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扬鞭,尘土飞扬。
一路的长途跋涉,终达太子府已是第二日日落西山。
太子府门口,上官文宇翻身下马,揽抱起沉睡的女子,看守的门卫毕恭毕敬的接过马鞭,牵至马厩。
有如纪琼不会骑马,只好与上官文宇共乘一骑,上路崎岖颠簸,纪琼深感疲惫,而身后的上官文宇隐有发现,他从未有过的善心大作:“你累了,想睡就睡吧,我肩膀借你靠。”
纪琼不服气的反驳,将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谁说我想睡了,你们这交通落后的古代,真麻烦,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走飞机不要半刻钟就到了。”
身后上官文宇大笑:“什么古代,你们那个时代,还飞鸡。”看着一眼纪琼微露慌张的样子,讥讽声起:“是呀,鸡长着翅膀会飞,可是那里能找到那么大的鸡来负重你。”
扑哧一声暗笑,纪琼实在是无法压抑此时已经憋得发红的脸了,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古人真是幽默竟把“飞机”想成了“飞鸡”,这不能怪他只能说是生存在这个古老的年代的无知。纪琼轻蔑的回上官文宇一句:“孤陋寡闻。”
上官文宇也不动怒,只是食指与中指并联点向纪琼背后的睡穴,纪琼毫无戒备的昏睡在他怀里,紧揽着纪琼,他扬鞭策马,一夹马腹,马撒蹄而去。
上官文宇横抱着一女子入门,凌成上前行礼,没有理会上官文宇只是小心抱着怀中人儿朝观棱殿走去,生怕吵醒她。
对面瑶夫人在侍女众星捧月下走来,娇声行礼:“臣妾叩见殿下。”
上官文宇无视来人,抱着怀中人儿直径走去。留下瑶夫人一脸委屈和嫉妒油然而生,起身气急道:“那不是唐碧儿吗?”
心腹樱桃扶着主子谄媚道:“夫人不值得为她生气,殿下只是看她参加颜尘比赛才会正眼瞧她,等比赛结束她在殿下眼里依然一文不值,更何况她已是个休妻,何必为她气坏身子。”
李瑶再笨也能看去,观棱殿是上官文宇的寝宫,从来不让任何一位夫人进去,如今他却亲自抱着那女人。
最后一丝阳光退去,这个太子府被黑雾笼罩,只有宫灯星火点点。
纪琼抱着酸痛的胳膊起身,只听上官文宇邪佞的声音问道:“夫人睡得可好。”
不提还好,一提纪琼就气得牙痒痒:“你……竟然强自打晕我。”
“我只是看你很累的样子,好心让你休息,没想到做好事还会被骂。”
纪琼瞪他,好心——什么时候看见过,将人打晕哪算哪门子的好心,好事呀,亏他讲得出来。
纪琼下床朝着一处惹眼的地方走去,桌子上一块绯红的玉佩格外的抢眼,纪琼伸手拿起来端看着:“好美的玉。”
刚一开口上官文宇一脸焦急的从纪琼手里抢过,暴怒的斥责:“谁让你随便乱碰这里的东西。”
纪琼惊得后退几步,一脸不悦的:“不就是随便看看吗,小气。”她不甘的怨气声夹着一阵“咕咕”声响起。
“这是什么声音。”
纪琼尴尬的摸着肚子。因为一日未进食肚子空空如也,这才在不易场所大警报。上官文宇看着纪琼哭笑不得的神情,一时幸灾乐祸大笑迎来纪琼一际白眼后,说道:“肚子饿了走吧,晚膳都吩咐吓人准备好了,就在睆露斋。”
睆露斋大圆桌上美酒佳肴,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上官文宇广袖一指:“夫人请。”
“殿下……”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瑶夫人人未到声先到:“殿下,臣妾特地为您做的您最爱吃的蛋蓉黄鱼羹。”瑶夫人捧着菜碗跨门而入。
“夫人这些小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干嘛非要亲自动手。”上官文宇邪音在起,不免惹来纪琼全身肉麻干呕,两人齐刷刷看向一旁的纪琼,上官文宇轻挑问起:“夫人这是哪里不适吗。”
“啊……没事。”纪琼急忙摆手:“殿下您们继续、继续。”
满桌的山珍海味,上官文宇与瑶夫人相邻而终,纪琼做于二人对面。
“嗯……夫人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好吃。”上官文宇轻瞄纪琼夸赞着。
