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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第二天,我们先对依宁村那两处标着红星的地方查看了一次,按照图上的坐标,画有水井的一处,正是荒宅的那眼古井,画有小鸟的地方,是依宁村小学外的一片树林,我们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寻了一阵子,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三个人已经又累又饿了,于是决定回去再仔细想想是不是遗忘了什么,等有了新的线索再来依宁村查看。

回到市里,影子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地看着南河,南河摇了摇着:“真是被你的肚子打败了,好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买回家里吃好不好,我总觉得肖妍的箱子还会有些我们没发现的秘密,我好想再仔细查看一下。”我反对出去吃饭的决定。

“那我先送你和影子到门口,你们上去休息,照例还是我去买吃的。”南河现在俨然是我们的老大,各方面都在照顾我和影子,我们俩连忙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真的很累了,很想在沙发里躺着休息一会儿。

可是上了楼,我还是忍不住先打开了肖妍的箱子,我躺在沙发里,把箱子放在旁边一把椅子上,然后伸手从里面拿东西,一样样举在眼前,仔细端祥着,我当然不敢去回忆,怕自己的脑袋死机,所以只能这样看一看,或者拿到鼻子前闻一闻,可能是太累了,不自觉地睡着了,我睡着的时候瞄了一眼影子,他也斜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休息。

一觉醒来,我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南河和影子正默默地盯着我看,眼神有点吓人,我一下子跳起来,莫名其妙地问:“你们俩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知不知道这眼神好可怕。”

影子叹口气说:“难道你不知道?你才真是可怕。”

“我?我哪里可怕?”我奇怪地问道。

“你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一个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南河半闭着眼睛,一下子把上半身靠进沙发里。

“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小身板这么瘦弱,里面会住着谁?”我有点儿不高兴了,这两个大男人是发了什么疯,用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吓我。

“她的名字叫肖妍。”南河一下子睁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我看了看南河,又转头看了看影子,此时影子狠狠地点了几下头,他同意南河的说法。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吗?”南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我详细地讲了一下。原来南河拎着饭菜进门的时候,我正拿着一个扣子,躺在沙发里喃喃自语:“这个扣子是我的,是我睡衣上的扣子,睡衣穿坏了,但是我喜欢这几个扣子,于是把扣子剪下来放起来了。”然后我又把扣子扔回箱子,从里面顺手拿出一条围巾来:“这条围巾是我的,是院长阿姨在我生日的那天给我买的,那是九月十七日,围巾是粉色的……”

当时影子也歪在沙发里睡着了,南河叫醒了影子,并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于是影子和南河一起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据他们所说,我当时的表情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赫果西,我的声调也变得又尖又细,我说了足足有四十分钟,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摸了个遍,才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南河向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影子一直也没有说话,直到南河讲完,影子才说:“我觉得果西并不是失忆,只是因为她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所以脑袋里出现了混乱,不知道这些记忆指令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干脆死机了。”影子习惯用电脑语言去解释身边的所有事情。

南河点了点头:“我重新翻阅肖妍那本案卷了,上面写着肖妍的生日还真是九月十七日。刚才果西的样子分明是那个肖妍利用她睡觉的时间出来活动了。如果真的是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我敢肯定是和脑袋里那块芯片有关了,这样说来,果西认识那种文字的能力,应该是来自死去的肖妍。”

影子马上插进话来:“这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我们都看不见肖妍,她一直生活在果西的脑袋里,所以只有果西才看得见。”

南河手臂支起自己的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而且那个肖妍和果西一起长大了,因为果西眼中的肖妍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

我一下子捂住耳朵,高分贝地尖叫起来:“不要再说了,你们这两个坏蛋,我要被你们吓死了。”我跳起来跑回自己的卧室,摔上房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去了。

尽管我很害怕,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死去的肖妍是真的住进了我的身体里,到底是谁把带有肖妍记忆的芯片植入了我的脑袋?我心里生出一些怨恨却无处发泄,因为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联想起最近所有的发现,基本上可以总结出这样一个过程,那就是不知道什么人利用我在西郊精神病院住院的机会,或者是他们根本是利用了什么手段害我突然发病,然后就在医院档案室二楼的手术室里,把记载着肖妍记忆的芯片植入了我的大脑,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块芯片造成了我的记忆混乱,而且会经常突发癫痫,把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当初我在医院里的遭遇表哥也应该是略知一二的,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知下落,根本无从知道他到底在这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小修,我住在精神病院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而且还经常去医院看我,最后我出院也是他把我接了回来。从他一直不让南河明说我出现异常举动这件事来看,他主要的目的还是保护我,一般人对自己有精神病这样一个事实都会无法接受的,小修就象我的亲哥哥一样,不想我被这样的事情困扰,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对我脑袋里有芯片这件事应该一无所知。

