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莉说：“一口价，我出二十四万。你们若还不同意，我就走了。”李梓说：“欧阳女士，还得往上添，不然我们就亏到王家沱了。”
欧阳莉说：“我再添一万。共二十五万。包括运费和安装调试费在内。”
李梓说：“这个价，实在做不出来。我们不敢卖，得请示厂长。”
欧阳莉说：“那您请示厂长吧！”
李梓给王克己去电话说了谈判情况。王克己说：“喊欧阳女士接电话。”
欧阳莉接过电话说：“王伯伯您好！”
王克己说：“你出的价太低。我们做不出来。”
欧阳莉说：“王伯伯！我是白手起家。困难得很。我不是叫苦。等今后我发展起来了。我给你们厂捐钱都可以。”
王克己说：“你让李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李梓到了厂长办公室。
王克己说：“五台设备成本价多少？”
李梓说：“生产计划和财务部门给我交了个底。欧阳女士要的这五种规格设备，成本总价也都在二十三万。”
王克己又给欧阳莉去电说：“欧阳，你必须出二十六万。否则我们就没机会合作了。你出的价，到哪里都买不到。我是看在您叔的面上，才买给你的。”
欧阳莉说：“既然王伯伯这么说，我就出二十六万吧。”
欧阳莉与武汉重机厂。签下了五台设备购买合同。总价二十六万，含设备运输，安装和操作手培训费在内。
欧阳莉很鬼。她在签合同时写清楚了。运输费用由武汉重机厂自己承担，签合同后，付款十万。设备到现场安装调试完毕后，再付十万。等操作手培训合格后，再付四万。余额两万作为设备质量保证金。设备在使用一年后，没有重大问题。再将余下的两万付给武汉重机厂。
王克己看了这份合同。有苦说不出。谁叫她是自己老同学的侄女呢！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真是一次亏本买卖。欧阳莉这丫头太鬼了。武汉重机厂还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客户。
按照惯例，签完合同。武汉重机厂要请客户吃饭。李梓和有关人员带着欧阳莉到黄鹤楼大酒店吃饭。饭局有王克己出场。
在饭桌上欧阳莉说：“多谢武汉重机厂对我的支持。我是忘不了你们的好的。等我今后发达了。一定会回报你们的。我知道，你们和我签这份合同，没赚到什么钱。这恩情，这友谊，我是不会忘的。”
李梓说：“生意场上，盈亏是常事，该亏的时，就得亏，你不要过意不去。今后还需要什么设备，就来找我好了。”
欧阳莉说：“王伯伯，李处长，我欧阳莉说话算数，只要在我创业初期，帮过我的人。我是一定要回报的。若不出意外，两年后，我就会回来感谢你们的。”
王克己说：“欧阳，相逢就是缘。不说了，喝酒吧。”
大家正喝得很热闹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年龄也在五十开外。他走过来说：“王厂长，您们好热闹啊！”
王克己见了来人说：“老宋，来一块吃。我们好好喝两杯。”
老宋说：“不了。我还有客人。”
王克己说：“武机局《武汉机械局》不是宣布您们厂破产了吗，怎么还有业务？”
老宋说：“就是处理这个烂摊子的事。我要请一个旧设备收购商吃饭。”
王克己说：“您都请吃饭了，一定处理得很满意吧！”
老宋说：“满意什么呀！我们厂大大小小，两百多台设备。他一百万都不肯出。平均一台设备还卖不到六千块，就是卖废铁也不止这个价。今晚请他吃饭，就是希望通过沟通，让他出到一百二十万。”
王克己说：“有这种可能吗！”老宋说：难说得很。”
王克己说：“老宋我给您介绍一个老同学的侄女。”
老宋说：“您说得是谁？”
王克己说：“您还记得高守业吧！”
老宋说：“他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怎么不记得，他是全班最小的男生。他在哪里啊？”
王克己说：“他在一五九七厂。”老宋说：“那是一家大型国防工厂。在那里干什么？”
王克己说：“他是一五九七厂的厂长。”
因王克己站起来跟老宋说话，大家都停止了用餐。王克己对欧阳莉说：“欧阳，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也是您叔的同学，宋金贵厂长。”
欧阳莉站起来说：“宋伯伯好！”宋金贵说：“您好！您好！”
王克己说：“欧阳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欧阳莉起身来到王克己面前。
王克己小声对欧阳莉说：“您宋伯伯的厂破产了。肯定有您要的设备。只要您肯帮他敲定一份合同。他会感谢您。说不定送你几台设备也是有的。”
欧阳莉说：“我怎么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