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正午——
因为昨天的失眠,纪琼整个人都是精神焕散,坐在桌前思忖,一个娇柔声响起。
“碧儿……”
纪琼起身看向门口的敬南王妃唐妙儿,心中有些诧讶,她叫道:“姐姐……你怎么会来。”
敬南王妃走向纪琼握住她的手,一脸关心的将纪琼看了个遍,温柔说着:“上次你被刺客虏走,还受了伤,姐姐一直担心,现在看你平安无事就好。”
纪琼边扶敬南王妃坐下轻笑回道:“让姐姐担心。”
“只要碧儿没事就好。”唐妙儿面色怪异的看了纪琼良久后,分附待女将带来的补品盛在青瓷小碗中,唐妙儿端过汤堡给纪琼,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这是我今日特意为碧儿,堡的你最爱喝的乳鸽汤,来你多喝点。”
纪琼接过谢道:“多谢姐姐为碧儿劳心。”说完纪琼舀上一勺正欲喝下,唐妙儿一脸慌张的阻止。
“碧儿……”
纪琼看向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唐妙儿一脸紧张随后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要提醒你汤太热,要小心烫。”
“姐姐你太多虚了,你从王府堡来的汤,走了这么多的路程,早就不烫了……”纪琼娇笑可人的说着,一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加上唐妙儿的异常让纪琼怀疑。
唐妙儿轻笑释:“是,你看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快些喝吧,过伙就凉了。”
纪琼更加肯定心中的不安,来者不善,她娇笑道:“姐姐还记得碧儿爱喝乳鸽汤。”舀上一勺放置嘴边,心中已是讽刺。她又不是真正的唐碧儿又怎会知道她爱喝什么。
纪琼看着唐妙儿如花颜绽放,可心里却是花谢雕零,唐碧儿你还真是可怜。
“是呀,还特别爱吃我亲手做的松玉糕。”唐妙儿目光游离远去,面容含笑似乎在回忆着往事,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摧蹙道:“快点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纪琼依旧面不改色的点头轻松哼,没有人能想到她此时心里的痛,她慢慢举勺,汤勺每进一步,她就越加心碎。
正当她焦急之时,一课石子飞过打落了纪琼手中之物,碗掉落在地,汤水瞬间昌泡起烟,渗入地板中。
唐妙儿一脸慌张内疚的看着纪琼,不知要做何解释。
她的猜侧果然不错,纪琼抬头看向唐妙儿,“有刺客,姐姐小心,我去看的是何人。”
如果真有刺客早就冲杀进来了,还需要等自己去看吗?一时纪琼顿感解脱,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离去,他没有回头然而那个背影在熟悉不过,是季楚凡他第二次救了她。
翠竹林中,青葱竹枝随风摇曳,纪琼歇斯底里的宣泄着,想要将一切的委屈发泄完,她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懦弱的往下流着,滴进干枯铺满竹叶的土地,她用尽全力嘶吼着:“上官文宇,敬南王,唐妙儿,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吗,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我的人生我做主,我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握在你们的手中,我会活出我的精彩让你们看,总有一天我会摆脱你们的束缚,让你们看我的人生飞黄腾达。”因为嘶吼的声音太大使她娇小的身体微微发抖,“我不会任你们百步的,我会赢的这次比赛,我绝不会轻易将生命输给任何人,因为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让你们看让你们妒忌。”
季楚凡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脆弱中透着一份倔强的坚强和决绝的执拗,“要想好好的活着就忘记所有的伤心难过。”
纪琼慌乱地转身时,只见季楚凡已站在自己面前,“季……”一时她知道该如何叫他。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如水晶耀眼夺目,两行清泪还在绝美的脸上,季楚凡掏出纸巾递给纪琼直视着他,顿时,所有的委屈和泪水都如波涛汹涌地侵来,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她接过手拍,靠在季楚凡宽大有力的胸膛大声抽泣。
她一直都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因为她认为眼泪是脆弱,但是这次她尽然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就放纵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忌惮的哭一会吧。
由如哭的太过伤心,让她的背脊微微擅抖。季楚凡一时有些失措他不知道是要推开她,还是安慰只有静静地让她哭泣。
门拦处上官文宇看着这一幕,一股无名之火犹然而生他不屑轻哼甩袖离去。当她听说清明宫东苑闯进刺客,他一时担心直奔东苑,听见她没事后,不自觉地轻松下气。
坐在地上纪琼双目红肿,看着负手而立的季楚凡,为刚才的失态羞涩难当:“谢谢,谢谢你再次救我,谢谢你借肩臂……让我靠。”说到这她有些犹豫后还是说完了。
泪水将他衣襟染湿一大片,侵入他的皮肤,刚才温热的泪水随着一阵秋风拂过渐渐失去温度,他依旧冷漠回道:“我只是看不惯别人用些卑鄙手段害人,你用不着谢我。”说完朝林中走去。
纪琼急起身喊道:“楚凡等我一下。”
季楚凡愣住,随后又直径离去,纪琼小跑追上,走了一段路发现枯叶上隐隐沿着血痕,纪琼疑惑说道:“怎么会有血迹。”
沿着血迹的指引走去,一直到竹林深处只见一只受伤白兔扒在地上,脚上的白毛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原来血痕是白兔留下的,纪琼匆忙跑去,刚踏上脚下的枯叶,整个地面猛然陷了下去,纪琼整个人都摔进土坑中。
“小心”季楚凡出声提醒以迟。
这个坑是宫里小太监为了猎食小动物所挖的,洞不深摔下去足以让纪琼好受,纪琼抱着脚叫痛。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季楚凡站在纪琼身前语气冷淡的问道。
纪琼蹙眉看向他:“我的脚扭伤了。”
季楚凡将纪琼打横抱起跃上地面,放下纪琼问道:“你还可以动吗?”
