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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生活

这一摔把潘橙橙摔得够呛。基本上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前甚至还不如以前。在众人的嘲讽中,潘橙橙狠极了这名字,怎么重复的概率这么高呀。她发誓以后如果给孩子起名字一定要起独一无二的,哪怕叫小猫小狗也行。因为顾念潘橙橙的成绩不错,班主任也没有再追究什么。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在众人的说三道四中,潘橙橙平定了心态,又很快把重心全都转到学习上,更努力了。

因为潘橙橙上的重点学校,每年都会招收十几个复课班,潘橙橙高考的那一年也不出意外地一下子招收了十几个班。

高三时潘橙橙第一次模拟考试跑到了一百名之后。潘橙橙拿到成绩,伤心地哭了。只是潘橙橙来不及多哭,总结了一个考试失败的教训,又开始努力起来。这么多复课生要想再争个第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潘橙橙发誓一定要弄个第一回来。

潘橙橙开始每天晚上就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或者站在楼道里学习。因为每天晚上十点后,宿舍里不允许亮灯,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一来,潘橙橙就咳嗽一声,一灭就咳嗽一声。时间长了,害得潘橙橙就是看到宿舍灯一来,也条件反射地咳一声。害得同学老是取笑她。但潘橙橙不作声,一心扑在学习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潘橙橙没有任何心思再和任何人作无谓的抗争,哪怕就说一句话,对于潘橙橙也是至命的浪费。潘橙橙心里比谁都清楚,成王败寇。她心想,总有一天,我会笑着用尽全身力量来取笑你们的。

潘橙橙一点点在进步,最后几次模拟考试潘橙橙终于拿回了她要的第一名。可是,他们在看到潘橙橙的进步时,有谁知道,潘橙橙所受的苦。北方的天冷,冻得人恨不得跑到南方去避寒,再则潘橙橙住的是普通宿舍没有暖气。潘橙橙在外面站着学习,冻得不住得哈气,手上生了冻疮,任它疼着,肿着,实在难受,忍不住了,就抓一下,结果手又被抓破,于是又结痂。再痒再抓,周而复始。

潘橙橙很顺利地考完了试,考完试后,潘橙橙买了份摘有高考答案的报纸,一一核对,心里便有了底。但为了保险期间,不要重蹈上次那辙,潘橙橙一直闭口不提,平静得很,无论谁来询问考试情况,潘橙橙都说等等看,应该只是一般。

考完试后的二十几天吧,有一天,班主任突然在早晨5点多的时候就咣咣当当地来敲潘橙橙家的门。潘爸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还没开门,就听见一向很稳重的班主任在门口叫嚷道,潘橙橙考了个县状元。潘爸高兴地直哆嗦,竟然不顾天还没亮,就大呼小叫地把众邻居都叫了起来。这下,邻居都很快聚焦在了潘橙橙家门口。总工不下半小时的工夫吧,大家都高兴地来恭喜潘橙橙高中。接下来几天,潘橙橙家总是聚满了人。甚至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亲戚也来了,久受冷落的潘橙橙家终于有了点人气,就连在潘橙橙心中那最没人味的舅舅也来了,满脸堆笑地来恭喜还塞了潘橙橙1000块钱。潘橙橙不理了,说什么也不要他的钱,还夸下口去说,从今天开始潘家最不缺的将是钱。潘橙橙的舅舅虽然很是恼火于潘橙橙的态度,但是又不敢再去说什么。潘橙橙很是高兴地看到舅舅又恼又使劲忍着时的表情。

潘橙橙选的志愿是中国人民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因为在她心中,掌握了钱便能掌握一切。通知书下来时,学费让潘橙橙有点傻眼,但这一次,不同以往,钱很快解决了。因为潘橙橙的高中学校送来5000块钱奖学金,镇政府送来3000,村上又给了2000,亲戚包括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又都100、200的送来。只是潘橙橙除了对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家的村民以外,对其他人没有感激之情,反倒觉得那些人不是一般的势力。

头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了。潘爸又拿出了200块钱为潘橙橙买了一身衣服,并买了生活用品。

潘橙橙拿毕业证时,班上的同学也的确恭维了不少,对那些不恭维的,潘橙橙全当是羡慕嫉妒恨吧。

潘橙橙觉得新生活即将开始,黑暗终于走到头,光明就要来了。潘橙橙在心里告诉自己,明天会美好。

只是,亲,明天真的有她想的那么好吗?潘橙橙,她拿到手的只是录取通知书潘橙橙是银行支票。

潘橙橙,请继续加油!

