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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不想让你受伤

大学的社团或者学生会生活虽然也许并没有我要写的这样痛苦乏味,可是,作为其中一员,尤其在大一的时候,难免会被顶头上司们指挥地焦头烂额,尤其有句话就比较形象地解释了这一现象,“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

有些人就这样放弃了,有些人则就这样坚持了下来,也许你在庆幸你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数,但是,要知道,你放弃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它还是对你以后适应社会生活的一次历练,也是防止你日后一次次犯错的宝贵经验。请珍惜大学这最后一次的校园生活,因为在这之后,你会发现,即便你再想有人一边说着你的不好,还一边指派你做这做那的时候也没有人这样了,你做的不好不会有人说,再做得不好就不会有人指派你了。

“喂,阿铭,三联假你是不是准备天天霸占我们瑾依啊?这都几天没让瑾依回寝了?”一大清早8点多,双儿这个寝室长看着又空着的胖妞的床铺,只能关心起自己的室友,不过这倒是她的义务,胖妞已经3个晚上没回过寝室了。

“妞?不在我这啊?她说她要宅寝室写剧本,让我别招她啊?”电话对面的阿铭也被问得莫名其妙。

在一边默默地听电话的奇异果一下着急地蹦起来了,她抢过电话问道,“她几天没跟你联系了?”

“我们每天都打电话,就是说这几天不来找我了,昨天说今晚要交稿子选角,说晚上例会再见啊。”阿铭也隐隐感觉事情有些大了,“她不在寝室?我和鸣哥去找她。”

“咱们分头去,电话联系!”奇异果挂了电话,拉起双儿就往出跑。

阿呆带阿铭奔到社团活动楼下,看到剧团办公室亮着的灯,心就安了下来。阿呆和阿铭说道,“你上去吧,我去给她买点吃的,顺便打电话给奇异果,你一会儿带她回家睡一觉,我就不上去了。”安排好,阿呆果断撤了。

办公室门没关,桌子上放着胖妞平时写稿子的笔记本,阿铭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怕惊动休息的胖妞,只是进到里面却不见胖妞,正奇怪,里间的道具室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着的哼声和叹气声,阿铭轻轻推开门,看见胖妞趴在地上的道具垫子上面一边艰难地挪动这身体,一边偷偷地啜泣。确定胖妞并没有睡后,阿铭才开腔,“妞,你怎么了?”,说着蹲在胖妞旁边。

胖妞硬撑起身子,朝着阿铭咧着嘴笑笑,可是痛苦的神色和憔悴的样子还是让阿铭一览无余,“我没事儿,不是告诉你不用找我吗?我这是越着急越赶不出好稿子,熬了几天通宵,你让我趴一会就好了。”

阿铭也过来坐在垫子上,把胖妞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干嘛这么拼啊?我看你之前的稿子那么多都挺好,随便用一个不就行了?什么叫写不好?非得累死了才叫写好了?”看着胖妞的黑眼圈和眼睛里的血丝,阿铭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心疼,“来,我给你捏捏,你就不能不让我担心啊?”阿铭抱怨着,手里不停地帮胖妞捏着后背。

“天姐看得起我,我不能给剧团丢人啊。”剧烈的背疼让胖妞喘气都困难,胖妞喘着粗气轻声哼哼,“你等等,等等我再和你说话,我先缓缓,我疼,疼。”胖妞把脸别到一边,埋在阿铭的怀里,阿铭的衬衣上顿时湿了一大片,阿铭知道胖妞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阿铭手上的力道放轻了好多,渐渐变成了轻揉,“乖,咱们回去吧,你身上疼我心里更疼,回去躺会吧。”他转过胖妞的脸,擦干上面倔强的泪迹,阿铭一双眼睛散发着疼惜的哀伤,看到这双眼睛,胖妞虽然还疼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还执拗着不想回去,却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扶着胖妞走到寝室楼下,胖妞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好多。

“我上去了,略歇一会儿就好。”胖妞的声音还是很疲惫虚弱。

“和我回家吧。”阿铭知道要是现在放她回去,几个小时候这个家伙又会出现在办公室里,“我必须要看着你才放心,去我家躺躺吧。”

“不要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把剩下的那点写完呢!晚上就交稿子了,我怕这个写不完天姐会选我前面的那几个段子。”阿铭预料的果然不错。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拼命。”阿铭坚持,满脸的严肃。

“阿铭,你要为我好就最好别拦着我,要不我现在就回办公室去了。”胖妞也拗着劲,不肯让步。

阿铭轻哼了一声,蹲下身来,嘴角一边扬起那个熟悉的弧度。

胖妞以为他终于答应了,松了一口气。

谁知阿铭的双手忽然环上了胖妞的腰,胖妞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悬空了起来。阿铭就这样直接把胖妞像个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啊,让别人看见了!”在阿铭肩膀上的胖妞被吓了一跳,挣扎着踢打阿铭。