纪琼点头走着,刚一用力整个右脚痛的使纪琼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季楚凡伸手扶她,只听她央求道:“能帮我把小兔抱来吗?它受伤了不治序它会死掉的。”
季楚凡依言抱来小兔给纪琼,打横抱起纪琼离开竹林。
清明宫花园内,吴允儿、赵宛宛几人听说纪琼遇刺匆忙敢来,吴允儿一脸担忧,而赵宛宛却心中欢喜,见上官文宇走来,她追出去娇声问道:“文宇哥哥,碧儿姐姐没事吧。”
上官文宇轻斥语气一出不免有此气愤:“她好很。”
“你们看,他们回来了。”江琴指着纪琼与季楚凡说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前方,只见季楚凡抱着纪琼和小兔走来,吴允儿一时心中哽咽,赵宛宛不觉心中大快,而上官文宇高深莫测的看着纪琼,不知不觉的双拳紧握作响。
季楚凡放下纪琼看着大家质疑的目光,纪琼微感羞涩道:“刚才不小心扭伤了脚,幸好遇见了楚凡”
楚凡这样亲昵的称呼,众人惊讶的看着面色微红的纪琼。吴允儿质问的看着季楚凡眼底有一丝隐痛,上官文宇眼底是比往日更加妖艳邪魅。
纪琼低头羞涩的改叫:“季大哥得救。”
上官文宇手中折扇轻摇:“夫人的伤看来不轻呀,需要为夫抱你进屋吗?”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拿那个恶心死人的称呼来叫我。”纪琼一时怒火四起,看着上官文宇把所有的怒气愤恨和委屈发泄出来,现在她讨厌极了这个男人,那个只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可一世的男子。那种讨厌根深蒂固,不可言喻。纪琼抱着受伤的小兔转身离去,不料因为脚伤的很重无法着力,狠狠地摔在地上,却依然用的臂弯护着怀里的小兔。
“碧儿你没事吧。”吴允儿急忙上前扶住她。
不知为何此时的纪琼只感觉鼻尖酸涩难受,眼里不争气的在眼里打转,她咬牙看着上空不让泪水流下。
屋内太医为纪琼仔细察诊着脚伤,上官文宇等人静站在一旁,太医轻捏红肿的右脚,一用力引来纪琼的惨叫连连,“啊…痛…痛…轻点。”
太医松手走向上官文宇恭敬颔首道:“启禀殿下,唐小姐的脚骨折需要接骨修养才能康复。”
“什么接骨…那不是很痛…万一接错了岂不…”纪琼诧异。不会吧随便摔一下就骨折了,还要接骨那么痛。纪琼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最怕痛最怕苦,对于古人哪落后的医术,纪琼心中更加打鼓。
上官文宇看着纪琼难得的欲哭无泪的神情,心中不自觉一阵好笑,一时兴起道:“痛是在所难免,我想以李太医多年的行医经历应该不至于接错。”他故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有意无意的扫过纪琼此刻怯怯的神情而得意。
应该不至于……这几个字眼不断在纪琼脑海中放大,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胆怯:“那如果不接的话过几天就会好了。”看着大家投来的傻眼,就连自己也察觉这句好有多傻。
“碧儿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吴允儿上前宽慰。
“李太医你动手吧。”上官文宇毫不顾忌纪琼的退缩命令道。无视纪琼眼中的怒视走去,一把扳住纪琼的双肩在她耳边低语,动作暧昧之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的腿如果不尽快治好。耽误了比赛后果你因该很清楚。”
纪琼怒瞪上官文宇,想挣开他的手,只感觉一股痛楚从脚底蔓延全身,纪琼忘记了所有的坚持痛苦的大叫,当她迷糊的看见眼前之物时,纪琼狠狠地咬去。
许久只听上官文宇邪佞的说道:“夫人若是再咬着我的手臂不放,为夫可要治你的罪了。”
他眼里漫不经心露出的一丝宠溺落在赵宛宛眼里,顿时心中如浪翻腾。
纪琼慌乱的抬头看着上官文宇青衫衣袖上渗出几滴血迹。他扶上衣袖几颗牙印触痛的赵宛宛的心,她冲上前一把握住上官文宇的手臂,心痛的说道:“文宇哥哥赶紧的我来为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这点小伤,伤不了我。”上官文宇出声阻止,有意无意扫过纪琼,面露愧疚之色。
纪琼一听心中一怒,她竟然为这种人而感到内疚。真是可恨。
“刚才实在是太痛了,才会失去理智胡乱咬的,怪不了我谁让你离得最近。”纪琼语气虽是理所当然,但是不断闪躲的双眸却泄露了她的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