当潘橙橙大包小包地独自一人下了火车之后,就有不少出租车过来问潘橙橙要车吗?潘橙橙在家时,就听潘爸叮嘱过如果看到车可别瞎坐,现在都欺负外地人,光带着外地人绕路,要先讲好价再坐。潘橙橙提着包问了好几个人,挑了个要价最低了又掳下去了十块,对方同意,潘橙橙便决定做这一辆了。潘橙橙第一次坐这种小车,以前做的都是拖拉机,机动三轮车,摩托车潘橙橙都很少坐。潘橙橙连拉几次车门都没拉开,的哥赶紧过来帮忙,又帮着潘橙橙把东西拾掇车上去。坐在了车上,潘橙橙兴奋地朝着窗外使劲看,头一次来到大城市,潘橙橙觉得眼睛不够用的。的哥,看着如此兴奋的潘橙橙就知道肯定是农村考过来的。潘橙橙因为记着父亲叮嘱过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潘橙橙一路上不敢说话,倒是的哥热情地问这问那,潘橙橙只是吱唔地应对着。

车驶进了校园,潘橙橙兴奋地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只可惜,这潘不是开着敞篷的跑车,限制了潘橙橙的起立。的哥见状便笑着说:“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今天开学的日子,学校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潘橙橙分不清车的好坏,只知道有车肯定就是有钱人。便感叹到:“有钱的人真多。”的哥笑着说:“在北京别怕官大,别怕钱多。”的哥本来打算把潘橙橙送到新生报名处,怎么乃校园里的人太多,别说开轿车,就是开自行车都够呛能开进去。没办法,的哥只好把潘橙橙放下来。

潘橙橙从车上下来,拎着几个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感到了一阵孤单,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即使在没有一个理她的时候也从未有过。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往哪走。正当她正迷茫地左看右瞧时一个师姐过来,问潘橙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潘橙橙还没有被人这么客气地询问过,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会,才有些不自然地回答说:“我是刚入校的新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潘橙橙是用山东家乡话回答的,因为她的普通话说得也和家乡话听着差不哪去,幸亏潘橙橙的老家离北京较近,那位师姐还听得懂,如果潘橙橙的家乡在广东,那就有点麻烦了。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学生,你看这大包小包的。”师姐利索地一个手拿起了一个包:“走,我带你去报道。”又麻利地招呼过来两个同学,都帮潘橙橙拿着包。潘橙橙空着手不知所措地在后面跟着。可能看出了潘橙橙的不自然,师姐连忙说:“对不起,刚才忘记给你介绍,我叫张悦,我是咱们学校迎新组的一员。这是咱们学校的风气,每年新生开学时,都会组织学生迎接新生,就是怕你们这些新生来到学校不知道该怎么办。”接着又说:“对了,忘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明年你也要参加我们的组织呀。”

潘橙橙笑着回答说:“我叫潘橙橙,明年我一定会加入进来的。”

到了新生报名处,接过潘橙橙的录取通知书,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为潘橙橙做了入校登记,然后又给了潘橙橙一张单子,上面是入校流程图。师姐又连忙带着潘橙橙去交费,去领宿舍号。忙了一两个小时,潘橙橙终于与师姐来到了宿舍楼上,潘橙橙这才来得及观察。原来住的宿舍楼这么高,这么漂亮呀。周围还有许多漂亮的高楼、花园、绿树什么的。潘橙橙高兴的不行。潘橙橙的宿舍在7楼,潘橙橙与师姐坐电梯上去的。潘橙橙没坐过电梯,电梯一启动,潘橙橙差一点摔倒,幸亏师姐扶住,弄得潘橙橙很不好意思,师姐安慰道:“我头一次坐电梯的时候也这样,习惯就好。我们上去再下来,我教你怎么坐吧。”师姐示范着摁到1楼,电梯到了1楼,又让潘橙橙照她刚才那样按到7上,潘橙橙犹豫着要不要摁,师姐说没事坏不了,摁吧。潘橙橙就小心翼翼地摁了一下,又按了关门。电梯启动了。师姐笑着:“真聪明,一看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713是潘橙橙的宿舍房间,四个人一间,还带有卫生间、洗手间,这在潘橙橙看来是很豪华的。师姐把潘橙橙带进去,因为其他三人都到了。于是帮潘橙橙做了自我介绍说:“这位是潘橙橙,你们一个系的,希望多照顾些。”那三个新生一看是个师姐过来的,遂都说,好的。潘橙橙看了一下,屋里站满了人,甚至阳台上也站了人,知道是陪其他三位同学来的家长。师姐帮潘橙橙把床铺好,留了一个宿舍的号码让潘橙橙有事联系她就走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问潘橙橙:“你家是哪里的?”

“山东。”潘橙橙回答说。

“你一个人来的呀?”

