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跟我的同姓约会,还妄图发展有什么长远的发展?我心里着实震惊了一番,还好我们俩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出来,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会糊涂呢?居然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跟着人家出去,你真是胆子大。”梅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说我。
“我们已经人认识很久了,不是随便。”我有些愤怒的纠正梅的措辞,什么叫随便?那是随便吗?
明面上不说,我心里却是异常的难过,因为惦记陈斯彦,我想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他,可是他每天那么帮我,我们之间最起码还是有些许微妙变化,但他和我一样姓陈,这个对我来说就是震惊也有一定的诱惑力。
在我们家的族谱里,女子是地位是卑贱的,祖母那些先辈人去世后,墓碑上只有夫家的姓氏和自己的姓氏,连个名字都没有。就连写子孙的那一块地儿也是,我和妹妹连名字都没有,而小禾和堂叔家才出生的儿子都有一个名字在碑铭上面,真是不公平。但是,如果,我嫁给了一个跟我一样姓的人,那我岂不是就不用在自己的姓氏前加一个字了吗?没准还能有自己的名字?这是我最白痴最幼稚的想法,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在意那个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我是自己的名字写在属于子孙的那一丁点地儿上。
我也依照自己的想法照实去做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嫁给陈斯彦。
“我不介意他姓什么,我喜欢他,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我违心的说着这些话,一遍一遍的跟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着这些话,只是想让陈斯彦相信我是喜欢他的,只是想让我在老死之后能拥有自己的姓氏和名字。
“他也是喜欢你的,不然就不会跟你出去玩了。”王玲安慰我。
可也是从那天晚上之后起竹竿就没有在找过我了,我托梅约了他好几次梅都说他没有空。我想是我长得太丑了吧!大家公认又黑又瘦的陈秀云。
其实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自从认定我的人生目标是陈斯彦之后,我一直努力的追求他。其实也说不上是真正的追求,我还没有那个脸和胆子,不过我会在他最忙的时候帮他一把,我会刻意的假装遇到他。遇到时我刻意的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我会整晚的熬通宵叠一整瓶的幸运星送给他,我甚至开始打扮自己,时时注意收集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以确保自己可以准时的巧合的出现在有他的地方。
我想只要我努力的做好自己,努力的让他感受到我是爱他的,他一定会被我感动的。我不喜欢他,却在越来越了解他的时间里开始“喜欢”他了,我每天都会见到他,每天都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我把这一切当成了生活中的一种生活中不可缺的习惯,有陈斯彦存在的习惯。
时间有时候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的,一混就是一年了,我‘追’陈斯彦‘追’了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见得就少,我居然能守候一个人一年?
二表姐嫁给了我老家一起来打工的堂哥,雪儿的孩子孩子也快一岁了,梅交了好几个长得特帅的男朋友,每个人都有着一定的收获,那我呢?
我想在新的一年里应该有收获了吧!那一年是07年,我十九岁了。
记得初春的气候下着蒙蒙细雨很是潮湿阴冷,那是春节期间的假期。那时候我已经一个人搬在外面住,不住厂里的宿舍了。竹竿发信息约我出去,说在厂门口等我,我抱着手机笑得开了花,我兴奋的打扮着自己,最后开心的拉着王玲陪我去,去迎接我努力了两年的成果,等待着陈斯彦说他愿意把娶我回家。
“玲玲,我好紧张好紧张。”我不停的拍着胸口,想着一会儿就见到竹竿,心里激动的紧。
“没关系的,我不在陪在你身边吗?”王玲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握紧了我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放哪里的手。
“秀,你不是找陈斯彦吗?他就在那里啊!不是约了你吗?怎么还拉着一个女孩子?”梅走到我旁边指着不远处对我说,脸上还是那种看热闹的表情。
“秀云不要去了,我们回去吧!我陪你去上网你不是喜欢上网吗?”王玲用力拖着我要离开,仿佛这里有一只老虎在身后追赶。
“不要拖我,让我看……”在我挣脱王玲的手回头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听王玲的话乖乖的去上网呢?那我就不用看着竹竿拉着一个白白的漂亮的女孩子,两人共用一把雨伞,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站的地方了。
我的心突然像被人拿刀狠狠的刺了一下一样的痛,痛得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世界上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仿佛与我无关了。
“小妹,你们来了,今天哥想让你见见哥找的嫂子。”竹竿走到我面前笑眯眯的对我说,手自然的搭在那个女孩子的肩膀上。
梅和王玲到是尴尬的和他搭了几句话,而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嗡嗡直响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没有了,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
我不在看竹竿搭在女孩肩上的手,回过头一个人独自走进了雨中,雨水淋湿了我的衣服我的头发。我颓废的走到了自己住的天台上,我很想从天台上跳下去,那样我的心就不用在承受痛苦的折磨了。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还有老爸老妈,还有小雨小禾呢?尽管他们再怎么对我不好,我也不能让他们伤心啊!可是我很痛苦,我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不痛苦呢?
我抱着膝盖卷缩在天台的一个角落里哭得泣不成声,我实在是心痛的紧了,怎么会这样?我两年的努力换来的就只能是这样的结果吗?
抬头看到了角落里有一堆啤酒瓶,我摸索着爬过去拿了一个往地上一摔,瓶子破碎得很和我的心意。我面带微笑的抓起了锋利的碎玻璃,狠狠的对着自己的手腕扎了下去再用力一划,几条凌乱的白色口子在我的皮肤上显现,红色的血液慢慢从里面盛出来,遮盖了外翻的皮肉,从我的手腕上冒了出来。血液沿着手指滴落在了地上的雨水之中,慢慢的混淆染红最后变淡慢慢的向地处流去。
看着鲜红的血液孜孜往外冒,我的心终于不那么痛了,真的不痛了,麻木的看着那些从手里不断往外涌的血,我的心真的出奇的安静了。不是说人见到血液会发狂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
PS:在我家乡的习俗里,或者说是我们家的族规里,同姓的人是不可以相爱和结婚的。(这个同姓指的是陈、成、程等同音的都不可以)老人说那样会遭雷劈,不过我没有见过谁被雷劈死过。只是我们那有一个汉族嫁给了一个彝族的同姓,村里的人管他们两口子叫“日本人”,就是自己叉叉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