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苑,阳光透过窗棂门缝斜撒进屋,点点光粒在琉璃地砖上跳跃。
纪琼依旧睡的香甜,不时翻身换个姿势沉沉睡去,屋外白露端着洗漱用具等候多时,久久不见开门才轻叩门。
“咚咚。”声响传入睡意朦胧中的纪琼耳里,纪琼似有责怪突如其来的嘈杂懊恼的翻身,一时似是想起了什么“霍”的坐起身,见床上除了自己在无他人,心想李翼轩定是悄悄离开了,她起身去开门,面上的睡意还未退去,她赤脚走在光滑的琉璃地上,打开门就见一个清秀漂亮的女子请安着:“白露,给碧儿夫人请安,殿下吩咐奴婢来侍候夫人。”
听的一声碧儿夫人纪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干忙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夫人了,你还是叫我碧儿听的要舒服一些。”纪琼含笑打量,他有那么好心让人来伺候她,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纪琼立即回绝道“还有你去告诉殿下,说殿下的好意碧儿心领了,碧儿不需要人侍候。”
“夫人既然以领了情,人自然也要令下。”不知何时到来的,上官文宇手摇折扇,俊美的脸上狂傲不羁走来,自是解了白露的困境。
纪琼置若盲闻,也不顾白露行礼惊诧的看着自己的不行跪拜,而上官文宇也是一副狂傲未闻,见纪琼赤脚走到床沿坐下径自穿着鞋袜,上官文宇邪佞一笑:“夫人可真能睡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纪琼朝她不屑的翻个白眼,理所当然的道:“难道就连睡个美容觉的自由殿下也要过问吗?”
“美容觉……”上官文宇茫然后笑道:“夫人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为夫只是关心一下。”
被他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的叫着,纪琼浑身战栗,感情他是听见了她刚才的话,才想要用这种恶毒的杀人于无形的话来折磨她。纪琼朝他娇俏一笑:“多谢殿下关心,不过现在本小姐要出去散心了,殿下请便。”说着还有意将“本小姐”三个字的音拖的老长,有意提醒他,本人现在跟他已毫无瓜葛,如今本人以回复了自由身的宣告。纪琼身形矫健的跑出门,白露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异常的反应,起身跟着离去。
穿过长长的雕花长廊,来到后花园,花草灿烂生辉,不似春天娇艳,不若夏日妩媚,不如初秋时的妖娆,却也是盎然生机。走过杨柳小道只听“啪啪”的敲击声传来,纪琼闻声走近,只见几个小太监正对着一个文弱女子执行杖责。
这就是古代下人的性命就如同蝼蚁一般任人随意践踏,动不动不是鞭刑就是杖责,看着那女子苍白忍痛的神情,纪琼的心骤然紧缩,她最为唾弃古人滥用私刑,情不自禁的阻止了。
“住手。”声如九天悬河奔流而下的气势磅礴。
小太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在看见上官文宇时皆是诚惶诚恐的跪地请安。
上官文宇似是了然知晓纪琼会出手,眼底竟是满意。
一旁白露见出身入死的好姐妹重伤受罚,终是不忍跪拜恳求道:“殿下,白霜受伤在身无法承受这五十杖责的,白露恳请殿下宽恕。”
纪琼看着一脸冷酷的男子,这个时候她会聪明的选择以理服人:“殿下,不知这位侍婢犯了什么错要受这么的杖责呢?”纪琼一把挽住上官文宇的胳膊,抬头俏皮的朝他扑闪着双眼,一脸好奇的等待着她的答复。
上官文宇明知这是她的转移之法还是呆愣了一会:“她打碎了本殿心爱的花瓶。”
纪琼松手看似心无城府,单纯青涩:“那殿下有没有打碎过东西呢?”
上官文宇睨视着纪琼,似要将她看穿,久久不语。
纪琼的天真无邪变成妩媚妖娆让人猝不及防:“殿下不答便是默认了,既然殿下有打碎过东西安然无恙,为何侍女打碎东西就要受罚呢,难道殿下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吗?要做到恪守己任才能做到一理制人,才能让人甘愿为之俯首称臣呀。”
上官文宇依然喜怒不形于色,心中却已被纪琼气的青烟四起,他上前一把钳住纪琼的左手,白布包扎着,上官文宇邪佞道:“的确是本殿的疏忽,昨夜夫人也打碎过东西。”
纪琼的手不禁在紧握的手中一颤,他扫视她一眼对一群下人道:“今日的责罚就免了,白露带白霜回去治伤。”
“谢殿下开恩。”白露白霜纷纷叩首谢恩。
“夫人还是随为夫回去换药吧。”上官文宇拉着纪琼,眼中的妖媚邪佞不由的让她心中一阵颤栗。
“哦……不用了。”纪琼想要抽回手,却被上官文宇强行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