“嗯,家里忙走不开人。”潘橙橙答道,其实潘爸是想送潘橙橙来念书的,只是潘橙橙有点心疼路费,就坚决阻止潘爸送她来。

那位中年妇女随即扭过头表情复杂且语气复杂地说道:“晓晓,你看人家,一个人来的北京。”听这话好像是在夸潘橙橙,但语气却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孩子有人陪。

潘橙橙不理会她的表情与语气,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小东西,看到潘橙橙收拾出来的大多数是书,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和几件在别人看来是破烂的衣服之外,那位中年妇女扭过头来用刚才同样的语气说道:“晓晓,你看人家,哪像你带了一大包化妆品和一箱子衣服。”潘橙橙没有去看她的脸,但是也能猜到那脸估计也做着和刚才一样的表情。

“大姨,你怎么那么多话呀。”对于那位中年妇女的自我炫耀,那个叫晓晓的女孩,似乎并不乐意,潘橙橙停下手向那女孩望去,女孩打扮很时尚,皮肤也很白,一头染了色的头发上看似很随意地别着一个蝴蝶结。虽然是很随意但很显得个性。女孩也正望着这边,两人随即对视笑了一下。城市女孩尤是大方,马上过来,伸过手来说:“你好,我叫王晓晓,很高兴和你成为同学加室友。”潘橙橙也连忙学着她伸过手去,她的那双黑手把那王晓晓的手衬得更白了。潘橙橙不自觉地红了脸,倒是王晓晓显得不在意。

另一个中年妇女过来笑着说:“以后你们是同学了,应该相互照顾一下。”应该怕是潘橙橙分不清关系,立马又说:“我是晓晓的妈妈,以后常来家里玩。”潘橙橙愣了一下,心想你家哪里的,这么远,我跑那去玩呀。看出潘橙橙的质疑,晓晓又赶忙说:“我们家离这很近,坐公交车就能到。”潘橙橙心里一惊,原来这位就是正宗的北京人。以前只是听说,这下终于见到活的了。

不知谁说了句,饿了。众人纷纷去看时间,看都将近1点多了,连忙准备吃饭。晓晓很热情真诚地说,咱们一块去吃吧。她的家人也附和道,一块去吃吧。潘橙橙连连说:“不用,自己还得收拾一下。”看到潘橙橙真心不想去,晓晓就领着家人走了,其它两位同学也跟着家人去吃饭了。人都走了后,潘橙橙也有了饿意,便拿出了妈妈怕潘橙橙路上饿专门给潘橙橙煮的鸡蛋,还剩下三个。潘橙橙连水也没喝,就吃了下去,就当是一顿中午饭了。吃完饭,潘橙橙就到阳台上,去看外面,外面又大又美,这是,潘橙橙现在对这个新环境的评价。潘橙橙觉得这些年的努力与拼搏真是值了,值得不行。她想到等到毕业了,她也在北京找到工作买上房子,把爸妈弟弟妹妹全都接过来,让他们住在这,让他们天天能看着高楼住着高楼。潘橙橙这样想着,不自觉得笑出了声来。

不得不说,潘橙橙笑起来真的挺好看。

晓晓回来后,不一会儿,其它两个也回来了。没有家长在场,她们也显得自在随便。晓晓首先说:“我再自我介绍一下说,我叫王晓晓,来自北京。”另外两个中的其中一个女孩说:“我叫贺楚娇,来自湖北。”另外一个说:“我来自武汉,叫司马静。”最后只剩下潘橙橙了,潘橙橙低着头脸红得很,说:“我叫潘橙橙,来自山东。”又说道:“我来自农村,普通话说不好。”看出潘橙橙的尴尬,晓晓连忙说:“没事,时间长了就会说了。”

后来晓晓拿出扑克提意要打会扑克,说,反正以后就自由了。司马静问玩什么,晓晓说就保皇吧。潘橙橙说不会。晓晓又说,斗地主。潘橙橙还是摇头。晓晓又说了几个花样,潘橙橙还说不会。是啊,这十八年以来,潘橙橙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埋头读书了哪有时间去玩这个呀。晓晓不介意地说:“没关系,我教你,很容易的。”

她们四个玩了一下午。潘橙橙这才知道原来小小的扑克这么好玩。到了吃晚饭的点,她们四个一块去了餐厅。餐厅很大,菜式很多。但潘橙橙害怕肉菜贵,只要了两个馒头一份青菜,其它三人各要了两个菜,都是一荤一素。晓晓跟贺楚娇还好都能吃下去,司马静就潘橙橙行了,一个尽地在那用筷子边把菜挑来挑去,边说:“这么大的学校,这么有名的学校,这菜怎么这么垃圾。”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潘橙橙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份青菜,问潘橙橙:“你怎么能吃下去?”潘橙橙没有说话,继续吃。司马静又拿起筷子在潘橙橙的盘子里夹了一根菜放到嘴里,还没看到她动嘴嚼,她便吐出来用她们地方话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潘橙橙心想一定是骂人的话。

