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狠,牙齿沾满了血腥味,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于菲觉得自己手上如果有一把刀的话,她会忍不住先捅卓远扬一刀,将他捅死了,再捅自己一刀。
许久,于菲以为自己眼泪已经被流干了,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看着卓远扬,喑哑而冰冷:“卓远扬,我恨你。”
恨你心冷心硬,怎么追都追不上。
恨你横插一脚,扰乱了她所有的生活。
恨,可是也还是爱。
他看着她,重眸间的神绪万千,许久,才松开了手:“于菲,如果你还想好好地当一个记者,就不要靠近莫修逸。”
她微微一怔,只觉得屈辱感从脚底而来,冲到头顶,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你什么意思?”
柳眉紧皱,唇边的干涸的血色有些深沉,她的声音清脆清冷,却还是压制不了其中隐藏的怒气冲冲。
卓远扬只是微微笑了笑,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字面上的意思。”
“说清楚!”
于菲觉得自己每次面对卓远扬都想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他轻轻松松地三言两语就能够将她撩拨得怒气冲冲。
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很晚了。”
很明显地转移话题,于菲被他的话咽得一滞,看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再咬多一口才甘心。
她闭了闭眼,不想计较了,顺着他的话:“很晚了,你该走了。”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有多余的浴袍吗?”
于菲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洗个澡。”
“卓远扬!”
留给她的,只有浴室的关门声。
于菲愣在原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她不知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她以为就以他们两个人刚刚那较劲的力度,怎么样的下场也不会是这样的。
可是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告诉她,事情就是这么奇葩地发展了。
他的外套丢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地宣告着卓远扬在她的屋子里面。
她看着被洒在地上的照片,那是那天下午那个红衣女人带人进来那一会拍的照片,她脸上的五指手指印清晰可见。
卓远扬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她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和莫修逸从来都没有半分的靠近过。
卓远扬出来的时候于菲正拿着那一袋的照片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些什么,神情有些入迷,就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
沙发的一端突然陷了进去,于菲微微一愣,抬头看到卓远扬已经系着浴袍出来了。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卓远扬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漠地扯了扯唇线。
“你可以去洗澡了。”
“......”
难道这间房子不是她的吗?!
很大的关门声,卓远扬看着那墙壁上晃动着的壁画,不禁勾了勾唇角,双手随意地张开搭在沙发的后面。
于菲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衣服景象,卓远扬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神情悠闲,双手随意地搭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那明显不对号的拖鞋在他的左脚上一晃一晃,似乎一动就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