话呼叫转移到手机上之后,李卓关上门出了办公室。
走到电梯跟前的时候,李卓隐约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心生好奇,于是四下查看,并未发现有人。绕到电梯后面的步梯间时,才发现一个女人正坐在步梯台阶上将头埋在膝盖里抽泣着。
李卓仔细打量了一番,却是昨晚让他翻来覆去倍感纠结的齐帆。听到齐帆的哭声,李卓不由得心中一痛。
自打跟齐帆邂逅,李卓的心就牵挂在了齐帆的身上,加上齐帆在政府办文印室工作,李卓经常要去打印材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多久就被齐帆给彻底征服了,于是他有事没事就往齐帆跟前跑,小零食小礼物不断,惹得齐帆办公室的其他女孩儿很是羡慕。齐帆也是打心底喜欢这个高大壮实的男孩,可眉宇之间总是藏着一些犹豫。后来李卓鼓起勇气向齐帆做了表白,要她做女朋友,本以为齐帆会很开心的同意,却不料引得齐帆一通眼泪,然后婉言拒绝了他,之后无论李卓怎么询问,齐帆所能回答的只有三个字,有苦衷。
后来李卓又尝试了许多次,齐帆始终没有同意,拒绝的理由也总是那三个字:有苦衷。李卓碰壁多了,也就知难而退,往文印室跑的就少了,二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同事们看出了端倪,就不再拿金童玉女来称呼二人。两人在楼上碰见,只是相互报一个微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还会对望一眼,但已无过多联系。对于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李卓用了八个字来形容:浅尝则止,回味无穷。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卓渐渐的把对齐帆的喜欢埋在了心里,加上两个人本来就没怎么开始,李卓很快就趋于了平静。现在突然看见齐帆在哭,李卓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轻轻的推了推齐帆,把面巾纸递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齐帆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中,看到李卓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心里不由的一阵慌乱,赶忙接过纸巾擦擦眼泪,似乎害怕李卓看透她的心事。今天,又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向齐帆做了表白,齐帆心里欢喜的很,可一想起那个人,那刚刚涌起的一点欢喜就荡然无存了,不得不硬着心肠拒绝了追求者。看着追求者失望而去的眼神,齐帆心里如同心爱的宝贝被人抢了去一般,勉强撑到追求者走后,捂着嘴跑到了楼梯间里哭出了委屈,却没想到哭声把李卓招了过来。
李卓倒是没问什么,在齐帆的身边坐了下来,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要点上,才想起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就要把烟收起来。齐帆抽泣着,看着李卓的动作,见他要把烟收起来,把手伸到了李卓的面前。
李卓顿了一下,看意思齐帆是想要根烟,可女孩子抽烟又有些不妥,正在犹豫着,齐帆主动伸手将那根烟从李卓的手里拿了过来,另一只手又从李卓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然后点燃烟,深吸了一口。由于吸的太猛,浓重的烟味呛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嫩脸憋的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泻了下来。李卓赶忙拍拍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够尽快把那口烟吐出来。
过了许久,齐帆才慢慢缓的过劲来,李卓纳闷的看着她,没见她嘴里吐出烟来啊,“烟呢?”
“什么烟?”
“你抽到肺里的烟啊,怎么不见你吐出来啊?”李卓关切的问道。
“咽了。”
“什么?咽……咽了?吃东西一样咽到胃里了?”李卓算是开了眼界,女孩居然是这样抽烟的。
“嗯”
“你没事吧?”
“没事”。
“那你……”
“带我去开房吧”,齐帆抢断了李卓的话。
“什么!开……开……开房?”李卓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想给你,就现在!”齐帆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好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怎么?现在退宿了?”
“可是你现在在哭呢,我怎么能……”
“你去不去?!”齐帆提高了嗓门。
李卓赶忙站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那……走吧。”
二人进了电梯下停车场,齐帆的眼泪已收了,满脸的平静,李卓反倒紧张的要命,几乎能听到他扑腾扑腾的心跳声。
李卓手忙脚乱的将车开到了一家名为依河临风的宾馆前停好,再一次向齐帆问道:“你……确定……要去开房啊?”