最近我身边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正在寻找着一本书和一幅地图,所以才会几次三番跑到我的美术社和家里去翻找,虽然那本书不知下落,但看来他们要的地图,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只是不知道地图上标记的红星到底是直么意思,我们也去了其中两处地方查看了,只是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最近有一个房地产公司的楼盘即将开盘,界时会有一场很盛大的演出活动,多幅背影图的设计都送到了我这里。

从小学习绘画,又在大学里完成了四年的平面设计专业,小修曾经说我就这样窝在小城里开这么个饿不死也撑不着的美术社太可惜了,我可不这么觉得,就象这次房地产公司的演出,请了很多全国有名的大名星,主持人也是在北京特邀的,可是偏偏这么重要的背景设计,就交给了我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美术社,足以证明我的小店在小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

我不喜欢大城市的繁华,觉得那只能用“太吵”两个字来形容,我只想拥有临江的那扇窗,每个黄昏握着咖啡站在窗前看滚滚的江水从窗外不远的地方流过,夏天嗅着江水淡淡的潮气,冬天可以欣赏一望无际的冰川,如果再加上小城最火美术社的称号,那种悠然的孤独,那种孤傲的美丽,我的这种享受几人能懂呢?

因为和晓晓特别投脾气,两个人姐妹一样,本来就不会拿什么老板的架子,这下倒好,还经常会被这小丫头欺负。

做图的时候由于意见不统一,我和晓晓争执起来,她比较喜欢安静的淡蓝色做底色,而我却偏爱小清新的鹅黄色,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晓晓拿出一本书扔在我面前:“看看这个,都不知道你的大学是怎么念的。”

这个晓晓竟然怀疑起我的美术基础来,我斜瞄了一眼,书的名字是《色彩学》,厚厚的一本,顺手拿起来看看标价,五十八元,我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这种书想写的话我也能写,还标价五十八,你这小抠门儿也开始花大价钱买书了?”

“才不是呢,这是我在收拾阁楼的时候,在杂物堆里翻出来的。”晓晓美滋滋地说着。

“哦,阁楼里还有这些书?你看完了这些专业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学着跟姐姐我顶嘴了?”

正吵得不可开交,影子推门进来了。

“离着半里地就听见你们俩吵架了,你们俩能不能淑女一点儿啊。”影子把一兜橙子放在桌子上。

我顺手拿把美工刀,割开橙子皮,把橙子分成几块递给晓晓和影子,晓晓接着橙子仍然不领情,还是自作主张地把底色改成淡蓝色,然后回头瞪着眼睛看着我。

“哦,你这小妮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我拿美工刀的手指着晓晓。

“怎么,你想和我动刀子吗?”晓晓调皮地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话去对付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算了算了,这里你就别管了,放手让她去干吧,你现在有别的事情,走,跟我去一趟市博物馆。”影子把我手里的美工刀拿下来,收回刀片,小心地放到工作台上,然后转身拉着我往外走。

我嘴里吃着东西,模糊不清地嘟囔着:“去那里干什么?”

“我听一个朋友说的,那里保存着旧的县志,记录着我市的发展变革和人文地理,甚至还有许多民间流传的故事,我想也许有关于荒宅的传说呢?”影子给我解释道。

我立刻来了精神,必竟现在荒宅发生的所有事情如鱼刺在喉,成了我心里一块无法放下的病。我顺手拿过衣架上的风衣,一边回头用手点着晓晓一边说:“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影子哥,谢谢你把她领走,可不许早早地就回来啊。”

“我……”还没等我还嘴,影子已经连拉带拽地把我弄出门去了。

我和影子来到位于市西北角的博物馆,县志这样的珍贵史料都属文物级的保护范围了,影子还真是神通广大,据说一年前博物馆要进行数字化管理,综合布线的活就是他领着几个兄弟干下来的,因为活儿干得漂亮,而且义务为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普及了电脑及网络方面的知识,所以跟博物馆很多人都有建立了友情,要不是因为这个,普通人是借不到这些东西看的,我们在博物馆管理员的帮助下,翻出了几本旧县志。

我和影子各抱着一本一页页翻了起来,整整四个多小时,那些县志很多是解放前的,有些更古老,字也不是象现在横着写,而是竖着写的,而且大多是古体字和难检字,那些字别说我们不认识,就连看都没看过,看这样的书籍不但很无聊,还很累人。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有收获的,因为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几个很有用的信息,第一个就是《大明奇葩录》,据说它是记录下毒与解毒的医学著作,曾经被依宁市的各路中医奉为神书,后来下落不明;第二个是关于王姓的翰林,县志称这个翰林隐退后居住在依宁村,正符合关于姑爷爷家曾经在朝里做大官的传说。