“我说过,我这个小混混和你杠上了,小混混就是蛮不讲理,你给我听好了,再不小点声,招来别人看你我可不管。我这是为你好才让你回去休息的,老实点!再动我今天晚上例会也不让你出门。我可是说到做到!”阿铭态度坚决,动作也有点粗暴果决,显然,阿铭被这个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家伙惹得真的有些生气了。

胖妞虽然看不见阿铭的脸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这时的阿铭的脸上一定是她很难见到的严厉的表情。他很少生气,尤其对自己,可是,最可怕的生气就是不爱生气的人生气。

胖妞知道他是气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虽然被扛在肩上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她觉得阿铭的行为也很疯狂,甚至搞得她有些窒息,胖妞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她默默地被泪水掩埋,泪是热的,心也是暖的……

在大学里能有一个对自己很好的顶头上司实在是个天大的好事,可是这种好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摊上的,很幸运,老天爷让我在我的大学生活中遇到很多不同性格、不同风格的部长、会长、队长,也通过与她们的交流和共处,才有现在的我,才有了现在故事里那么多不同人物的原型。

“我本子丢了!”正在享受阿呆买来棉花糖的胖妞突然意识到一件在她看来比此刻的生命都重要的事。

“早上不是还在桌上?”阿铭的确在早上看到了胖妞的本子。

“不见了!”胖妞现在是各种着急,好像有很多爪子在挠他的心似的,要是本子丢了,那这么多天的通宵算是白熬了。跳脚,跳脚,抓狂地拽着阿铭的衣服可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瑾依,稿子你冰姐都给我看过了。”天姐从胖妞身边走过,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胖妞的问题。

“冰姐?”提到这个名字,胖妞想起了那天晚上婷姐提醒自己的话,“学姐,你选中哪个段子了?”

“哦,全都不错,我选不出来,你冰姐推荐了两个,我就同意了。我就说你能行,才三天,就写出将近10个段子,不用你都可惜!”

天姐没有回答胖妞的问题,胖妞自己就已经在本子上找到了答案,红线早圈住了两个段子《带儿子上医院》和《越打越聪明——傻小子》,“姐姐,这么不靠谱的也行?”

“当然行了,一个讽刺现在医院大夫的态度,这个很有现实意义,大家一定也很愿意看,再说妈妈背着儿子去医院让咱们演出来肯定有笑点啊。有一个现代的再来个古代的不是很好吗?这个段子里这个倒霉的人被所有人打,只要道具什么做得好,演出来一定爆点,你就放心好了!”天姐整理着自己一会的开会记录,根本不抬眼看胖妞僵硬的脸。

“天姐,咱们团里哪个女孩能背动男孩?这不现实啊!还有《傻小子——越打越聪明》,没人愿意挨打啊!”阿铭刚看过胖妞的剧本,这两个段子的创意确实是好的,可是这些亮点也是这两个段子最不实际的地方。

“学姐,三联假团员回去了不少,我选角更难了啊。”自己写的本子自己最了解,胖妞知道这两个段子的弊端才会熬夜去写别的段子的,现在天姐已经认定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选不了角就自己上啊,谁还不是就这么过来的,在剧团吃不了一点苦还能行?”白冰突然从胖妞背后冒出来,这让胖妞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阴阳怪气的感觉,“你原来不是练过游泳吗?听说还不错呢,体质这么好,给你找个瘦点的男孩,还怕扛不动吗?再说了,就那么一个小段子,我给你演那个大夫,台词快点说,背一会就让你放下了,还能累死啊?”

天姐显然听出了白冰的话中带刺,“冰啊,瑾依还小呢,你别这么夹枪带棒的,这事儿确实有难度,你的给她点时间。瑾依,咱们团里男孩你随便挑,谁不听你的我去和他说,你就坚持坚持,这段子真演出来绝对亮了。你要坚持下来,天姐请你一顿大的,天姐说话算话哈。”天姐都表态了,剩下的人还能说什么?胖妞渐渐地从天姐的作人道理里学到了什么“各打五十大板”,怨不得天姐是能有现在这样的好人缘。

“我要阿呆演儿子吧。”胖妞觉得自己真是跳进了白冰一手挖的大坑里了,只有白冰最清楚,自己和别人搭戏是最放不开的,尤其在上次的睡美人事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胖妞更怕和阿铭搭戏的时候有那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更何况阿铭和阿呆也差不了几斤吧。