齐帆看了李卓一眼,并不答话,提着包就下了车,径直朝宾馆登记处走去,李卓也赶忙下了车,涨红了脸跟了进去。
进了房间,李卓刚关上门转过身来,齐帆就不顾一切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深深的吻住了李卓的唇,李卓骤不及防,一边急切的回应着,一边胡乱的猜想着。
齐帆的唇上有淡淡的咸味,是眼泪的味道。
“卓,我要你疼我,快来疼我吧”,一番深吻之后,齐帆拿起李卓的手,轻轻的探到了自己胸前,又在其耳边轻喃了一句。
这句话如同战场上吹响的号角一般,使李卓得到了进攻的命令,立即抽出了正在齐帆胸前揉捏的双手,一把将她抱起,扛着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把她放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束缚在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加调情,直奔主题,大刀阔斧的征讨起来。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当一个女人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的时候,她不会考虑二人是什么关系,哪怕只是一朝一暮都情愿为之付出,纵然她知道这是飞蛾扑火。当一个男人要为一个女人付出的时候,他要先要考虑清楚自己跟这个女人的关系,只有在关系上有所归属,他才会为之付出,否则他绝对不会飞蛾扑火。
对齐帆来讲,她不需要知道自己跟李卓是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愿意就好。对于李卓来说,他在心里确立了跟齐帆的情人关系,这才愿意付出。
就在齐帆跟李卓抵死缠绵的时候,她的闺蜜王若琳正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她的手机。同样,驰骋在娇娃身上的李卓也将相亲的事抛在了脑后,沉醉在女人的温柔乡里。
王若琳百无聊赖的开着车走在街上,不时的拨打着好友齐帆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仍旧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用其他方法联系”,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本来约好的让她陪自己去相亲的,这会儿却关机了,王若琳生气的撅起了嘴,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去了。
王若琳的妈妈朱敏跟李卓的爸爸李建军是多年前的老同事,前几天老朋友聚会赶上下雨,朱敏便让女儿送她去赴宴,也顺便在宴席上“推销”一下女儿,而李建军也一直为儿子的婚事发愁,一看到王若琳顿时感觉眼前一亮,旁敲侧击的了解了王若琳的情况后,直接就把老同事请到了隔间,跟朱敏通报了儿子的情况,俩人一番“密谋”之后,一场软硬兼施的相亲动员会在两个家庭悄悄开展起来了。
和李卓一样,王若琳也看穿了父母的那点心思,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加上对妈妈口中的这个青年才俊的好奇,最终她还是同意了这场相亲活动,只是感觉跟一个陌生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定终身大事感到怪怪的,本想拉着好友一起过去,可齐帆倒好,竟然临阵脱逃。
眼看约定的咖啡馆已然在望了,王若琳再一次拿起手机拨出了齐帆的号码,让人惊喜的是齐帆的手机开机了。
“喂……”齐帆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好你个齐帆,让你陪我相亲呢,你居然在睡觉,而且还关机!”王若琳从齐帆的声音里听出了睡意。
“啊!哦……是……是啊,我……我,那个,有点……有点……不舒服,就睡了一会儿”,齐帆的哭声引得李卓在楼道里与其邂逅,接着又主动“色诱”李卓进了宾馆,两人一番肉搏之后,齐帆在李卓身下淋漓尽致的宣泄了内心的不快,这才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王若琳什么事,拿起手机,才想起来在走廊上哭那会儿把手机关了。刚开机,若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还附带着劈头盖脸的追问。
“那你也不说一声,害的我一直打你电话,而且还打不通”,闻听好友身体不适,王若琳的口气松懈了一些,“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好多了……”齐帆话未说话,突然感觉胸前到一阵温热,接着就是阵阵酥麻,原来,李卓张开嘴含住了上面的葡萄,同时,一只怪手慢慢的向她的下身探去,齐帆忍不住轻吟了出来,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王若琳感到有些异样,她从电话里听到了齐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但她并未多想,以为是好友身体不舒服造成的。
“你在哪?我去找你”,齐帆试图推开李卓,推了两下,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被李卓抱的更紧了,挣扎了两下,只好任由他轻薄,口气上装的更平静了一些。
“你行吗?我已经到地方了,要不我自己去吧”,王若琳即希望齐帆过来,又不好让好友拖着病,一时有些两难。
“没事,我能行”,齐帆已经被李卓撩拨的欲火焚身,可嘴上仍旧表现的很平静。
“那……好吧,玉水河边的啡凡咖啡,我跟人约的六点,你……”王若琳话未说完,另一端的电话就已经挂了,王若琳嘟了嘟嘴挂了电话,看看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
就在啡凡咖啡对岸的宾馆里,李卓正从背后抱着齐帆,双手在她的胸前肆意的揉弄着,下身紧紧的贴在齐帆的玉臀上。齐帆两腮泛红满眼含春,双手抓住李卓在胸前作怪的大手,无力的挣扎着,“李卓……别……别弄了,我得……得陪若琳……去相亲了”。
相亲?相亲!听到齐帆的话,李卓突然想起今天跟人约好去相亲的,要是放了人家鸽子,回去老爷子非劈了他不可。可怀里的女人怎么办?李卓犹豫着拿过床头的手机,差二十分钟不到六点。李卓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即垂涎又犹豫,他搞不懂齐帆的意思,既然跟他上床了,大概是同意做他的女朋友了,可看情况她又没这个意思。
齐帆也感受到了李卓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没有……我有点……不太懂你”。
“不懂就别去懂,为什么凡事都要弄那么明白?”