司马静看着潘橙橙快把自己那份青菜的菜汤给沾了吃了,便把她那基本没动筷的菜推过来,对潘橙橙说:“我吃不下了,你吃吧。”潘橙橙自尊心又一下子上来了,她没抬头说:“你吃吧,我的菜够吃的了。”司马静没端,但潘橙橙当真没动一下。司马静有些生气,但是因为都是新认识的同学,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等到贺楚娇吃完,四个人端着盘子去洗碗,到了洗碗池旁,司马静连眼都没眨一下,就把两份菜倒了。倒的潘橙橙倒心疼的不行,她心想城市人真浪费,这么好的肉都说不好吃。

吃完饭回去,闲来无事的四个女孩又聊起了天。这时,潘橙橙算对这三位新室友有了新的认识,王晓晓,家是北京的,前面已经说过了,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但也是小康家庭。司马静父母是做水果批发生意的,家里住着别墅。贺楚娇来自小县城,但父母都是地方干部,虽然官不大但权不小,家庭条件肯定不错。这个不用解释,大家都懂得的。潘橙橙心想,如果论家庭,自己会不会得在全校倒着数呀。

说到高考成绩,潘橙橙是680分,贺楚娇是630分,司马静是545分,不过两人都在高考中加了分,贺楚娇得益于奥数,司马静的钢琴已经考过了十级。晓晓的分最少才412分。潘橙橙很吃惊,这在她那个地方这个分数连个好专科都上不了的。在北京却能和她进同样的学校,怪不得全中国的人都想往北京跑,害得北京车那么堵,空气那么差。

太不公平了,潘橙橙在心里又偷偷地骂了一句。别怪潘橙橙没素质,估计全中国的人都会狠狠骂上一句,是呀,凭什么他们北京人就能享受这待遇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同分不同命呀。

正在说着话,突然响起了音乐,王晓晓连忙起来去包里翻找东西,几秒中的时间便掏出一个小玩意来。王晓晓摁了一下便拿到耳旁叫了声妈妈。潘橙橙见过这玩意,这玩意叫手机,村里几个有钱的都在腰间配了这东西。没想到,大学生都买得起。王晓晓打完电话,贺楚娇、司马静凑过来说,“我看一下。”边看边说,“你这款是三星的新款吧,得将近三千吧。”王晓晓点点头,表示同意。潘橙橙被镇到了,花将近一年的学费买这东西,太奢侈了吧。欣赏完王晓晓的手机,两人又分别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让王晓晓观摩。王晓晓说你们两的手机都不错呀,也是新款呀。贺楚娇笑了一下,我这是我爸妈奖励给我的。潘橙橙没有说话,也没有敢拿到手里来仔细看,她怕弄坏了,赔不起。

报道后的第二天,潘橙橙她们四个便到教室里去点名,校方好确定一下学生的报道情况。教室很大,能容二百多个人上课。辅导员都得拿耳麦讲话。辅导员姓王,二十几岁的样子。他让每个人上去做自我介绍,很快论到了潘橙橙。潘橙橙用她的山东普通话做自我介绍,引得哄堂大笑。一个男生调皮地问:“你是王宝强的老乡吗?”一句话问得潘橙橙一下红到脖子要,潘橙橙连忙跑了下去。辅导员毕竟太年轻,他自己可能也还从未碰到普通话说得如此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学生,所以他也笑得不能自已。倒是下一位做自我介绍的同学救了潘橙橙。那位同学一上去,便拿一只笛,吹起来。到最后,辅导员也被这笛声吸引地笑不出来,陶醉其中了。

潘橙橙真是见识了同学的多彩多艺,有会唱歌的,有会跳舞的,弹琴的,吹笛的,说相声的,朗诵的……潘橙橙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不光只会学习,他们还会学别的。潘橙橙什么也不会,却也想在现在表现一下子。但终究知道才艺这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得会的,再学已是来不及了,只好安慰自己,以后有了孩子,好好地让他多学学东西。

点名结束后,潘橙橙一直沉默不说话,王晓晓知道一定是刚才的事伤了潘橙橙的心。晓晓连忙安慰她说:“他们没有恶意,都在和你开玩笑。”潘橙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王晓晓的关心。沉默了良久,潘橙橙拉过王晓晓轻轻地说:“你教给我说普通话好吗?”

