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千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射出两道利光,他一指着秦风,朗声喝道:
“你这后生既然敢来仁济堂踢馆,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但若要和老夫比脉诊,你没有丝毫胜算!”
他的声音透露着强大的自信与攻击性,万众瞩目之下,他高举自己的右臂,一只缠满了白色药布的手从宽松的袖口漏了出来,包裹的结结实实,好像受了重伤一般。
“老夫这只右手,二十年来除了诊脉,就没碰过其他东西!”
现场再一次沸腾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凭黄明千对于诊脉的这份执着与要求,龙朔医界无人可出其右。鬼手之名,名副其实。
秦风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笑道:“黄老前辈用心之专,堪比医界杨过。身残志坚,晚辈佩服。”
现场又爆发一阵哄笑:秦风这话表面看上恭维黄明千,其实在讽刺这家伙有手不用,还不如残废了好。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娃娃!”黄明千脸色发青,锋利的目光中含着杀气,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你手上功夫是不是和你嘴皮一样硬。”
这比赛还没开始,就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主持人显然有些慌了,匆忙喊了声:“比赛开始!”便连忙退往后台。
“黄老是前辈,你先请。”秦风神态自若,不卑不亢道。
黄明千阴沉着老脸哼了一声,长袍一摆高坐诊座上,他右手以一个诡异却极为顺畅的动作一抖,那成白布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露出他那只白嫩光滑,宛如婴儿的手掌。
与他身体其他部位的皱纹斑斑形成鲜明的对比,对于手上功夫,黄明千确实是下了苦功夫的。
万众瞩目之下,黄明千没有先诊脉,反而从行医箱里拿出一盘红线,手以抖,嗖的一声便缠在患者的手腕处,接着他右手食指中搭在红线另一端,闭目沉思,宛如老僧入定!
“悬丝诊脉,这是悬丝诊脉!”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现场观众一片沸腾。
这黄明千竟然达到了医圣孙思邈的境界,将最高难度的悬丝诊脉也攻克了,难怪坊间传言他可以同时为十几个人诊脉。所言非假啊!
“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了!”主持人也被黄明千这一手惊住了,发挥出他过硬的专业素养,很快的把现场气氛带动起来:“悬丝诊脉,我原本以为这种神术只存在与影视剧中,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
“相信大多数观众都和我一样,对这诊脉术充满了好奇与向往,那就让我采访一下另一位国医泰斗,苏中怀苏老。苏老,您对于悬丝诊脉,怎么看?”主持人将麦克递给了苏中怀。
苏中怀顿了顿,说道:“悬丝诊脉,由来已久,乃是一代医圣孙思邈所创,其原理便是通过丝线传递脉搏的颤抖,医者凭此诊断脉象、推测病情。比之普通诊脉,要难上十倍。”
沉吟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当今龙朔,能掌握此术者,不足五人。”
他眼神复杂的向秦风,还是低估了这个黄明千的实力,看来这一场不好赢啊。
此话一出,又是令现场一片沸腾,不足五人,这是多么高的荣誉与地位。
沈光勇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满面红光,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就算那姓秦的诊的再详细,可跟黄老这诊脉术一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输定了。
“哦,真是门神奇的医术,好,我们的黄老已经诊断完毕!下一位秦风选手,会不会也给我们带来惊喜呢?”主持人一脸兴奋的样子,其实他自己都不看好秦风,只不过为了节目效果装装样子而已。
秦风气定自若的坐了下来,众人对于黄明千的震撼并没有让他的心泛起丝毫波澜,心念一动,火龙鞭翻动而出,化作发丝粗细的金色丝线,嗖嗖两声,缠绕在那患者手腕处。
现场直接沸腾了。
悬丝诊脉,又是悬丝诊脉!
“OhmygOd!这简直,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主持人嘴巴张大一脸的震惊。
原本站在角落里无精打采的记者突然瞪大眼睛,扛起摄像机对着秦风就是咔嚓咔嚓一阵猛拍:一场比赛,出现两名悬丝诊脉高手!明天绝对是场爆炸的新闻头条。
“噗!”
原本得意品茶的沈光勇被狠狠呛了一口,他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闭目养神的黄明千轰然惊醒,老脸上满是惊骇和不可思议,悬丝诊脉一直是他祖上的不传之秘,这个年轻人从哪学的?该不会是装模作样,打肿脸充胖子吧。
现场的热闹持续了好长时间,等秦风诊断完毕还经久不衰。
“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精彩至极的比赛。到底这一场比赛胜负如何,让我们揭晓……”
主持人满心激动的打开封存的患者化验单,高声说道:“化验显示,病人存在高血压、腰间盘突出、高血糖三种病。让我们来看看两位医生的悬丝诊脉结果,到底准确度如何呢?”
立即有两名工作人员拿出秦风和黄明千的处方,通过摄像头打在背后的大屏幕上,两人的诊断结果,竟然与化验单丝毫不差,而且一模一样!
“天啊,这简直太神奇了!”
“平局,竟然是平局!”
“果然是少年英雄,能和黄老打成平手,了不得,了不得啊!”
现场人议论纷纷,对于秦风赞赏有加。
苏中怀古经国也是大松了口气,在整个龙朔,黄明千的诊脉术可以达到前三,而秦风年纪轻轻就和他打成平手,简直是一个奇迹了。
“年轻人,你很不错。”
一直高冷的黄明千突然出声,那双凌厉的眸子也有了些许柔和,“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精湛医术,他日成就必将远超于我,前途不可限量。”
一向高傲苛刻的黄明千竟然主动示弱,对于秦风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了。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秦风突然出声,声音清朗的笑道:“黄老谬赞,晚辈实在惶恐,只不过这胜负,还未可知!”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