“那我们……”
“这是个意外,当成个意外,好吗?”齐帆未给李卓再追问的机会,挡着胸下了床,脚刚一着地,就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回过头幽怨的看了李卓一眼,银牙轻咬,勉强将二人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挑出自己的穿上。
“你干什么去?”李卓问道。
“陪若琳相亲去。”
“你是说,你要陪你的朋友去相亲?”
“嗯,是啊”。
“我……我本来,也是要去相亲的,然后听见你哭,接着咱们就……”李卓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听到李卓也是要去相亲,齐帆本来红晕的脸颊渐渐的僵硬了,内心阵阵的刺痛,如同针刺一般,她赶忙转过头,偷偷的揩掉了汹涌而出的眼泪。
“你怎么了?”李卓感受到了齐帆的异样,“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我爸他……”
“为什么不去啊?这是好事啊,说不定对方是个超级大美女呢,那你就赚了”,齐帆故作轻松的调笑着李卓,脸上却没有笑出来。
“我不去!我都跟你上床了,我会对你负责,我要你做我的……”李卓大声的对齐帆喊道,齐帆不容他将话说完,扑上前抱住李卓,探出头,用火热的双唇将李卓的话堵了回去,直到李卓平息了下来才缓缓的放开,低声却坚定的说道:“卓,我和你,一个是光明,一个是黑暗,我们之间没有将来的,我和你只能止于此,将来……将来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孩陪伴你的。”
“不!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李卓有些抓狂了,他真猜不透这个女孩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宁可跟他上床也不愿做的他的女朋友。
“好了!不要再说了!”齐帆一声断喝,反将李卓吓了一跳,盯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缓缓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起来。
二人穿戴整齐下了楼,李卓取过车,齐帆上了副座。
“你去哪?我送你”,李卓问道。
“啡凡咖啡”,齐帆对着化妆镜整理着头发。
“哪儿?”李卓一怔,自己和相亲的那个女孩约的地方也是啡凡咖啡。
“河对岸的啡凡咖啡啊,怎么了?”
“我也是啡凡,六点。”
“你也是啡凡?六点?”齐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或者是……不愿意相信,难道,李卓是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相亲吗?如果真是若琳,那会是什么场面?如果李卓和若琳走在了一起,自己岂不是第三者吗?可如果李卓真的和若琳在一起了,那以后便能经常见到他,还有机会跟他……亲热……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齐帆的大脑里迅速闪过,齐帆很难过,难过中还有些期待。
看到齐帆的表情,李卓也慢慢的反应了过来,“难不成你的朋友也是在啡凡相亲?那她要见的人有可能就是……”李卓指了指自己,齐帆点点头。李卓感到有些苦笑不得,大脑里一片混乱,二十分钟前自己跟齐帆上了床,二十分钟后又跟她的最好姐妹去相亲,相亲的过程,齐帆还要全程见证,这都什么情况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扯的事儿吗?
“说不定……说不定,是个巧合,对,是个巧合,你朋友约的人不一定是我,我约的人也不一定是你朋友,只是我们都约在了啡凡而已,你说呢?”李卓心存侥幸,对齐帆说道。
“巧合?嗯,巧合”,齐帆也同样没了主意,嘴里喃喃祈祷着,只是不知道她祈祷的是哪一种情况。
“王若琳?!”
“李卓?!”
