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心?”裘连翊看了出来,问。
她点头:“嗯。”
他并未多问,拉开外套将她裹进怀抱,她探出头来,像一只袋鼠宝宝。林梦梦觉得很温暖,咯咯地笑起来,她笑的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让闵泽秋不至于错过自己的孩子。
裘连翊将下巴在她的发顶压了压,没有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唇角。
林梦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闵泽秋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做完这件事,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她看到了痴人说痴的留言:他,是你叫过去的吧。
“对。”
她才回复完,痴人说痴的信息就过来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读心,很早之前,他就跟我说过,当时我没信。”
她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久,她才挤出一句话来:“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还是表示愿意抚养孩子。”
“你呢?”
对方沉默。
闵泽秋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
“放心吧,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一定会对你们负责的。”
痴人说痴发了个笑脸过来。她能体味得出来,那笑容背后的苦涩更多。
正发着信息,便来了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她狐疑地接下,却是闵泽秋的声音:“梦梦,为什么设置我的号码?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让我跟你解释……”
“闵泽秋,你需要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痴人说痴。好好待她,好好待孩子,别让我失望!”她极快地截断了他的话,挂断了电话,最后关了机。
闵泽秋到了这个时候不想着如何弥补错误却打电话给她,这让她很不舒服,对他的印象也直线下跌。为了杜绝闵泽秋再用别的号码来找她,她去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只将号码告诉闵文和老妈。
天一天比一天冷,在春节将来之时,突然下起了雪。这场雪下得很大,林梦梦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一大早就蹦出被窝,在园子里滚起雪球来。她把一个小雪球滚得大大的,最后变成大雪球,一张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也不管。
裘连翊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她,眉头拧了几拧,走过来将她往怀里扯:“不冷?”
“不冷。”她摇着头,眼睛格外亮堂,去看自己的大雪球。对于她的忽略,裘连翊有些不爽,低头咬了咬她的唇,逗得她咯咯直叫唤。她这一叫,他的心立时又圆满了,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套在她的脖子。
她乖乖地由着他套,越发像个孩子。裘连翊不忍坏了她的性致,抱了抱她:“冷了记得进屋。”
“嗯。”她点头,在他放开的那一秒,又冲了出去。片刻,哈哈的笑声传荡在裘宅上空。
裘连翊回了客厅,坐在离窗最近的地方,眯眼看外面的她。管家端来了热热的咖啡:“少夫人一回来,家里都热闹许多。”
他的表情未变,端咖啡喝时,唇角却弯了起来。管家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眉宇间又免不了染上愁绪,却到底没说什么,离去。
林梦梦把雪球滚大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拿出铁锹来开始雕刻。她先做出一颗头来,然后刻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她虽然画画得不错,但雕刻却不行,刻得一塌糊涂。
原本是要刻裘连翊的,却怎么都不像,她觉得特别沮丧。最后歪头想了了一会儿,叭叭地跑回来,看到裘连翊就来解他的衣服。
“怎么了?”她冰冰的指头碰着他的皮肤,他缩了一下,来拉她的手。
林梦梦的手冻僵了,怎么都解不开扣子,有些急,听他问,才出声:“借一下你衣服嘛,就一下。”
他松开了她的手,由着她去解。众人看着这一幕,各种嫉妒羡慕恨又涌了出来。就是再眼拙的人,都看到裘连翊眼里的宠。他的身,除了林梦梦能近,没有第二个人了。
林梦梦始终不得其法,裘连翊又不肯帮她,她最后只能低头,用嘴帮忙。她的头伏在他身上,卖力工作,气息通通都喷在他身上。裘连翊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再加上她的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撩来撩去,火气都撩出来。
他不得不拉开她,亲自将衣服解下来。林梦梦咧嘴笑得露出一排牙来,灿烂极了。她离开时,裘连翊将她再次拉回怀里抱了抱:“别冻坏了。”
“嗯。”她蹦跳着抱着他的衣服跑远,片刻,来到了自己的雪人面前。她把那件大衣披在了雪人身上,然后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上。
“嗯,终于有了点儿感觉。”她点点头,满意了些。为了证明她刻的人就是裘连翊,特别在雪人深上刻上“裘连翊”三个字。
室内的裘连翊看着孩子气的林梦梦,无奈地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雪还在下,林梦梦所在的位置迷迷蒙蒙。这会儿,她正拿着棍子在雪地上写字,裘连翊低头,看到上面写的是:“裘连翊,我爱你!”