在我合上手里这本书的时候,旁边一本书上的一个标志落入我的眼睛,那是一副很特别的图画,图案整个是圆形的结构,一条凶恶的龙盘踞的样子,我的脑袋里灵光一现,迅速拿过这本书,把看得正专注的小管理员吓了一跳。

书的这部分讲述的是清末开始在小城出现的一个神秘组织,名叫“赤龙”,这个组织信奉“萨满教”,教主便是位萨满巫师,据说巫术很强大,那幅恶龙的圆形图画,便是赤龙组织的标志了,也就是现代人所谓的LOGO。我看着那个标志心狂跳起来,这个东西太眼熟了,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它。

影子借用了博物馆的复印机,把一些认为有用的资料复印下来交给了我,我顺便把关于赤龙组织的各种资料也复印下来,放在包包里。

我们谢过了带着厚厚镜片的管理员,带着满脑子疑问回家去了。

我仔细看那些资料,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赤龙组织的事情,至于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没有人能说得清,只是在六十年前,这个组织迅速发展壮大起来,他们以敛财为目地,并不择手段,可是闹腾得太凶了,结果只用半年时间就被政府围剿了,有部分余党悄悄转入了地下。

晚上我在QQ游戏里斗地主,发现影子的头像是彩色的,我发给他一个呲牙的笑脸,他的信息马上发了过来:“果西,你的破硬盘不是中毒了吗?我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的硬盘恢复。”

“你的才是破硬盘,有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我正在斗地主的白金赛场里鏖战。

“催眠啊。”

我还以为影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治疗方法,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相信这个?我在电视里看过,有点恐怖,我可不敢试。”

“你害怕了?其实没关系的,我知道一个叫忘忧子的高人,她很了不得的,帮好多失忆的人恢复过记忆。”

“我想想吧,想好了给你电话。”白金赛第六名被淘汰出局,我的欢乐豆也输得精光。

接下来的日子表哥一家全无消息,省军区医院的床位还是很紧张,我的手术遥遥无期。我越来越急于想知道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可是在脑袋上开刀又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果不用脑袋开瓢就可以解决问题,还真是比较划算的,于是我忍不住联系了影子,让他陪我一起去见忘忧子大师。

临行的前一晚,我打电话给晓晓,叮嘱她明天我不去店里,让她和袁丽雅辛苦一下,如果忙不过来,可以把不挣钱的活儿往后拖一拖,或者干脆推掉不干。

“不用了,姐你没发现我挺能干的吗?都说无商不奸,要是不挣钱的活就推就拖,姐姐你可是大大的奸商。你要是你给我工资再多一点儿,我会更能干呢,这些大活儿小活儿都不在话下。”晓晓调皮地笑着说。

“哼!以后再贫嘴就扣钱。”我恶狠狠地说。

“不贫了,睡觉去了。”晓晓挂电话了。

影子还是开着那辆报废车,叮叮当当一路响着带我去见忘忧子,据说忘忧子居住的地方叫“埋骨区”,我想起前几天自己黑夜里一个人穿过的坟场,我真的不知道小城附近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地名,车子驰离了城区,直奔城南的荒郊,这个忘忧子大师住得还真叫一偏僻。

影子一边开车一边大大地鼓吹了忘忧子的功力有多高强,说得唾沫飞溅,我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忘忧子给了你什么回扣,吹得神似的。”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啊,我是利用朋友拿回扣的人吗?”影子当真了。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影子当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义之士,不过还没试过,也不知道催眠行不行。”

天暗下来,有些潮湿的空气里酝酿着一场大雪。果不其然,出城没多久,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致。雨刷紧张地从车窗来回扫过,汽车发出吭吭哧哧的声音,象个快要断气的人最后的喘吸,我和影子都不再说话,脸上挂着担心,可是车子还是不争气地“卟”了一声停了下来。

“完了,坏到路上了,这前不招村后不招店的可怎么办。”影子有点可怜地看了看我。

“那还能怎么办,等呗。”我也无奈地看着影子。

“这样吧,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把椅子背放低一点儿舒服,我锁上车门到附近转一转,看有没有什么村镇。”影子说着当真打开车门走了。

我整个人靠在座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影子的身影消失在暴雪里,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知何时车子后面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我后背一冷,却无勇气回头看。空气里死一样的沉寂,除了窗外绵软的雪声。

难道是影子故意吓我?是他偷偷回来躲在后座上?可是刚才听到的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唉……”我正想告诉自己刚才是自己的幻听,可更清晰的叹息声让我无法说服自己,算了,反正也是个害怕,不如来个正面的恐怖也好,顺便把自己吓晕,那倒是最好的解脱了。