李卓一走进啡凡咖啡,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卓在玉城大学读书时的同学王若琳。在玉城大学读书时,李卓是学生会主席,王若琳是文体部长,二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若不是李卓早早的交了女朋友,说不定他们能走到一起呢。
“你们认识?”齐帆惊奇的问道。
“是啊,大学同学”,李卓回答道。
齐帆先是意外,接着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李卓和王若琳本来就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两人金童玉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两人再度重逢,谈成的可能性非常高。眼看着李卓就要沦为她人的男朋友,甚至是未来的丈夫,齐帆心里越来越难过了。
“刚才你怎么没说你们认识?”齐帆心里难过,嘴上就将情绪带了出来,质问起李卓。
“刚才?刚才没说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没想到吗?”齐帆跟李卓说要陪好朋友若琳相亲的时候,李卓还真没往这儿想。
齐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好友王若琳的脸色已有些变化了,刚忙住了口。心里酸酸楚楚的,竟品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若琳看着李卓与齐帆之间露出来的亲昵神情,一股酸意由心而生。当年在玉大的时候,王若琳就对李卓别有一番心思,只是当时李卓已经有了女朋友方菲,王若琳厚不下脸皮去挖方菲的墙角,这才使李卓从她手里溜掉了。想起当年,那段青春岁月仍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王若琳的脑海里,假如当年我跟方菲去竞争……什么假如,把握好眼前才最重要,王若琳回忆着当年,还进行着自我斗争。
“李卓,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些事吗?”王若琳在心里问道,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认真的打量着李卓,寻找他身上这几年来的变化,似乎比当年胖了一点,眉宇之间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成熟。
李卓感到非常尴尬,因为他摊上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他的猜想果被验证了,与他相亲的人,正是齐帆的闺中密友王若琳。眼前的两个女孩是各有千秋,齐帆丰满白净,王若琳窈窕纤细,齐帆成熟风韵,王若琳清纯娇嫩,两人各有特点,各有味道,而相同点是都让男人难以取舍。
虽然李卓和齐帆二人异口同声的解释是在门口碰见的,但还是不能抹掉王晓琳的醋意,越来越觉得二人眉来眼去的,搞得像是他们两个在相亲,自己反倒成了围观打酱油的,加上他们又在同一个单位上班,心里的酸意越发的浓烈了,说话时已不像刚见到李卓时的那样惊喜,开始挑三拣四,对着李卓横眉冷对起来。
齐帆眼看王若琳对李卓的态度渐渐变恶,影响到了二人的相亲大事,赶忙找了个借口,端起咖啡走向了吧台,跟吧台里的吴大勇说起话来。
看着好朋友借故走开了,王若琳反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吃醋吃过头了,连最好的朋友都信不过,脸色一红,收起了心中的不快,认真的跟李卓聊起当年的话题。
李卓极力掩饰着他跟齐帆亲热过的痕迹,虽然外人看不出什么,但他心里总觉得慌乱,一边跟王若琳聊着天,一边给眼睛找个目标盯着,好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王若琳胸前的吊坠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吊坠多么漂亮,而是它正躺在女主人的乳沟里,虽然王若琳身材较瘦,但胸前的那对乳房却没有缩水,反而突出重围,骄傲的挺立着。
好沟啊!李卓暗自感叹到,根据那条乳沟的发展趋势和胸前的宏伟判断,王若琳的胸至少有三十三码。李卓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觉得这样盯着女孩儿的胸看下去不礼貌,可眼睛却陷了进去,怎么也转不到别处了。
王若琳虽然还有点酸,但齐帆的行为向她说明了一件事:我齐帆无意与你争抢李卓。王若琳稍稍放心了一些,毕竟是姐妹,齐帆不可能会去跟她抢李卓的。
趁着聊天,王若琳偷偷的观察着李卓,却见他正直直的盯着自己胸,喉结还涌动着,显然他是被自己的乳房给吸引了。王若琳脸一红,本想掩饰住裸露的胸部,却又暗自得意,看来这个家伙还是被自己迷住了。王若琳有种胜利的喜悦,觉得自己胜出了齐帆,于是又大大方方的挺了挺胸,任由李卓占便宜了。
有时候,女人真的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吧台前的吴大勇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女孩儿正“教训”着他,看样子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正在做总结性的发言:“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吗?因为你倒霉啊。之所以倒霉,就是因为认识了张元这个垃圾,张元他妈的就是万恶之源,所有女人看见他都应该绕道走。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是他,你早结婚了!现在剩下了吧,因为那些本来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子都因为你跟张元是朋友,所以纷纷绕道走了。”显然,这是被张元祸害过的女孩之一。