“当然可以。”晓晓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

晓晓带着潘橙橙逛了一下其它学院,虽然也是新入校的学生,可是王晓晓却对各个学院都很熟。晓晓说,因为离家近经常来这里。在潘橙橙连连夸学校很美时,晓晓说,等到你看上一段时间看够了,就感觉不出来什么了。

第二天,潘橙橙特意早起了半小时打算去听广播,因为王晓晓说,他们的发音是最标准的。宿舍里的其它三个也同样起得很早,潘橙橙心想难道她们几个也要早起学习吗?起来之后,潘橙橙才发现了她们早起真正的原因,同时,潘橙橙也终于明白了,她们几个桌子上那瓶瓶罐罐的用处了。也终于知道,原来涂那些东西往脸上也是有步骤的。

王晓晓发现潘橙橙研究她们研究地出神,王晓晓调皮地拉过来潘橙橙说:“来,我也给你弄弄。”没等潘橙橙说话,便把潘橙橙拉过去,让她闭上眼,眠紧嘴,开始在潘橙橙脸上捣鼓起来,潘橙橙觉得过了很大一会,王晓晓让她睁开眼,她睁眼一看,一个漂亮的陌生女孩映在了镜子上。潘橙橙吓了一跳,从椅子蹦起来,王晓晓被她逗乐,说:“傻样,那是你自己呀。”然后又招呼贺楚娇、司马静她们过来。她们两过来之后也惊得不行,说道,真漂亮。潘橙橙稍微平定了一下情绪又慢慢把脸伸到镜子旁,好好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潘橙橙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睫这么长,眼睛这么大,皮肤也不算黑,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漂亮。王晓晓看着潘橙橙这么高兴,又用手机给潘橙橙拍了几张照片。等到上课时间快到时,潘橙橙要去洗脸,王晓晓拉住她说,这样就行,潘橙橙连连说不行,因为这要是在老家,画着妆会被人认为是坏女人的。王晓晓不顾潘橙橙的犹豫,拉开皮箱,找出一件衣服,对潘橙橙说,换上这身吧,这样才搭你脸上那妆呢,咱俩身材差不多,应该合适。贺楚娇、司马静也想看看丑小鸭到底能变成怎么样的白天鹅,也怂恿着潘橙橙去换衣服。潘橙橙推脱不掉,也着实想看一下自己穿上漂亮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便换了。换完之后,其她三人一个劲地夸漂亮。

潘橙橙便真的穿上这身衣服去了教室,当然心情是忐忑得不行,并且她心想要是爹娘知道潘橙橙穿上这身去上课,肯定会吓死,她本以为走在路上一定会引来很多人的目光,谁料,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因为校园里不缺的就是美女,美女多了就不稀奇了,倒是她昨天的那身打扮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坐进了教室也同样没有潘橙橙想象中的效果,所有人都平静地要命。这到应了一句话,熊猫多了也不会再是国宝了。所以这样一来,倒吓得潘橙橙不敢再去穿得像土包子了。

没几天,潘橙橙便在王晓晓的带领下去秀水街淘来几件时尚但不贵的衣服,只是化妆品,潘橙橙暂时是不敢买的,第一太贵,第二也不敢用的,第三化妆的技术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班里80%以上都是城市孩子,剩下一小部分在潘橙橙看来也是富家出身。潘橙橙每天晚上都要听广播,第二天早起会到没人的地方慢慢模仿着练习。王晓晓也会帮着潘橙橙纠正发音,有这个普通话老师,潘橙橙进步很快。

王晓晓对潘橙橙很不错,不嫌弃潘橙橙的老土,不嘲笑潘橙橙问很多在她看来很幼稚的问题,也不会因为潘橙橙每天只吃一份青菜而瞧不起。王晓晓反而告诉潘橙橙说,现在你看到的所有人的荣华富贵都是父母给的,富的没有必要炫耀,穷的没必要自卑,后面的美好生活,要全靠自己。说得潘橙橙宽心不少。

这一天,网通公司突然来宿舍收宽带费。一年600,其她三人每人拿了200块钱,潘橙橙很纳闷,宿舍又没有电脑连什么网呀。电脑这么贵,谁买得起呀。等到宽带连上之后,三个人才从自己的书橱里,每人像变戏法一样抱出一台机器,潘橙橙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等他们打开后,才想起来这是从电视上见过的有钱人才用这东西,这东西叫电脑。没想到这有钱人用的贵物件她三个都有。潘橙橙这才彻底地体会到自己的室友多有钱,更进一步说她们的爸妈多有钱。趁她们三个自顾自地玩的时候,潘橙橙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地想着:“同样是人,享受的待遇咋这么不一样呢,自己上辈子得罪了谁,让自己投了个这穷胎,如果真有下辈子,一定好好巴结一下阎王爷,让自己也能投胎到有钱的人家。”想到这里,潘橙橙又有点气恼自己的想法,潘爸这么辛苦供她上学。她自己竟有点嫌弃有这样的父母,想到这里,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默默地念了一句:“太没有良心了。”