“殿下爱吃,以后臣妾就天天做给您吃。”
“要每天让夫人这么辛苦,把夫人累坏了,为夫可舍不得。”
“只要殿下这句话,臣妾再辛苦也值得了。”
纪琼无奈白了两人一眼,引来上官文宇的慵懒邪佞之声:“夫人怎么还不动筷,是不是这些菜不和夫人的胃口,这蛋蓉黄鱼羹味美,夫人要不要尝尝。”
刚刚还欣喜的瑶夫人,见上官文宇对纪琼的关怀,心中不快,轻蔑的挑衅:“是呀,唐姑娘要不也尝一尝。”
纪琼见话题瞬间转向自己,对于瑶夫人眼里的挑衅纪琼笑里藏刀的回道:“多谢殿下和夫人的好意,碧儿不太爱吃鱼,因为鱼刺太多,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一般碧儿要吃鱼都会让厨师们将鱼刺全部提出。”说着纪琼夹起一旁的葱爆羊肉吃起来。
“夫人话中带刺,是有何不满吗。”上官文宇斜视对面娇媚的女子,对于她话里有话自然听得明白。
“殿下多虑了,碧儿岂是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人。”
颜尘比赛第二场已然开始。
太和殿高台之下,文武百官各就各位,参赛的秀女都以就位做好准备。这场考的是丝竹乐器,各人选择一个自己拿手的乐器演奏。几十张木桌上摆放着琴、筑、瑟、筝、胡、笛、琵琶等各种乐器任选手挑选,纪琼扫视了全场,有她熟悉的也有从未见过的,走到琴旁,她轻轻一划琴弦颤动,发出铮铮响声。
“碧儿姐姐你也想要用这把琴。”赵婉婉一脸天真浪漫的问纪琼。
纪琼轻笑看着赵宛宛,“既然宛妹也想弹琴,我就不好夺人所爱了。”她都点名要用着把琴,她怎么好意思不让给她,反正对她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纪琼只好选择古筝。
赵宛宛得逞的会心一笑,琴技再好可摆在面前的是古筝,还能否像操秦一般自如,她到很期待。
纪琼无视赵宛宛的得意,面无波澜,心中却在笑她高兴的太早,要知道纪琼的母亲是全国有名的古筝和舞蹈艺术家,因为遗传了妈妈的艺术细胞,再加上后天的培养,妈妈的亲自教导,什么样的乐器都能得心应手。在8岁那年全国儿童古筝大赛中,纪琼一举击败上千儿童,如彗星般脱颖而出,获得了全国儿童古筝大赛的冠军,有时候她闲来无事还会自编自弹呢。
王公公翘着兰花指嗲声嗲气的宣布着大赛的开始:“各位参赛才女已经选好自己将要演奏的乐器,现在大赛正式开始第一位参赛是大奕国才女杜柔逸。”
众人目光投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奕才女杜柔逸,见她十指纤纤在弦上拨弄,清脆婉转的曲调有如流水淌过的声音,大奕名曲《青林赞》声声悠扬。
接着是江琴的胡奏,二胡声音低沉高昂,铿锵有力。叶枫的馆笛吹奏撩人心动,音律激越高亢。
各种乐器演奏让人赏心悦目,最终只有赵宛宛和纪琼。
赵宛宛拔琴弹奏皓月名曲《皓月当空》预发壮士情怀,曲调高昂流转,玉珠落玉盘时的清脆叮铃,倒去透着凌云壮志的豪迈,众人皆以陶醉,赵宛宛明眸闪耀,清秀娇美的脸上是道不尽的风情,曲末余音缠绵,她看向上官文宇是从他的眼里找到了认可。
纪琼不自觉的感到压力,刚才赵宛宛的琴技让她惊诧,远比当日在敬南王府更高了一个境界,所有人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才的乐曲中,要想将他们吸引,她必须下大本钱。
本来她不想弹奏这一曲的,应为能够驾驭它的人实在不多,更何况双指谈发,恐怕就连花无痕那般琴技达到巅峰的人,也难以完整的弹奏。
以前也有侥幸弹奏完整的曲调,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公然表演,纪琼心下一很要想胜过赵宛宛她必须放手一搏。
唐朝诗人白居易曾以《霓裳羽衣曲》为题,妙赞:玲珑箜篌谢好筝,陈宠筚篥沈玉笙,清弦脆管纤纤手,教得霓裳一曲成。
虽然只是单一的古筝弹奏,但是这首被誉为大唐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其超凡飘逸的气息玄妙优美,可谓跳珠撼玉般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