吴大勇一边应付着女孩儿,一边偷眼观察着正在相亲的李卓。吴大勇很羡慕李卓,从小到大,李卓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主角,而他吴大勇只能跟在李卓的身后演个配角,跟他的名字一样,无大用,从来不被女孩儿们关注。就如同此时此刻,李卓正在跟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谈笑风生,而自己却被一个弃妇劈头盖脸的说落着,真是人不一等人命不一等命。
吴大勇家是农村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没有人照看他,爸妈进城务工时把他带在身边,托了远房亲戚把他安排在玉城实验小学读插班生。吴大勇性格憨厚,不会惹是生非,常常因满身土气和蹩脚的普通话被班里的同学欺负,直到李卓从别的小学转学过来跟他坐了同桌之后才没有人敢再欺负他了,身材高大且练过武术的李卓主动承担起了保护同桌的义务。上中学后,吴大勇的爸爸跟人打工,活儿干完后工头儿不仅没有给工资,反而将他打了一顿,还是李卓的爸爸出面替吴大勇家要回了工钱,还亲自开着车把吴大勇的爸爸送到了医院救治。因此,吴大勇与李卓的哥们情意上还多着一份感恩。
齐帆的到来让吴大勇得到了解脱,向齐帆陪出个笑脸,迅速端了一盘干果给齐帆。齐帆心情不佳,朝吴大勇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吴大勇也趁机脱身进了后厨,留下那个怨妇横眉竖眼的站在吧台前。
一场相亲,在每个人各自调制的独特味道中结束。
嗡嗡嗡……市政府会议室里,李卓的手机急促的震动起来。李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又看了看正在主席台上讲话的领导,拿起手机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喂……”
“你……你是……李卓吗?”一个急促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李卓一怔,接手机的时候,他顺带看了一眼号码,明明是张元的号,怎么会是个女人在讲话。
“喂喂喂,你是张元的朋友李卓吗?我找你有急事,张元出事了。”
听到女人说张元出事了,李卓不由得心里一紧,张元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由爷爷奶奶带大,比其他孩子缺乏管教,野性习惯了,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后就更没有人管他了,从小到大没少惹事,每次出事都是他和汪星等人为他解围。
“你是谁?你怎么拿着他的电话?他出什么事了?”李卓口气中透着威严。
“我是他……哎呀,你别管了,他惹着王重九了,在民族饭店,你快过来吧,要不然他就被王重九给打废了,他说只有你能救得了他”,女人的口气越发急促了。
“王重九?王重九是谁?”
“王重九……王重九就是九哥!”
“九哥?!那我马上过去”。
李卓听到九哥两个字,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刚好会议结束,刘长江夹着文件走出了会议室,李卓迎了上去,硬着头皮向刘长江请假。
女人口中的九哥,在玉城赫赫有名,是几年前打掉的黑社会组织“罗汉堂”中的第十八罗汉,故而称为重九。由于当年的王重九在罗汉堂位列老末,属于团伙中的从犯,做下的案子都是在大罗汉的指挥下干的,加上手上没有重案,最终审判时,法院对他的处罚并不严厉,劳教两三年之后便被放了出来。出来后的王重九也算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接手了一家卖场,生意还说的过去,张元正是这个卖场的楼层经理。
“什么事要突然请假?”刘长江头也不抬,一边走一边翻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我一个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惹到了王重九,这会被扣在了民族饭店,要我过去帮帮他,要不然王重九就可能废了他……”李卓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王重九?”刘长江抬起头盯着李卓看了几秒钟,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手机上,摆摆手放了李卓的假。
李卓说声谢谢后,转身朝停车场跑去,刚跑出几步,刘长江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在什么地方?”
“民族饭店”,李卓赶忙转身回答道。
“哦,去吧,开车慢点”,刘长江难得的关心了下属一次。
李卓心里一暖,道了声谢,又奔向了停车场,边跑边拨出了吴大勇和汪星的电话。
玉满天下房产项目部。汪星正百无聊赖的做在办公室随意的翻阅着一本杂志,一接到李卓的电话,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财务室,喊道:“静姐……静姐……快……快给我拿点……钱”。
财务室里,汪星的爸爸汪大同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跟主管财务的杨静经理交待着事,突然见儿子喊叫着冲了进来,让汪大同感到非常不悦,怒视着儿子呵斥道:“火烧着你的屁股了?怎么大呼小叫的!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汪星没想到爸爸在里面,讪讪的退了出去,又敲了敲门,直到听到爸爸说“进来”,才厚着脸皮陪着笑脸进了房间,被汪星称为静姐的杨经理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汪星嘴角咧了咧没敢回应。
“你火烧火燎的跑过来干嘛?”汪大同不怒自威,眼神严肃的盯着儿子。
“我……那个……来借点钱”汪星挠了挠后脑勺,料想老爸又该发火了,脚下朝门口移动着,准备夺路而逃。
果然,汪大同一听到汪星来财务室要钱,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的跳了起来,“钱钱钱,你就知道花钱,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还会干什么!你有认真的管理企业吗!我真不知道要你这个败家子有什么用!”