王晓晓看着潘橙橙躺着没事做,叫潘橙橙也下来玩会,潘橙橙连忙摇头说,我什么也不会呀,只会开关机呀。引得其他两位纷纷问:“那你考试的时候是怎么过关的呀?”潘橙橙不好意思地说:“找人替考,我们那只要学习成绩好就行,其它无关紧要。”

“潘橙橙,你下来,我教你。”说着,王晓晓便伸手把上铺的潘橙橙往下拽,潘橙橙盛意难却地下来了。不过,潘橙橙倒真的很想看看这电视里才见过的高科技到底除了打字之外还有什么功能。

潘橙橙睁着大眼眼看着这个东西,“来,你试试。”王晓晓让潘橙橙坐在电脑旁,自己则在一旁教她。“我弄不了呀。”潘橙橙赶快摆手说。

“学学就会了呀。”王晓晓只管教潘橙橙如何用鼠标。潘橙橙小心翼翼地按照王晓晓的指点,打开了一个网页。潘橙橙不禁惊叹:“怎么这么神奇呀。”

“是呀,神奇的东西还多着呢,这东西不仅可以看新闻,看电视,玩游戏,还可以视频聊天,搜很多有用的知识呢。”

“真的呀?”

“真的,来,我打开让你看看。”王晓晓随手打开了一阅读网站。

潘橙橙的眼睛立马被惊亮了,心想,怪不得人家有钱的人会花钱买这东西,这东西功能忒多了点吧。

这时,旁边的贺楚娇和司马静已经都玩起了QQ聊天,啪啪地用手在那里打字了。潘橙橙顺着声音望去,心想她们这打字打得真是飞速呀。王晓晓解释说,她们在那用聊天工具聊天呢,呆会我也给你申请个号。

潘橙橙有点迷茫,又有了找不到北的感觉。王晓晓连忙说:“以后再教你,你先慢慢学怎么用鼠标吧。”

“这东西好学吗?”潘橙橙问。

“怎么不好学呀,你看看你这么难学的英语,数学什么的,你都学这么好呀,这小小的电脑怎么能难住你呀。”

“我可没碰过这东西呀。”

“谁生下来碰过呀,你看看你就这么短短几天,你的普通话进步多快呀,我觉得只要你想学的东西,没有弄不了的。”

潘橙橙被王晓晓夸成这样,一咧嘴笑了,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有,肯定有呀,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哈哈。”潘橙橙彻底被王晓晓逗乐了。

晚上,宿舍刚熄了灯,电话铃就响了,刚要睡着的司马静骂了一句,这么晚了,谁呀?响了几声后,潘橙橙看见没人动,就穿好衣服下床去接电话。

“喂,你好。”潘橙橙试着用这几天刚跟他们学会的接电话方式接起电话,潘橙橙本来还想借机练练普通话,看着这十几天的效果如何。

“喂。”那头很大声地回应了一声。潘橙橙一听,原来是潘爸。潘橙橙连忙叫了声爸爸。

“妮,那边怎么样了?”潘爸在那头大声说着话,他是恐怕潘橙橙听不清呀。宿舍的电话质量不算好,外音特大,再加上是晚上,所以听着电话就像开了免提一样。这边听得真真的。这样,他们父女地谈话是****在众人面前的。

“爸,我在这边挺好!你在那边干活咋样呀?可慢着点,经常回家看看娘。”

“知道,妮,你好好的就行,不用挂着家里,好好学习,别贪玩。”听到这话,司马静笑了一下。

潘橙橙下意识地扭了一下头,但没说什么。

“好了,妮,你睡吧,爸没啥事。”没等潘橙橙再说话,那边便挂了电话,潘橙橙想可能是潘爸是怕多花钱吧。

等潘橙橙放了话筒。司马静说:“还把这当成高中了吧,还说,好好学习,别贪玩,你看,我爸只会说,好好贪玩别老是念书,现在还不玩,更待何时呀。”

潘橙橙没有说话,十几天以来,她习惯了司马静的这种说话语气。倒是王晓晓接了句,“我倒真看出来了,你家的教育理念了。”

司马静不是省油的灯,“王晓晓,你也就命好,如果你生在全国的任何地方,你现在估计也就念个二流大学吧。”

这一句镇得王晓晓无话可接了。

“司马静,你难道不是吗?就你如果出生在农村,你早就是农村妇女了。早就不上学生孩子去了,我们农村考不上学,不到二十岁就有两三个孩子了。”潘橙橙这会没有再多顾忌什么了,她觉得王晓晓是帮她说的话,不能让她受这个气。说完之后,她轻松了许多。她想以后,她也不再做那个不会反驳的人,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那样让着你。

