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之间是空白的梦与现实的交点,抓不到看不着宛如海天相吻的弧线。雾里一片迷茫,但却感觉到浓浓的满足与快活。或许不能称之为堕落,毕竟每个人的诠释都是不可能一样的——所以只希望花一辈子看似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走进你、读懂你,然后纵然你如何如何被说为面目丑恶依旧爱你。其实爱不是祝你长命百岁且孤寂,而是看深爱的你幸福开心,用有限的年华去做令自己高兴的事……但不要疯了。
纱窗外有个人摇摇晃晃的身影,还时不时地挥摆手臂,仿佛在跳着极乐舞。随意勾勒出的轮廓已经令人吃惊了,原来快到天明时刘馨冉正关着门在房间里抽着大眼,约莫又是哪个朋友从外头儿带来的罢!因为就算她的胆儿再大也不可能拿着朱盟心的钱明目张胆地买这玩意儿!
隔着一扇门外守夜的丫鬟们依旧能听见她唱的歌,而且还传来摔花瓶的“次郎次郎”声!声音特别响亮哩,大家议论纷纷:“我听说这大烟能令人产生幻觉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嗯呢不过照她这样迟早会被赶出去的罢!”、“都要疯了都要死了!大约是活不成了,不光是她还有我们跟着哩!”……
她拿着画扇半掩半遮面,抹上鲜艳的红唇膏,就像唱着戏曲儿似的——只是怎的眼底滑落出一滴滴宛若全世界的眼泪?刘馨冉还任由流亦不去擦拭,忽地温柔忽地暴躁,又露出恐惧的神色好像是有鬼魅出现在面前,还大叫着“鬼来啦鬼来啦!”,吓得门外的人都冲进去却被刘馨冉骂着出来了!又好像一切不起波澜,除了满地凋落陶瓷的碎片否则根本无法猜测什麽。你可晓得她看见了什么麽?
一个身着紫色衣裳的满面皱纹的老女人,应该是缺水罢!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略带邪恶地笑着,还伸出那双血迹斑斑的手冲刘馨冉握手打招呼,就差要与她来个拥抱了。她突然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是全黑的没有任何光彩,即使是头顶有灯光的照耀。然后刘馨冉尖叫着跳了起来死命捂住自己的面颊,然而她却越来越逼近好像鬼神小说里会吃人的妖怪——在刹那间张开了嘴巴露出尖尖的獠牙,向刘馨冉扑去……说着我不吃人心会如烟消失的……
她无奈之下死命地摇着自己的脑袋,终于,这个幻象消失了……只是这个而已——她转过身子去,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搭好了一个戏台子,上面有许多头戴凤钗与身着华服的人唱着娇媚的歌儿于是她也喜悦地跟着唱了。身边有个模样帅气的男人告诉她毁灭这里的一切便会和自己相爱,刘馨冉是最喜欢这般的男人了,什麽都是极好的——不论外貌、气质。所以来不及多想就一边撕咬着衣柜里珍藏已久的衣裳,还摔碎了朱家的传家宝……可是待到自己想去亲吻他的时候又回归正常了。
似乎刘馨冉徘徊游走在喜与哀的极端,已经不外乎同白色的精神病医院里的人一样了。从前还好,只是痴想着什麽,如今有了鸦片的催化更疯的彻底了。只要是能够想到的几乎就能浮现于眼前。或者从今往后她只会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