阿呆正好在这会儿进来办公室,“就我来吧,还有那个挨打的也我来吧,我皮糙肉厚,这事别人来不了。”阿呆倒是挺豁达,直接把活都揽了下来。阿呆的脸有一片红,胖妞看看他,刚才给自己买棉花糖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还有,这家伙什么时候看的自己的本子?胖妞满腹狐疑。

“这不都解决了吗,剩下的小角色一会儿开会你随便指派哈。明天练起来,下周表演要给力哈。”天姐解决起问题来总是这么顺风顺水。

当你认真去做什么事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做这件事这么难,所以难的不是这件事,难的其实是“认真”二字。认真其实就是爱跟自己较劲,已经很好了,我们却总是希望更好,希望可以达到最好,我们就在这样从最好到下一个最好之中循环往复,不过这倒不是什么简单的重复,我们当然也正是通过“认真”这两个字逐渐优化了自己,逐渐长大,逐渐成熟。

散会了,“脸上怎么了?”胖妞捏住阿呆的脸。

“动手动脚,多大了?”阿呆避而不谈。

“正经点?回答问题!”胖妞威胁道。

“没办法啊,脸大,追阿铭的时候蹭墙上了,不让啊?”阿呆横了胖妞一眼,把胖妞想问的话都堵了回去,可是她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当初那个《越打越聪明——傻小子》的段子就是胖妞想到阿呆的大眼睛给他量身定做的,剧本根据金庸小说改编,郭靖这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经过好多不同人物的毒打,终于成为一代大侠还娶到黄蓉,虚竹这个傻小子也经过不同人物的毒打后成为一教教主并且也是抱得美人归娶到了梦姑。想着阿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别人打他,再哭叫着“别打,别打,我只是个普通的傻小子!”胖妞当初本来是为了好好整整阿呆才写出这个段子的,可是写到后来想想又怕这个段子真被选中,阿呆来演会受伤,胖妞只能另外写些别的。谁知道啊,天不遂人愿,还真就选上了这个,胖妞就只能在道具上下功夫。

道具间里的道具棍子太结实,想想上次和阿呆打闹着玩的时候挨得那一下,胖妞的皮就不由地紧了紧,再说这种“打戏”道具当然也不能这么单一。胖妞一边环着道具棍子锯口子,一边想。

“瑾依,你锯它干嘛?”道具组的奇异果是唯一能在大家都被白冰调到另一个剧组的时候留下来的道具组的了。

“锯完了打起来就会马上断显得效果好有不会伤到阿呆啊。”胖妞手里丝毫不停,没剩几天就要上场了,道具不给力可不行,“哦,对了,一会儿陪我去趟菜市场,买几根山药。”

“都这会儿了,你还想着做饭那?”奇异果真个是云里雾里。

“什么跟什么啊?山药长得不是像木棍吗?离得远看不清,打起来也不疼,当然可以当道具用啦!”

奇异果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像道具组的的人,“后天陪我去市区取道具,最近爆仓,连邮政的邮包都发货慢,我爸写地址的时候又写错了,咱们要坐公交去市区取。”

“后天?后天晚上就上场了!好吧,我陪你去。”胖妞有点抓狂,想到还要做公交,胖妞更是欲哭无泪,可是,奇异果都说了,自己还能跟好朋友说“不”吗?

“后天就上场了,你和阿呆拍好了?你还在这管道具,快回去锻炼身体吧,也不知道选一个你能背动的人,非选这个一百五六十斤的大胖小子,你能背动?宁演不好也别累死啊!”奇异果一边帮胖妞画反清复明的背景,一边说。

“其实我还是能背动他的!练过几次都还行,还是能走起来的。”胖妞一脸果断的表情,含笑说道,“这家伙也还挺配合,他最近肯定在减肥啦!都快成尖下巴了,肯定小于150了。”

如果胖妞能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她这时候就不会笑得这么自然了,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主管这样的项目,这段回忆,胖妞几年后想起来的还是像几天前发生过的那样历历在目,那颗脆弱的心还会因为那天的事情漏跳几拍。

从公交车上下来,胖妞已经不成人样了。

“你晕车还陪我?真是添乱!还好是回来之后才吐,要是去的时候就这样你让我怎么办啊?”奇异果一边帮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胖妞递水漱口,一边埋怨。就是这样,一边帮你一边数落你的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胖妞接过水,胃里翻腾地根本顾不上周围的一切,两条腿软的就像面条,真是该死的难受,她疲软地被奇异果扶到会堂,一到会堂,胖妞就像打了鸡血,立即活灵活现了起来,以至于阿呆看见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看见阿呆走过来,胖妞转头朝奇异果比了个手势,示意奇异果别告诉阿呆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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