司马静憋了半天,想找点话接,但是想了半天,因为词汇有限,没有现成的话接上潘橙橙这一招。只好认输,不再说什么,头一转,说了一句,“无聊,睡觉。”就不再说话。

潘橙橙还保持着高中时的学习习惯,晚上会看书听广播学到很晚早晨又会去念书或者听广播练普通话。王晓晓告诉潘橙橙,学习可以,但是大学里应该比较注重培养综合能力,比如社交能力,因为这样会对以后的职业发展有很好的帮助。潘橙橙听在了心里,但是她觉得自己也得慢慢地去改变现有的学习习惯,她怕快了,自己哪头都抓不着。

开学接近一个月了,一切都开始逐渐正常起来。学校的各种社团开始招募新的成员,王晓晓喜欢跳舞,她进了舞社团,潘橙橙选了很久,觉得没有什么合适的。更或者说,潘橙橙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当然除了写作,只是现在的潘橙橙不想把这当成爱好培养了,她觉得写作这东西只要会写作文的都会,她想要培养一下其它爱好。

十年的寒窗苦读磨掉了潘橙橙所有的爱好,当然,也不得不说,所有农村孩子的条件都是有限的,大多数人没那么多钱去培养孩子的兴趣和爱好。当然,时间也是稀缺的,因为农村活多,大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孩子也要上的。所以,农村的孩子通常在麦收的时候也会放假称作麦假,就是因为家里忙不过来,把孩子也派上用场。潘橙橙家孩子多,地也多,潘橙橙在农忙时,会放下手中的书本去帮家里从早忙到晚。

没办法,实在没有什么爱好,又没有什么拿出手的才艺。潘橙橙只好暂时在那悬着,打算哪也不去,打算哪天抽出空跟王晓晓学到点小功夫再去选择。但是王晓晓却心急地不行,说凡是好的社团,中途是不招收新人的,而且只招收新生的。所以最后王晓晓帮潘橙橙联系了一个叫家教联盟的社团。这个家教联盟本来只招收大二以上的学生,但正好王晓晓的一位高中师姐在里面大小是个领导,请她吃了个汉堡堡,便把潘橙橙收了进去。这个家教联盟顾名思义就是替别的孩子做家教,做家教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有偿,一种是无偿。王晓晓让潘橙橙进家教联盟时,一边想让潘橙橙锻炼一下,另一方面觉得只要进个好点的社团,算成绩时可以按加分的,更重要的是潘橙橙可以挣点生活费的。

贺楚娇参加的是记者团,司马静参加的是校艺术团。因为学校里要举行迎新晚会,所以这几天,只要上完课,司马静就乐颠乐颠地去排练,没几天似乎就嫌烦了,改成几天才去一趟,后来一问原因才知道,艺术团没给她安排啥节目,让她当起了后勤。这让一向盛气凌人的司马静哪里受得了,一气之下就找理由不去了。离晚会还有几天的时候,王晓晓回来告诉潘橙橙,舞社团让王晓晓代表他们新生去跳一段独舞。王晓晓还有点不情愿去,嫌时间太紧,怕准备不好节目。这倒把司马静气得够呛,因为她眼巴巴地想去却没去成,让王晓晓去,她却还不乐意去。

王晓晓看着把一向盛气凌人的司马静气成那样,乐得偷笑,王晓晓告诉潘橙橙,这就叫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潘橙橙倒是不忍心看到司马静气成那样,告诉王晓晓,刚开始别闹太僵,要不以后没法相处了。王晓晓点头说,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

潘橙橙笑着问,人家哪犯你了呀。

王晓晓瞪着杏仁眼说,犯你不就犯等于犯我呀。这一句话说得潘橙橙心理暖暖的。

迎新晚会如期而至,当天潘橙橙提前就进场了,为了就是给王晓晓捧场。过了好久,司马静和贺楚娇才慢悠悠地进场来了。会场很大,能坐几千人。不一会儿,黑压压就坐满了人。第一个节目,是大三的学生跳的千手观音。潘橙橙坐在前排看得很清楚,不由地感叹道这些女孩子长得可真够漂亮的,身材也够好的。可司马静却嘀咕了一句,跳得还不如我呢。第二个节目是一个男声吹的葫芦丝。潘橙橙是个外行人,听了好久没听懂,只是跟着稀里糊涂地鼓起了掌。王晓晓的节目排在第五个,刚才没进后台去看,潘橙橙这才注意到,王晓晓今天化的妆很好看,演出服也很精制,看得潘橙橙眼睛直直地。潘橙橙用余光注意到司马静看王晓晓的节目时全程都是怒视的。排在王晓晓后面的是一个弹吉他的男孩,主持人报幕的时候潘橙橙还没从王晓晓的舞蹈中反应过来,所以潘橙橙没听清名字,只是隐约好像听到介绍说是音乐系的。那男孩个子有1米八左右吧,很白净,加上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潘橙橙的眼神被他吸过去不少,潘橙橙全程都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唱完的,唱完之后,潘橙橙似乎还有点不舍得他下台呀,一直用眼光目送他送到后台。潘橙橙的样子被司马静看到,司马静示意贺楚娇去看潘橙橙的表情,又捣了一下潘橙橙说,“难不成你看上他了呀?”潘橙橙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慌忙地回了一句:“我是觉得这歌很好听。”司马静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潘橙橙没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根本没办法再和她交上一战。当然交战也不是潘橙橙的性格。