“我本来就不愿意来这里工作,是你非让我来的,我做不好你还埋怨我……”汪星小声的嘟哝着。
“做不好,做不好!你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那你能做点什么!你能干点什么!”汪大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朝汪星甩了过去,“你给我看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房子销售量只有三套,连给银行的利息都不够!长此以往,我看你还找谁要钱,你要饭还差不多!”由于过分激动,汪大同的手剧烈的颤动着。
“那……那也不是我的错啊,现在是国家在进行宏观调控,所有的楼盘都是这个样子的,咱们家还成交了三套,隔壁小区连一套都没有呢”,汪星感到有些委屈。
“那你还不帮忙出主意!再过一段时间,后面二期的那块儿地不开发出来,就得被政府收走重新拍卖,我看你到时候找谁要钱去!”汪大同望子成龙,希望儿子能够接他的班,可汪星总是跟他对着干,似乎在报复着汪大同。
“我……”汪星刚要说话,却看见杨静正努力的朝自己眨巴着眼睛。
“爸,要说这事也不能全怪小星,现在这形势是中央打压房价进行宏观调控的结果,楼市生意萧条是整个房地产行业的共性问题,也不是咱们一家的事,小星已经很努力了,就本月的销售情况来看,咱们的玉满天下已经是全城销售比较靠前的楼盘了,我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就会过去了,毕竟我们投的钱是贷出来,说到底还是国家的,把我们逼的无路可走,最终亏的还是国家。”
杨静是汪大同战友的女儿,战友在杨静七八岁那年去世了,杨静的妈妈嫌带着女儿不便改嫁,就把她托付给了汪大同,这一托付就是二十多年,所以,杨静虽然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但她更是汪大同的义女,汪星的姐姐,汪星从小丧母,是杨静一手将她带大的。
杨静的一番话让汪大同渐渐平息了下来,但他还是对儿子私自到财务上拿钱感到耿耿于怀,“好,你静姐替你说话了,我就先不跟你计较工作上的事了,那你给我解释下,你来财务上拿钱做什么?拿了几次了,都干什么用了?”
“张元出事了,他被人打伤了,估计很严重,需要拿钱救命,你放心,人好了之后肯定会还的。我以前……以前……在静姐这儿拿过两次,都还没……”,汪星以前在财务上拿过两次钱,一次是吴大勇的妈妈做手术缺钱,汪星偷偷的从财务上拿了一万给了吴大勇,另外一次是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女孩装的楚楚可怜身世凄苦,汪星心一软就又从财务上拿了一万给对方打了过去,谁知道钱一到账,对方就彻底消失了,汪星愤怒不已,却也不好意思报警,自己想法侦查了许久也没有结果,只好放弃了。
“都还了,都已经还上了,小星发工资时我都直接给他扣了,只给了一点零花钱”,杨静抢先答道,替汪星掩饰了过去。
汪大同看看杨静,又看看汪星,心里已猜了个七八成,只是不愿意让汪星太难堪,就不再追问以前的事了,“好,以前的还上了就不说了,你刚才说什么?张元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嗯”,一提起这事,汪星不由得又焦急起来,“张元被人打伤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李卓和大勇都已经过去了”。
“嗯!”汪大同发过脾气了,心情也舒展了一些,汪星虽然不成器,但也没有大的毛病,而且心地善良,对待家人朋友都很上心,只是有些顽劣,做事不够上心,算不上大毛病。于是转头对杨静说道:“咱们这儿有多少现金?”