林梦梦写完后甩了棍子,看到他到来,咧着嘴只顾笑。那几个字虽然印在冰冷的雪地上,裘连翊却觉得暖进了胸口。他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冷不冷?”
“不冷?”她笑着摇头,去看那几个字,一会儿溜出他的怀抱,跑到另一头。她双手做了个喇叭状,弯腰大声地喊了起来:“裘连翊,我爱你!”
她的脸红通通的,鼻子红通通的,手也红通通的,眼睛却黑亮黑亮,像两粒珠宝。她不停地喊着,每一次都很用力,每一次都会露出一排白白的牙。
裘连翊原本静静地听着她喊,片刻走过去,将她扯在怀里,低头便吻了起来。他的吻极至缠绵,大掌压着她的腰,将她用力压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呼吸滚烫,眼眸里全是她,吻了好久方才放开,唇上勾起了点狠意:“真想把你吃了!”
林梦梦在这方面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被动地接受。感受着他唇齿间满满的爱意,她踮起脚,圈上了他的脖子。在雪地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在雪里呆得太久的结果是,林梦梦感冒了。一路啊嘁啊嘁地打着喷嚏回家,鼻涕一个劲儿地流。刚刚玩得太疯,身上本是出了汗的,而后被裘连翊拉着激吻,冷风便浸了背。
裘连翊把她带到房间,看她这样,扭身进了浴室。她以为他顶多给她拧条毛巾过来,谁知道人家放了一缸水。
三两下,将她身上的衣服除了,扔进缸里。水热热的,真的好舒服啊。看着裘连翊还没走,她胆寒地往里缩了缩:“我感冒了,没力气。”
“要我抱?”
“不是,是别……”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裘连翊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对冻肉有兴趣吗?”
“谁是冻肉!”对于这个比喻,林梦梦同学相当不满。某人却偏偏一眼定在她身上,无声地告诉她,冻肉就是她本人。
好吧。她低了头去泡水,心里依然忿忿,“还说对冻肉没兴趣,都不知道刚刚是谁抱着人家在雪地里亲的。”
“是你勾引我的。”他答得振振有词,脸都不红一下。
林梦梦怒视了一眼,慢慢把头压了下去,似乎,好像,的确是她勾引在前,如果喊几声“我爱你”也算的话。
“够了。”泡了二十分钟之后,裘连翊进来,将泡得昏昏欲睡的她拉起来,用浴巾裹了抱起来。
林梦梦往他怀里依了依,抱着他的腰:“我现在不是冻肉了。”
“嗯。”对方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扯过被子,“所以,你现在是让我上的意思?”
“啊?”她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冻肉。
小身板立刻僵了起来,因为按照以往的习惯,接下来某人就要大块朵颐了。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低头在她的唇上碰了碰:“等下喝点姜汤,好好睡一觉。”
哇,他的目光而温柔啊。
林梦梦觉得自己就要被淹死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了一声,拉着他却不肯放:“陪我睡。”
裘连翊抬腕看了下表,分明有事,但还是留了下来。待她喝完姜汤,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上。房内的暖气很舒服,裘连翊的身体也暖烘烘的,很舒服,她滑过去,从浴巾里抽出自己的手,将他抱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林梦梦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她睁眼,裘连翊已经不在。顺手,将手机放在耳侧,懒懒地喂了一声。
“离开裘连翊!”里面,吐出的是一个怪怪的声音。
“泽秋哥,是你吗?”老叫她离开裘连翊的只有闵泽秋,她忍不住问,却又想到,自己不曾给过他号码,而且他的声音也不是这样的。
这个声音苍老而阴沉,像魔鬼一般。
“裘连翊的女人都会死!”那头又道,每吐一个字,林梦梦就会肉跳一次。
“你是谁!”
“不想死就快点离开他!”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跟他结婚早就过了半年,我照样活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提醒,她都快忘了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