潘橙橙在去后台找王晓晓时,正好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节目单,潘橙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拿起来,看到第6个名单上写着郭一林。

那晚演出完,王晓晓算是红了,至少在男生当中红得不行,因为走在路上,不断有男生侧目过来。潘橙橙吃惊得不行,这在王晓晓看来却是很习以为常,她告诉潘橙橙别去理他们,那是一群无聊且智商低的人。

大学里的课程相对于高中要轻松地多,对于王晓晓说没什么,对于潘橙橙来说却是有种不自在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感觉,因为如果把一个一直生活在课本当中的人一下子把她抽离到一个不仅仅以学习课本知识为主的环境中,那肯定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于是潘橙橙便经常跑去图书馆借书,有时甚至还会熬到半夜。王晓晓对潘橙橙说,女人熬夜容易老的。王晓晓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老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的时候仍一文不值,身无分文。

除潘橙橙以外其他的三个女人每天晚上都要往脸上涂各种面膜。潘橙橙也终于见识到有钱人家的孩子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了。就拿司马静来说吧,除了上课就是逛街、上网。司马静对功课没有任何兴趣,老师讲课,她连头都懒得抬。潘橙橙把笔记本记得满满地,这在司马静看来,就是一傻冒,傻得把大学当高中过。潘橙橙有时也挺想不明白,就这学习态度,司马静的学是怎么考上的。不过,司马静的花钱技术倒是了不得,只要出门必定满载而归,什么化妆品、衣服、手饰、包包、鞋子,反正只要是存在的女性商品被她瞅到,都会被她收入囊中。潘橙橙一度猜想,是买东西不花钱还是她家钱多得用不完呀。当然,答案是后者。潘橙橙看到她就不由地感叹这社会真的不公平,你说穷人穷得一身衣裳穿十几年,这富人吧富得一天换十几身衣裳。但是,人家司马静说社会分工不同,意在说她的社会分工就是疯狂消费。潘橙橙头一个月生活费包括跑去秀水街买的那几件衣服也只是花了花了四张大红票,而司马静粗粗一算,竟花去了将近四千块钱,惊得潘橙橙下巴都要掉了下来。但司马静却表情淡定认为这只是小钱。

潘橙橙在闲的时候开始去做家教,当然是家教联盟派下来的活。只是有点不情愿去做免费家教,因为有偿家教一个小时十块钱,够潘橙橙一天的饭钱。但这并不是说潘橙橙没有爱心、不善良,实在是潘橙橙对钱的渴望度比其它人要高得多,这个社会本来也是这样,有很大一部分人很有爱心,也想奉献,但出于经济上的原因没有办法去做,因为在他奉献爱心的同时必须得保证自己还有力气去献爱心吧。

司马静偶然听到潘橙橙跟王晓晓说悄悄话,提到不想去免费家教,想省出时间多做点有偿家教,司马静捂住嘴巴大笑,说潘橙橙没有爱心一切向钱看。潘橙橙心想,你倒是不向钱看,那是你有呀,对于钱你不稀罕,更懒得向钱看了。

一天,王晓晓和潘橙橙下课去餐厅吃饭。一个男生走过来扔下东西就跑,把王晓晓吓一跳,以为对方扔一炸弹,定情一看,原来是对方送一盒装饼干。潘橙橙正纳闷,这家伙是谁呀,怎么扔下东西就跑。王晓晓倒是见多识广反应地快,打开盒子,里面一叠得甚为板正的信就躺在饼干上。王晓晓皱了一下眉,太不讲卫生了,可怜这些饼干了。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晓晓:

冒昧写下一封信,请原谅我的打扰。

本来不想写的,但犹豫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写了。那天在迎新晚会上看见你翩翩起舞的样子,我便认定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从未这样急不可待地给一个女生写下情书,我也从未为一个女生夜不成寐。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的美,因为在我心中,我觉得所有词在你的美面前都自惭形秽。也许你会笑我用词的夸张,我会说,我的女神你不要笑,我说的所有的话都是我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心理话。

晓晓,请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晓晓,我爱你。我奉上我的一颗主,请把你的那颗给我好吗。

爱你的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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