“两万”,杨静回答道。
“全部给他,让他赶紧滚蛋”汪大同瞪了一眼汪星后说道。
“是”,杨静闻言,赶忙从保险柜里将钱取出来塞到汪星的手里。
汪星接过钱,向汪大同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赶忙出了门,向停车场跑去。
汪星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他对社会的了解并不深刻,但他信仰一个信条: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张元最大的问题,不过是睡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玩剩下的女人,黑社会缺什么?不就是缺钱吗?汪星很看不起那些整天拿着刀片打打杀杀的人,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是智商极其低下的表现。
从地下停车场开出车后,汪星一边打电话给吴大勇,一边又迅速联系了几个混江湖的朋友,简要的说了情况之后,几个朋友立即找了各种借口推辞掉了。汪星这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知道这个“九哥”究竟是何人,竟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程度。
来不及思考许多,汪星挂了电话后,脚上油门踩到底,一路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李卓和吴大勇也分别赶过来了,吴大勇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还穿着咖啡厅里的厨师装,高高的白帽子顶在头上,汪星差点笑了出来,但李卓凝重的表情让他又将笑容收了回去。
三人对了对眼神,未曾说话,迅速进了民族饭店的电梯。
民族饭店的一间客房里,一张床单被撕成了布条,张元正被这些布条紧紧的捆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布满了血渍,整张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脚下是一把把被揪掉的头发。他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脸上带着条刀疤的人,年龄跟李卓等人差不多,但看上去有股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只见他嘴角叼着烟,斜着眼看着张元,表情狰狞的让人感到害怕,他的背后站着四五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看样子都是练过拳脚的。
抽了两口烟后,刀疤脸伸出手拍着张元的脸问道:“小子,知道我是谁了吗?”几近昏迷的张元点了点头,刀疤脸看到张元点头,感到很满意,说道:“好,既然你认识了九爷我,就痛痛快快的告诉我那婊子藏哪儿了,免得你一个人在这儿受苦。”
张元努力的睁开眼看着王重九,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到张元摇头,王重九勃然大怒,深吸了口烟,然后把火红的烟头猛的戳在了张元的脸上,又狠狠的拧了几圈,一股焦烟从张元的脸上升腾而起。
“啊!!!”张元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带着丝丝颤抖。
于此同时,正在走廊里寻找张元的李卓等人听到惨叫声后,迅速跑到了房门前,确定是这间房后,李卓和吴大勇迅速对视了一眼,二人一起起脚,奋力朝房门踹去,“哐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房间内的张元眯着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个兄弟,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口鲜血后昏了过去。
王重九被踹门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放弃了已经昏迷的张元,狞笑着打量着来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九爷才几天不混江湖,就生出这么多臭虫来啊,怎么?想从九爷手里抢人啊?”
“九哥恐怕是误会了,我们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位朋友”,作为副市长的秘书,李卓自然不会向黑恶势力妥协,料想王重九再嚣张,也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只是他已经从那个女人慌乱的话语中判断出来,这次是张元得罪人在先,好色的毛病犯了,可这次他睡错了人,睡了王重九的情人,要保张元只能低头求人,如果王重九咄咄逼人,就只能报警求助了。
“放过他?”王重九冷笑了一声,“小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想从我这儿要人,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另外再问问你的朋友干了什么事儿,这可不是我九爷寻他的晦气,而是他胆大包天给九爷带绿帽子来了!”
“九哥,你大人大量,是玉城有头脸的人物,你也不希望留个赶尽杀绝的名声吧。求你划条道,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李卓说道。
“划条道?”王重九看看奄奄一息的张元,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卓,看和李卓不卑不亢的的样子,料想也是大有来头的,于是指着张元说道:“好,这是你说的!我给你个面子,只要他剁下一只手,这事儿就算过去”。
“你……”听了王重九提出的条件,吴大勇愤怒的涨红了脸,刚要说话,被李卓伸出手臂挡住了。
“九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过分了?”李卓毫不退缩。
“过分?你说我过分?这小子睡了我的女人,给我带了绿帽子,我让你们剁只手都算是便宜你们的,竟然还觉得我过分,干脆你们杀了我算了,我以后不要在玉城混了”。
“九哥,手剁了就再长不回去了,而且一只断手对你也没什么用,要不你再开个条件,兄弟也好勉力为之”。
“换个条件?行,不剁手也行,你们赔我五十万的精神损失费我就放了他”王重九阴笑着看着李卓。
“你!”李卓被他的条件咽的说不出话来。
“赔就赔!”站在李卓背后的汪星突然应声道。
“呦!还真有款爷啊,我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大胆子呢,原来背后有款爷支持着呢”,王重九拨开李卓,一把抓住了汪星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汪星的眼睛。
汪星被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掰开王重九抓着他衣领的那只手。
王重九盯着汪星看了一会儿,略加思考,桀桀的笑了出来,然后猛的一推汪星,硬是将汪星推倒在地上,轻蔑的说道:“我道是谁这么财大气粗呢,原来是汪公子啊,难得汪大公子这么够义气,那就麻烦你把那五十万拿出来吧。”
汪星被王重九推倒在地上,头重重的撞在了墙角上,撞的两眼直冒金星,伸手摸上去,起了个硬币大小的包,心里对王重九已经有些胆怯了,不敢再说话了,摸着头上的包咝咝的倒吸着冷气。
王重九见汪星不再接话,嘴角冷笑了一下,又将目光转向了李卓,正要张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王重九看了一眼号码,赶忙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背过李卓,小心的接通了电话。
李卓看着王重九的背影,大脑飞速旋转着,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又看了一眼张元,只见他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再不送医院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于是越发的焦躁了,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报警。
正在此时,王重九已接完了电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将李卓扫视了两遍,接着又看了看汪星和吴大勇,然后向李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卓”。
“工作单位呢?”
