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女人，就是昨晚和自己过夜的女人。她的确很美，美得自己不由自主地上了她的床，因为她太美了。昨晚弄了几回，都不想撒手。那感觉，从来没有过。和刘敏在一起，都没那种感觉。都没那么眷恋。都没那么难舍。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么依恋。这就是爱吗！这就是一夜生情吗！方明自己都搞不明白。
尹秀娟见方明看着照片出神。她说：“我说嘛，你见了就一定喜欢。”方明看着照片，没有答话。
尹秀娟说：“不过她接过婚，还有个孩子。这孩子长得很乖，象她，是个小美人。”
方明说：“现在说这事，真还不是时候。等我去办完事再说吧！”
尹秀娟说：“你两年没回家了。休假也该有两个月嘛。休假期间还办什么事？”方明说：“私事。”
尹秀娟说：“什么事，能告诉妈妈吗？”方明说：“还不是时候。”
尹秀娟说：“你心里是不是另有人了。在外面有了相好，所以两年不回家。”
方明说：“不是，两年没回家，纯属工作关系。”
尹秀娟说：“你心里一定有人了。否则，这么优秀的女人，你都不要。”
方明说：“我心里的确有人了。”尹秀娟说：“是你高中同学吗？”
方明说：“不是，是大学同学，我们相爱有九年了。”
尹秀娟说：“相爱、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方明说：“她父母是高干。她父亲是航空部副部长，母亲是大军区医院院长。她父母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被迫分手。我本想为她守一辈子，您和文伯伯却硬要逼着我和敏敏结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婚姻的失败，你不能归罪于外因，更不能怪我和你的文伯。你们没经营好，也有责任。”尹秀娟说：“都这没多年了。她还没结婚吗？”
方明说：“接了，又离了。”尹秀娟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明是：“我在回家的车上碰到了她。”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尹秀娟说：“她还愿意跟你结婚吗？”
方明说：“她原来在建设部上班，后来辞职下海了。她愿不愿意和我结婚，还不知道。”
尹秀娟说：“一个没有定数的事，你不要去办了。听娘的，就和晓兰结婚好了。我出面，她肯定答应。你若真和那北京女人结婚，又是两分居。弄不好又要出问题。你若和晓兰结婚，我和你文伯伯，可以通过关系，把她调到襄樊中院去。就解决了你们两地分居的问题了。”
方明说：“襄樊离我们那里还有几十里路。也不方便。”
尹秀娟说：“总比到北京放便些。”
方明说：“她若真同意和我结婚，我就辞职到北京去。”
尹秀娟说：“你是不是脑壳有个包。你不到三十岁就是地师级了。成千上万的人，混了一辈子，还是一个老百姓！我不同意你辞职。”
方明说：“我是成年人了。妈妈，您不该管我的事了。”
尹秀娟说：“我是你妈妈，我不管谁管！”
方明说：“这些都是设想，等我从北京回来再说别的吧！”
尹秀娟说：“若北京的事成不了，回来就和晓兰结婚。你不愿她调到襄樊去。您就调回来。调到绵阳来当个管工业的付市长！”
方明说：“国家政府又不是您开的店，也由不着您安排。”
尹秀娟说：“我有办法做到。只要你答应和晓兰结婚。”
方明说：“妈妈，不说了，睡吧，我明天就去北京。”
方明辞别母亲，经过52小时的长途旅行，在北京西客站下了车。他下车，连旅馆都顾不得找。就打的去了穆晓云的家。
穆晓云的家门依旧，没有什么改变。方明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保姆阿姨，还是原来的保姆阿姨，她人没多大变化，只是增添了不少白发。
保姆阿姨说：“先生，您找谁？”
方明说：“我找穆晓云女士。”
保姆阿姨说：“小姐也刚到家。不知她愿不愿意见客。您得在门外等着。她若愿意见您，我才能放您进来。您先等着吧！”保姆阿姨说完，又关好院门。
保姆阿姨进到屋里，对穆晓云说：“小姐，您的一个同学找您。”
穆晓云说：“哪个同学？”保姆阿姨说：“当年您坚决要和他结婚的同学。”
穆晓云说：“阿姨，你不是开玩笑吧。他在四川。我去四川时，在车上还碰到过他。他怎么会到北京来找我呢！”
保姆阿姨说：“我没骗您，您自己去看吧！”
穆晓云想：“他到北京来找我干什么？”
方明想：“真是豪门深似海，我过去来了多少次，都被挡在门外。这次来，还是被挡这门外。”方明等了很久，院门才打开，这次不是只开个小门，而是大门全开了。
一辆宝马车缓缓驶出。车在门前停下。穆晓云从车里伸出头来说：“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