我横了心刷一下子回过头去……

后座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我略微站起身子,因为座椅的限制,我无法站得太直,只能尽量抬高身体,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人藏在前后座椅的空隙里。

头刚伸过座椅的靠背,一股凉意抚上我的脖子,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我的喉咙,我的大部分声音都被卡在了嗓子里,只有一些轻微的嘶叫挤出口腔。

我挣扎着,可全身似乎被禁锢了,一动也不能动。

我了个去,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用这么冰冷的手掐我的脖子呢,害得我经常做类似的恶梦,脖子也变得特别敏感,我开始痛恨自己出门时没有带上条厚厚的围巾了,不然最起码只是憋气得难受,不会冷得浑身打颤了。正当我觉得自己就要英年早逝的时候,脖子上的冰冷突然一松,我慢慢睁开眼睛,影子正来回摇动着我:“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果西你醒醒。”

是梦吗?可那感觉是那样真实。我摸了摸脖子,冰冷的感觉依然存在。

“你没事吧。”影子仍然很担心地问我。

“没事,做了个挺吓人的梦。”我对影子摇了摇手。

“咱挺幸运的,前面二百米的地方就是埋骨区了,等办完了事咱再找拖车就行了。”影子拉我下车走路。

雪小了,基本上可以看清车窗外的景象了,外面是一片灰秃秃的原野,不远的地方立起一块大牌子,刚才由于雪大,没有注意到那上面写着:埋骨区。

我撇了撇嘴:“方圆几里只有一座三层的小洋楼,还叫什么区”。

影子解释说抗日战争的时期,这里曾埋葬了一个营的人,现在政府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烈士陵园,原来的住户都被拆迁走了,只有忘忧子孤零零小洋楼还留在这里,据说留下这楼是因为陵园需要一栋房子做办公室。

忘忧子其人也算是奇葩了,住在这样一个吓人的地方,这么一个惊魂动魄的地名。

小洋楼四周竖着白色的栅栏,栅栏门儿并没有关上,我和影子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来到院落中间。路的两旁是用细石砌筑的花池,夏天的时候,这院子里一定种满各种鲜花,现在花都枯萎了,花池里满目萧索,一些快要腐烂的茎叶埋在雪里,场景说不出的凄凉。

我们迈上大理石台阶,影子扬起手正要敲楼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嗓音有些暗哑却很动听:“不用敲了,你们进来吧。”

我和影子对视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我是忘忧子,你们找我什么事?”我以为忘忧子大师会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长衫的老先生,而站在眼前的却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性。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连衣裙,裙裾拖地,尺寸恰好让她走路的时候既踩不到裙摆,又没有露出鞋子,以至于走到我们面前时,那感觉是飘飘忽忽的。

她没有化妆,只是在眼睑和嘴唇上淡淡地扫了点儿紫色,令她的唇角和眉稍飘浮着萤萤的紫光,看来这个女人很偏爱这个颜色,紫色带表高贵、权威、魅力、自傲和神秘,我觉得这是一个有些自恋的女人。

三层洋楼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一楼有一个很大的客厅,只有一架白色的钢琴和琴凳放在正中央,大厅显得有些空旷。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木质的,只油了层清漆,没有点缀任何装饰物。我们说话的时候这里到处是空旷的回音,气氛总是有一些让人紧张,我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觉得手脚有些发凉。

“小姑娘,别害怕,虽然房子挺大的,但只有我一个人住着,你也看见我了,就这么一个老女人罢了,你还带着个壮实的保镖,如果咱俩有冲突,估计吃亏的是我了。”忘忧子说完呵呵地笑了。

这么一个大到可以住下一个连部队的房子,只有忘忧子一个人住着,虽然我总以傻大胆儿自居,但在这位女士面前,我也只好甘拜下风了。

我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直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影子却大咧咧地说明了来意,忘忧子大师淡淡地笑了笑:“对于寻找丢失的记忆,我是很有把握的,但是这个小妹妹嘛,她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您先说说什么条件吧。”我心里想,无非金钱和名誉罢了。

忘忧子大师用眼角扫了扫我,似乎可以洞穿我的心理,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

“名利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只是请你和我打牌罢了。”

“打牌?”这个大师还真是与众不同,我想了想,也许高人自然和正常人行事不太一样罢了,这样一座三层的房子由她自己住,可能是太孤单了,需要娱乐一下,于是答应道:“好吧,不过我只会斗地主。”

“没关系,我教你。”忘忧子淡淡的笑了笑,这个女人嘴上说自己老,其实她长得很年轻,皮肤也保养得很好,如果单纯从面象上来说,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但是人的年龄不仅仅是由相貌来决定的,她脸上的事故与岁月留下的沧桑暴露了她真实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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