“市政府办公室”。
听到李卓的回答,王重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对身后的人说:“咱们走”,说完抬腿就走,途径汪星身边的时候,王重九狞笑着对往汪星说道:“汪公子,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李卓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搞不懂王重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明白他对汪星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直到王重九的脚步声消失了,几个人才缓过神来,赶忙将张元从椅子上解开,由吴大勇背着,七手八脚的将他背出了房间。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卓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给王重九打电话的人会是谁?
“你怎么回事!无论是行还是不行,你总是给人回句话,别让人家等着,这是基本的礼貌。你倒好,见过面四五天了,你连个信都没给人回,你拽什么呢?”李卓家里,李建军正训斥着儿子,“自从住进了单位的公寓楼,你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还学会了横眉冷对,是觉得我收拾不了你了吧?”李建军说着就拿起了鸡毛掸子。
李卓的妈妈在这“恰当”的时期出现了,伸手从丈夫手中夺过鸡毛掸子,并将他推进了卧室,然后坐在李卓身边,剥了一只橘子塞到了儿子的手里,“别跟你爸置气,他那狗脾气一上来逮谁咬谁,吃橘子,给妈妈说说你相亲的情况”。
“挺好的”,李卓掰了瓣橘子填进嘴里。
“挺好的?挺好的怎么不跟人家女孩儿联系?”藏在里间偷听的李建军心中猛的一喜,按耐不住又走了出来,脸上却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李卓翻翻眼睛看了一眼爸爸,嘴角撇了一下,简单的将相亲的过程说了下,但他把齐帆意外搅合在其中的情节省略了,末了又补充解说了下张元的事儿,说明这几天不是不与王若琳联系是有原因的,只顾忙着照顾张元了。”
闻听李卓跟王若琳还是大学同学,李父显得格外高兴,但笑容在脸上稍纵即逝,继续严肃的说道:“照顾朋友也是正当理由,这个我支持,可你也应该抽空跟人家姑娘表明一下你的态度啊,你这一去四五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让我在同事面前落埋怨,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李建军说着说着又上纲上线了。
“好好好,我跟人家道歉,我给人家解释,我把人给你们追到手,行了吧?”李卓说着就站了起来,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李建军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李母赶忙从盘子里拿出几只橘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一并塞到了儿子的手里。
李卓下了楼坐进车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了王若琳的手机号,迟疑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齐帆拒绝的那么坚定,而且还极力的撮合他和王若琳,想必她是有难处的,既然无法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平心而论,李卓还是很喜欢王若琳的,只是当年读大学的时候身边有艺术系的系花方菲,对王若琳未曾多想,一直保持着同学加学生会同事关系,私人感情上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时隔三年,当李卓再次遇到王若琳时,感觉却是大不相同,就像苦苦寻觅的一件宝贝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人有种不敢相信的惊喜,若用情圣张元的话说就是久旱逢甘露旷妇遇饿郎。只是当时刚刚跟齐帆亲热结束,心里本来就有些鬼打鬼,李卓不敢把那种邂逅之喜表现的太明显,硬是给王若琳了一个略显生硬的表情。
“我是不是很贪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个女孩儿各有千秋,可我都想拥有,想坐拥齐人之福,是不是太贪心了?”
手机接通了,“嘟”的一声后就成了忙音,李卓有些纳闷,再打过去,已成了“您拨叫的用户暂无法接通,请用其他方法联系”,李卓满含期待的心情如同断了绳的水桶,直直的跌到了井底,“看来,她是把我列入黑名单了”,李卓胡思乱想着。
而电话的另一端,正在洗头的王若琳拿着还在往下滴水的手机撅起了嘴——手机响时,王若琳正在洗头,她伸手摸手机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手机碰到了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